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铲除了飞剑盟江南分舵这段时间内,就在京城之中接连着发生了几件大事。
首先是建昌的月鲁帖木儿最终还是反叛了——
说起这件事来、依然同那漏网的顾九有关。果然如蒋瓛所料,建昌的事情真的没有就此结束,而这一切都是那家伙继续在做乱。围攻松林山庄那天、顾九扮成仆人侥幸逃脱,之后便揣着他自己留下的那张盟约、四处去威胁在上面签有名字的人,当然找的都是一些有军权的将领及地方官员,其中就包括了月鲁帖木儿,虽然最终顾九被抓并处以斩立决,可那些被威胁过的人们、有许多因此开始惴惴不安,总怀疑那张盟单已经落入了朝庭手中。
偏赶上此时,因建昌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皇上派了钦差来此下了“斥责令”,结果那些心虚的人就更加的心虚,竟然与钦差发生了争执、使其意外身亡,这下可就更坏了,想着只能反叛了。
不过,既然有反叛、当然就得有平叛,而朱元璋派的人恰恰就是蓝玉。蓝玉大概是已经感觉到皇上近来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加之那月鲁帖木儿又曾是自己的下属,心中的一股火儿全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一路追杀下去、直到将其父子二人抓回京城处斩方才做罢。
而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太子朱标病逝,可以说这是一件举国震动的大事,而在朝野之中更是让朝中每一个大臣、几乎都开始盘算起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皇上尚且健在,而太子竟然先行离世,这是谁都没有想过的事情,由此引发了一个顺理成章的问题——
接下来的太子、会是谁……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就在太子的葬礼刚刚结束后,朱棣立刻向父皇辞行离开了京城,这虽然是理所应当、却也更是迫不得已,因为他完全能够感受得到从每个人那里射向自己的目光,尽管其中涵义各不相同。
从父皇那里传过来的、不可琢磨的深遂;
从侄儿朱允炆那里传来的、无助与不安;
从那些大臣那里纷纷传过来的、所包含着的诸多的疑问;
甚至连从自己的胞弟朱橚那里、都传递过来了强烈的希望与期盼……
(ex){}&/ 朱橚的语气中、根本不将蓝玉的所做所为当成一回事儿般地说道,
“而且、四哥您现在还关心他做什么,是不是也该关心关心你自己了呢?”
“五弟此言、是什么意思?”
朱棣当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轻轻地反问了一句。
见他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朱橚有些急了,
“还能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已经先行逝去了,以后……”
“以后又能怎么样,”
朱棣立刻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
“五弟,四哥正好也想要劝告你一下,不要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父皇身体尚且康健,以后的事情自有父皇来定铎,而我们要做的只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该有的终归会有、不该有的当然也不要去强求,四哥的意思你懂了么?”
“小弟懂了,”
被四哥给驳斥了,朱橚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了四哥你着想么……”
“四哥明白,”
朱棣的表情缓和了下来、道,
“只是我们生在帝王之家,又偏偏成了皇子藩王,平时的言行不谨慎一些是不行的。就拿我们与其他大臣及地方官员相处的这件事来说,首先、绝不能干涉地方事务,其次、也不同任何大臣来往过于密切,哪怕是沾亲带故的,这个五弟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这……”
听四哥提到这个问题,朱橚先是愣了愣、接着便是沉默,因为他清楚的很、四哥在这里是有所指的。
朱橚的王妃是大将军冯胜的女儿,也就是说冯胜是他的岳父。有一次因为私下去拜会这位老泰山,可很快便被皇上知道了、并对其进行了斥责。而这之后、回京的冯胜便也一直闲在府中、几乎是无事可做。
四哥这是在提醒他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尤其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
沉了半晌,朱橚才点了点头、认真地道,
“四哥说的不错,小弟一定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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