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翔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自己灰飞烟灭。
“嗯?”秦天翔突然感觉到,一尘的手掌只是轻按在了自己胸部。随即,一股绵软真气从胸口漫向全身,直通四筋八脉,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真气流经之处,伤势在极速愈合。
片刻之后,一尘撤回手掌,将秦天翔拉起。
“秦长老,已无大碍了吧?”一尘向秦天翔拱手问道。
此时的厅外,云辰壁怔怔的看着一尘,一副见了天人似的表情。“太强了,凝气成剑,以气驭剑,伤敌于无形。”云辰壁喃喃道。
“大师修为深厚,老夫望尘莫及,多谢大师手下留情。”秦天翔欠身道。
“侥幸而已,长老不必将胜负放在心上。”一尘回道。
“云辰壁,进来!”秦天翔向厅外喊道。云辰壁快速走入殿中。
“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秦天翔对云辰壁道。
云辰壁没有说话,大眼睛吧嗒吧嗒的看着一尘。许久,秦天翔开口:“孩子,你在想什么,考虑好了没有”?
“我在想,刚才的比武太精彩了,不如你俩再打一场,我还没看够呢。”
噗!秦天翔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身体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问你是去是留,你听不懂人话吗?”秦天翔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秦长老你太小气了,说句话都能让你气成这样,估计日后跟着你也没我什么好日子过,我还是和一尘大师走吧。”云辰壁道。
噗!又一口鲜血从秦天翔口中喷出。
“一尘大师,我比你还厉害,刚才你和秦长老对决时才打得他吐了一回血,我只说了两句话,他都吐两回了”。云辰壁对一尘道。
噗!秦天翔吐血倒地。良久,他慢慢从地上起身,一揖到地,对一尘、云辰壁道:“恭送大师师徒,二位慢走。”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云辰壁了,想赶紧打发他们师徒俩。
秦天翔目送一尘、云辰壁远去,他口中喃喃道:“大师,您多保重,您老自求多福吧!”
“听说没有,秦长老被人击败了,还被带走了一个徒弟!”
“据说那一战精彩无比,殿内四壁都被真气震坏了!”
“秦长老禀报尊皇之后,皇室好像都在压制此事,并没有怪罪秦长老。”
“被带走那徒弟据说是个祸事精,在中原城都出名。”
一时间,皇都之内议论纷纷,每天都有不同版本的说法产生,但人们都承认:那个大师很厉害,那个孩子很祸害。
云家,会事厅内。
“爹,壁儿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才四岁,怎么让人放心的下啊!萍儿知道此事之后,每天以泪洗面。”云振古叹气道。
云辰峰、云辰岭、云辰砚也是依依不舍。
“爷爷,不如等弟弟再大上几岁,再让他随一尘大师去吧,此去雾灵山路途遥远,山上缺吃少穿,壁儿那么小,万一”云辰砚没有再说下去。
“都别说了,壁儿此去雾灵山是天大的机缘,对云家来说也是一大好事,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云乐天道。
“爷爷可是壁儿那么小”云辰砚反驳道。
“住口!壁儿不锤炼,将来像你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有何用?好好读你的书去!”云乐天喝道。
“就这么定了,散去吧!”云乐天挥挥手。
清晨,云家门外。云家全家人站在门口,男人叹息,女人流泪,依依惜别。
“壁儿,好好听大师的话,照顾好自己,娘会为你祈福的。”云辰壁母亲抱着儿子,双手不停抚摸着云辰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落。
“好了,萍儿,壁儿该上路了。”云振古扶起夫人道。
云辰峰、云辰岭、云辰砚三人转过身去,不忍看这一幕,但是他们微微颤动的肩头,让人更加伤感。
“阿壁,你别走!”一道胖胖的身影飞奔而来,一把抱住云辰壁,怎么也不肯松开。
阿荣来了。阿荣费了很大的劲才从天魁院出来,天魁院戒卫森严,严禁弟子外出,阿荣磨破嘴皮,又找来秦天翔出面,才被获准。
“阿壁,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玩,要一起修习,要一起大闹天魁院,要永远在一起,你不要走”荣耀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众人看了这一幕,心如刀绞,又是一阵伤心落泪。
良久,云辰壁轻轻推开阿荣,向众人道:“爷爷,奶奶,爹,娘,哥哥们,李叔,阿荣,我离开是为了永远保护你们,所以我必须离开。待我从雾灵山艺成归来,我们再团聚。”云辰壁道。
“走了。”云辰壁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不敢回头,他怕亲人看见他的泪水,他只想把自己强势、乐观的一面留给亲人和兄弟。
群山之间,一道身影在飞驰,似灵燕掠空,轻灵飘逸。云辰壁伏在一尘背上,感觉耳边风声猎猎,眼前情景飞一般的倒退。一尘每次落地,都如蜻蜓点水般一顿,然后又凌空而起,一掠就是数十丈。一尘没有选择大路,而是穿梭在群山之间,一为避人耳目,二为缩短路途。此去雾灵山,行程千里,师徒俩晓行夜宿,煞是辛苦。
“师父,我饿了。”云辰壁伏在一尘背上道。
“师父带你上大路,找家客栈打尖。”一尘停下身形。
“我不去客栈。师父,你给我打点野味烤着吃吧。”云辰壁道。
“没那工夫,赶路要紧。此地离大路不远,我带你去客栈用膳。”一尘道。
“那好,去客栈吧,到了客栈我就嚷嚷,说你拐卖我。”云辰壁道。
一尘一个趔趄,心道:这收的什么徒弟啊,整个一小混蛋。不过你小子别得意,等到了雾灵山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吃野味,吃野味,你在这等着,师父给你弄去。”一尘嘴上应道。
“师父,带我一起去吧,我给你帮忙。”
“你别帮倒忙就行。”
师徒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向山内走去。山林深处,雾气弥漫,不知名的奇花异草、飞禽随处可见。
吼!一声兽吼响彻山谷。一只巨兽正在用两只前爪攻击一颗参天古树,古树树干已出裂痕,树叶刷刷下落。古树之上,一枚巨大的蜂巢挂在树枝间,摇摇欲坠。巨兽一边击树,一边发出“吼吼”叫声,它的眼睛紧盯着蜂巢,似是急着将蜂巢震落。巨兽长得头大嘴尖,鼻孔朝天,锯齿獠牙,身上还密布着褐色条纹。巨兽的身躯十分庞大,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师父,我们就吃它。”云辰壁指着巨兽道。
一尘听了,怔怔的看着云辰壁,他心道:这小子绝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这是暴熊,皮糙肉厚不好吃,师父还是给你斩落几只飞禽吧。”一尘道。
“熊?那更好了,师父,你没看见树上还有蜂巢吗?蜂蜜烤熊掌,啧啧,人间美味啊。我以前只听爷爷说过,还没吃过呢!”云辰壁口水泛滥道。
“唉,师门不幸啊。”一尘无奈的摇头道。
“师父,答应我吧,我长大以后会尽心尽力伺候师父,一直伺候到师父升天为止。”
“住口!为师给你猎熊去!”一尘掐死这孩子的心都有。
一尘飞身而起,手捏剑诀凌空一点,嗤!一道剑气直射暴熊。暴熊正全神贯注的击树,幻想自己的美味大餐。突然,它觉得身体一紧,似是被无数无形绳索捆住了。砰!暴熊倒在了地上。一尘欺身而上,左手化为掌刀,抹向暴熊颈部,呲!暴熊头身分家,立即殒命。随后,一尘飞身上树,将巨大蜂巢摘下。
山林中的一块空地上,篝火正旺。火上烤着一对巨大的熊掌,此时,熊掌已经吱吱冒油,香气四溢。一尘一边翻转熊掌,一边将蜂蜜抹在上面。
“师父,抹匀些,否则会不好吃的。”
“师父,那只快烤糊了,快翻一下。”
“师父”
“给我闭嘴,再说话掐死你!收了你这混蛋徒弟,是我今生最大的败笔”一尘踢了云辰壁一脚道。
良久,熊掌烤好了,一尘撕下一块递与云辰壁。云辰壁不顾滚烫,一边吹一边往嘴里送,熊掌肉入口,外焦里嫩,香酥无比。云辰壁一边大吃,一边向一尘道:“师父,雾灵山有暴熊和蜂巢吗?要是有的话,我们天天吃这个。”
“徒儿,到了雾灵山,美味应有尽有”一尘眼中闪过一丝戏虐道。
“那太好了,师父,你也快些吃吧。”云辰壁道。
此时,一尘心道:小子,我先让你嚣张几日,等到了雾灵山,保你爽到底
夕阳西下,大山被夜色笼罩。火堆旁,云辰壁睡熟了。一尘抓起云辰壁手腕,将一股温暖真气输送到其体内,驱走寒意。
清晨,一尘将云辰壁背起,飞身上路。师徒两人除了用餐休息,其他时间都在赶路。云辰壁每日都在变着花样的要求一尘为其打野味,师徒两人每日斗嘴连连,路上倒也不闷。
数十日后,一尘终于将云辰壁带到了雾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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