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酒吧窄小的门口,夜色正中,进进出出的人流冲开了两人紧拉的手。不知是被谁的腿莫名其妙的绊了一下,丁子孞一个站不稳,结结实实的扑倒了一个帅气考究的男子,两人四目相接,嘴巴也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一起。意外的是,这次丁子孞并没有感到反胃,反而尝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她感觉诧异,思维骤停。
余见海的情绪几经波动。被不明生物撞的鼻梁骨生疼,狼狈不堪,本想恶狠狠的骂声娘,可又张不得口。偏偏肢体接触的感觉还那般美好,嘴巴里还品尝到了混着啤酒麦芽香的一种独特的味道。
确认自己没有想吐的冲动,丁子孞更加疑惑。孤疑的站起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程风同样是一头雾水,他也搞不清楚丁子孞这次为何没有呕吐。扶起她,他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还搞怪的吐了吐舌头。
“你晚上喝的茅台?”丁子孞主动发问,却说了一句断层错节的话,让人一时跟不上节奏。
“你怎么知道?”起身之后,余见海正准备发泄几句不满,但在看清女人的长相后,气势却怎么也高不起来。他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高山大川、平原小溪,什么样的女子都领略过,但面对丁子孞,他依然有一种玄迷的感觉,只因她太过美丽,那种美是摄人心魄的美,是直逼人心的美,让他的心跳都漏了节拍,直到女人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他才思绪回转。稍作停顿,他决定变被动为主动,一探究竟,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品出来的。”丁子孞心里太多疑问,决定要亲自解开谜团,但丝毫却不想丧失了主动权,佯装的无畏而老练。
“这么说,我是被你占了便宜了?”余见海见招拆招,更像是情场老手。
“可以这么说。你结婚了没?”
“结了,又离了。”
“挺好,省得我背负什么道德压力,今晚咱两人就个伴儿吧,姐姐埋单。”丁子孞决定豁出去一次,生硬的扮演着自己极其陌生的性感形象。
“姐姐?怎么看我都年长你不少吧。再说,我可是良家妇男。”见美人儿自投罗网,余见海喜不自胜,但也不忘调侃。
“这个时候还在这里游荡,正经不到哪儿去!怎么,姐姐这样的当不起你一段邂逅一场偶遇?便宜你了都。”丁子孞尽量说的不羁不屑,话里话外充满诱惑。
“好的,天上掉馅饼,我必须实实在在的接着。美女邀约,在下荣幸备至,你可要说到做到,谁跑谁小狗。”余见海眼神灼灼,像层层逼近的海浪席卷而来。
“好,谁怕谁呀!”丁子孞回答的干净利索,她得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问题的答案。
“程风,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得借他一用解开困惑,所以姐姐得放你鸽子,夜色还早,你赶紧找你的节目去,咱们随时保持联系。”丁子孞把程风拉到一旁,跟他做了交代。
“姐,你去吧。我刚才也在旁边帮你判度了一下,这男人无论长相、穿着、品味、气度都没得挑,而且眼神干净,潇洒随性,风流而不下流,是个好对象,既然你跟他有缘,那就莫让春光虚度,也籍此好好探究一番。有你打样板,我今晚不会落单,我是谁呀,你就放心好了。”
“走吧,帅哥儿。”有程风推波助澜,加油打气,丁子孞按下心头的道德包袱,决定任性妄为一次,燃烧自己,认清自己,希冀理清疑窦,借机梳理一下当前的生活。于是,她风情无限的走向余见海。
看着女人一本正经的眼神和故作老练的姿态,余见海哑然失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身心和兴致都被眼前的女人牵引着。于是他安排好自己的朋友,把漏掉的心跳重新装了回去,拉着女人因为紧张而冰凉如玉的芊芊细手,一起走向了旁边的出租车。
并排坐在后座上,两人一路无语,丁子孞几次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对方蛮横的握的更紧,于是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反正这男人是自己主动拽上的,含着泪也得把戏码唱足了。
酒店是余见海找的,星级颇高,豪华套房,透过落地窗和阳台能看到整个城市的灯火依稀在海面上闪烁。丁子孞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直,她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看到丁子孞的木讷和生涩,余见海坚信眼前的女人无比纯洁而美好,所以今晚的相遇让他极为受用。美人如斯,良辰美景怎能虚度,于是他亲昵的搂住女人的肩膀,侧着脸紧贴着女人说话,热气吹动着丁子孞的长发。
“美女,需不需要先洗漱一下?”
“你先洗,记得把牙刷干净。”既来之则安之,按压下心头的不适,丁子孞坦然回应。
当然,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吻的像做试验一般,但却没有半分的不适。
一觉醒转,阳光透过纱窗映射进来,时间已是中午光景。男人还在熟睡,轻轻的打着鼾,嘴角而还挂着一丝口水,成熟帅气,却也有着孩子般的纯真。
揉揉生疼的脑壳,伸展一下酸软的身躯,她心生羞愧,也再一次颠覆了对自己的认知。看着眼前人,她思绪良多,既然老天让她排斥那么多男人却独与他相遇,那就说明她和他有缘,有缘就不能辜负,但她不想爱也不能再爱,她决定改变一下活法。
“哎,帅哥,小女子今年2八岁,年华还算美好,但是个人背景不太光彩,已婚,丧偶,无牵挂也没人牵挂,活脱脱就是一个寡妇,待业但是绝对能养活自己。你呢?”摇醒眼前的男人,丁子孞简单介绍了自己。
“我的背景也没啥不光彩的,就是离了个婚而已,今年36岁,自己有点儿小生意,条件嘛也能养活自己,额外呢也还能多养些人,比如像美女这样的,我非常乐意效劳。”睡眼惺忪中见女人一脸严肃,余见海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我坚持独立自主,不用别人养。他们都说我老公是被我克死的,我也就相信了,所以我才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我不准备再结婚,也不准备再找爱人,如果你暂时没女朋友,我想和你维持现在的这种关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用力拽紧心头的那抹叛逆,丁子孞直言不讳、开门见山,生怕一个犹豫就再也开不了口。
“我没女朋友。你确定只想和我维持现在的这种关系?别的关系,比如谈个恋爱什么的,咱们也是可以拓展一下的。”
“想都不要想,要不是现在我非你不可,可能也轮不到你。”
“非我不可,那是为何?莫非美女对我一见钟情,我自认还是有这个魅力的。”
“少臭美。我老公走了,我的人生全都变样了,连身体也生了毛病,一有男人亲我我就恶心呕吐,但偏偏对你不会。起初我以为是你喝了茅台的原因,因为我老公走得那天喝的就是茅台酒,但昨晚你刷了牙我又试了很久也没事,也把我自己都搞迷糊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桃花运从天而降呢。”
“你条件不错,所以想跟你做个约定,咱们只保持现在的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要成家了,你告诉我一声,我麻溜闪人,绝不麻烦。”
“我如果不答应老天爷会把我的眼睛劈瞎的,它会怪我不解风情不识抬举。”
“我只有一个要求,可能对你比较过分,如果你不答应算我没说,约定的事儿也就不再谈。就是,在我们的关系存续期间,我想能保持这种一对一的关系,彼此尊重,也关乎安全健康,看得出你很风流,但我不想分享别人的东西。”
“哈哈,别人的东西?只要你不嫌弃,我求之不得。美女过于自谦,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保持这种关系也好,不知道你空余时间够不够,我可正值壮年,联系必须频繁啊。”面对丁子孞,余见海已经彻底沦陷。怎样的开始他都能接受,他要把她留在身边,享受美人之福,更要重新找回爱的勇气和人生归属。至于她说的只言片语的她的身世,他暂时不准备问究根源,他想跟她慢慢的开始,慢慢的耗着。
“我时间上应该可以保证。”丁子孞故作镇定,内心羞红一片。
“那美女,你怎么称呼啊,这么件大事儿都被咱商定了,再见的时候总得知道怎么开场吧?”
“我姓丁,叫我妖精。你呢?我怎么叫你啊,帅哥?”丁子孞眉角一扬,万种风情。
“好吧,既然你敢叫妖精,我必须得是捉妖师啊,我姓余,不过这连起来叫着也不着调啊,算了,你就叫我英文名字ean吧。”
约定达成,余见海的身子再一次靠了过来,意味明显,吓得丁子孞拽上浴袍逃也似的跑到了卫生间,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她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放在床上然后离开。
“我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就这么多现金,不够的以后再补上。”
洗完澡出来,看到钱和短信,余见海咧嘴一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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