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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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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你再踢断齐元三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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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王府

    仓库之内

    “这幅画怎么样?是秦大先生的真迹,他老人家已经过世,这样的真迹在…………”

    大管家端着一幅画,好像端着几万两黄金一样,眼睛冒着屎黄的光。

    但是旭王一眼瞪得他说不出话来,第二眼大管家将那幅画卷起来放好,将旭王带到放满武器的意见房子里。

    浮雕虎豹的马刀,雕刻着莽纹的长枪,各种精致的长剑,一应俱全,却都不如旭王心意。

    在屋子里转悠了两个来回,大管家眼珠子小心打量着,问:“王爷,您这是要送谁礼物啊?”

    “怀王。”

    大管家低头双手再身前相互捏了几下,说:“小人昨天在禁卫军中当值的一个兄弟说,怀王和齐元都是东源国军中悍将,杀敌无数,喜欢的东西…………”

    旭王歪头看着他,反问:“你是说他可能喜欢东源国的东西?”

    大管家点头奉承旭王英明,说:“也可能是东源的兵器。”

    旭王这才点头,聂怀既然在东源呆了那么久,喜欢东源的东西正常,他又是一个将军,喜欢兵器无可厚非,但是东源国的兵器,就难办了。

    晃悠了几眼,总是找不到跟东源国相近的东西,刀枪棍棒的,没见到一个,心下便不开心了。

    昨天,他趴尚书房墙根上,听见太子跟聂怀吵架,而且真真听见聂怀说要杀了太子。

    那句话飞进他耳朵里,别提他多开心了。

    这几天身边站着一个聂怀,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赶跑了一个泥腿子席玉,又来一个更加泥腿子的,样他这个从小诗书礼仪的人怎么受得了。

    但是就是因为那么一句话,让旭王长久以来的胸口的那口气,终于顺畅了不少。

    这个怀王很和他的心意,自然要准备一点像样的礼物,找个合适的,痕迹不那么重的时机送过去。

    但

    礼物选择就难住他了。

    旭王拇指搓着佩戴的羊脂玉,发愁得在家的兵器库里瞅。

    这些东西都是皇家禁止私藏的,曾经他送给德宗帝一把文剑,锻造浮雕纹饰都是上乘的,所以他收藏一些武器也算是陛下默许了。

    这点东西没什么,要是在有几百甲胄,他就要走向灭亡,他知道,别人自然也知道。

    左右看了看自己家,的确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引起聂怀兴趣的,身边的大管家做小伏低,悄悄抬眉毛看着自家主子发愁的样子,脑瓜子灵光一转,走到一面放置着弓箭的架子,掌心向上的介绍说:“当兵的,刀是一个,弓箭应该也不讨厌吧。”

    旭王立马点头:“是是是,这几把弓都给我带上,去演武场。”

    昨天演武场的事情,早就传遍京都。

    沛国公家的小儿子跟十四打起来,还那么多人围观,旭王虽然没看见打成什么样,但听说淑妃回到宫里,将十四又教训了一顿,沛国公那边也把小儿子给关在家里,不允许出门了。

    多半打得不轻。

    但旭王到了演武场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带着冰凉的风吹拂着,让他这么养尊处优的王爷不禁缩脖子,一旁的大管家赶紧送了个暖婆子,却被旭王拒绝了。

    “来这里都是活动筋骨的,我就抱着个暖婆子站一边,来这吹着冷风看风景?”

    说着,让亲随搬了一座靶子,寻了一把不那么硬的弓,勉强算是拉开,试了试力道,学着将军的样子搭上箭,瞄准了靶子红心,指尖一松,箭羽uang钉在红心处。

    大管家立马抓住时机,疯狂拍手,说:“王爷英武,王爷英武!”

    身边的随侍也跟着附和,但旭王满脸不削。

    他这中水平,只能说一般以下,连人家的影子都摸不着。

    若是让人看到了,真是要笑话的。

    自己心里蔑视着亲随的奉承,箭矢再次钉在红心处。

    连续几次拉弓,身上升起一股暖意,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别说齐元那小子,连平常早早操练起来的禁卫军都没见一个。

    不禁好奇,一个眼神大管家狗腿立马跑开,不一会儿就回来,说:“昨天,有个年轻小伙子跟禁卫军打架,将一众禁卫军全都打趴下了。

    那年轻小伙好像也受了伤,是一个女娃架着离开的。

    至于那些禁卫军,估计是昨天伤得不轻,所以今天一个人也没出来。”

    旭王又拉开弓,uang射了一箭,眨巴两下眼睛想了想,心中便了然。

    那个年轻小伙子八成是齐元,女娃就是锦棠郡主。

    一想到锦棠郡主,心里总是有个异常大的疙瘩。

    他已经成婚许久,不可能分到镇北侯的势力,青王更不可能,最可能的便是聂怀跟十四,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

    太子是储君,将来名正言顺登基那就是皇帝,虽然太子有正妃,但郡主嫁过去,那以后在后宫的位置不亚于一个皇后,身份尊贵,自然没的说。

    所以,候选人就是这么三个人。

    uang————

    身边随侍的附和无法将旭王从深沉的心思里拉出来。

    “六哥!”

    咻————

    一道声音让旭王射偏了,回头不开心的望着跑过来十四,脸上还带着醒目的淤青,后面跟着沛国公的小儿子。

    旭王放下弓,掐腰迎上去,问:“淑母妃居然放你出来了?”

    十四笑容明媚,融化了一个世界的冰雪,他说:“我跟母妃说,今天去沛国公家登门道歉,她还夸我识大体呢。”

    旭王无语,下巴指了下小世子,问:“他呢?”

    十四转头看了一眼小世子,笑得得意又开心,说:“我跟沛国公夫人说,我要请小世子吃酒赔罪,请夫人应允,她就放人了。”

    说完还很得意的往了一眼小世子,的确获得对方赞赏感激的目光。

    跳过去摘下一把弓箭,十四也拉了两下,放下一个,又拿起一个拉,开口赞叹:“六哥的东西就是好,这弓我这个外行人看着就不错。”

    旭王拿过十四手里的弓,憋了一口气拉开,脸上的肉抽动几下,立马松了手,问:“喜欢?送你一张。”

    十四眼神热烈得注视着旭王:“真的?”

    他还真认真从几张弓里挑选起来,旭王就跟在在后面,随口问:“你今天来这里,你俩再打一架?”

    十四:“不是,我找一斋哥,让他教我们两招。”转头问:“六哥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些东西了?”

    旭王一向崇尚文墨,将兵者,凶也经常挂在嘴边,从来不碰这些东西。

    “天气好,出来活动一下筋骨。

    齐元今天不会来了,昨天跟一群禁卫军打起来,应该被打得不轻。”

    齐元不来,聂怀不一定不来。

    但十四是个性子急的,拉着在一旁木讷着的小世子就跑了,说:“我去他家里找找。”

    说着人就没了影,真是一个风一样的孩子。

    旭王不免羡慕起来。

    皇宫里,淑妃是个不争不抢的人,一个人抚养儿子,什么事情也不参与,但谁也奈何不了她。

    久而久之,也就像失去了存在感一样,直到那天为聂怀接风的家宴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十四弟已经长大成人,一个如烈日一样的孩子了。

    走了一个烈日,转头来了一个烈火,青王带着一众随侍,穿着麻布素衣,一身劲装走过来,望见场中,都是旭王和他的人,远远望见转头就走。

    正好旭王一发箭矢钉在靶心,周围的人开始附和起来,听得青王牙酸,又转身走过去,望了望靶子,又望了望旭王。

    “老八,你有事?”

    “没事,就是看热闹,六哥继续。”

    青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旭王反而放下弓箭,双臂环胸的盯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青王说:“都说弓箭好的百步穿杨,咱不谙武道,那十步传扬也行呀。

    你看你,这么个三五步的,你怎么不将靶子糊脸上呢。”

    奚落了一番转身离开,旭王咬着门牙望着青王离开的背影,转头又怒火中烧的盯着那插满箭矢的靶心,真想将靶子糊老八的脑门上。

    一生气,扔了弓,转头将怒火化作视线发泄到了这些随侍的身上。

    其实自家主子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主子心情好了,他们也好当差不是。

    世上多奸佞人,多半都是这样被逼出来的吧。

    带着所有弓箭带着人直接去蹬聂怀的王府。

    虽然京都都知道,怀王一直以养伤的名义闭门谢客,可是作为兄弟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也的确,到了王府,大门敞开,连个门房都没有。

    从前就听说,舜王府主子跟下人一样多,现在看来,传言可信。

    带着人走进去几步,便看到齐元那小子,慵懒得躺在躺椅上,十四跟小世子正在慢慢过招,像是在学习一种拳法,旁边站着一个女娃,虽然旭王没见过,但见着那女娃一身劲装打扮,头发高高束起一个马尾,英气逼人。

    京都的女娃是没有这种打扮的,所以她就是锦棠公主。

    在廊下自己走着,身后大管家便开始抱怨怀王失礼,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这么怠慢。

    然后就听见一嗓子嚎叫,青王被席玉捏着手腕子从屋子里赶出来,一把推了出去,转身关上了门。

    大管家一下子被看到的情景给噎住,话堵在嗓子眼怎么也出不来。

    席玉已经沦为庶人,其实跟他是一样的身份,但刚刚发生了什么,席玉居然那样对待青王,那可是皇子呀,名正言顺的王爷,亲兄弟都不会如此无礼。

    青王起身扒着门,可是席玉上了门栓,在外面打不开,青王就从窗户里往里看。

    可是正堂什么都没有,人在卧室,他就在那里左右得瞅,让大管家侧目望向一遍,青王怎么能如此施礼,好歹也是皇子,从小被礼教大家教养长大的,怎么能扒兄弟的窗棂呢。

    转头,便望见他家旭王爷爷扒着窗棂,望里面看,还问:“你看什么呢?”

    两个王爷都这样,大管家向前迈了一步,立马将自己罪恶的脚收回来,双手放在身前恭敬得站在那里,谴责自己刚刚迂拘的想法。

    卧室里,席玉将屋子封了个严实,萧重给聂怀针灸,扎了一脑门子的银针,被横冲直撞的青王正好撞见了,席玉便毫不客气的将他请了出去,关上了门。

    但转眼看聂怀的脸色,很不好,眉头抽动,时紧时松,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萧重摸着聂怀的脉搏好长时间,眉头一直拧着,不见松开。

    时间到了中午,萧重叹息着起身,将银针取出来,并将聂怀平放着躺好,席玉赶紧过去给他盖上被子,回身便看到萧重摇头失落的样子。

    那就是没办法,萧重也看不出聂怀发狂到底是什么原因。

    昨天晚上送走锦棠被行刺的事情并没有给聂怀带来影响,而是席玉提醒聂怀,快要十五了。

    上次发狂是对战张昌黎,但最初发狂就是月圆之夜。

    距离那样的日子越来越近,席玉担心,便在昨天聂怀离开酒楼的时候,跟萧重说的这事情,当下便决定过来看看。

    两人相对,面上满面忧愁难看得紧,聂怀便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死不了,就还有机会。”

    他心大,不代表别人不担心,席玉也没办法了,有气无力的说:“要准备好铁链子。”

    聂怀发狂很难控制,还好齐元昨天伤得不是很重,还有萧重在,应该能平安度过去。

    聂怀露出想哭的表情:“怎么说到铁链子了。”

    席玉:“要不,你再踢断齐元三根肋骨?”

    上个月踢断的那三个现在还没长好呢。

    聂怀起身穿衣服,却听见门外有人,走过去开门,便见到堂堂跟太子分庭抗礼的旭王,带着自己的八弟扒着自家窗棂,见到聂怀还一脸你怎么样的关心的表情。

    冲着太阳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确是在南边啊,怎么这两个货在他家里。

    转头便问:“哥,这俩货你怎么搞来的?”

    席玉低眉走过来,拱手冲着两位王爷施礼,下跪,叩拜:“小人有失远迎,请王爷见谅。”

    他不行礼还好,行礼的经过,三个王爷瞪眼看着,全都毛骨悚然的,想着这小子心里绝对算计着怎么修理他们呢。

    聂怀一边搂一个王爷,说:“赶紧跑。”

    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说:“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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