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军帐周围也渐渐黑了起来,李龙庭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转了一圈后,发现在边角处,有个布防的线被动过,线上有血滴,似乎还有一些皮毛,他趴在地上嗅了嗅,抬头看向自己的军帐,连忙走了过去。
“糟糕!”李龙庭担心不已,难道是野兽?
那个方向正是自己的军帐,里面还有刘谦川。
他从腿上抽出匕首,悄无声息的回到帐篷门口,果然,门口又有一些血滴在草上,但丝还在,就是说,那东西没有进去。
“出来!”李龙庭喝了一声,两个巡逻兵离得还远,没有听到,他只听到一阵风声在前方响起。
“什么东西?如果被我找到,必死!”李龙庭举着匕首,凭借嗅觉和直觉朝着训练场附近走去。
等到了训练场,一个人背对着他,一身黑衣,在风中衣诀飘飘,长发飞舞,她手上抱着条狗,奇怪的是这条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不错,竟能伤了我的狗!”
竟然是女声,听这声音起码有四五十岁了。
李龙庭吓了一跳,这个老女人功夫真高,气息和步伐都隐藏的很好,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你是谁?”
“找你的人。”
“废话真多。”李龙庭撇了撇嘴。“来杀我吗?”
“不,我是来收你为徒孙的。”黑衣女子说完,慢慢转过身来。果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张脸看起来颇有些杀伐之气,由于常年习武,身材修长匀称,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很干练,果断,但从她的面相上看,一定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像奸邪之徒,尤其那双眼睛,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能都是大眼睛是缘故吧。
“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祖?”李龙庭翻了个白眼,她的功夫来自寒翠山的石洞,她不需要别人教。
“为了你的功夫不被我的宗门废掉。”女子说话简明扼要。
“谁要废我功夫?”
“我!”
李龙庭更惊讶了,这女子应该是个江湖上人,可他现在即便是有点风头,也有伯爵大人罩着,轻易废他武功怕是说的过了吧?
“为什么?”这女人比自己话还少,李龙庭有些无语,摊摊手问。“你能把话说清楚吗?”
“寒翠山山洞里的功夫是我大师兄刻的,而我现在是天山宗门新任掌门,你看我师兄的石刻学功夫,他却不知所踪,如果你不拜我为师祖,不入我门内,那我只能废了你的修为。因为天山宗门的功夫从不外传。”女人说的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你怎么知道我会功夫?”李龙庭问。
“我已经观察你半天了。你的气息我也能感应到,刚刚你追着我的狗过来,我就知道你有四层以上的功力,这么的年纪有这等功力,也算的上是个天才,不然我根本不会跟说这么多了。”
“就算是我学了,那功夫石壁上也没说不能学啊,更何况我可以拜你大师兄为师,这样才名正言顺。”被人逼着拜师祖肯定是不舒服的,若不是被逼着,有这等高手来收徒怕是人人都抢着要做徒孙吧?
“我收你为徒孙正是为了要找回他,你在石洞里拿走的扳指呢?”女子问的李龙庭一头雾水。
“扳指?从没见过啊?你可别冤枉我。”
“哦?你没见过?”
“虽然你说的宗门我没听说过,可能很厉害吧,可我现在是伯爵的儿子,扳指什么的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要是真有给你就是了,就算是掌门信物,我也没当个江湖掌门的野心啊?”李龙庭说的句句在理,女人信了。
“也罢!没有就没有吧!你拜师祖吧!”
“啥?”李龙庭看着女子苦笑不已。“我何时说过要拜师祖?你这么厉害怕收不到徒孙吗?为什么非要找我?”
“因为你适合修炼我的功法,石壁上的功法是女子才能修炼的,你根本不是男子,你是女子。我肯定,你跟我还有点渊源。”
女子说的极为笃定,李龙庭心里,哦不,李曼曼心里有种懵逼的感觉。
“这都能看出来?”
李龙庭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师兄为何刻你的功法?”
“因为我的功法是他教的,当年师姐逃婚后他便一直忙于找寻师姐,也就是我姐姐,
后来我的功夫只能靠自己悟了,悟到八层我就卡在瓶颈不得其法,当时父亲就派人到处找他,现在父亲已经去世了,
我自然也要找他,我的功法秘籍在他手上,他在石壁上刻了九重功夫,第十重被人毁了,我想应该是你做的吧?”女子眯着眼睛看着李曼曼。
“不是我,我也没看着啊!”李曼曼自然不肯承认。
“师兄他一定是去了巫狄,他怕耽误我才把功夫刻进石壁,你既然学了我的功法,就必须做我徒孙,否则,我只能废了你的功夫!”
女子话音刚落,李曼曼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哟!怎么这么……突然?”女子哭笑不得。“这就想通了?我还以为需要再废一番唇舌呢?”
“师祖,我拜师祖可以,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李曼曼也不用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女儿身,说起来还是有些雀跃的。
她站起来后直接起身过去挽住了女子的胳膊,女子心里一软,握住了李曼曼的手。
“为何?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吗?我没有子嗣,你将来继承我的衣钵做天山宗门门主,自然也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何必在意那些俗物?”
“师祖有所不知,我是被人抛弃的,自然要找回公道才能走。否则我母亲九泉之下也必不会绕我!”李曼曼心道,我两辈子加起来都大不过你,在你面前只能实话实说了,有时候说实话更有利于办事。
“你母亲死了?你被抛弃时不是很吗?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呢?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我去杀了那个负心汉!”
没想到女子突然义愤填膺,李曼曼又一头雾水起来。
“我母亲是难产死的,父亲当时不在家啊,而且师祖您认得我母亲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母亲就是我亲侄女,你的外婆就是我那姐姐。”那女子说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假话。
女子的话让李曼曼差点晕了过去。“啥?她凭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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