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黔王宫,威严沉寂的大殿内,看着王位上那俊美滔天的年轻男人,朝臣无一不震惊。
男人头戴十二旒冕,锦缎似的墨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少了几分平时的随便与疏懒,多了几分摄人的威严。
年轻俊美的脸庞似是上天吻过的宠儿,他身上的气质清冷而威严,却偏偏生了一双勾人的星眸,眸光流转,但冰冷无情。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王袍,进一步的衬托出男人尊贵的身份。
苏炳槐细细的注视着他,一双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眼睛,此刻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惊愕。
萧阭珩这臭子,今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哪里有平日里半分的傀儡模样!
这样的萧阭珩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今日一切都出奇的反常。
一向随意得来大殿走个过场,甚至有时候到了早朝的时候,连面都见不着的潇黔王,今天竟然着一身几乎从来都没有穿过戴过的王袍旒冕,端端正正的坐在王位上。即使他一言不发,可就是只坐在那里,身上帝王的威严就使人不觉一震。
而且,这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朝堂上的摄政王,竟然也到场了?!
忠臣战战兢兢的注视着上座的男人,今日,从萧阭珩一出现,再到萧景睦的来临,他们就知道……
这朝廷……恐怕要变天了啊……
同样一身朝服的萧景睦,脸色不变的站在下首,他不管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他今日到场,仅仅只是来看看他大侄子的王者之气。
对于潇黔,他不感兴趣。
“大王,臣有事启奏。”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厉正辉站了出来,眼神忠义的看着那似脱胎换骨一般的男人。
“说。”男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大王,微臣想恳请大王,将女与郑家大公子的婚事给罢免。”厉正辉面无表情,仿佛诉说这件关乎女儿终身的大事,只是读一篇文章那般,寡淡无味。
此言一出,朝臣无一不惊讶。
厉正辉竟主动提出与郑家退婚?
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闻言,萧阭珩眉头微微一挑,脸上却是一副疑惑之色:“厉将军,厉家与郑家的婚事那可是太后金口玉言啊……况且,你与郑覃二人,也都是极为满意……”
冷冷的扭回头,瞪了一眼愣在原地,一言不敢出的郑覃,厉正辉冷哼一声:“女福气薄啊,配不上郑家公子!”
有知道内幕的朝臣,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我听说是郑家大公子去锦绣楼寻欢……被厉家姐当场捉奸……”
“呵,郑家少爷风流韵事,京城谁人不知啊,也就厉家姐脾气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这所谓的未婚夫,也就厉大人看着两家的颜面,不忍心撕破脸啊!”
“就是,要换在我家摊上这等事,不用我女儿出面,我当场就把那臭子给劈了!”
……
等等等等,所说的无非都是为厉家不平,对郑懿轩的谩骂之类的话,听得郑覃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
“大王,您也都听到了,女被他们郑家欺负得不成人样,臣这个做父亲,如何能忍心让女嫁给那种人!”厉正辉一脸痛心疾首,愤愤不平。
“郑覃,你可有何话要说?”萧阭珩目光转向郑覃,冷声问道。
见自己被点名了,郑覃脸上更是挂不住了:“回大王……犬子做了这种有失颜面的事,都是微臣管教无方,厉大人所言……极是,微臣……微臣无话可说。”
萧阭珩一脸担忧的看着厉正辉:“厉大人啊,若是厉姐与郑家退了婚,那你该如何打算令爱的婚事?”
这时,一名朝臣站出来:“启禀大王,微臣听说厉家姐与陆家二公子情投意合,那可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况且,微臣还听说当日厉姐被郑家公子欺负的时候,是那陆家二公子亲自出面,维护了厉姐。”
“哦?陆爱卿,令郎当真如此?”萧阭珩看向陆家家主陆崇元,询问道。
天大的好事突然就砸自己头上了,陆崇元一时没缓过神。
他家二子当真去维护了厉家丫头?
这子怎么没跟他说啊……
听到萧阭珩问话,陆崇元沉默了一会儿,沉稳的开口道:“回禀大王,犬子并未与臣说过此事,大王恕罪,微臣不……不清楚这件事……”
“陆大人啊,这就反应出令郎不攀权贵啊!”有人笑道。
“回禀大王,微臣看得出来,陆家二公子与女是情投意合,何况,那孩子当真是个好孩子,把女托付给陆家,也算是臣的一桩心病了。”
“厉大人过誉了。”陆崇元呵呵一笑,看向萧阭珩,他说道,“大王,臣也是为了犬子的婚事操碎了脑筋,如今能有和厉家结亲的机会,实在是我陆家三生有幸啊!”
听着一个个的都在捧高陆家,贬低他郑家,郑覃是有苦也得自个咽下去。
“既然如此,那孤王就先斩后奏,罢了你两家的婚事,在去向太后请罪。”萧阭珩说道,“传孤旨意,念及厉大将军忠心为国的情面,孤王特罢免厉、郑两家之婚事。陆家二公子陆思裴为人谦逊,更与厉家女情投意合,姑孤下旨,将厉将军女许配给陆国公二子,择选个黄道吉日,奉旨完婚。”
话音刚落,朝臣纷纷下跪:“大王圣明,我潇黔之幸!”
能得大王亲口赐婚,那该是多大的荣幸啊!!
白白的就丢了厉家这门好亲家,郑覃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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