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惊讶,陈老太太迟疑道:“怎么会…可是生病了?”
她们之前都听的几句佟氏病危,可如此突然还是有些意外。
陈枝叶点点头,回道:“昨个夜里去的,我拍叨扰爹娘,便才今日上门。”
二老叹口气,虽是对佟氏做的种种不喜,可她父母毕竟救了陈家二人,还为陈家生育了一儿。
陈老爷子沉声道:“好好给葬个地方吧,该有的也不能少,家,也应该回了。”
陈枝叶低低应了声,可对于回二房那处去心里还是有些迟疑的。
佟氏的葬礼办的又快又简单。
生前来乐水镇的这几年都没交好的妇人,除了身边的丫鬟雀儿再无熟识她人。
除了陈子果身边也无一儿半女,唯一的儿子还被送给了余氏。
陈枝叶看着余氏的墓碑叹口气,不知这最后的结果真的是佟氏想要的吗?
背井离乡,凄凄惨惨的过了几年。
到后来只得息于一陌生地下。
费尽一切心思,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陈枝叶孤单单的在坟前坐了一会,身上都招染着露水。
直到下山时,刚刚坐地方又来了两人。
“跪下。”
余氏温声说道。
陈子果磕磕碰碰的跪在刚下过蒙蒙细雨的地上,对着这附近的坟墓有些害怕。
余氏站在一侧,看到佟氏墓碑上刻的字。
最终说道:“果儿,喊娘。”
陈子果抬头看向她,甜甜喊道:“娘…”
“对这个墓碑喊!”
余氏脸别过去,忍住心酸。
陈子果心里害怕,挣扎着就要起来。
余氏按住他的肩膀,带着哭腔道:“果儿,她是生你的娘,我是养你的娘,你不能忘了她生你的恩情,听话,喊一声娘让她安息吧。”
陈子果连连摇头,心里不愿。
连着墓碑那处瞧都不敢瞧,只想要快些离开。
最后在余氏的强烈要求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娘。
余氏点点头,心疼的拉起方才跪在雨水坑里的陈子果,拍拍泥土带着人下山。
(ex){}&/ 别说陈子桃不习惯,家里其他人也不习惯。
明明都是很亲近的关系,可几人中间好似隔着一层布,捅破了尴尬,不捅又有些生疏。
陈枝叶错过了陈子桃辨明是非的时期,也错过了陈子果牙牙学语的时期。
连着余氏也觉得陈枝叶陌生起来。
虽是被余氏安慰了些许,可陈子桃心里还是难受。
如今她们已进了经馆,也不用夫子时时跟着教导,全靠自律。
而对于她们最欢喜的,莫过于陈子平回了塾里。
在庐江求学几年,陈家为了避其锋芒让陈子平早早就归来。
满腹经纶无处诉说,这时塾里的夫子带来了个好消息。
称自己也到了古稀之年,身子骨是越发的懒了。
塾里的孩子也是越发的闹人了,镇上懂学问肯委身来塾里也没几个,有意想要问问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愿不愿来塾里教学。
陈子平自然愿意,这天下大乱科举早已废了。
对于他们空有文采的文人来说,无处报效才是文人一大伤。
陈家二老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但多少对于陈子平年纪轻轻没干一番事业就在镇上教书有些惋惜。
周夫子早就寻思好了,只等人一同意就和镇上几个员外说了此事。
不久陈子平就直接在塾里担任蒙馆的教学,原先那位蒙馆的夫子转来了经馆。
年纪也已是到了辞退的年龄,看到周夫子找学生来替心里也是起了打算。
正盘算着以往学子可是有哪些适合的。
这位夫子比着周夫子倒是要温和许多,也不比周夫子见识多。
可好学爱读古籍,常常和经馆的学子们解释一些古文便会扯到旁的。
加之听力不好,低下一些学子悄声说话也听不得。
陈子桃看到馆里夫子讲的正投入,悄悄拉了一下身旁的刘兰芝。
“表妹…表妹…”
刘兰芝用竹书挡住面孔,轻声嗯了一下。
身旁陈子桃却是没了下文。
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陈子桃的腰间,就听得笔墨纸砚相撞,求饶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