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哧~呼哧~”
冀州河凌地界,押运粮草的莎拉大军正在过道之上休息,寒风吹过,将运输车上的旗帜吹的是“啪啪”直响。
“……就这样,那些牧狗就被我们杀的落荒而逃,可惜牧风和牧阔这两条贱狗逃的挺快,没能生擒手刃……”
方获大胜的副将和一群族人围坐在一辆运输车边上吹嘘着自己的战绩,引得他们都是大竖拇指,啧啧称奇。
“兄弟,你怎么了?醒醒啊,快醒醒,好烫,来人啊……”
而另一处,几名押运辎重的奴隶兵围着一个缩着身子、浑身打颤的年轻小卒不断大声呼喊,但见那中原士兵冻的是面色铁青、额头滚烫,双眼也开始泛白,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回事?吵什么?”
一个呼兰军官闻听这些奴隶的呐喊,带着几名族人粗声粗气的围了过来,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胡爷,你快来看看,这孩子病了,烧的可厉害了……”围在年轻士卒边上一名年长的军士焦急的对那呼兰人说道。
“我来看看……”
那呼兰军官挤入人群,来到那年轻士卒身边俯下身子,然后观望一阵伸手拍了他几巴掌。
良久,那呼兰军官起身若有所思地说道:“嗯,的确是病了,看来需要治一治……”然后,同身后几名跟来的胡人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胡人心领神会,狞笑着把那年轻人架了起来,边上的士兵一见他们的神情,顿时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但迫于淫威,也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生病的士卒带离了自己视线……
“作孽啊……”年长的士兵望着这一幕,重重叹了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距离胡奴辎重队数里之外,一名亲卫军的探马火速向霍青大军所在地疾驰而来……
“报~霍将军,前方三里之地,发现敌军踪迹……”
“很好,备好火油生灰,记住烧毁粮草辎重后,立即往指定地点退去,切记速战速决,全军出发……”
“吼……”
一千亲卫营铁骑呐喊一声,然后朝着胡奴辎重队所在的位置踏马而去……
……
“起来了,继续赶路,都别磨蹭,快点……”
(ex){}&/ “飕飕飕~”
呼兰人后阵处,再次射出一连串的箭雨,已远不如之前那般整齐如一,慌乱之下连弦都没拉满,射出去的箭矢威力可想而知……
“冲~”
霍青面甲之后,传来肃杀的冷喝,上千骑兵将手中的骑枪齐齐压了下来,行成一片乌色黑云逼向前方骚动的人群。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在呼兰人阵中响起,十几名列与最前方的胡人再也遏制不住骑阵冲锋的恐惧,丢下手中盾牌刀剑,转身挤开人群向后方跑去。
“哗啦啦~”
这十几名欲逃离战场的呼兰人如同一点星火,立刻点燃了整片干草堆,原本还算整齐的列阵瞬间崩溃了。
“让开,让开!”
一名矮壮的呼兰人一把将眼前两个手持角弓的同伴推倒在地,不顾一切向远处跑去,誓要远离死亡逼近。
“给我去死~”
另一名呼兰人嫌前方的呼兰人跑的太慢,挥动弯刀一下将他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殷红,然后踩着他的身躯飞也似的跑去……
“别挤,别挤我,哎呀~”
另有数名胡人被身后的同伴猛的推倒在地,刚欲起身,就有无数双大脚践踏而过,耳边回响着阵阵凄嚎,最后在痛苦之中失去了知觉。
“可恶……”
莎拉在阵列崩溃的那一瞬,就已经和亲卫策马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望着混乱不堪的阵型和即将凿入的上前铁骑,懊恼一声后,立刻去组织第二道防线,贺丹络可是下了死命令,那些粮草断不能有失。
“唏律律~”
一名落在最后的呼兰人在用尽全身力气逃跑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马鼻呼响,顿时脑袋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回头望去……
“砰……”
还未看清身后骑兵究竟长什么样,那呼兰人就被疾驰的战马重重的撞飞半空之中,在他生命最后一刻,体会到了从高处往下看奔腾的人马,原来是这么舒爽的感觉。
“下辈子,我要在高原之上,做一名乞纥人……”
带着最后的意识,那呼兰人重重落在地面之上,被疾驰的战马席卷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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