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姐姐,别来无恙。”走去不远处的凉亭,俟颐脸上露出一个冷淡而绝美的笑意。
正在逗着儿子玩闹的女人闻声,脸色微微一变,慈爱的笑意全都变得惊骇而惶恐。她稳下心态,转了个身看向俟颐,脸上是刻骨铭心的恨意:“拜娘娘所赐,一切安好。”
她是有多想将眼前的这个绝美的女子给掐死啊!
如果不是她,大王怎么会冷落她!
还要把她生的儿子白白的给了惠妃那个贱人!
牙齿被咬的咯吱响,她攒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紧接着,上官映容微微服身,对着二人行了个礼:“臣妾给王后娘娘请安,给甄妃娘娘请安!”
“昭容免礼。”齐缪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任谁看到这样的一张脸,心情都好似沐浴春风一般。
拉了拉儿子的手,上官映容轻声道:“澈儿,给两位娘娘请安。”
“澈儿给两位娘娘请安。”衣着华贵的奶娃,上前走了几步,拱手弯腰行了个礼。眉宇清秀,像极了他父亲。
奶声奶气的声音,深深的触动了俟颐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女子清冷的脸上,不觉露出了淡淡的一个笑意,笑容不浓,却是再次来到这里之后,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如果……她的宝宝还在,那他也该会说话了……
会叫娘亲,会哭,会闹……
屈膝蹲下身子,俟颐拉了拉孩子的手,脸上的笑意让人毫无抵抗力:“澈儿,你认得我吗?”
看到她敢动自己的孩子,上官映容脸色大变,大步走向俟颐,将孩子从俟颐的手中拉回,紧紧的护在怀里。目光如炬的瞪着俟颐:“东方可儿,你害得我失去了大王的宠爱,如今还想来害我儿子吗?!”
俟颐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意,似乎毫不在意上官映容说些什么。可她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齐缪便眉头紧蹙,利喝一声:“上官昭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闻言,上官映容是欲哭无泪,向着齐缪行了个大礼,带着哭腔道:“王后娘娘,臣妾冤枉啊!甄妃她有意害我澈儿,我如何能不急?”
齐缪冷哼一声:“本宫冤枉你了?甄妃招你惹你了,你便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与一个市井泼妇有何两样?!你曾经对本宫的那些不敬,本宫都可以无视,但并不就代表着本宫有意纵容你!如今甄妃刚进宫,你就对她不敬,你可有注意尊卑了?你倒说说,本宫是如何冤枉你了!”
上官映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心,咬牙切齿:“王后娘娘,东方可儿她要害我儿子啊!臣妾作为一名母亲,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澈儿受欺负!”
“呵呵,”齐缪忽而冷笑起来,“你眼睁睁的看见甄妃要害澈儿了吗?甄妃无非是拉了拉澈儿的手,就被你扣上了人家要害孩子的罪名,那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全天下的孩子都已经被害死了啊!”
上官映容看着一向优柔寡断的齐缪,竟也如此的伶牙俐齿,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可这事本就是她理亏,她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是,臣妾知错!”转而看向俟颐,上官映容眼神冷冽,恨不得此时此地就杀死眼前的女人,“臣妾无意冒犯了甄妃娘娘,还望娘娘宽恕!”
“呵呵,”俟颐轻轻一笑,可这笑声传入上官映容的耳中,怎么都是那般的刺耳!
“昭容姐姐这般着急做什么?妹妹也不是什么猛兽,总不能吃了姐姐吧。”
淡淡的瞥了一眼被上官映容护在怀中的娃娃,齐缪旋即看向她:“上官昭容,若不是甄妃替你求情,殿下还能回到你身边?”
上官映容紧紧的咬住下唇,久久的不吭声,毒舌一般的目光缠住了俟颐,可后者却始终是淡淡的笑着,不恼不怒,却把上官映容气的够呛!
她就看不惯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贱人使了手段把大王迷惑得团团转,如今又摆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呢!
“呀!昭容让我们好找!”惊讶的声音传来,齐缪眉头微蹙。
她自然听出是谁来了,除了那主,还有谁会这样招摇?
可就是知道她是谁,她才不屑于转身去看她!
同样,俟颐身子也仍是那样,背对着那赶来的女人。
这个声音,别说过了三年,就是过个十年八年,她也会记得牢牢的!
“大胆!谁敢让昭容娘娘下跪?!”俟瑶眉头紧紧的蹙起。
就算是上官映容失宠了,就算是上官家不似从前那般风光了,可上官映容身上可还有那一个只有别人干羡慕的筹码在!
后宫中的女人,只有上官映容一人有子嗣。俟琰那般有着感情洁癖的男人,怎么会随便就宠幸个女人?所以啊,十有八九,阿琰也就只有澈儿这一个子嗣了。
而他愿意碰上官映容,说明了什么?
而且他对上官映容,也并非只是三分钟的热度。这三年来,楠樾宫中盛宠不衰的嫔妃,也只有上官映容一个!
如今,她听说阿琰新得了一个妃子,是殷黎的公主。阿琰为了两国长久的和谐,偏爱一些那个女人也是正常的。
可她还就不信了,这个邻国嫁过来的公主,能够一直拥有阿琰的宠爱!
等到这新鲜劲过了,最受宠爱的依旧是上官映容!
所以她要好好的对待上官映容,为了往后的衣食无忧,为了她夫婿家的长久的荣誉!
听到她这句无头无脑的话,上官映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嫂,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把她打得无法翻身!
原本她在这里忍气吞声的忍一忍,这事儿也就结束了,这大嫂又来掺和一脚,是嫌她事儿还不够多啊!
“说你们呢!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见到两人依旧站在那里,俟瑶大步迈过去,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年,自她嫁到他们上官家,到哪不是别人好声好气的侍奉着?
“哦?”齐缪浅笑着转身。俟瑶看到眼前的人是谁,刚伸出去想要戳人的手一抖,瞬间没了方才的傲气。
齐缪不是总待在她宫里吗?怎么会出来?!
一个王后,穿的这般朴素,身边一个侍女也没有,她哪里会想到是她!!
同样,看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齐缪,如此震惊的还有俟瑶身边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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