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后,英勇千户所的军士前来回话:盐课衙门的人说,仲大人去了怒江驿站,会同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办案,有事晚上再见。
千户谭辽耸耸肩,副千户周通立刻着急道:“这可怎么办呢?方才我都说过了,等天黑了我们对这里的地形更不熟悉,这可如何是好?”。
林宗武并未言语,他轻轻摆摆手,示意军士退下,自己则细细品着从盐课衙门回过来的话:晚上再见……
片刻之后,林宗武猛地起身道:“告诉弟兄们——撤”。
撤?周通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在我们英勇千户所的概念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过什么叫‘撤’吧?
这时,谭辽也不由上前道:“林将军,这个时候后撤,会不会影响兄弟们的士气?”。
林宗武笑道:“你们都想哪去了?让兄弟们退到方才山下驻扎的方位即可,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了”。
谭辽点点头,见周通似乎还心有不甘,只得劝了几句,众人这才缓缓向山下撤去……
看到英勇千户所的将士后撤,山上的人立刻又是一阵欢喜,那个小头领一路小跑着向陈崔九前来报信:“九爷……好消息,好消息啊,山下那些人都撤了”。
陈崔九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起身向院外走去,细细查看了一番地形,而后又默默的站在那里。
众头领见状纷纷不再言语,不远处站着一排排的苦力,他们听到山下有人围攻的消息后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将这些苦力集中起来,全部看管住,没有爷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陈崔九向几个小头目嘱咐一通,而后压低声音道:“此外,派人下山之事,务必要抓紧……”。
午后,陈府。
陶朔正与几个家丁们说着闲话,这段日子以来,陈府简直闲极了,除了吃饭睡觉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要不就是偶尔打打牌、开个玩笑之类的,太难熬了。
上次从黑金山回来后,陶朔又是一番苦哈哈的表演,当时他向陈覃说的很清楚:黑金山一切正常,只是陈崔九依旧捎来话来‘尽快处理与之有关的一切的证据’。
(ex){}&/ 一阵风过,那人又是一阵汗颜,双脚不由的发抖起来。
“哥莫急,我这不是要检查一遍嘛,绳子可得要拴紧了,万一……”,那山匪喽啰讨好般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将绳子一头交给小头领。
“万一你个头,老子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就送个信吗?”,那小头领将绳子拴在自己腰间,又是一通臭骂。
“以你的水性,这条小河还是问题吗?”。
喽啰们说了一声,之后便有些幸灾乐祸道:“过了河对面可得小心啊,不远处有巡夜的官兵啊……”。
在黑金山混,必须要会两样东西:一是要会打,将那些苦力们打的服服帖帖,剩下的便是要水性好,不过一般人从这个地方下水,即便水性再好,也难免有些心悸——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这个小头领的水性确实不错,当他来到河对岸时,山上的那些小喽啰也才刚刚收拾完毕。
“妈的,这种倒霉的差事、偏偏就会落在老子头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人使劲拧干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油包,嘴里喃喃道:‘还好,九爷的信还在,老子还指望它来换个赏银,十两银子呢……’。
一阵风过,林中微微一阵异动,那人不由的转身望去,看到的只有一道月光。
‘给你一百两银子,是否将你手中的信留下?’。
一个声音再次传来,那人侧着耳朵,这次终于是听真切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不由的瘫坐在地上,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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