秦茂材忽地笑了:“不错,该杀就杀,该留就留,决不心慈手软,也不随兴滥杀,你掌天下的确比较适合。我可以自创,也可以下令部下不再抵抗,但你可以放过我地家人吗?”
胡一天想了想道:“也罢,你走到今天我也是有点责任的,可以下旨特赦了你的家人。日后我攻破丰县,保证不伤害你的家人便是。”胡一天并不担心秦茂材留下地一子一女会掀起什么波浪,特赦他们倒可以留下个仁义之名。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秦茂材点了点头,便道:“夏侯将军,将你的佩剑给我。”秦茂材仓促出逃,竟连佩剑都没有带。
“主公,这……”夏侯婴知道大势已去,禁不住失声痛哭,只是不肯将佩剑交给秦茂材。
秦茂材有些凄然地笑了笑道:“夏侯,将剑给我吧。我这一生。做到了统兵数十万的大将军,也曾叱咤风云,也曾逐鹿天下,算是风光够了。今日虽势穷力赛,也要死得风光一些,绝不能让世人小看了,留下千古笑柄。”
曹无伤闻言大哭道:“主公休要如此,待末将拼死保护主公杀出去。”秦茂材苦笑道:“还能出得去吗?不要做无谓地牺牲了,我一人死足矣,你们就跟随新主。建功立业吧。夏侯,快将剑给我。”
夏侯婴满面流泪,按住剑柄,只是哭泣,说什么也不肯将配剑给秦茂材。秦茂材无奈地看了看陈平,陈平叹了口气,将佩剑解下,就欲交给秦茂材。
忽地,胡一天出声道:“且慢。”秦茂材一愣道:“怎么。你不肯让我自刎吗。?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胡一天摇了摇头道:“不。你也算是个英雄了,用平常的剑太辱没了你,我这里有柄英雄剑。是我飞凤国昔年名将白起地佩剑,应该可以配得上你。”说着。胡一天“仓啷”一声抽出了英雄剑。
霎那间一片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映着熊熊的火花,闪亮的剑身透出阵阵森寒地杀气。
“好剑。”秦茂材不禁动容。
胡一天向身边一名虎贲军示意了一下,军士会意。伸手接过英雄剑。谁知英雄剑刚一在手,却猛然间打了个刺骨地寒颤,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却不敢停留。捧着剑走向秦茂材。
秦茂材弯腰接过英雄剑,却猛然间感到剑身中传来一种悲壮、豪迈的气息,惊奇的秦茂材看着这柄名震天下地神兵,赞叹道:“此剑不知渴饮天下多少英雄之血,能死在此剑之下,也算是一种名誉了。哈哈哈。”秦茂材大笑一声,随即横剑在颈,用力一拉。
“哧——”滚烫的热血从断裂的喉管中流出,滴在秦茂材的衣袍和马背上。“天——下——”秦茂材奋起余力,嘶声说了这二字,眼神里分明留恋出对生的眷恋和对天下的渴望。只可惜,有了胡一天,这天下不会姓刘。
“扑通”秦茂材身子一晃,连人带剑跌落马下,闭目而逝。
虎贲军军士捡起染血的长剑转身回返,却有些惊恐地发现,英雄剑,上残留的血迹竟然在迅速地消逝,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这剑竟在饮血。
极度恐惧中,军士不禁感到英雄剑上传过来一种可怕的寒气,冻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起来。好不容易艰难地回到胡一天身边,直到胡一天若无其事地将英雄剑接过、还鞘,这才恢复了正常,但看着胡一天的眼神却充满了狂热:“陛下真是神人,这天下也只有陛下才能镇得住这样一柄充满凶杀之气的神兵。”
“主公——。”看着死去的秦茂材,夏侯婴、曹无伤禁不住失声痛哭,纷纷下马跪倒在地,残存的噬旭军也默默拜倒,为秦茂材送行。
陈平苦笑一声:“刘公去了,我今何往?罢了,罢了,背主不佯,徒惹人笑。”陈平忽地跳下马来,向秦茂材拜了一拜道:“公不负我,我亦不负公。”拔剑横颈,长笑一声,自刎而死。
胡一天一愣:“这陈平——,哎,虽是阴谋之士,倒也是个真男儿。”唯恐夏侯婴和曹无伤二人亦寻短见,连忙道:“曹将军,夏侯将军,如今秦茂材已死,只要你们愿为我大飞凤效力,联保证既往不咎,决不相负,如何?”
夏侯婴闻言大笑道:“我与刘公自小便是至交,今一文士尚为其主殉死,吾若落后,有何颜面见天下人乎。?”说着,也拔出长剑,横在颈上,大喝一声:“主公慢走,夏侯来也。”也自伏剑而死。
曹无伤仰天叹了口气道:“主辱臣死,曹某无能,自当追随。”说着,大笑三声,亦自随死。
一时间,胡一天见此惨景,半晌作声不得。良久,胡一天叹了口气道:“真义士也。王熙,你率虎贲军将噬旭军的兵器收缴了,还有,好好收敛秦茂材等人尸体,与以厚葬。”“是,陛下。”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间的规律还真是无奈啊。”胡一天苦笑一声,拨马回营。
身后,金黄的朝阳已经渐渐升起,新地一天又开始了。
黄河岸边,沿南皮一线,十数里距离上营垒无数、旌旗蔽空,二十万黑衫军屯兵于此,正准备渡河向齐国发动进攻。
这一日,飞凤北路军主帅蒙恬大帐。
蒙恬正在帐中处理着繁杂的军务,忽然间帐帘一动,有一人走了进来。蒙恬知道,在军中,只有一人能不用通报便可自由进出帅帐,那就是大将军李信,便头也不也不抬地笑道:“李兄么,稍坐片刻,我一会便好了。”
李信一屁股坐将下来,嘴里嘟囔了一句,便不客气地道:“人呢,人呢,快上茶,快上茶,我快渴死了。”当下,蒙恬的亲兵们不敢怠慢,马上为李信奉上一杯浓茶。
原本飞凤人都只喜饮酒、不喜饮茶的,但平时飞凤营是不许饮酒的,所以在胡一天的带动下,飞凤军的一些高级将领慢慢地喜欢上了‘茶’这么个有趣的东西。而优雅的蒙恬和潇洒的李信便是嗜茶最深的两个。
等蒙恬处理完军务的时真,李信坐在一旁,已经把两杯浓茶干下肚了。
“李兄,看你气喘吁吁的前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蒙恬放下毛笔,微微一笑道。
李信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抱怨道:“我说蒙大帅,到底什么时候进攻齐国啊,二十万大军停在这里都有半个月了。”蒙恬闻言笑道:“李兄这样称呼我,岂不让小弟汗颜。今天李兄这样急火火的奔来,就是为了此事么?”。
李信有些哭笑不得地意味道:“我说蒙大帅,难道你没有听说么,陛下连克陈留,废城,正围困大梁。而那个毛头小子韩信先后击败了召公、龙且,又将谢烨伟斩于马下,别人都在立功,你不急么?”
蒙恬老神在在地笑道:“李兄很着急么,别忘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古记啊。”李信闻言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忽地笑道:“噢——,我知道啦,你一定在暗地里搞什么鬼吧。是了,王离那小子这些天一直没见踪影。他到哪里去了?快告诉我,否则,嘿嘿。”李信握了握拳头,一副威胁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