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爷看着人群中熙熙攘攘的姑娘,满眼鄙夷,冷笑道,“不错,还是个笑面虎。”
金袍青年打开折扇,在胸前晃动了几下,道,“常傲在青藤学院历练两年,实力已臻至九星魔使境巅峰,华阳城内多半都有他一席之地,名气不,就是人品差点,太阴险了。”
薛少爷闻言倍有同感,方才就注意到金袍青年,此刻按捺不住问道,“不知兄台贵姓?”
金袍青年也有结交之意,合上折扇,回道,“免贵姓王,东明城王大之,”
薛少爷惊讶,“莫非是号称东明是非王的王大之?在下叶齐城薛倾权,久仰大名。”
王大之欠身,道,“可是八澜环排在第十九城的叶齐城,薛倾权?难道阁下是德行兼备的五德之首薛倾权?”
二人拱手还礼,眼中冒出如火的光芒,聚在一起,称兄道弟,大有相见恨晚兮兮相惜的感觉。
林凝盯着两人,眼角抽搐,心中诧异,是非王?五德之首?且不说王大之,单是薛倾权的脾气秉性就与德行兼备相差甚远,五德?恐怕无德更为贴切吧。
“王兄,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薛倾权道。
“无妨,贤弟有言直说便是。”
“传闻王兄常年被琐事缠身,所到之处皆是是非,乃源自一名女子的诅咒,可属事实?”
“哎,你我同为兄弟,我也不瞒你。那都是年少不更事惹的祸,我自幼便与人结为娃娃亲,六岁那年,娃娃亲的对象上门拜访,我见其皮肤黝黑,样貌丑陋,便出声调侃几句,谁知那女人心思歹毒,嚷嚷着要解除婚约,更可恨的是对我下了恶缠咒。后来,她父母自知理亏,说女的话只是戏言,这婚约还是成效的,又陪送了大量的宝物,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恶缠咒毫无解除之法,我这一生必将厄运缠身。”
“恶缠咒,这名字如何如此熟悉,恶缠咒,恶缠咒,莫非是华银城的蒋家?据说蒋族阴盛阳衰,千年来皆是女子掌统族中大权,擅长诅咒之法,恶缠咒难道是蒋家女子一生仅能用一次的诅咒之法?”薛倾权反复琢磨,惊疑道。
王大之折扇狠狠的打在手上,痛心疾首道,“正是,正是。有时想想我前半生的坎坷经历,再想想后半生无望的生活,可悲可叹呀。”
薛倾权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猛然,一只八仙桌从天空坠落下来,薛倾权抬手划出一道水幕弹飞八仙桌,声音发颤道,“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吧。”
王大之晃动折扇,风度翩翩,对此类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安慰道,“贤弟,安啦。”
薛倾权拍打肩膀的手停在空中,心头发憷,半响后才缓过神,怔怔道,“王兄,了不起。”
王大之叹道,“习惯就好,贤弟莫要因此事嫌弃我。”
薛倾权本就大胆,而且王大之颇对他胃口,无所谓道,“恶缠咒也无妨,你我之间的友情岂是一个诅咒就能阻拦的。对了,王兄,方才我来得晚,不知争斗因何而起?”
“常傲出身于北冥十城,乃是常家家主长子,由身份尊贵的大房所生,其下还有一弟一妹。而常云则是二房子嗣,二房本是婢女,仗着有几分姿色便攀上了家主的床。这氏族的风流韵事你也是懂的,大房尊贵自然是容不下二房,二房处处受到排挤,偏偏常云心思缜密,又懂得隐忍,足足沉寂了十几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废物。两年前,风头鼎盛的常傲前往青藤学院进修,常云趁势崛起,一鸣惊人,先前得罪过他的人全被修理了一遍,而且在晏华境中,他废了常傲的弟弟和妹妹。这可是天大的仇怨,常傲怎么可能放过他?”王大之娓娓道来。
薛倾权直嘬牙花子,废物逆袭的故事他听的多了,可见到这还是第一次,笑道,“有意思,看来日后要与常云同学多多接触,增进感情嘛。”
二人相视一笑,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林凝在一旁看的无语,哪里不清楚二人心中所想,无非是想要看看常傲常云纠纷的下集罢了。
渐渐的,聚会中的学生越来越多,不下数百人,如同林凝三人的团队比比皆是,广场变得热闹无比。王大之和薛倾权只要瞧见了人群拥堵的地方,就会上前凑热闹,不时的还会煽风点火说上几句,不过大家似乎在克制,不敢轻易出手,这让想看热闹的两人大叹扫兴。
月上高头时,聚会走向高潮,宫清老师一身白色衣裙,莲步款款走到广场中央,她的烈焰红唇如花瓣娇诱人,青丝飞扬,肤白胜雪,美的光彩照人。
在身边,同行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朗眉星目,唇红齿白,腰间斜跨一柄七星宝剑,步伐行进有力,周身扩散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俨然一位高傲的冷公子形象。
此二人一上场,周围人群顿时哗然声起,有惊讶、有欢呼、也有酸气,场中就像菜市场一般,乱哄哄一片。
王大之眼睛都直了,一脸不可思议,双嘴张开愣在原地,半响后结巴道,“他…他…他奶奶的,这家…伙…怎么来青藤学院了。”
林凝从众人的反应中察觉到场中的男子不简单,向薛倾权声问道,“他是谁?”
饶是见惯大世面的薛倾权眉头也皱的死死地,似乎很不待见此人,语气不善道,“哼,他叫祁翰,源自枯阳城,本届新生排名第五百九十四名,难以想象青藤学院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才肯加入青藤学院。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实则阴险奸诈,实打实的真人。”
“付出很大代价?五百九十四名很强?”林凝还是第一次听到排名的言论,不解问道。
王大之艰难的转过头,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下巴惊得掉在地上道,“林子,你好奇葩,新生排名都没听过?莫非你来自深山老林?”
薛倾权闻言笑了,道,“王兄,你还真没说错,他就是我从土匪寨子里救出来的奇葩。”
王大之顿时无语,面部肌肉抽搐,不知说什么好,老久才挤出话说,“佩服,佩服。圣殿每年都以新生的实力以及潜力为标准,公布新生排名榜,上榜的学子只有前三万名学子,再之后的皆榜上无名。要说五百九十四名有多强,具体我也无法描述,但如同我与贤弟这般的学子,都在三万名开外。若再向后排,恐怕五万名、十万名也搂不住我俩。
往年,以华阳城的底蕴,不会有任何一个千名以内的学子肯来到此处,就是一万名以内的学子肯来的也是寥寥无几。在第八澜环时祁翰便恶名昭著,一向无利不起早,这次来青藤学院,多半图谋甚大。”
说着,王大之摸索下巴,神情凝重,他认为祁翰来华阳城是某种征兆,甚至是乱事的开端,而且发生的事件绝对不,会勾起连锁反应,引四面八方关注,华阳城多半会陷入泥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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