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洛商在沙漠中待的第五天。
当洛商打开那些陷阱时,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一样东西破碎了。
“这不科学!”洛商一个人呆呆地嘀咕着。
每一个陷阱中都躺着一只沙鼠,其中有挺着大肚子的怀孕母鼠,也有还未成年的小沙鼠,无一例外,它们都被骨刺钉死在陷阱中。
当洛商看着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的沙鼠家族,心中却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这一切不是真的!
洛商依旧不相信自己的陷阱能做到天衣无缝,能将沙鼠家族一网打尽,毕竟那些小沙鼠与怀孕的母鼠是不可能都跑出洞来送死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着一切,而至今为止,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剩下那个所谓的神。
也许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神的眼中,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一只巨大的手握住,像那些死去的沙鼠一般,洛商有些崩溃。
原来,这一切都是被安排,我的命运在神的眼里只是一场游戏?
想到这些,洛商的心中充满了阴霾。
面如死灰的洛商有些动摇了,无论是沙漠的困境,还是内心的孤独,洛商都能够默默忍受,但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中时,洛商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无能为力的滋味,真的很让人痛苦。
虽然目前神带来的都是善意,但是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神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而它期待的东西不见得是自己未来想要承受的。
洛商很恨那个神,因为它把他的一生毁了,前半生是自己的,后半生确是它给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场游戏的终点在哪,也许自己会死在这个沙漠里,又或者被困在这里孤独终老。
当命运的线被木偶发现时,我想木偶会试图用尽全力去扯断那跟线,即便那样只是徒劳。
洛商使劲嚼着嘴里的沙鼠肉,心里却再也没有了丝毫波澜。
他要走出这片沙漠,哪怕是死在途中。
如果神真的有本事,也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死去,即便就此死去,也不会后悔吧,毕竟这是我能做到的所有。
洛商强忍着内心的疲惫,将所有的沙鼠去皮,处理。
这么多的肉,如果全部烤熟并不能很好地保存。如果不尽快处理,只会浪费大量的粮食,而这些肉类对于洛商逃出沙漠,至关重要。
洛商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离开,他不想成为一个野人,即便这样能够苟活。
他要逃出去,有多远逃多远,逃到神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也许自己会死在路途中,但是死亡比起那些被圈养的沙鼠,岂不是更好的解脱?
由于没有盐,肉类很难保存。
洛商生了一把火,用新鲜的树叶燃火,这样火焰在不充分燃烧中产生很多黑烟,洛商将沙鼠肉挂在火焰上空用烟进行熏制,能够烤出肉中的水分,让熏肉保持干燥,拥有一定防腐能力。
熏肉是一件需要大量耗时的事情,洛商一边熏肉,一边计划着自己的逃亡计划。
在沙漠中最重要的就是水源,可是洛商身上并没有盛水的容具,要想穿越沙漠,必须要有备用的水源。
而要制作储水的工具,最适用的无疑是陶瓷器。
但是洛商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绿洲中能够利用的只有那些泥土与淤泥,没有陶土,能否做出陶器还是一个未知解。
熏肉足足耗费了洛商一天时间,洛商烟熏好了足足十只沙鼠肉,那些剩下的小沙鼠已经被洛商烤好了留作最近两天的食物。
没有了沙鼠家族的偷窃,洛商的蘑菇长势惊人,一天不见又多出了十来朵刚刚出头的小蘑菇。这些蘑菇都可以用来晒干,做成干蘑菇,能够储存很久。
至于树上的果子,洛商决定在路上慢慢吃,这剩下的七八十个果子,含有大量的水分,比起那些干肉、干蘑菇,更加重要。
在第六天,洛商将熏好的肉干与采好的蘑菇放在沙土下晒,由于在沙漠中,空气中水分稀少干燥,这些熏肉与蘑菇很快就会被毒辣的阳光与干燥的沙风制作成干。
洛商并没有把所有的蘑菇搜刮干净,第一,沙漠中的水源远比蘑菇更重要,在缺水的时候,这些蘑菇并不能下咽,所以洛商并不需要带太多的蘑菇,真正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洛商如果十天内没有找到下一个绿洲,根本就幸存不了。
这第二点,洛商对这些蘑菇还是有感情的,就这样把人家一网打尽,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他不想再去破坏这个绿洲的生态平衡,也留下一些资源给下个找到绿洲的幸运孩子吧。
洛商将三十个黑蘑菇,三百个紫蘑菇都一一采摘,与肉干一起晒着,至于黄色的蘑菇,洛商碰都不想碰,有毒无疑。
连沙鼠这种以蘑菇为食的动物都不触碰的蘑菇,无疑是有问题的。
不过,如果晒成粉末,也许能够制作出毒药加以利用。不过这不是现在洛商愿意解决的问题,毕竟触碰那些东西会不会引起粉末中度,还有待后来人的研究。
洛商一边晾晒着蘑菇与熏肉,一边深入了沼泽,准备解决最棘手的问题,找到一种粘土,用来烧制陶器。
洛商在沼泽中徘徊了很久,最后选择了一处水源清澈的小水坑。洛商从水坑边用手挖出了一些粘性比较高的淤泥,在清水中洗净,淘洗掉上层的杂质,留下了底层的泥土,用树叶包裹好。
然后将这些泥土放在沙子上暴晒,晒成粉末状。
接着洛商将粉末状的泥土带到湖边,用水淋湿,和成了湿泥,开始用手捏成一个水壶的形状。
由于要带到沙漠里,这个水壶不能太小,但是捏得太大也不容易,水壶的口端只留下一个细小的嘴口,然后又捏了一个小筛子。
当一个成型的水壶摆在地上时,洛商有些想笑。
一个不伦不类的水壶,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丑!
洛商继续生了一把火,当火烧得旺盛后,将这个水壶放进了火堆中,烧了大概几十分钟。
最后他用树枝从灰堆中扒出一只泥巴色的小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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