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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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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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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词沿着马山公路向北快速行走,自从他被关到看守所之后就跟家里失去了联系,他知道家里肯定出了事,虽然心急如焚,面上却不漏声色,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马山监狱是东三省最大的监狱,位于奉城的最南边,与辽城接壤,西风词的家位于西北方向,回家相当于横穿整个城市,对于一个二线城市来说,如果坐公交车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精明的出租车司机肯定不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客,西风词大步走了十多公里,终于在马路对面看到了公交站点,幸运的是这班车的终点站距离自己的家不是很远。

    老旧的245路公交车蹒跚而来,车上稀稀拉拉的坐着一些人,每个人都低着头把玩手机。

    公交车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到达终点站,十洪区丁香街。

    西风词心情复杂地穿行在陌生却又熟悉的街道,高中时喜欢的小小书店变成了迪厅,最喜欢的王大妈饺子变成了洗头房,而丁香街的尽头,从原来的公园变成了星云棋布的住宅楼,曾经熟悉的一切沧海桑田般变化,他叹着气向家里走去。

    西风词内心忐忑,他担心家里出了变故,否则他们不会不去看守所看望自己!想着想着他就加快了脚步,涉及到家里人的事,他永远也冷静不下来,以前是这样,三年后仍然是这样!

    西家的房子是九十年代初建成的六层楼,他家是一楼。

    家里有南北两门,因为南面背阴,西书健用竹子围起一块十平米左右的空地,再种上蔬菜,辣椒,西红柿,黄瓜等时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竹篱上架起几根竹竿,等到夏天来到,葡萄藤爬满竹竿,在下面喝茶看书,饿了再来几粒葡萄,说不出的惬意。

    西风词目光所及,竹篱倒了,地荒了,满目疮痍!

    他的手在锈迹斑驳的门上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还是将钥匙插了进去。

    “叮!”这刺耳的声音是钥匙掉在瓷砖上的声音,视野所见,一个五短身材的猥琐男人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激烈地上下蠕动,似乎是情到浓处,猥琐男人剧烈撞击,喉喽处发出如野兽般地吼叫,他的右手抓着短鞭,尽情地抽打着身下如白雪般的肌肤,每一鞭抽下,就会留下一条血痕,痕迹密集处已经沁出血点,而他的左手则死死地拽着女子的头发,随着他身体的节奏而左右摇晃。

    在看到那张脸时,西风词的大脑呆滞瞬间后,如发狂的豹子直冲猥琐男人,左手抓住猥琐男人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猥琐男人如柳絮般向后飞去,在飞到最高点的那一刻,西风词双手合并成拳,狠狠地将猥琐男人砸到地上,似乎这样还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西风词手脚并用地向男人身上招呼,男人死命地求饶却也无济于事。

    “哥,是你吗?”,一个带着期待却又怯弱的声音传来。

    “猪猪,你在家等着,哥把他处理了就回来找你!”看着珍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西风词睚眦欲裂,不由分说地拉起猥琐男人向外边走去。

    “哥,让他走吧,都是我自愿地!”西珍珠的声音虽低,却如刀子般刺在西风词的心脏里。

    西风词没去管猥琐男趁着自己不留神之际溜走,而是生硬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着珍珠慌乱可怜的眼神,西风词没有追问,而是温柔地将珍珠横抱起来放到卧室里,把毛巾用热水浸泡后扭干,温柔地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珍珠身上的伤口。

    擦完后背的伤口后,西风词又将珍珠温柔地翻转过来,却不曾想到,曾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初长成,那两座浑圆饱满的小峰谱写着岁月的痕迹。

    默契的是,两人都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尴尬,因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他们也只属于彼此!

    “哥,我自己擦吧?”珍珠弱弱的道。

    西风词不为所动,仍是认真地擦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哥出来了,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除非我死了!”西风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将珍珠紧紧地搂在怀中,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哭的时候是在三岁还是四岁,哪怕他被判入狱的法庭上,他也没流哪怕一滴眼泪!可是看到遍体鳞伤的珍珠,他为自己的无能而流泪!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珍珠,父亲。

    “父亲出什么事了?猪猪!”西风词问道。

    “爸爸,爸爸他,他走了!”珍珠早已泣不成声。

    “也没听父亲提起过我们有什么远房亲戚啊,难道他去探亲了?”西风词期待地看着珍珠道。

    珍珠不忍地将哥哥搂在自己怀里,“哥哥,爸爸死了,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哥哥!”

    西风词如遭雷击,三年前他从一名天之骄子沦落为阶下囚,而在监狱这三年里他又失去了的父亲,这让他如何承受这命运的不公,他才二十二岁啊,正常家庭的孩子可能还在大学里挥霍青春,而他却要承受这接连不断的平地惊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累其筋骨,饿其体肤!”西风词熟读的这些昔日圣人之言丝毫不能化解他心中的愤怒,这些大道理,劝劝别人是有点用的,可是到了自己身上,却是无法逾越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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