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陌心里的愧疚并无减少半分,反而愈来愈浓烈。他更希望李桓怪他,或许这样,他的心里能好受些。
唯苡看得出白陌此时的心境,双目温柔地看着他,无声地给予他安抚。
李桓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一趟西蛏。”
白陌颔首,嘱咐道:“万事小心。”
褚曈行了个礼,便带着李桓一溜烟地飞走了。
白陌撤下屏障,长长地叹了口气。
唯苡知他情绪不佳,便道:“李桓说得没错,他是最适合去西蛏的人选。”
“我知道。”白陌吸了口气,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有几分惆怅。”几分无能为力的惆怅。
“你想啊,若此战胜了,更是奠定北钦的地位。”唯苡安抚道,“以后北钦,才真真是无人敢欺。”
这样,把北钦还到李桓的手里,才能更安心,不是吗?
白陌绽放出笑容:“最能安抚人的,当真非你莫属。”
唯苡低眉轻轻一笑,随即又道:“那可能好好用膳了?”
“能。”白陌脱口应道,看着唯苡的目光里满满皆是暖意。
虽说白陌有把握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北钦的燃眉之急。可现下,南月、东适大军兵分两路朝北钦而来,临处的百姓纷纷落荒而逃,一时间人心惶惶。
白陌极力派当地的士兵安抚,可依旧掩不住百姓流离失所,往京中逃难。
朝廷派出两支精兵,以疾快的速度赶往牧榕关、玄棠关,以求在南月、东适大军压境之前赶到,镇住两关,便可保北钦无虞。
远在朝廷的白陌,日日听闻前线派来的消息,一边安抚朝廷百官的恐惧,一边暗下筹谋着战事的发展,人都清减了几分。
在收到苏将军、俞将军各自抵达牧榕关与玄棠关的消息时,白陌总算舒了口气,大军比预计的时间早上一天到达目的地。兵贵神速,这可谓是天大的好消息。
白陌散了朝,见到唯苡,忍不住夸了几句:“苏广飞与俞柏丛果真本事大得很,不愧是可塑之才。”
唯苡也跟着欢喜:“苏将军骁勇善战,经验又丰富。如此,尚是意料之中。倒是俞将军,年纪轻轻,确能做到如此,实属意料之外,不枉费你力排众难地提他上任。”
白陌频频点头:“俞柏丛有他的过人之处,若不出意外,他会是北钦未来数十年赫赫有名的大将。”
唯苡忽然开窍,笑眯眯地看着白陌,问道:“你排除万难地提拔俞将军,是在为李桓铺路吧?”
白陌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我不过是提拔有用之人罢了。”
唯苡明媚地笑了:“你别不承认,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我说对了。”
白陌是为别人做好事不愿拉出来说的人,此时被唯苡看穿了,耳根竟隐隐地泛红。
唯苡不再打趣,难掩骄傲地说道:“你看,我早早就说过了,你的骨子里藏着你自己都不知的善良。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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