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滢滢,我等你很久了,你如何这个时候才过来了呢,来来来。”这女子一边踩着摇曳生姿的步履,一边娉娉婷婷如同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到了董慕滢的身旁。
人未到,已经一股中人欲呕的桂花香,当然了,桂花香是可以理解的,京中的香水总是千篇一律的,但是……这桂花香有点儿过了,简直让人不可理喻。
董慕滢想逃走,这女子则是懂《孙子兵法》的,所谓“兵者,诡道也”这女子伸手立即握住了董慕滢的手,“滢滢,这是去哪里。”
“没,没没。”董慕滢难过的要死,那一张让人惶恐瓷白色的脸庞已经靠拢在了董慕滢的身旁,董慕滢立即避让了一下目光。
这女子是某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乃一个金枝玉叶,有心结交董慕滢,董慕滢是不好说,“哦,不成,不成”的,所以董慕滢忍得很是难受。
接着,董慕滢在转角出遇到了另外两个人,一个女子一边咳嗽,一边握着一个金钗在地上写什么东西,一看董慕滢过来了,立即轩动了一下那惆怅的柳叶眉,颇有林黛玉的姿态。
“您来了,董小姐。”
“呃,您身体不好吗?”董慕滢立即用了敬称,这女子颦眉,淡淡的咳嗽了一声,“哎,自古才女身子弱,我虽然拥有八斗之才,七步成诗,倚马可待,但是有什么好呢?我也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
“敢问姐姐您看上了哪一位?”董慕滢立即问一句,其实,这女子不叫做林黛玉,名字倒是与林黛玉也很是相似,叫做林黛黛。
林黛黛在京中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子,不过就是病怏怏的厉害了点儿。与刚刚那一个女子一模一样,同样也是一个尚书的女儿,刚刚那个是户部尚书的,而林黛黛呢,则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从小就得到了父亲的熏陶,说她有七步成诗的敏捷才思,倒也是真的,这女子的眼界很高很高,目前看来简直高到了高不可攀的地步。
没有人知道她会看上谁,没有人知道她会花落谁家,听董慕滢这样一问,这女子立即嗔怨的叹口气,用那种极度难过的痛苦而又惆怅的语声,淡淡的说道:“京中,人中龙凤唯有一人,乃世子爷。”
“啊!”董慕滢惊讶,搞了半天,她还以为这女子是自己的朋友,据此一看,这女子非但不是自己的朋友,还是一个敌人呢。
这如何可以,董慕滢立即正色,杞人忧天的说道:“不好,不好,据说世子爷有洁癖,每天喝水之前都要洗杯子二十次,吃饭之前要洗碗二十次。”
“这,有洁癖的男人还是好。”林黛黛才不要听,她这才才女与历代的才女一样,不但会顶针续麻,而且还是一根筋。
“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那啥,你知道吗?”
“你,你!”林黛黛听到董慕滢这样侮辱秦子衍,当场就要爆发,脸色变得很是威严,董慕滢一看情况不好,立即握住了刚刚那个白狐儿脸的女子逃之
之夭夭。
到了前面的位置,一个女子铿锵有力的走了过来,董慕滢一看,这是自己前面一段时间结实的一个将军的女儿,将军姓霍,这女儿会的东西很多,除了十八般兵器以外,这女子还会霍家拳。
董慕滢到了前面的走廊上,这女子已经三两步走了过来,站在了董慕滢的身旁,董慕滢立即问好,“霍将军,今日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
“聒噪!”这女子很是喜被人叫做“霍将军”别的将军有幸可以上阵杀敌,只可怜了这个闭门造车的霍将军,空有报复,但是没有办法真正酣畅淋漓的与敌人斗一个你死我活。
“今天,我搀扶老奶奶过马路了,不过……”霍将军的面色变得一片红,“不过老奶奶好像不情愿。”
“这,作何道理?”董慕滢一问,霍将军立即低眉,“这,无非是因为我搀扶她走反了,她根本好不容易才到了那一边的,不过……”霍将军一边说,一边重重的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红木柱子上。
“不过,本将军哪里知道她刚刚从那边走过来,要是本将军知道,本将军也是不会这样子搀扶的。”
“也对,也对,将军不要动怒,这里是紫禁城,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值钱着呢,要是一不小心砸坏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经过董慕滢这样一提醒,霍将军立即点头,“是,是,也好。”
一边说,一边点头。
这三个女子完全社会背景不同,不过三个女子居然也是可以一拍即合,这是很少见的场景。
朝着前面的位置,到了正殿中,这里一片灯火辉煌,董慕滢找到了自己的作座位,四仰八叉的坐在了那里,看一看旁的位置,人家的女孩子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唯独有董慕滢与霍将军这两个性情中人……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霍将军的后背紧绷,简直好像是一郁郁葱葱的青竹一样,而董慕滢呢,坐的很随便,董慕滢无意间看到很多个女子在看自己,立即摇手,一边“抱歉”一边低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过不多久,这林黛黛也是过来了,林黛黛倒是丝毫不记仇,刚刚尽管董慕滢与她一言不合,不过此刻林黛黛好像已经忘记了董慕滢对秦子衍的“侮辱”一样。
其实,这样的才女想要交朋友真的很困难,恰巧董慕滢是她的朋友之一,所以,董慕滢说什么,在林黛黛的严重都是既往不咎的。她此刻,娉娉婷婷的坐在了董慕滢的旁。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此刻的董慕滢,身旁刚好有三个女子。且这三个女子各有千秋,一个有才,一个有貌,一个则是有……武力!
水绿南薰殿也是与众不同,正殿靠近一座山,所以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身后高峰入云,清流见底。宴会就安排在这里,两岸石壁,五色交辉,在一片青林与翠竹送过来的熏风中,男宾也是一个个都过来了。
晓雾将歇,日夕欲颓,池鳞竞跃,实欲界之
仙都啊。董慕滢看着看着不禁微微移动了一下目光,秦子衍与秦逸风同时从两个不同的位置到了男宾的座次上,所谓男左女右。
在左面,第一张桌子自然是秦子衍的,而第二张桌子不用说,自然是秦逸风的。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两个人居然和和气气的坐在那里。
自从下毒的事件与绑架董慕滢两件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秦子衍对于秦逸风是越发的戒备起来了,虽然香洲没有得到手,不过他是真正的开始全神贯注留意起来这个弟弟了,一般情况会咬人的狗往往是不会露出来牙齿的。
秦逸风呢,比会咬人的狗还要厉害的多呢。
“皇兄倒是来得早,你我先喝一杯。”秦逸风一边说,一边举杯,秦子衍冷淡的点头,迅速的握住了酒樽,喝一杯以后,默然坐着。手拢袖,一言不发。
虽然一个字都不说,但是在女宾这边,很多人的目光已经给彻底的吸引了,旁边的林黛黛尤甚,董慕滢看着林黛黛脸色变得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立即握住了近呆呆。
“你……还好吗?”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我多么想要与他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涯,哦,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林黛黛说完,董慕滢忍住了每一偶跌入桌下的惯性,好容易调整了一下语声。
“你……没事吧。”这女人的神经总是与众不同的,因为神经与众不同,倒是有一种精神病的嫌疑,董慕滢看着林黛黛,过了良久以后,这才舒口气。
“我很好,只是很想他。”
“天,想,过去扑倒就是了,你这个……”董慕滢还要说什么,果然有女子过去企图“扑倒”秦子衍,有一个二八佳人手中握着一个罐子朝着秦子衍的位置而去,这女子手中的罐子里面都是折叠出来的星星。
据说这样的小玩意是最用心的礼物,一般情况,女子给男子送礼物,男子都不好拒绝的,这女子也是一个心机婊,看到人多势众,更料定了秦子衍固然不会不收自己的礼物,于是立即朝着秦子衍而去。
“世子爷……”声音柔腻的要死,真正的吴侬软语。
”董慕滢与身旁的林黛黛同时低咒一声。
只见握着手中的小礼物到了秦子衍的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世子爷,这是……”
“不买!”秦子衍说完以后,立即冷厉的挥手,同时用一种比动作还要冷厉的声音说道:“请拿走,不要在我的眼前晃动。”这一句话以后,这女子立即抱着星星落荒而逃。看到秦子衍这样,秦逸风立即叹口气。
“皇兄何苦大煞风景?唐突佳人,她分明是仰慕您,这才过来的,您不会这样不解风月的。”秦逸风一边说,一边笑了。
“王弟何苦挖苦皇兄,这女子上个月的时候,也同样给你送过礼物,你为何拒绝了?”
“这,一码归一码,你不要张冠李戴。”秦逸风叹口气。
“也对,我是不解风月之人。”秦
子衍说完,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董慕滢,董慕滢犹可,因为董慕滢知道,这目光是给自己的。
而身旁的几个女子则是不同程度的心花怒放,白狐儿脸立即叹口气,“世子爷刚刚在看我。”
“是在看我,是在看我啊。”林黛黛立即抢着回答,旁边的霍将军脸色立即变了,“是在看本将军!”一边说,一边捏住了一枚金樽,月光下,三哥女子分明看到这金樽被捏扁了……
董慕滢立即反应过来——“呵呵呵,是在看您,是在看您。”
其余的两个女子看到这情况,知道不敢分庭抗礼,立即投降,“啊,对,对。”不过私心里想着,世子爷一定是在看自己的。
秦子衍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来,与秦逸风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天,看起来他浑身有一种冰冷,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寂寥,这种清寂是没有办法去形容的,但是无处不在。
而秦逸风呢?反观之下秦逸风有点儿过分的热络与活泼,甚至还有点儿轻佻,众人尤其是女子都觉得这样的秦子衍不好,秦子衍应该变得同样热络活泼起来,给她们这一票女子大开方便之门才对。
但是秦子衍呢,分明没有啊!
只有董慕滢知道,一个真正内心强大的领导者,同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野心家,一个政治家。
董慕滢欣赏的看着秦子衍,秦子衍好像是没有留心到一样。
曲径烟深,澄江日落,宴会立刻就要开始了,有内饰件在敲鼓,所谓车中暮鼓,鼓声完毕以后,在前面的禁苑中,建安皇帝与独孤皇后已经来了,两个人到了自己的桌子位置。
然后落座,众人立即三呼万岁,整齐划一的声音划破了寂寥的长空,与苍穹好似形成了一片波光回荡一样。
皇上看到这样多的人济济一堂,开心的一笑,捋须说道:“众卿平身。”
独孤后点了点头,正襟危坐。董慕滢看独孤后,今日的也真正是丰容靓饰,她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不过今日身穿一件朱红色的长裙,倒是很好的隐匿住了年华在脸上涂鸦的痕迹。
而那袖口上绣着的淡蓝色的莲花,更是巧夺天工,更有那用银丝线勾出的几片祥云,让显得那样的灵动而又慧黠,长裙的下摆是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这就是江山地理的衣裙了。
独孤后一直以来也是皇上的入幕之宾,之所以敝国可以这样的昌明隆盛,其实与也是密不可分的,毕竟拼尽全力的在维持这一种平衡。她虽然在宴会上看起来这样的闲适,但是在生活中,她可以说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笑着,但是笑容里面有一种疲惫与沧桑,这样的宴会,是皇上的意思,按理说是不用出席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必须要出席。
此刻,董慕滢细细的观赏这个艺术品一样巧夺天工的女人,她的胸前是一条朱红色的宽片锦缎裹胸,头顶是时下最为流行的堕马髻,发际上斜插着芙蓉玉步摇,经过淡扫娥眉,看起来凤眼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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