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
淅淅沥沥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入眼之处,尽是一片迷蒙。
雨中。
岳缘那轻快的笑声终于舒缓了下来,回过头,他不等自己的伤势,便对那站在远处一脸愕然的光明右使范遥吩咐道:“看我干什么?我的伤势无碍,先将受伤的匠人们安排好吧,他们可是我们明教的宝物!”
语气舒缓有礼,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让人听起来有一种春风拂面之感。
“……”
范遥人有点懵。
也许是因为突变的天气带来的气候降温,也许是心头产生的错觉,他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受。
这,还是一个人?
若不是他范遥亲眼所见,他绝对无法想象一个人一个时刻前后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之前的岳教主乃是高高在上,如圆月悬空,看得见摸不着,居高临下,纵观世间英豪。
那种感觉,便是教主离世人都太远了。
已经不是人与人的分别,而是人与神的距离。
可眼下……
看着一脸担心的岳缘,范遥绝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这表情乃是发自心底,而不是故作姿态,对方是认真的担心匠人们的安危。
可最可怕的便是这一点。
是什么样的情况会使得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出现这样大的改变,范遥无法想象,他倒是有一种眼前教主被一种不知名的存在占据了身体一般的错觉。
“嗯?”
“范右使这是什么眼神?”
“你是觉得我不再是我?”
“呵呵!”
微微一笑,对于范遥的怪异目光岳缘并没有在意,反而是在给自己手上伤势敷着金疮药的同时,解释道:“现在的我是我,之前的我同样是我,只不过现在的我堪破了一些东西而已。”
“这一点你应该知晓。”
“知见障罢了。”
岳缘的话让范遥找不到可以反驳的余地,毕竟在他的经历中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拿他现在来说,不也是堪不破某些事情吗?深吸了一口气,范遥暂时将这个疑问彻底的压在了心底,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当下。
目光瞥到岳缘手上那柄以自身鲜血开锋的青色弯刀,其弧形已经到达了一个夸张的地步,范遥开口问道:“教主,这柄神刀叫什么?”
(ex){}&/ “无妨!”
赤练仙子盈盈一笑,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母性,向来有些吝啬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接连不断的绽放,恍若一朵盛开的莲花,纯洁而无暇,这是单纯的母爱而衍生出来的笑容。
“小孩子有些怕生,我能理解。”
那时的鹰儿也是这般,李莫愁压下心中想要抱抱小孩的冲动,强行束缚着对自己儿子的思念,笑道:“毕竟我也是有过孩子之人……”
嗯?
马大脚和朱元璋同时一愣。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恐怖的女人也有孩子?曾经初见那一面,着实给了夫妻两人足够大的震撼。只不过那时他们见到的是两个人,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眼下……
她们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念头只敢在心中想想,万万是不敢说出来的。
只是现在,夫妻两人的注意力被赤练仙子的那句话所吸引,她也有孩子?
道姑的身份到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个男人是谁呢?
夫妻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之前在明教内部偶尔传出的八卦流言,在结合眼下情况稍微分析一下,便不难得出一个让夫妻两人诧异的结果。
老妻少夫?!
“那……”
马大脚在心中琢磨了半晌,寻思着该怎么称呼教主之子,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称呼:“公子呢?”
“啊?”
赤练仙子被马大脚这小心翼翼的神情弄的一愣,随后摇头叹道:“他不在这个世界了。”
嘶!
竖着耳朵听故事的朱元璋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教中兄弟传言果然是无风不起浪,教主在感情一事上处理的有大问题。
而马大脚则是泪眼朦胧,一副我与你同悲的表情,泣声道:“还请节哀!”
“……”
李莫愁被马大脚这神情弄的哭笑不得,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朱元璋夫妻虽然是明教中人,但武功并不怎么样,对于武道一途的终点也不了解,她的意思破碎虚空,而在这夫妻的眼中却不是如此了。
赤练仙子心说自己的孙子年纪都要比你们大!
不过,她倒是对朱元璋的这个夫人马大脚的印象越发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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