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浣贵妃同样一清二楚,有的帮助,自己以后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她压根没有想过让年幼的三皇子加入这夺嫡之战中,她也丝毫不介意三皇子的未来是一个辅佐秦子衍的亲王。
甚至,她是希望三皇子的未来是自己与两个人联合起来给的。
“总之,他们要是可以安全的回来,你我这冰人倒是做定了。”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浣贵妃的手,浣贵妃连连称是,两个女子都笑了。
而秦逸风,回到了王府里面,第一件事情则是问一问在宴会上看到情况的人,在暗室中,他问一个蒙面人,这人在宴会上同样是负责暗杀的,不过情况紧急中,这人的暗杀简直没有进行下去。
“本王给带走了以后,你看到了什么?”秦逸风冷冷的皱眉,他刚刚已经换过了干净的丝绸衣服,此刻,身体暖意融融,这才是生活,他追求的向来是穷奢极欲。
“属下看到,七将军上前一步,刺杀未果,被董慕滢给挡住了,董慕滢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然后血流三尺,大概已经凶手多吉少了。”
端王固然是阴狠毒辣,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不免也是为之动容,他的脸色变得紧绷,神态中有了淡淡的哀伤,这身旁的属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的看的时候,他转过了头,挥了挥手,道:“七将军次啊还是错误,他应该反省的。”
“人有失足,马有落蹄。”身旁的人立即点头,但是,看到秦逸风握着的拳头很用力,一拳头则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旁边一张黄花梨的桌子上。
于是,这桌子一分为二,很快的则是变成了一大堆支离破碎的碎片,这碎片在风中颤抖了一下,然后落在了地上。
属下的目光与秦逸风的目光同样都落在了那一大堆的碎片上,“好一个人有失足,马有落蹄!本王让他刺杀的目标并不是董慕滢!”他的声音提高了,这属下立即战战兢兢的点头,“是,是,他错了。”
“错的很是严重,那么你可打听了,董慕滢与秦子衍去了什么地方疗伤,找了皇城里面太医院的供奉吗?”他的声音变得粗嘎嘶哑起来,浓眉还是凝结着,有一种非常难过的感觉。
“这,属下当时悬心与主人您,并不曾……”他还要说什么,已经迎视到了一双堪比鹰隼还要冷厉的目光,这目光是寒凉的,让人从头凉到脚,属下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不过他终究还是明白自己错了。
“难为你事情做的周全!你好像不知道我很是担心董慕滢!?”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当时的情况,保证本王安全的办法就是将本王带走,带到深牢大狱,你居然这样愚昧!”
一个字一个字丝毫没有情面,等到全部都说完以后。属下几乎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恨不得自己的头可以真正的进入一个壳子里面,只可惜,他并没有壳子可以让自己躲避。
良久以后,秦逸风冷冷的转过身,“再讲,当时皇上是什么态度?还有,七将军呢?
?”
又是两个问题,刚刚这人还自作聪明,一想到自己回答出来自鸣得意的答案,得到了责备,此刻愣是不敢说,梳理了一下以后,这才凝眸看着眼前的男子,道:“皇上的态度您不会不清楚的。”
“大概父皇的态度则是的态度了,对吗?”秦逸风尚且没有忘记,什么是父皇的态度,尚且没有忘记,这么多年已经逐渐的执掌了皇权的半壁江山,他多么希望看到眼前的男子摇头。
但是,并没有,非但没有而且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属下没有举眸,没有抬头,他清楚的很,此刻的王爷心情一定不会好,所以,他宁可暂时避一避那锋芒。
接着,秦逸风的口中爆发出来一片冷嘲的微笑,用一种比刚刚还要冷厉的声音质问道:“那么,本王猜!七将军也是死在了监牢中?”
“何止!”这人欲言又止,不过在秦逸风的眼前,他是真的不敢卖关子,立即正色说道:“七将军被屈打成招,早已经在昨晚就供出来这幕后的黑手是……是……”这属下的目光看着秦逸风。
并不敢说,倒是秦逸风自己立即点头,“是本王,又如何?本王只是奇怪,为何他们有了证据居然完全没有为难本王的意思,这是出于意料之外的。”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了以后,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则是与浣贵妃的阴谋了,属下暂时也是不得而知。”
“去吧,注意安全。”秦逸风挥了挥手,这属下立即去了,秦逸风看着属下离开,他重重的叹口气,好像胸口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砖头一样,那种感觉并不舒服。
此刻,叹息的人不光光是他,还有恶狼谷中的神医慕容澈,慕容澈的眼睛看着眼前如黛一般的青山,耳边听着潺湲的流水,这些往常最为赏心悦目的东西,今天都变得好像有一种勉强似的。
“哎……”他叹息了一声,身旁的绿云小心翼翼的举着药碗朝着董慕滢的病房而去,他立即叫住了她,绿云站在了那里,问道:“少主,有什么事情?”
“她快好了吗?”一个字一个字问出来,不无担忧。
“少主的手段多多,自然是很快可以妙手回春,快要好了呢,大概今天或者明天会清醒过来。”绿云一边说,一边骇异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研判一般的说道:“好像少主心事重重一般,您往常并非如此。”
“往常是往常,毕竟……”他要说“毕竟,她是我爱的人。”不过话到嘴边立即变了,“我这几天很累,劳烦你多多跑一跑,照顾好她,也是功德一件,我敢说,她以后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是,是,这是自然,奴婢尽心竭力,问心无愧吧。”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去了。老实说,董慕滢没有清醒,对秦子衍是折磨,对秦子衍是考验,而董慕滢要是清醒过来,对慕容澈又是考验了。
慕容澈此刻心里面尽管全部都是董慕滢,不过一种“近情情怯”的关联,还是让秦逸
逸风并不敢如何造次,非但是不敢造次,慕容澈甚至已经不敢再次去看一看这女子了,他多么畏惧看到她清醒过来以后一下子就扑到了秦子衍的怀抱中。
而对于自己则是不管不顾。
这一天变得无比的漫长,与绿意料的其实并不同,董慕滢并没有立即清醒过来,非但今天董慕滢没有清醒过来,到了第二天董慕滢接连又是昏迷了一天,她将这些情况一一都告诉了慕容澈。
慕容澈并没有焦急,而是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她准会醒过来的。”
毕竟是神医,到了第二天一早,董慕滢果清醒了过来。而距离董慕滢被扎刀子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面秦子衍衣不解带的伺候在董慕滢的病床边,这三天,他食不知味。
几乎什么都没有胃口,他的心情糟糕透顶,觉得自己人生里面从来没有这样的阴影,哪怕自己上一次被人谋害,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做不到。
董慕滢清醒过来,与任何人想到的都不同。
别人以为董慕滢醒过来以后,一定会扑在秦子衍的怀抱里面的,但是并非如此,董慕滢早上醒过来,看到的是秦子衍握着自己的手,整个人斜倚在那里,已经睡着了。
董慕滢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迷不醒了多久,旁边有一张镜子她立即揽镜自照,毕竟是重生过了一次的人,她的神经虽没有钢丝一样的强悍,不过比一般的女子要厉害多了。
除了感激自己朋友对于自己无微不至的帮助以及上帝的垂怜,再也没有别的,她在挡下来这一刀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会凶多吉少。
对于已经知道的事情,董慕滢并没有抱着悬念,所以,她可以说是逆来顺受的。
但是,她看一看这草庐中的陈设,慢慢的陷入了冥思,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慢慢的,董慕滢回想起来宴会上的风声斧影,董慕滢的眼睛在四周围仔细的看着。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宁谧,或者因为这香氛过于经久不散了,她居然入迷一般的嗅了起来。
“秦子衍,你……”董慕滢实在是不忍心将秦子衍叫醒,但还是怯生生的伸手,在秦子衍的肩膀上轻微摇晃了一下,秦子衍醒过来,微怔的望着董慕滢,那双眼睛里面写满了一种狂喜的神采。
看到董慕滢醒过来,他简直如释重负,这好几天以来的担忧与惊惧终于全部都烟消云散了,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炯亮,带着一种淡淡的红色,她看着他疲累的眼瞳,眼瞳中的红血丝太多了。
她知道,这几天,为了她,他简直已经是耗费了心神与力量。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看到她清醒过来,狂喜之中紧紧的攥住了董慕滢的手。
“真好,真好……”似小孩子一般的喃喃自语,董慕滢不过是一笑,觉得腹中空空如也,到了祭五脏庙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声音他也是听到了。
“我……”董慕滢要起身,不过刚刚挣扎了一下,胸口的疼痛已经牵引到了四肢百骸。该死,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此刻隐隐作痛的伤口才不得不让董慕滢承认,她的身体还没有好呢。
“不要乱动,你吃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好,我想要吃翡翠玲珑蒸饺,藕粉桂花糕,白灼望潮,糖醋里脊……”董慕滢滔滔不绝,俨然将这里当做了御膳房,俨然将眼前的男子当做了厨师。
好在秦子衍居然非常认真的听着,每一个菜品他都记住了,等到董慕滢全部说完以后,秦子衍立即点头,不要说她要吃这些东西,就算是不可多得的飞禽走兽,他也是会很快帮助她一个一个供奉到眼前的。
董慕滢看着秦子衍,秦子衍也是看着董慕滢,相视而笑。
相顾好处却无言,则如此。
而此刻,绿云到了草庐,看到董慕滢清醒,也是开开心心的将这个讯息告诉了慕容澈,慕容澈用一种非常开心的,快意的声音,清脆的重复道:“果真醒了吗?”
他这样一个绝代神医,居然会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一种怀疑,也真是让人醉了。绿云忙不迭的点头,他箭步已经朝着草庐的位置去了,过不多久人已经到了草庐中。
也正是这个时候,董慕滢刚刚吩咐完毕,只可惜一字不落的全部让他听了一个一清二楚,秦子衍回眸,正准备离开,迎视上慕容澈那双美丽的橄榄型的眼睛,“你来了。”
“嗯。”他点了点头,轻柔的看着云榻上的董慕滢,董慕滢感激的拱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要吃的东西,都不可以吃,现在安安心心的喝粳米粥,小厨房会给你准备。”他的一句话让董慕滢好胃口都没有了,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居然要自己喝粳米粥,她气咻咻的扬眉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慕容澈朝着她的云榻走了过来,然后伸手,用很快的速度握住了董慕滢的手臂。
董慕滢来不及表示什么,他已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每一次接触她皮肤的时候依旧会脸红心跳,他是一个医者,平日里接触的人很多很多,唯独到了董慕滢这里,有一种难言的惶恐。
“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起来,流质的食物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不想要你再一次病倒,这里的病人一个,已嫌过多了。”慕容澈冷冷的道。
董慕滢知道,这些都是为自己好,立即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全权听你的。”是啊,病人不听医生的,吃亏在眼前。
董慕滢点头,慕容澈看着她,伸手又在她的额头上抚摸了一下,这才说道:“慢慢恢复吧,我去了。”说完以后,已经移动脚步,那修长的身影到了门口的位置,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
慢慢的回眸,看着秦子衍,又道:“好好照顾他。”
“分内之事而已,自然是会竭尽全力。”秦子衍一边说,一边到了董慕滢的云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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