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恨不得立即把瞧她的少年给掐死。
上官婉柔冷冷一笑,没想到上官乐萱还是这么蛮不讲理。也罢,就让她继续病着吧。
“你笑什么!你说你笑什么啊!”
上官乐萱气急,她本来便毁了容,非常敏感于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不屑的眼神,对她来讲都是灾难般的羞辱。
现在这个叫做林植的小子居然敢如此瞧着她,甚至还笑她。这简直是活腻了!
上官乐萱一跺脚,就要上前来对付林植。
但中途被祁晟轩给拦住,“你干什么拉我!”上官乐萱气呼呼地回头狠瞪过去。
祁晟轩将她拽到身边,低声警告道,“在到达野蛮部落之前,林植必须是活的。如果你想让她死,我会让你死。”
一句话彻底把上官乐萱给止住。
她眼中闪过一阵阵的怒焰,最终还是按了下去。轩哥哥说得不错,到达野蛮部落之前让林植活着;但是,等到达之后,她会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林植还有利用价值。就让她多活两天!
一场小冲突彻底消散下去,一行人开始朝着魔兽山而去。
本来上官乐萱想用尹烁树前去野蛮部落,但是现在尹烁树中途死亡,还是被祁晟轩给杀死的。也只能依靠林植领路。
上官乐萱内心对祁晟轩是用怨言的,但是为了上官婉柔,她也要忍气吞声。
等她杀死上官婉柔之后,她的世界就会一片太平。到时候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会向她奔涌而来。
而且她要在这里找到恢复容颜的药草,她的脸,一定还能救治!
上官婉柔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做什么。
去了一趟魔兽山,本来应该与之分别的。没想到现在还要进去,竟是为了庞正而入,只是要寻找那可使人长生的果子。
不过庞正帮了她的忙,上官婉柔也不愿意食言。
进魔兽山之内,立即便感觉到一股阴森笼罩下来。
祁晟轩俊眉大皱,想到初时尹烁树说过要派大鸟来接他们,到时候半日的光影,就能到达野蛮部落。而今,一切都是谎言!
七皇子现在憎恨那些说谎的骗子,纵然是被祁振衣怨恨,他也不会后悔。那个尹烁树,该死!
看向头顶上密密匝匝的树丛,祁晟轩回头朝林植看去,这里终年都是如此吗?
“白中是如此。”上官婉柔回道,“魔兽山的白天,就像是外面的黑夜一片。不过光线稍稍比黑夜要强一些,多少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
接着她将自己进来之后所经历的情况说出来。只隐瞒过那结收获,而将圣兽的事情说出。
“你说什么,这里面从来未出现过魔兽?”
上官乐萱惊得要跳起来,她吃惊地看着林植,仿佛是在看一个魔兽,“圣兽,全都是圣兽?”
“不错。是圣兽。我进来的时候,运气很好,恰好遇上了迦蓝宗以及普德府的人。他们在联合绞杀一头圣兽,所以我也算是没有遇到危险吧。”
见林植一副轻松的口吻,上官乐萱却直要打哆嗦。
不仅是她,祁晟轩的那些侍卫也不禁背脊上生冷汗,转头望着这阴森的所处,警惕立即飙升至最高!
“你们看。”
正在此刻上官婉柔抬起手朝着头顶上一指。
只看到在高约十多丈的巨树之顶,隐约飞翔过宽大翅膀的大鸟,而透过天空照下来的光线,能够看到那些飞禽一只一只,居然每一只都闪耀着紫色或蓝色,或黑色的光华!
竟然真的全是圣兽!
上官乐萱狠狠打了个哆嗦,无法自抑地看着林植,那样又恨又痛又无助的眼神,简直把林植后面的庞正给看乐了。
林植这小家伙真会吓唬人呀。瞧把上官乐萱给吓得,眼神都吓呆喽。
祁晟轩也看到了头要探查天空中的情况呢。原来竟是如此。
这些强大的圣兽,对付魔兽之类的,会直接吞噬掉。而他们若是乘着魔兽前去野蛮部落,必定还没到地方,就会死于非命!
此刻在帝都之内的祁振衣,冷冷睨视着摆放在榻上的,这具冰冷却年轻的尸体。
他俊美却冷唳的脸充满着厌斥!
下面跪了一干祭司门的家伙,全都静气屏声,不敢说话。
“大祭司已经这么久,你们还想不出法子来救她么?”祁振衣看着尹傲涵那无比冰冷的脸,以及那双再也无法睁开的眼眸。
“若是她死了,你们全都陪葬,这个主意怎样?”
祁振衣话落,下面一干人等全都大喊冤枉求饶。
“她是祭司门中,下一代的祭司。也许她有办法呀!”在祭司门之中的老人,将一个小女娃推了出来。
祁振衣回头,看着那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娃,正在天真烂漫的年纪,眼睛里面除了恐惧,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女娃能够救活尹傲涵吗?
“四殿下,您不是说过大祭司无用嘛,为什么现在还要救她?她死了岂不是更好嘛!”谁知那个小女娃竟然不怕死地反问起来。
祁振衣神色一寒,暴唳地看着这个柔弱的小娃,那样的眼神恨不得立即就将她杀死。
不错。
他是想让尹傲涵死,因为她太没用。
但是如今她死得太不是时候。
沼泽地之中,尹烁树将她带回来,祁振衣便知道她的死究竟是谁干的。
如果颜凝还没死,凭什么尹傲涵要死?
当颜凝的肉体灭亡之后,她选择寻找一具更年轻的肉体帮自己重新复生过来。
那么尹傲涵也一定可以。
祁振衣深恨自己不懂祭司门之中的术法,否则现在焉能如此无力?下面跪着的那些废物简直一代不如一代。
当初颜凝是如斯强大,到了尹傲涵这一代,弱得可以。然后便是这个小女娃,更是不够看的。留着究竟有甚用?
“来呀,统统拖出去,斩!”
下面的一干人等还以为小女娃说的一句话,可以歪打正着地使自己免于一难。但是没想到,四殿下居然真的要杀他们。
“啊,救命啊,四皇子这与我们无干啊,求求您不要杀我们!”
“为什么要斩我们,明明是她的错。”小女娃直指尹傲涵的尸体。
顿时整个祭司门之中乱成一团。
而在这一刻,那个祭司门之中的老人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小女娃拉过来,一边求饶一边对她压低声间警告。
祁振衣看着尹傲涵之尸体,如果她活不过来的话,那么在西月国整个祭司门将会被除尽。没有存在的必要,他绝不会养没用的东西!
想罢这,他蓦地回想起来,除尽祭司门,这是颜凝的意思啊!
虽然杀掉尹烁树的人是祁晟轩,可是颜凝也在魔兽山。
尹烁树之死,必定与她有关系。
祭司门一灭,颜凝所有的怨与恨都随之流走。
自己居然做了件顺应她意之事,这怎么可以?
祁振衣醒悟,可是想收回话已经来不及。看着被拖走的一众祭司门之人,他慢慢皱起了眉头。
“殿下,是我!”
正在此刻,突地一记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隔着众人直朝这边送来。
祁振衣看着被众多侍卫往下拖拽的祭司门中之人,只看到刚刚那个没用的小女娃,竟然满面成熟之色。她在朝自己招手,眼中染着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
“放开他们。”
祁振衣见此,连忙大声喝道,四下的侍卫听到命令后,跟着都收手退下去。
他慢慢走到小女娃面前,深邃的眸凝视着她,一点点加深,“你刚刚说什么?”
“殿下,是我呀。我是尹傲涵呀!”小女娃状似开心地说道。
而在她身边的那祭司门的老人,则是实在捏把汗!
祭司门之中有一种复生之术,但是没人使用过,更是没信使用成功过!
为了能够活命,他只希望这一次能够稍稍诈一回四殿下。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不如赌一把!
小女娃话音刚落,蓦地感到自己的下巴被狠狠攫住,祁振衣的大掌冰冷没有丝毫温度,那深黑的眼睛像是黑夜中某种掠食动物般,严酷冷辣,令人不敢直视。
“你说你是尹傲涵?”祁振衣问道,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在发抖,他所一直希望的复生,终于实现了啊!他眼中泄露了一丝惊愕与欣喜,蓦地扭头朝榻上那具冰凉的尸体匆匆看了眼,这是不是证明以后他自己也能做到复生呢?
祭司门的老人显然察觉到了四殿下的心,连忙趁机向小女娃施眼色,让她快些证明自己,就按他所教授的。
尹烁树是培养下一代祭司的长者,一直都是,权威得很。
但是他也不差,照样能将尹傲涵的习性,语气以及表情方式都了若直掌。
所以让下一任祭司掌握这一代祭司的性格等,只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毕竟祭司门也有一门不传之秘法,肖似术!
这一术法连上一代最强大的祭司颜凝都不知道。
此刻便看到小女娃与尹傲涵一模一样的表情,站起身来,轻抚四殿下的衣袍,满面的关怀,“是呢振衣,我回来了。”
祭司门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为她捏了把汗:若竹太冒险了。这样只会让他们死得更惨啊!
司遥看到若竹真的维妙给肖于尹傲涵,知道她已经把肖似术学得如火纯青!
既如此,那便没有任何问题。
司遥把心放进肚子里,同时朝其他人施了个眼色,并点点头。
大家无论怎样,现在不死,内心还是感激的。
而若竹整理祁振衣袍子的动作,都与尹傲涵一模一样。
这使得祁振衣内心的希望变成了现实。
“傲涵,随我来!”
之前还喊打喊杀的四殿下,转眼间变成了最温柔的人。伸手捉着若竹,便朝着尹傲涵的尸体而去。
须臾传下令来,将尹傲涵的尸体掩埋。
若竹是下一任大祭司!
司遥等人彻底松口气,他们终于安全了。
整个祭司门顿时免于一难。
若竹被留在了四殿下府,而司遥等人则是回到祭司门去,“下面我们该怎么办?万一被四殿下识破,我们还是个死呀。不如找个时间跑路?”
“四殿下已经宣布了若竹来大祭司,那么他便不会再出尔反尔。所以,就算哪一日若竹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四殿下也不会杀她。因为无法向天下人交待!”司遥琢磨着,边走边说道。
身边的人听到之后,跟着点点头,说得有些道理。
不过还有一点,四殿下为了颜面不会杀若竹,莫非还不会杀他们出气么?
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够杀掉。
大家都看着司遥,好歹司遥与若竹亲近。
若竹会保着司遥不死,但是他们尼?
“你等放心,只要我们让若竹学会大祭司所会的一切术法,那么我们的性命都会无虞。”司遥一理袍袖,背负着手拧着眉头说道,“当初尹烁树在的时候,学会了若竹很多术法。他一手把尹傲涵带起来的,有很多方面尹傲涵会的,若竹也会很多。所以,我们的胜算很大!”
听得这话,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好吧。那就赌一把。
反正也只有这样了。
此刻在那魔兽山之内,上官婉柔走在最前面,庞正跟在她的后面。
前往野蛮部落的路,在眼前分开了三个岔道。
最中间的那条是到达野蛮部落。
庞正走向上官婉柔,轻轻摇头。
他们并不是去野蛮部落,前去那里并没有意义。只要找寻可致长生的果子,这才是他们此来目的。
上官婉柔见此,于是朝着另外的两条道看去。中间的这条道,她已经走过。而另外的两条嘛,她也不知道。
庞正看出了她的摇摆不定,当即明白了,也许除了野蛮部落这条道之外,她并没有走过其他的路。
既然如此,那便选择一条罢。
“你们在干什么,在这里停留什么?快点走!”祁晟轩显然感觉出了两个人有猫腻。
停留在这分岔口,必定有鬼。
上官婉柔抿唇,大不了再多走一次。
于是坚定地选择了最左边的这条路。
“你确定是这条?”祁晟轩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质疑地看着上官婉柔,“没有走错?林植,若是走错了,你该知道后果!”
已经走到这一步,若是再犹豫,只会向对手曝露自己的游移不定。给对手击溃自己的机会。
上官婉柔明白,她站在最左边的那条路上,扬首向祁晟轩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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