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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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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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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长剑苦中来,红衣待嫁鬓发白!朱沁啊朱沁,你真的好美啊。”

    看着那道模糊的红色背影,无泽在心里念出了那句书中台词,虽然有些土味儿,但今日一睹红颜觉得一点都不土,反而非常的贴切。“可惜,这本故事的你始终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许是欣赏,或者是当初刻画朱沁时,心里想的是初恋女友的缘故,无泽此刻的心境变得有些洒然,失去的总归是自己不珍惜,而这个世界的模本也有着她自己的执念,既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有些关联并算不上绅士,他这般想着。

    “既然朱沁已经出现,那么先前的那位青衫男子因该是荛白了,可是为什么出现在固南郡呢?”

    轨迹中朱沁是天山新任山主,身后背景是位莫须有的师父,与荛白都城偶然相见,便一发不可收拾,那个长着一对儿极其骚包柳叶眉的家伙,就从此在朱沁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为其痴为其狂,出动整个天山只为了博君一笑,所有的哀怨只化为一个情字。

    可那个眼中只有刀道,无论是走路还是行径都与女子相似的家伙眼里根本看不见她,行天下三大洲寻找修刀人,吃的喝的全部是朱沁默默的付出,五年时间两人说话超不过十句!这种卑微的爱,难道真的值得么?

    无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里捏了捏竹青的小手,对着阿海吩咐领着众兄弟随意吃喝玩,然后与竹青陈中太师徒一同进入的酒楼。

    芳泽是位白胖的小男孩,据陈中太说,当时在战场上捡到他的时候脸皱巴巴的,模样十分难看,担心这孩子长大后找不到婆娘,所以起了个芳泽为名字,寓意所有女子都可以一亲芳泽。

    古板又极具大怀的陈中太看着徒弟一天天长大,那模样越发的俊俏,就是有些胖,可幼时皱巴巴丑陋的模样不在后,他就有些自责,心想为自己爱徒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让他成人后该如何自处啊!可每当回想起名时的场景,陈中太那张古井无波,颇为严肃的面容总会露出些许猥琐之意,隐隐带着自豪的味道。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扣门声,将陈中太唬了一跳,旋即收起脸上的自豪与猥琐,恢复成往日的一丝不苟,对着铺床坐立的徒弟道:“泽儿去看看是不是殿下有事。”

    芳泽应了一声,迈着有些肉乎乎的腿跑到门边,拿下木梢打开门,见是和世子常在一起的竹青姐姐,不免有些疑惑的问道:“姐姐,夜已深了您有什么事么?”

    竹青近日有些烦躁,总是心绪不定,贪睡不止,原本以为舟车劳顿导致的,可连着在酒楼歇了七日这些种种状况依然存在,她就想着是不是自己身体得了什么病症,自己被病缠身倒没什么,可万一这病具有传染,那么整天与世子肌肤相亲,传染给世子她也就无颜活下去了。所以趁着世子睡了,才想找陈中太诊断一二。

    “芳泽弟弟,你家师父可有安睡?”她拧着帕子,脸色有些苍白。

    “师父还没有休息,请问姐姐您有事么?”小芳泽昂着头,依旧耐心询问。这点倒是有他师父的几分火候。

    “姐姐身体有些不适,想请你家师父看看是否得了什么病症。”

    “姐姐稍待,天色已晚,芳泽去问问师父是否方便。”小家伙有些耿直的让人无言,似乎对男女有别一事看的极重,不知是他师父教诲的,还是这小小人儿的内在秉性就是如此。说完不等竹青请言,便迈着肉腿跑向屋内。

    须臾,芳泽又咚咚咚跑了回来,对着竹青点头道:“师父说,想必竹青姑姑有什么难言之隐,故而深夜看诊,身为医者坦诚相待还望姐姐不必介怀。”

    听完竹青连忙点头:“姐姐本是婢子命贱如蚁,不会介怀。”

    芳泽再次点头,伸手示意,随后带头走进房中。竹青将房门掩上,步步跟随。

    听到徒弟的述说,陈中太已然做好了准备,此刻坐在方墩小椅上轻嘬茶水。见徒弟和世子婢女走了进来,站起身点头,目带询问。竹青回礼,将自己一切不适说了出来。陈中太听闻不语,拿起薄纱方巾搁在竹青的腕上闭目按诊。

    小半晌,陈中太睁开三角小眼,目带些许意外之色道:“按照姑娘方才述说,嗜睡厌食,恶心烦躁,连月事也无。加上老夫诊脉之感,如珠滑盘平稳安定,应是姑娘有了六甲,为滑脉之喜。恭喜竹青姑娘,贺喜姑娘。”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芳泽也跟着说道。

    “滑脉?”竹青小脸有些高兴,又有些惶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殿下要做父亲了!我也要当娘亲了?我有了小世子?”

    见她无措欣喜并存,陈中太呵呵笑道:“既是世子之子,老夫应当道贺,可眼下世子已然歇息,那便明日再说也不迟。经老夫诊断,姑娘身孕已有月余,即日我便调理姑娘饮食及胎药,姑娘要好生休息,那些不良之感乃是正常,初为孕者自有不适,日子久了自然成了习惯。”

    说着他便要着手安排,可却被竹青拉住衣袖,他扭头不解?

    “老军医,此事万万不可告诉世子。世子未婚,妾室便有了身孕这对世子名誉恐有受损,将来为官为将都会遭人耻笑。二来,世子心地善良,得知我有孕,必定无心处理政务为我寻找人家寄养时日,再风光迎娶作为正室。可我这般容貌,有愧世子,最为重要世子一旦入都定会诸事缠身,而我并不想他那般劳累。”

    想着无泽这一路来说了不止一次给她名分的事情,连计策都详细告诉了她,当时她自然是开心的,可如今有了身孕,又惧怕世人的指责,她就不忍无泽这般为了他劳苦劳命。

    “可”陈中太皱眉,想说可终有一日肚子会大起来,到时不必她说世子自然能看出来。

    “老军医心思竹青知晓,真真到了那时,我自然会详细说明,而那时世子也无暇顾及我名分一事,我只希望留在世子身边,能有一儿傍身自是好的。”

    陈中太捋着为数不多的胡须点着头,目中赞赏毫不掩饰:“为妇者应为君分忧。不过老夫稍作提醒,即日房事便罢,待胎儿稳定四月余,再行房事,定多多注意,最好不行。”

    竹青应是,欠身致谢,在小芳泽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嘴角抑不住的笑了起来。就像她说的一样,名分妾室正室都没有陪在世子身边重要。

    连着下了四十余日的大雨终于减缓,无泽皱眉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很是恼火,自记事起他就不怎喜欢下雨天,因为雨天里容易发生极其恐怖的意外,比如,在房间码字时,一不小心穿越到了自己写的小说里,再比如,接下来前往古都的路上会有一场截杀,来之深宫那位常年装痴傻太后的安排。

    轨迹里,无泽这个极为尴尬又具有耻辱性的身份,除了战王夫妇书盏郡主,相鹤帝和蒋女郎以外,还有一人知晓,那便是太后。当年相鹤一族还是王国时,如今的太后,王国时的王后便有两个儿子,如今的大古帝王相鹤帝并不是她所出,而是相鹤王的妃子所出。为了三大洲统一,为了高位权柄,相鹤帝杀兄斩弟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虽然为了权力如此相残有违人伦之道,可哪个帝王不是满手鲜血才稳得宝座?为了尽力弥补心中的愧疚,所以相鹤帝始终将那个痴傻的太后视为自己的亲母,并且统一三洲立国后,昭告天下封当年的王后为太后,也算是填补心中杀兄斩弟的自责之感了。

    可相鹤帝始终不知道的是,他所尊敬的母后并没有傻,反而比之前做王后时更为聪慧。两个儿子死于他手,作为母亲整日忍受虚情假意的脸,装疯卖傻只为了毁掉他,毁掉他的所有,包括他的儿子!

    所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太后在整个故事的情节中扮演着极具恐怖的幕后黑手,从而死在他手里的人物数不胜数,单单皇子就有了四位,并且是她亲手策划让他们自相残杀,犹如当年相鹤帝对他两个儿子时一样的残忍手段,还逃脱不得篡位的罪名。

    身为相鹤帝和蒋女郎的结晶,无泽自是难以逃脱这场阴谋,在前往古都的路上,在距离古都不到四百里的谷被太后派来的亲卫截杀,不过没有成功,原因自然是无泽是这本书里的主角,饶是如此付出代价还是不小。

    “四十名一流亲卫,三十名旧王精箭手,而我只有三位一流高手和十七名二流府卫,外加三位老小妇孺!这可如何是好?”无泽苦恼的皱着眉,死命的揉捏眉心。

    通往古都的道路有很多,但是经过遥盅境内后只有一条道路可行,便是谷。遥盅本是番邦领土,后来大古立国自是不可能让旧王番邦继续霸占原有领土,所以就搁置了下来。如今在遥盅坐守的应是一位郡守,具体是谁无泽有些记不清了。

    之所以没有选择别的道路前进,一是无泽并不能确定如今的轨道会和书中所写的一样,二是,这场劫难在书中是无泽励志的一场磨难,就算是换了别条道路,如今已为书中人的无泽想来仍然逃不掉这场劫难。

    他有种感觉,即使现在立刻饶南境一圈,重新换条道路前往古都,那层不可逃避的危机仍然挥之不去。这从南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便存在的,因此他还让阿海左右掉头了好几次,无论哪个方向都让无泽感觉不太妙。他并不相信这是心理错觉,只从活生生的穿越到书里,如今他对这类玄奇的事极为赞同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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