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早了吗，是我太心急了？”
看着在池子中，一动不动的，几乎完全看不出人形的物体，男人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便是魔族的第一人，被人称作衔尾蛇的男人。
他本来觉得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可以唤醒“池中人”的，可是，在又等了好久之后，那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池中人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痛苦，喜悦，悲伤，难过诸多情绪，百般感触在他的脸上不断的来回交织着。
“你现在在梦什么呢，那会是一个好梦么。”
被外人恐惧，被族人敬畏，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衔尾蛇，此时的他看着池中人，脸上却露出了如同慈父一般的笑容。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过了，你说你会帮我们结束一切么。”
衔尾蛇自言自语着。
“这真的会有用吗？”
衔尾蛇背对着池子，不想让池中人感受到自己此时的苦涩。
他现在除了这里，已经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让自己束发心中的苦闷了，他已经没有人能倾诉了。
毕竟，那个可以和他彻夜长谈的人已经···
还是走的太早了。
还是走的太早了啊。
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取消当时那个菌人族的任务，那个难易度几乎等同于出门溜达一圈的任务。
若是那一天，观测者没有···
算了，假如没有任何意义，这一点，衔尾蛇从很早就知道了。
可及时这样，他还是时不时会去想，若是观测者那日没有带菌人族，或是本身前去，哪怕在带几个几个手下的话，估计也不会死在那种地方吧。
可，若是不让观测者去的话，那他之前和自己说过的种种预言，不就全部都成为妄语了么。
衔尾蛇不知道，当初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区区一个隐居深山之中的菌人族，居然会是一切正式开始的标志。
观测者和自己说过的话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实现。
百眼战死。
虚言游离不归。
鬼车叛出魔族。
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呢。
究竟是那个来着，他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按照顺序，池中的那个人，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衔尾蛇默默思考着，看来最近的一些心事，也不能全部在此地吐露了。
啪！啪！啪！
原本幽暗寂静的空间之中，突然出现了掌声以及某个不断散发着光芒的泡泡。
衔尾蛇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兜帽拉了拉。
“是你。”
“没错是我，怎么样，感动么，我醒来之后，第一个赶来看的就是你。”
刚刚鼓掌的，手中还举着一个泡泡的，自然就是和姜久离他们之前战斗过的那个域主。
他有些遗憾的看了看池子中的人，说道。
“我这么关心魔族的老大，可是，魔族的老大却和自己的造物在说悄悄话呢，真是嫉妒呢。”
衔尾蛇的兜帽之中闪出两道红光。
“够了，无月，你的分身那时候又不是没有来过这里，还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敢带着本体来到此地，我···”
就在衔尾蛇的语气越来越差的时候，无数的泡泡开始不断点缀这个空间。
“脾气那么大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契约人之一，咱们之间可是有正事的。
而且，你这算是恶人先告状么，当时你们一群人将我封死在那个宅子中的时候，难不成你忘记了？
关于那件事情，我可是到现在都只字未提，这还不够诚意么。”
无月两手一摊，摆出一幅异常无辜的样子。只不过，一个身材炸裂的猛男这样做，多少让人感觉到了十足的恶趣味。
“你是要讨债么。”
衔尾蛇的声音无悲无喜，他似乎将刚刚的失态全部遗忘了。
“不，不，不，我只是来见见老朋友罢了，应该说是串个门吧。”
“串门？”
衔尾蛇看着无月，目光之中的寒意似乎已经涌现到了周围，空间之中不断泛起充满寒意的白雾。
“怎么了，不行么，这就是魔族的老大？
胸襟就如此的狭小么，你这样子怎么可以能担负起统帅魔族的大任呢。”
无月挺着胸膛，义正言辞的说道，仿佛他是正义的主角一般，
“魔族？魔也好，神也罢，只要能救得了这一切，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的。
只要能救得了这一切···”
衔尾蛇的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并没有放在无月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更为遥远的，没有实体的，类似于概念的东西。
“这可不像罪人会说的话呢。”
“我不否认，我确实是一个罪人，我的罪行，我会一辈子肩负下去，永远都不会去否认。
只不过现在比起认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无月看了看现在的衔尾蛇，嘟囔了一句。
“真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呢。”
这句话，衔尾蛇或许听到了，也可能没有听到，不过，不管怎么他都不会就这个问题，继续和无月探讨下去。
衔尾蛇此时不再说什么了，脸上时标准的“你快给我滚”的送客表情。
看着这样的衔尾蛇，无月只得叹了口气说道。
“除了串门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打算跟你说一下，想听么，想听就求我啊。”
衔尾蛇的表情还是那样，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等等，或许有一点有一些不同。
那就是衔尾蛇的身周，气在不断的积聚着。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
你们要记得小心混沌异族，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那群家伙吧。
还有，记得我们签下的约定。”
说完之后，无月的身形随着空间之中泡泡的炸裂，而彻底消失了。
“游走于灰色地带的外来者么，等等，那孩子怎么不见了。”
衔尾蛇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之后，转过身才发现，那个一直在池子之中安静躺着的“人”，此时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只留点点波纹，在水面不断回荡着。
···
“这下，也算是办完了一件事了，让我想想，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对了，我的分身还对几个家伙下过暗示，现在这个暗示应该可以接除了。
那家伙实在是太喜欢吓人了，还附身小姑娘，真是，该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在轻轻的拍了两次手后，无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一直躺在池子中的家伙似乎醒过来了，不过这件事，衔尾蛇那家伙应该不会赖在我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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