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跟画儿一样的女子,身世却这么凄惨,太令人惋惜了。要不是这样,她和咱儿子真的很般配。比咱儿子小一岁,学历也不错,模样没得挑,又知根知底儿的,两人要能结合,生的孩子绝对是人中龙凤,太可惜了。”元江简单将丁子孞的身世说与了孙淑媛,引得她唏嘘不已。
“这就可惜了?你也太短见了吧,你也信那些无稽之谈?这就放弃了?”
“我倒信的不真,相信事在人为。但她结过婚生过孩子,咱儿子连恋爱都没谈几下,好像不太公平。”
“公平不公平咱说了也不算,你把这些情况都告诉星河,如果他还有意,那我再做工作。我可告诉你,这丫头可是个奇女子。而且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两人有意,成了之后一起出国呆几年,什么命理,什么往事的也都一笔勾销了,多好。”
“嗯嗯,老元,你说的在理,我这就找咱儿子去。”
元星河对丁子孞的坎坷身世毫不在意,反而因为佳人蒙难而心生怜惜,所以他退掉已经订好的机票,准备多停些时日,为自己的爱情放手一搏。平生第一次,他有了科研之外的牵挂,开始渴望起自己那个小家的诞生。
为了帮助儿子,元江隐瞒了已经牵好线搭好桥的事情,故意让丁子孞留住了下来,好让母子两个展开双重攻势。元星河摇身一变成了司机和导游,成了酒腻子饭搭子。孙淑媛充分发挥女性优势,带着丁子孞逛街、购物、美容,为她置办了贵的咂舌的行头,令她无所适从、苦不堪言。
临走的时候,丁子孞身上的钱早就所剩不多,现下更是囊中羞涩,偏偏又被迫频繁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又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埋单包办,她心中叫苦不迭。为了聊表心意,她偷偷去商城给元家人买了礼物,自己的卡早已透支,无奈之下她只能动用了余见海给的黑卡,联想他硬塞给她时的情景,心里一万分的不情愿,但却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宝贝儿,这张卡你用不用都放在身上,那是老公给你的保证,没有限额的,尽管刷。”余见海一脸不羁但也充满真诚。
“趁早给我拿走,我不需要,死也不会刷的。”想想当时自己说的斩钉截铁,现在食言而肥,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丁子孞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余见海,不要以为我刷了卡就非得委身与你,老娘没那么廉价。反正我也欠你有账,到时一起还就是。”
收到短信,余见海一跳三尺高。之前丁子孞还说在老家,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这会儿怎么去桂周商厦购物了呢。想想之前接连不断的打喷嚏,他心中有了大事不妙的强烈预感,于是他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听之任之,给香冈那边师兄弟打了电话再三确认了师傅的病情,果断订了飞去桂周的机票。
“师傅,徒儿不孝。本来说等子孞回来就带她一起去看你老人家,这现在情况有变,我得先去把你儿媳妇给拉回来,所以我得先转个道儿,您老人家吉人天相,一定要等着我啊。”
为了报答元江的热情招待和倾力相助,丁子孞自动请缨参加了企业一年一度的代理商订货会,忙的不可开交,晚上还自告奋勇跟元江一起出席晚宴。说是晚宴,实则就是个酒鬼大会,各路代理商都是好酒之人,他们各带两个精于酒道的销售人员组成团队,放开拼酒,坚持到最后的一组能够获得增加进货量和货款打折的公司奖励。
当然,为了稳妥,也为了人身安全,总公司不会一味制造混战,他们往往也会组队参加,为的就是提早阻击他们下马。另外,酒至中旬,宴会还设有游戏环节,所有人都得互动参加节目,游戏中落败的会提前淘汰。为了以防有失,还设有专门的医护组。这些形式只是当地有名的酒神大会的缩影,虽然被专家和政府多次提出质疑,但因为由来已久,百姓喜闻乐见,所以保留至今。
见元江今年的队伍有变,以往他都会请来桂周酒神当外援,如今酒神不见,多了一个娇俏美丽的小姑娘,众人纷纷起哄。
“元总,你今年是要故意放水吗?带个黄毛丫头来,美女能喝的我见过不少,但能衬得起咱这个场合的却还没出生呢,漂亮在这儿可是不顶用的。”
“这是我的干女儿,也是我的小老乡,今天主要带她来见识见识。人家可是才情横溢、酒量惊人的高人,酒神大会都请不来的,能跟她切磋较量是你们三生有幸,还敢小瞧我们。”
“哈哈,牛皮都快被你吹破了。今天啊,我们队绝对要多拿你一成的配额,也不用给什么优惠了,多配点儿酒就成。”嚷嚷最大声的应该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
酒宴开始的时候,当真没有人把丁子孞放在眼里,多看她几眼也只为她的绝色容貌。但酒至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对她刮目相看,见她利落干脆的干了三大杯,那可是足足一斤的量,依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而且面若桃李、明人。到了游戏环节,丁子孞的个人优势全线发挥,尤其在行酒令环节实力更是碾压众人,再有团队互补,总公司单在游戏环节就已淘汰了大部分对手,只留了三组进入到下半场的决赛。
休憩的时候,丁子孞的电话响了起来。
“宝贝儿,你在哪里呢?”
“喝酒。”
“哪里喝酒呢?”
“家里。”
“那怎么人家收到的短信显示你在桂周呢?”
“怎么,你来讨债的?”
“别这么说嘛,我的人都是你的,何况就几个卡账而已。只是你都从家里出来了也不及时报备,人家心火如焚就飞过来了,告诉我地方,我打车去找你啊。我来了陪你好好逛街,你随便刷卡消费,东西多了我帮你拎着。”
“你妹的,又来这招!现在快递发达,买个城市回去也有办法搬运,便宜你当活啊?不过你来了也好,我正愁现下的局面不好拆解呢,我把地址发给你。”
“得来,爱你啊,宝贝儿!”
余见海赶到的时候,丁子孞跟几个男人斗酒正酣。虽然端坐沉稳,头脑清醒,但也醉态毕现。而别的人早就缴械投降,或沉沉睡去,或眉飞色舞的借酒发挥,场面混乱不堪。
见几个大老爷们围攻自己的心中挚爱,还旁若无人的凑那么近,大有想揩油占便宜的既视感,余见海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拎起脖子就把离丁子孞最近的两人掀翻在地,正要挥拳相向,却被丁子孞大声制止。
“余见海,你疯了?怎么跟狗一样来了就咬人啊?”
“宝贝儿,你别管,我再晚点来,这几个家伙都要贴你身上了。妈的,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他妈丢脸。”
“你不懂就别瞎嚷嚷,这是我干爹的酒会,我们正在比赛喝酒呢,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都被你给搅合了。”
“干爹,什么干爹?宝贝儿,咱用不着找干爹的,咱当别人干爹还差不多,宝贝儿,你可不能抛弃我,更不能自甘堕落啊。”
“你去死吧,余见海,你能不能正常一些,谁说干爹就非得是不好的了。”
“谁,谁说我呢?子孞,你叫干爹呢?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我干女儿,漂亮吧,酒量好吧,才情高吧,而且马上就是我儿媳妇儿了。”元江醉的早已不知所谓,只顾自说自话的嘚瑟炫耀。
“哎,老东西,我可就听不明白了。刚想着你是干爹准备尊重你一把,怎么又为老不尊的把我宝贝儿变成儿媳妇了,我他妈还没死呢,她就改嫁了?”
“你?你他妈是谁呀你?这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干女儿,我属意的儿媳妇,我儿子可是留美博士,两人才子佳人,天生一对,你不忿儿啊?不忿儿也没办法,告诉你,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嫉妒没有用!”
“哎,你这老东西,越说越来劲儿了,我嫉妒,你他妈的抢我的女人,我嫉妒,我打你都不带挑日子的。”
“余见海,你到底来干什么了?你就是个搅屎棍,给我滚出去。”
“宝贝儿,你别生气,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们都把咱们编排成啥了,我要再不出手我都成活王八了我。”
“你先给我滚出去,我一会儿跟你说。”丁子孞气急败坏,把余见海推了出去,又对元江的几个员工交代了一番让他们善后。
看着气势汹汹的丁子孞,余见海虽然心中疑惑,但却吓的不敢询问。
“你来是干什么的?来讨债的还是来捉奸的?元叔叔的确是我的干爹,是我和孔楠在高中时候就认下的,没有你们所谓的龌龊逻辑。家里生意没落,他是酿酒世家,事业如日中天,所以我来请他加以援手挽救家中酒厂。人家好吃好喝的待我,我无以为报,唯有在招商酒会上奋力相助以报恩德。至于儿媳妇一说,是他们一厢情愿,让你来正是为了解决这个困顿。你倒好,不假思索的怀疑我,不由分说就动手,你是野蛮人吗?毛发还没褪干净吗?”。
“好了,宝贝儿,我错了,我见一群人围着你,我就方寸大乱了,一听你要被别人抢走我更是急不可耐,你原谅我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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