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六名执法处执事面若寒霜,柳长风的态度让他们忘了冷静处理,现在他们决定拿三人换功德:“外门执事勾结门下弟子为非作歹,呵!真是桩天大的丑闻!”
“柳兄这般急色,身旁不有个女弟子么?”
“对呀,小姑娘姿色也不错嘛,没想到竟也爱女色!”
“……”
上官小雅哪里听得了这等污言秽语,愤怒得几近失去理智,“分明是你们偷窥女弟子沐浴被咱们抓了个正着!”
吴执事气极反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难怪能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龌蹉事!”
上官小雅被反咬一口,怒火中烧道:“你无耻!”
刘放终于看清楚了七人穿着打扮,他害怕七名人面兽心的执事暴起杀人,护着上官小雅避开七人锋芒,“我和小雅是掌教钦点的尖子班弟子,难道你们不怕吗?”
吴执事一边调动气海灵气,一边慢慢朝着三人靠拢,嘴上还不忘针锋相对道:“怕?哼!怕的应该是你们吧!”
其余六名执事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缩小包围圈,“放心,过了今晚你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你们也敢自称尖子班弟子!这几日凭着这个身份,没少做坏事吧!”
“……”
唇枪舌剑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吴广生!天帝治下,你们竟敢颠倒黑白!”柳长风听音辨认已然知道了对面七人身份,他担心七人为了杀人灭口动手,一边周旋一边着急寻找突破口。
奈何七人均是神通好手,包围圈并未留下任何破绽。
柳长风刚才亲眼瞧见七人的‘猥琐’行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罪魁祸首竟然有七名宗门执事,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七人要自甘堕落。
此刻他很后悔自己贪大,居然没留任何后招。
双方距离不过咫尺,七人手里凭空凝出刀枪剑戟,“柳兄莫要自误,若你是无辜的,咱们执法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乌阳凝聚出的兵器泛着森然冷意,柳乘风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道:“难道你们还敢杀人不成!”
寻找突破口无果的他希望用声音引来澡堂里的女弟子注意。
双方气氛降到了冰点。
“只要柳兄乖乖跟咱们执法处说清楚,咱们自然不会刀兵相向。”吴执事紧了紧手中长刀,若柳长风再敢说个不字,他立马会动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刘放悄悄拉着上官小雅后退了几步,干净利落地将柳长风卖到了前面。
上官小雅此时感觉到了惧意,任由刘放十指紧扣地拉着她的手,有刘放陪在身旁她才有安全感。
柳长风自知难在七人手上讨到便宜,听闻七人要到执法处公办顿时松了口气,“好!你们好得很!我就跟你们去执法处,看你们执法处是否到了目无法纪的地步!”
在吴执事等人看来,柳长风纯属死鸭子嘴硬,他们此行代表了执法处,背后还有律例司撑腰,他们会怕?
柳长风放弃抵抗,吴执事七人悄悄松了口气,“弟兄们,咱们先将三个流氓绑了再说!”
“我自己会走!”
柳长风岂敢任由七人随意施为?若是被人绑了,等于将性命交到七人手中。
七人互相望了望,纷纷让开了一个缺口,算是默许了柳长风的意思。
柳长风带头走在最前面,当看到黑夜中畏畏缩缩躲在墙角的梅德录,他问道:“你又是谁?”
吴执事在后面嘲讽道:“怎么?柳兄还想报复不成?”
柳长风虽然在司里长袖广舞,与在场七人还均有点头的交情,可若是坐实了他触犯宗规,仅仅勾结弟子、猥亵异性、知法犯法这三条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惩恶扬善的功德,吴广生可是稀罕得紧。
七名执法处执事中的一名执事拍了拍梅德录肩膀,鼓励道:“有宗门为你撑腰你怕什么?放心,咱们律例司绝不姑息养奸!”
柳长风笑笑,沉默地大步走出澡堂后墙。
刘放护着上官小雅紧随其后。
澡堂里女弟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穿过厚重墙壁,也许她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子被看光了无数次,也许他们也不会知道曾有人为了保护她们陷入了困境。
一道墙让她们如圈养的羊。
翘首以待的左文昌、王子冲终于看到了期待许久的画面,之前进入后墙八人现在出来了十一人,虽然距离太远他两看不清被抓的三人是谁。
但他两相信其中定有刘放。
终于除掉了一颗绊脚石,左文昌觉得心情舒畅,“走,回宿舍美美睡上一觉,明天让上官那娘们跟着陪葬去!”
王子冲询问道:“不等梅德录出来确认么?”
左文昌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明天不就知道了么?”
“兄长英明。”
吴执事押着刘放三人到执法处时,律例司二长老独自坐在上位,二长老年岁似乎与四长老相仿,浑身邹巴巴的皮像层袍子披在骨头上一般。
二长老古井无波地打量着三个‘罪恶滔天’之人。
不见喜,不见怒。
执法处长不明真相,走过去狠狠踢了吴执事一脚,阴历道:“我让你抓人,你抓教道处的执事作甚?”
吴广生赶紧低头弯腰如实陈诉,“禀长老、执事长,教道处执事柳长风伙同尖子班弟子刘放潜伏女澡堂后猥亵女弟子,更有尖子班女弟子上官小雅狼狈为奸侧面辅助。”
执法处长惊诧道:“竟有这等事?!”
他绕着柳长风转了一圈,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柳长风怒道:“哼!七个无耻小儿颠倒黑白,我们三人亲眼瞧见他们摸到女澡堂后偷窥,他们七人才是银贼!”
吴广生喝道:“柳长风!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咱们接到举报才奉执事长之命前去捉拿,你有什么说的?”
“举报?奉命捉拿?”柳长风愣了愣,回首问刘放、上官小雅:“你们还上报了执法处?”
刘放、上官小雅一起摇头否定,“没有啊!”
柳长风恍然大悟,他觉得两处之间肯定发生了误会,“广生兄,咱们先捋捋,傍晚尖子班弟子刘放和上官小雅找到我,说偶然听说有人在女澡堂背后行不轨之举,所以我计划到女澡堂背后蹲点几晚,务必做到上报执法处时能将窥视之人一网打尽。”
梅德录略显心虚,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节外生枝,“他胡说!弟子分明看到刘放在女澡堂后的破洞偷窥女弟子!”
刘放大怒,心道:你姥姥个熊,这小子想摆脱干系干嘛要拉老子下水?
上官小雅想要替刘放说话,被刘放抢了先,“你怎么知道女澡堂背后有破洞?莫非你偷窥过?”
梅德录一时语塞,“我……我也是刚看到的!”
若柳长风所言属实,吴广生今晚就有失察之过,顺带还牵连处长在二长老面前丢人,以后他在宗门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吴广生开始紧张起来,“空口无凭,你们有何证据自证清白?”
柳长风两手一摊,“此事我已上报教道处长。”
事态越来越脱离预定轨道,梅德录背后冒出一股子凉意,色厉内荏道:“这事儿归执法处管,你……为何不先报执法处?”
柳长风皱眉看向三番两次插话的外门弟子,“你又是谁?这里似乎还轮不到你说话!”
梅德录求助地看向吴广生。
此时吴广生已经陷入被动,“对,你既已知晓,为何不上报执法处?”
柳长风幽幽一笑,“外门教道处有权对违反宗规律例的弟子秘密调查,若弟子忤逆法纪属实则交由外门执法处听候发落!”
二长老上了年岁,不喜欢浪费时间听这些无畏地争辩,出言打断道:“好了,去请教道处长过来一问便知真假!”
执法处长立马应下,“是!”
梅德录不敢再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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