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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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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林间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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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雪山脚下,一道人影凭空浮现,正是刚刚在白虎大殿内的金锦。

    “锦哥哥。”

    锦抬头看去,是去送幼崽的羽生回来了。

    “将小崽子送回去了?”

    “嗯嗯。”

    灰蓝色的大鸟点着脑袋,寒风中,大鸟羽毛随风浮动,一层神圣的光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锦哥哥,你的伤好了?”

    大鸟凑近头颅,看着锦没有异样的腹部,满是好奇。

    “嗯。”锦伸手揉了揉大鸟的脑袋,换来羽生嫌弃的扭头。锦笑笑,不在意的挥手,“我奉长老的命令,要去其他三族查看圣器的情况,你呆在山里不要到处乱飞。”

    羽生听到锦要走,扭到一边的脑袋立刻上前,讨好的蹭了蹭锦的胳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锦看着羽生的双脚,打趣道:“你不怕山下的人把你抓去吃掉?”

    羽生脑袋一缩,不自觉的动了动双脚。仔细看去,羽生双脚之上各有一道印痕,好像被什么利器割伤过。

    大鸟畏惧的看了眼雪山东方,随即又瓮声低语,“可是山上太无聊了啊。”

    锦看着闷闷不乐的羽生,想了想,“你先随我去碧玉长廊,出发前,我还需准备一下。”

    羽生猛地抬头,情绪一扫之前的低迷,“要去找兰姐姐吗,好啊好啊。”大鸟欢快的煽动翅膀,催促着锦快点出发。锦看着变脸变得如此迅速的鸟儿,无奈一笑,毕竟没有化成人形,孩子心性。

    大鸟嘹亮的啼鸣一声,引得积雪簌簌落下,在守护大殿的山灵出现之前,逃之夭夭。

    …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之地,本应满目银白,可是在这冰雪连天之地,却偏偏长出了一条碧玉林带。在西北雪域南部,雪山南麓,一条由碧绿树木组成的林带环绕在大山脚下。

    林带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冒出阵阵热浪,热浪滚滚,山上的积雪在高温的炙烤下化成涓涓细流滋润着山下的树木。原来这里有一座火山,难怪雪域里会有这样一片林海。

    而在这清幽的树林中,一座简朴的木屋在树木间半遮半掩。如此偏僻的地方,竟然还住着人家。

    山风吹过,小木屋中传来阵阵人声。

    “加水加水,停!”

    声音苍老,温和,却又带着丝丝急切,像是个老妇人。

    加水声过后,又是木棍击打在木桶上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在搅动什么。

    …

    半晌过后,一道童音响起,带着些许无奈,“老婆子,还是不管用啊!”

    “你个死老头子!让你别和那些巫师斗药,你非不听劝,这下好了吧,变成这个鬼样子!活该!”

    老妇人的声音响起,幸灾乐祸中,隐藏着些许焦虑。

    “那老小子也没落得什么好,中了我的麻神散,就老老实实给我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吧。”

    童声得意洋洋,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老气横秋。

    “嗯,你能耐,你能耐别来这里找解药啊,瞧瞧你这幅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孙子呢。”

    老妇人继续呛声,看来很是看不惯对方得意洋洋的样子。

    “嘿,你个死老太婆…”

    这时,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阻止了二者的争吵。

    “好了,爷爷您少说两句吧,奶奶这不是担心您吗。”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将满室的味吹得七零八落。

    “就是,还是我的兰儿贴心,你跟你那臭小子一样不让人省心。”

    “怎么说话呢,是那臭小子和我一样。”

    …

    锦他们来到木屋时,听到的便是三人说话的声音。

    “谁!”

    剑光亮起,一道人影落在锦的面前。锦扭头抬手,食指和中指钳住落向咽喉的利刃。

    另一只手手指轻弹,一股大力从剑尖向着剑柄传去。

    持剑之人不得不跃身而起化解那股力道。锦顺势松开剑刃,二人就此站定两处。

    “你是谁?”

    拿着剑的那人带着个斗笠,一身紧衣,看不清面容,只有手中的剑,宝光闪耀,不似凡器。

    “林叔,不要动手。”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位穿着火红毛裘的女子从门内急步迈出。女子盘着玲珑冠,被屋内热气蒸的通红的脸颊上,一双妙目透着润泽水光。

    “锦大哥,这是我祖父祖母的贴身护卫,请不要见怪。”

    跟在锦身旁的羽生看到女子出现,刚要向前说话,锦伸手按在大鸟的背羽上,示意羽生不要开口。

    女子看到这一幕,冲着锦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兰儿,谁啊?”

    话音未落,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从屋内走出,后面还跟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小孩儿。

    “奶奶,这是我在这里结识的朋友,金锦。”女子转身搀扶着出来的老妇人,又扭头对着锦,“锦大哥,这是我祖母。”然后又将小孩儿的身影露出,“这是我祖父。”

    “祖父?”锦看着身高只到女子腰处的小孩,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他?”

    小孩眼睛一瞪,小脸鼓成个包子样,“怎么小子,不像啊?!”

    老妇人没好气的转头,“你不看看你这副德行,说出去谁信您老都快七十了?七岁还差不多。”妇人数落完小孩,又转身对着锦解释,“兰儿爷爷中了奇毒,变成这个模样。你来找兰儿有什么事吧?来来,进屋说。”

    妇人一边说,一边转身,看到在一旁警惕的看着锦的黑衣护卫,“木林。不用紧张,没事。”

    噌的一声,宝剑入鞘,黑衣人冲着老妇人点了点头,身体一跃消失在木屋上方。

    锦看了一眼木屋窗子那一侧的某棵大树便收回了目光。

    “小子本事不错啊。”

    半人高的小孩见锦识破了刚才那人的藏身之处,夸赞了锦一句,率先走向屋内。

    “锦大哥,羽生,进来吧。”兰儿招呼一人一鸟进屋。

    老妇人疑惑的看向身后,兰儿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拉着妇人进屋。

    进得屋内,一只大木桶正架在铁架上咕咕冒着热气,浓浓的药香漂浮在空中。先前进来的小孩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吃着紫色的野葡萄。

    羽生看着盘子里的果子猛咽口水,亮晶晶的眼珠看向兰儿,“兰姐姐,我也要吃。”

    吃的正欢的小孩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滑落在地,猛咳起来。

    老妇人也被吓得不轻,但还算镇定,“这这这是…”

    兰儿言语支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锦。

    锦看着一副犯错模样的羽生,拍拍他的头以作安慰。“二位不必担心,羽生虽能口吐人言,却不是妖兽,不会伤人的。”

    小孩儿从地上爬起,一脸惊奇的围过来看着套拉着脑袋的羽生,“我滴个乖乖,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羽灵兽?这要是抓了一只去买,岂不是发大财了。”

    羽生听小孩这么说,惊恐的退到锦的身后。锦也戒备的看向小孩儿。

    小孩儿见二人都被吓住了,满意的哈哈大笑,“让你们吓老夫。”说完转身回到椅子上继续吃果子,“小家伙接着。”

    羽生见飞过来一串葡萄,反射性的接住,接完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还说要把自己抓去卖掉,就这样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爷爷,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小气。”兰儿见自己爷爷不是真的要把羽生抓住卖掉,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是老人家报复刚才摔倒而恶作剧,却也不免忿忿。

    “你当你爷爷什么人,能跟外面那些要钱不要命的猎灵人一样嘛。”小孩儿翻了个白眼,为孙女怀疑自己人品,狠狠咬了一大口。

    老妇人看着搞怪的小孩儿,无奈摇头,在兰儿的搀扶下坐到一旁,“小兄弟不要见怪,这死老头子就这样,小心眼儿。我们无意图谋你的羽灵兽,不要紧张。”

    危机解除,锦拿过盘子接下羽生嘴里的葡萄,方便羽生食用。

    兰儿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这才想起问金锦来的缘由。

    “锦大哥,你来这里有事吗?”

    锦抚摸羽翼的手一顿,缓缓抬头,“我来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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