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蚕室,陈氏还有些恍惚,她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的神仙手段,但没有哪一次能给她这么大的震撼。
同时心里也想着,元锦宁那两口子真是鼠目寸光,放着这样好的孙女不要,非要作死地磋磨。
她又庆幸自家当初拿田地赎人的事,做得太对了,否则如今哪能有这般的好运道。
陈氏的心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想法,直到元锦安赶了牛车回来。
照例是喜滋滋地搬了米粮进门。
这么几日每日都有米粮,早将家中粮窖堆的严严实实,给了元锦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自外面世道乱起来,他从未有如今这般踏实过,做起事都是干劲十足的。
甚至还不嫌疲累地主动提起去搬断木。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自开春以来,雨水充沛,那些断木可都分量不轻,元令辰又岂会让他去受那个累?
便摇摇头,只道是要再等几日。
“宿主,钱洄有消息传来了,道是在战乱之地带来了好些人,再过半月就能到了。”
元令辰其实早想好了那些人的去处,她打算叫钱洄带人遁入深山之中。
一来可以帮她种香蕈,二来那样的深山老林,也无人涉足,神不知鬼不觉。
有钱洄在,也不用担心虎狼之患。
而且,有他们在山林中,他们家也可以有个退路。
古今杀良冒功之事屡禁不绝,待真到了兵荒马乱之时,难说不会有人打上庶民的主意。
提前有个准备,总好过坐以待毙。
再有就是,万一彩蚕之事泄露,引起了人的觊觎。
她还可以带着家人遁入深山,那里有钱洄在,千军万马他们都能守住。
待她爹衣锦还乡,自然一切危机可解。
她自然也知道有陆序魏林在,不大可能会有退入山林的一天。
但求人不如求己,她不想总事事都让别人给她善后。
而是更习惯自己将后患一一抹除。
这日午后,在用上那些饲料前,元令辰先将真正的彩蚕挑了出来,放到了蚕室最里面。
并交待陈氏和元宝珠:“这些蚕是真正的彩蚕,吐出的彩蚕丝,是上面的人指定要的,万万要尽心些,而且,它们是只吃桑叶的,无需用饲料喂养……”
(ex){}&/ 族中都有传言,日日都是大鱼大肉,那滋味,真是馋的附近几家的孩子日日嚎哭。
可没法子,那肉在别人家的碗里,即便馋死都无人理会。
元致之是知道自家爹娘能力的,要说他们能在短短时间将日子过成这样,他是不信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沈氏母女。
当然他也不会认为自家侄女这点年纪就能做出那样的大事。
只将一切归结到了沈氏头上,毕竟她的来历,族长一直讳莫如深。
他可不会像旁人那样认为沈氏只个是个来历不明的。
真是那样,族长定是不敢收留的。
再看沈氏的行事做派,说她只是个普通农女,根本就不像那回事,倒更像是城里来的。
似那等人,手中有些不为人知的技艺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是他那堂叔两口子,错把明珠当鱼目,不仅不好好笼络,还将人往死里得罪了。
也活该他们没有这等机缘。
元致之心里转过许多道弯,实则不过是几息功夫。
“婵儿也上山?”
“是啊,听祖母说这山脚的林子里有春笋,便来碰碰运气。”
“那片竹林家家都要来碰运气,到这时辰早被采完了,若是早些时候,倒还能得些。”
话说完,见元令辰有些失望的表情,元致之接着道:“前面那林子里倒有些红果子正当时,你既然来了,不如跟我上去看看,待我给你摘了红果子再回。”
他想着那红果子是自家孩子年年都要馋几回的零嘴,想来自己这侄女也是喜欢的。
果然见着元令辰露出惊喜的神情:“多谢四伯。”
元致之见此,心里也高兴,便当先走在前面。
也没发现元令辰一手揉了揉自己略有些僵硬的脸。
才走了三十来步,元令辰筐里的禾山就有了动静,只见它突然从筐里窜了出来,跳到了元令辰肩上。
竖起了身子,如临大敌。
这样反常的举动禾山还从未有过,从前它看到猎物都是一头扎过去,直接开撕的。
这时系统的提示同时响了起来:“宿主,你右前方五百步之外有一只吊睛白额母大虫正在向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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