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扫厕所的
白敏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殷红的伤痕，她被这个狼人一样的生物掐住脖子无法说话，嘴巴却不停地在上下动着，一只手也在冲着他摆动，像是在说：“救救我……”
许可已经被这个超出他认知范围的生物所震撼到了，心里满是恐惧，那里还顾得上救人，呆坐在冰冷的碎石上，瞠目结舌的望着它和白敏。
一道身影穿过它头顶的那个洞，从他的眼前落下，许可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是那样可靠，他猛然从惊吓中醒过神来，痴痴地望着，突然认出来这是刚才在厕所的那个扫厕所的，也就是将他扔到这个地方的人。
“狼妖么……敢在白天现原形，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个男人冷笑道。
“你是何人？”狼妖露出狰狞的面孔，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许可焦急说道：“扫厕所的，你快跑吧！”
那个男人偏过头，淡淡的望了他一样，然后扯下身上的工作服，露出了工作服下，原本的西装革履，只是脚下的一双白色板鞋显得有些不搭。
“早和你说了，我不是扫厕所的，扫厕所的穿西装？”
那个男人又回过头望着狼妖道：“现在我已经布下了结界，没有人会来这里，就算你有同伙也没用了，你现在是打算爬过来让我杀了你，还是我走过去把你杀趴下？”
“哈哈，真是个嚣张的白痴，你设下结界也就代表着没有人来支援你吧！”狼妖口吐着人言，露出森白的獠牙，道：“真是嚣张过头了！”
那个男人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谁嚣张。”
话音刚落，这个男人的目光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凌厉而冰冷，他的手中忽然翻出了一把细长的青色宝剑，向着狼妖径直走去。
“你是……”狼妖认真盯着那把剑的样子，似乎认出了他是谁，原本狰狞的一张脸变得恐惧无比，而且更加难看，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道：“你别过来，这个女人还在我的手里，这是一个人类！”
男人冷笑一声，道：“我要是放你离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你手里，这一个女人换百条人命，我觉得挺合适的，估计就算阎君知道了，也要好好请我喝一顿来谢我。”
“你！”狼妖气的无话可说，因为恐惧只能不停的向后退去，见威胁人质不灵，便要杀人灭口，抬起爪子来就向白敏的头部拍去。
那个男人的嘴角忽然微微扬起一丝，然后挥剑而出，一道寒光电芒闪出。
“啊……”
电光火石之间，许可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靠着墙壁的狼妖的一只手臂已经掉落在地上，青色血液涓涓流个不停，伤口齐整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狼妖因为断臂处的疼痛难忍，将另一只手勒住的白敏松开，捂到了自己的伤口处，发出荧荧的绿色光芒，看起来像是在疗伤。
“解脱吧……”这个男人平静地说道，伸手一挥，又一道青色光芒射出，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那只狼妖，道：“就算你杀了人质，不一样要死么，还不如少添罪孽……”
话音刚落，那道光芒已至，将狼妖一分为二，却没有流出鲜血和内脏，那只分成两半的狼妖便化作无数的尘埃消散于空中了，就连地上的那只断手同样消失了。
“收工！”男人小声说道，手中的那把剑凭空消失。
许可四下张望，再也没有那只妖怪的踪迹，有些吃力的挪动过去，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盖到她近乎裸露的身上，再探查白敏的身体情况。
“你没事吧？”许可焦急喊道。
白敏大声的咳嗽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向远处望去，看到了那位刚才将自己身后的狼妖消灭的男人，心中再次产生惊恐的强烈感觉，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喂！喂！”许可剧烈的摇着白敏。
“她没事，惊吓过度而已。”男人的语气再次变得慵懒，然后慢慢走向白敏。
男人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掌，贴在白敏的额头上，随着发出点点金色光芒，他便收回了手掌。
许可大口的咽了口吐沫，深深吸了口气，颤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刚才干了什么？”
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的许可，漆黑的双目中似有点点繁星闪耀，微微一笑道：“我叫齐夕，怎么？你要面试吗？”
“什么？”
齐夕的脸上透出一股沧桑感，遥望着明朗的窗外，道：“相逢即是缘，你我能在这里相遇，就一定是命运注定的。”
“……”
许可愣了很久，抱着白敏的那双手臂都有些酸疼了，也没听明白齐夕要说的是什么。
齐夕感觉气氛略微有些尴尬，随口说道：“反正你之前面试也失败了，闲着也是闲着，来我的公司吧。”
说完，齐夕从西服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到许可的身边，旋即转身离去。
许可目送齐夕的背影渐渐消失，才缓过神来，仔细盯着地上的那张名片。
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齐氏清洁店。
第三章 名片
许可心想，你还不是一个扫厕所的！
他将这个名片收进口袋，然后掏出手机迅速报了警。
“警车和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许可鼓励道。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目送着白敏被抱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内，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紧接着面临他的，是警察一系列的询问。
房间内一片狼藉，不停有警员拍照取证，两名警察向着许可走了过来，时不时的望着上方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大洞十分显眼。
“你好，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需要录个口供。”一名警员说道。
“能不去吗？”许可面露难色，迟疑道。
“怎么了？”那名警员问道。
许可手里拿着他的那份个人简历，紧紧的握着，解释道：“我刚毕业，如果出入警局我担心会被人看到，本来工作就不好找……更可况这又算不上什么见义勇为的事情。”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点的说道：“那好吧，我问你说。”
许可点了点头， 目光在那只狼妖消失的地方停留了片刻。
“姓名。”
“许可。”
“年龄。”
“22岁。”
“籍贯。”
“f自治区。”
两名警员听到这儿，同时抬起了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毕业后的大学生？”
“是。”
“哪所大学的？”
“望月大学。”
年龄稍大的警员叹了口气，赞叹道：“那个地方能出你这样一个名牌大学生，也是个奇迹呀。”
许可苦笑一声，讽刺道：“不过那个地方的人们不会因此，对我感到骄傲的，是吧。”
“要对生活充满希望才行。”另一名警员鼓励道。
许可再次苦笑一声，没有回话，两名警员便又开始准备录口供。
“到这里来做什么？”
“找份工作。”
“你是怎么发现现场的？”
许可便将来龙去脉对他们说了一遍。
两名警员再次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犹豫片刻，道：“你带着病史吗？”
许可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因为就连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过他确确实实是看到了，而且看的一清二楚，就连狼妖有几颗牙他都看到了。
“事实就是这些，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许可无奈的说。
一名警员郑重的对许可说道：“你知不知道妨碍执法人员会被关多久？”
许可听了更加气愤，可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不，除了白敏。
“算了，别难为他了。”那名年纪大点的警员说道，“还是把他带回去更好，他肯定会说实话。”
“别别别。”许可急忙示弱，皱着眉头说道：“可能是我摔晕了，脑子短路才说的这些。”
“那你说吧，事情的情况是怎样的？”
许可此时心烦气躁，挠了挠头，望着天上的天花板说道：“我应聘失败后，就想找个厕所方便一下，这里的员工告诉我在上一楼层有厕所，于是我就上去了，却发现这个厕所里有一个大洞，我靠近了些，因为地滑不小心就掉了下来，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一名警员在档案上不停地写，这时门开了，有另一名警员走到他们身边说道：“监控有一段时间没有影像，似乎是受到了干扰，而且经过检验科鉴定，厕所的那个大洞平滑整齐，是人为用激光切割的。”
“激光？”“切割？”
两名警员的语调很高，明显是很不相信这个鉴定。
“去查查这所公司周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人拿着激光切割机类似的仪器。”年长的警员命令道。
“请告诉我们你的手机号码，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许可从背包中掏出了一张纸，迅速写下一连串的号码，交给了那名警员。
……
许可坐在地铁上，这里安静得很。上班的高峰期已经过了，所以地铁上没有什么人。
“搞什么呀！”许可揪着自己的头发都快要发疯了。
“好不容易能应聘求到一个工作，却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个经理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可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啪！”
许可气愤的将手中的包摔倒了地上，本来想着用手去砸地铁座椅，可是却怕砸坏了要赔钱。
背包里的很多东西都掉了出来，几本关于成功人士的书籍，圆珠笔，碳素笔，记号笔，笔记本，湿巾，晕车药，个人简历，名片……
名片？
许可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弯下身子将那张名片捡了起来。
“他一定知道！”
许可趁着到站的时候赶紧下了地铁，直接跑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他将名片交给了司机，告诉司机迅速去这个地方。
“小兄弟，这个地方可有点远呀。”开车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黑胖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名片递还给了许可，目光中都是一副打量人的眼神，似乎在想着要从这个乘客身上多赚一点。
“一百块，多了我就下车。”许可也懒得计较，现在他就想着找到名片上的那个男人。
“哎，我就吃点亏，拉你走吧！”这名司机表面上有些郁闷，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计价器都没打开，踩了油门就走了，而且还特地挑选的近路，反正价钱都商量好了。
一路上这名司机就像是一个话唠，对许乐唠着家长里短，许可心不在焉的听着，心想我赚了钱的话，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穿过了几条街道，便来到了目的地。
“红月区，红月大厦，小兄弟，到了。”
许可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他，什么也没说，赶紧下了车。
这张名片上写着k座，于是许可便开始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
算是找到了……
眼前的k座是一处三层办公楼，在中间的那层有一张广告牌写着齐氏清洁店五个大字。
“那个男人的后台是有多硬……”许可惊讶地说着。
这么一个三层小楼在这座大厦群中格外显眼，格格不入，有些破旧，像这样有损市容的早就该拆了重建了吧。
许可犹豫着，一步一步挪着向里面走去。
许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他每走一步都能听到一楼空旷的屋子里的回声。
不过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只粗大的柱子，被腻子粉包裹，两个人都合拢不来。
许可走过楼梯上了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会客厅。
客厅中有两个人，许可一眼就看出，一个便是之前在青松建筑遇到的人，另一个，穿着一身正装，模样却有些憔悴。
“哎，没见我这里正在会客吗？怎么还不给客人上茶水？”齐夕看清来人是谁，忽然一脸严肃，盯着许可训斥道。
“啊？”许可稍稍愣了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齐夕拍了拍桌子，呵斥道：“总这么磨磨蹭蹭的，小心我扣你工资！还不去倒水！”
“哦……”许可糊里糊涂的向里屋走去，翻箱倒柜开始沏水泡茶。
大厅的正中央，同样有一根柱子。
许可在厨房内，却传来了他们的对话。
“张先生，你看，这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其中一个员工，虽然他笨，但也留在了公司里，不过我们还是很可靠的，你就放心吧！”这是齐夕的声音。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别急呀，喝杯水再走吧。”齐夕客气说完后，向着许可的方向大声喊道：“小王，你怎么这么磨蹭，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
“齐总别这么大火气，能力是慢慢锻炼出来的。”
“还是张先生心胸宽广。”
“我拜托你的事情可一定要记得呀，我是听朋友介绍才来的。”
“放心放心。”
“别送了吧，我看你也……挺忙的。”
“没事没事，张先生慢走啊。”
……
许可托着一张木质方盘，上面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向着会客厅走去。
他看到那位客人已经走了，只留下正在数钱的齐夕，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铁锈味道。
许可将茶水放到齐夕身前一杯，另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我以为你在我走后会追过来，亏我还在青松公司门口等了你十分钟。”齐夕数完了钱，将它放进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里。
“那个，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许可轻抿着滚烫的茶水，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五千块钱，这只是定金，打扫完毕后还会有一万五的进账，这可是我这两个月来的第一笔收入。”齐夕收起钱包，躺在沙发上，慵懒的样子再次出现。
“我说的不是钱，我说的是那个，你快回答我！”
齐夕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你又不会相信，还不如不说。”
“你说吧。”
“不说。”
“那是不是外星人？”
“不要白日做梦了……”齐夕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许可。
许可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齐夕的样子，感觉他的样子有些可恶。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齐夕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道：“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告诉你那到底是什么？”
“带我去看看？什么意思？”
“就是看看呀，哦，不对，是去清理那些东西，你现在可是我公司的员工，小李同志。”
许可纠正道：“我不是小李，我叫许可。”
“对，小可同志。”
“你别这么恶心，我叫许可。”许可皱着眉头说道。
“恩，许可。”齐夕嘴角微弯，笑容诡异。
许可牙根痒痒，恨不得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脸上，狠狠地打上一拳。
第四章 罪恶的打火机
“许可，一会儿把桌子擦一下，上面有点土。”齐夕悠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捧着刚买的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目不转睛的看电视。
许可站在他的身后，瞟了一眼桌子，没有动。
“许可，卫生间打扫一下。”
许可的身上透出了淡淡的寒气。
“许可，帮我洗一下咖啡杯。”
许可凝视着齐夕背后递过来的咖啡杯，寒声道：“我不是你的下属，我只是来问一个答案，如果你不想说，我现在就走。”
“年轻人就是没耐心！”齐夕叹道，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自己动身去洗咖啡杯。
从厨房那个屋子里，再次传来了齐夕声音：“你身体一定不好吧，我看你的脸色有些发白呀？。”
许可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说不清现在的复杂心情了，总之现在只要听到齐夕说的话就会反感。
“吧啦吧啦吧啦……”
一连串手机铃音响起，许可向前一看，是沙发上齐夕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提示是双江人事部。
这时，齐夕从厨房出来了，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
“是。”
“是。”
“现在就可以。”
通话结束，齐夕转过头对许可说道：“走吧，带你去找答案。”
许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还没明白刚才的电话是什么意思，就得知了这一个消息。
……
下午两点，许可跟着齐夕准备出发。
齐夕的小楼后面有一个车库，里面有一辆suv，并不是太贵，也算不上便宜，现在卖价约20万左右，车牌尾号是np950。
齐夕开着车，对许可说道：“后备箱里有一套衣服，等到了目的地，我们穿上它就能混进里面，接下来你就可以看到你想要的答案。”
许可稍稍心动了一下，问道：“混进去？衣服？是高科技产品？隐身服装？”
“啊？”齐夕再次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旁边座位的这个人，讽刺道：“亏你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高科技产品，看电影看多了吧！”
许可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顺着公路，他们来到了商业区，齐夕停在了一座叫做双江的公司前。
齐夕打开后备箱按钮，道：“去后备箱拿衣服。”
许可点了点头，下车去拿衣服。
半分钟后，许可再次进车，手中拿着这样一个大黑包，脸色有些难看。
“这就是你说的衣服？穿上它就能进去？”
齐夕无辜的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许可将怒气压下，怔怔的看着他，然后缓慢的打开了黑包。
包里面装的是两套衣服，赫然是当初许可见到齐夕的时候穿的那件。
清洁工穿的职业服装。
“你开的是真的清洁公司吗？”许可的嘴角默默抽动着。
齐夕已经熄灭了发动机，抽出钥匙，不耐烦道：“你速度快点，去晚了会罚钱的。”
许可顿时火了，道：“你又要我帮你干活，我是来找答案的，不是来陪你玩的。”
“年轻人就是没耐心。”齐夕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听我的，我给你答案。要么下车，别再烦我，我可没你那么悠闲。”
许可没了动静，意外的安静起来。
“你去地下场停车，我去双江公司准备一下。”齐夕道。
就在齐夕将要下车的时候，许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后道：“我不会开车……”
“这样可不行。”齐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道：“赶快去学吧，你以后可是我的专车司机，不会开车怎么行。”
许可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去理会，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
齐夕也没有继续插科打诨，开着车驶入地下停车场。
刚开进去的时候，从车窗外刮进来了一阵风，许可打了个哆嗦，嘟囔道：“怎么这么冷！”
齐夕双目微眯，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你肾虚了。”
……
在车内换好清洁服饰后，齐夕与许可齐齐下车，坐电梯来到了公司五层。
“你去厕所收拾一下，我先去办点事儿。”齐夕道。
“你去干什么？”
“总要去后勤说一下吧。”
“那我呢？”
“去扫厕所呀，怎么这都要我教。”
许可无奈的望着齐夕渐渐远去的背影，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此刻的心情，心中一万匹羊驼踩了过去，每一只羊驼的身上都有齐夕的身影。
而当许可来到洗手间的这段路程，有数十双目光都在他的身上略过。
他们好像在说：“这么年轻就做这个，真没出息。”
许可心中这样想着，充满了羞愧，转念一想，也许他连一份清洁工的工作都有可能找不到。
带着复杂的情绪，许可走到卫生间，将随身携带的塑料牌立在门口，上面写着七个字：正在施工，请绕行。
凡是明眼人都会看出来，这个东西不可能是清洁工用的，也不知道是齐希从哪个道路施工工地捡来的。
可是谁会将自己的注意力平白无故的浪费在这样的东西上。
这些来来往往的白领们不会，他们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许可不会，他已经郁闷到了极点，哪里有什么兴趣去看，他掏出了一只马桶刷，走进卫生间内开始清理每一只马桶。
清理完三个厕位的马桶后，依旧没有齐希的身影，许可愈发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他狠狠地将马桶塞扔到一边，关上马桶盖后坐了上去，赌气似得休息起来。
大约过了三分钟，许可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正打算推门离开。
“我怎么会骗你呢，小宝贝，再不乖我可要打屁股了！”
一道带着甜腻的恶心声音传来，许可收回扶在门上的手，再次坐在马桶盖上。
许可心想：“应该是在打电话吧，要不就等一会儿再走，免得他尴尬。”
“她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证据都没有，别听别人瞎说！”
“我真没骗你！苍天为证，日月为鉴，我要是敢说一句谎话，让我今天就死！”
“别担心嘛，我只要是清白的，怎么会出事，我只是为了我家小宝贝，发出誓言而已。”
“别总是那晚那晚了，那晚我就是送她到了小区门口，不信你可以让人查监控！”
“……”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许可深深的皱着眉头，对卫生间的这个人厌恶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怕发出响动，他现在就想对着马桶大吐特吐一番。
“好恶心的聊天语气！还是分手吧你俩！”从小就没谈过对象的单身狗许可，心中咒骂道。
许可实在等不及了，将厕位的门轻轻推了一丝，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扫了两眼之后，许可忽然看到了一个东西，顿时被吓得冷汗都出了一身，双目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喊出来。
卫生间有一面镜子，镜子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体型偏胖，一只手正打着电话，看他的背影根本没有什么特殊。
可是许可从那面镜子上，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正脸，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恐怖。
这个男人随意的打着电话，说着甜蜜的话语，可是却将嘴张得很大，几乎能塞下一个篮球，嘴里面密密麻麻的一排尖锐牙齿，最前排的两颗尤其硕大，透着森森寒光。
“这是人吗！”许可心中震撼无比，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发出响动，吸引到这个人，不，是这个怪物的注意。
他看到这个男人伸出了一只小拇指，指甲逐渐变得又黑又长，竟然塞进嘴中……剔牙。
许可所经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一颗心狂跳不已，瞳孔骤然缩紧，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将那个马桶塞握得紧紧的，手面都开始泛白。
“快走吧！”许可心中不停得念叨着，祈祷着。
“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在这间卫生间里甚至传了一道回音。
许可吓得差点窒息了，低头一看，竟然看到自己的脚下掉落了一只打火机。
“我……操！”
许可心中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就算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也忍不住心中狂骂道：“谁在害我!我！他！妈！根本就不抽烟！”
忽然，许可立刻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透过那个小门缝向外看去，外面已经没有了那个恐怖男人的身影。
许可大口咽了口吐沫，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推开了门，探出头向外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顶似乎落了一滴水，有一股潮湿阴冷的感觉在头顶出现。
许可心中咯噔一下，将头缓慢的抬起来望去，一张恐怖扭曲的的脸上，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自己。
“嘶！”许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脊梁骨都变得僵硬，他并没有呆立在原地，而是下意识的反应，猛然抬起手臂，将手上的马桶塞向上戳，瞬间转身逃窜。
马桶塞被塞进怪物的嘴中，它一口咬断这只马桶塞，目露凶光，却没有追赶上去。
“咚！”
许可感觉自己撞到了一面墙上，由于跑得太急，结果被撞倒在地。
当他抬头看过去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从心底里深恶痛绝的脸。
可是这张脸在这个时候，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看到我的打火机了吗？上厕所不抽烟有些别扭。”齐希淡然的挠了挠头，样子有些欠揍。
“我……”许可已经无语了，脏话都不想骂了，只想着赶快逃出这个怪物的魔嘴之下。
那个怪物再也没有了人形的样子，像是一只蝙蝠一样，趴在天花板上，发出了人的声音，像是硬币在砂纸上摩擦一样。
“不知死活！”
虽然他这样说，却总有种忌惮的感觉，不敢贸然进攻，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危险。
齐希的嘴里叼着根烟，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走到了许可刚才停留的厕位，捡起自己的打火机。
“哒！”
清脆的响声，顿时在这个卫生间回荡。
一缕白烟飘起，齐希深深地呼出了口气。
“最近的妖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现原形了。”齐希嘟囔一声，转过头对许可说道：“这就是你要看的答案。”
许可怔怔的呆立在原地，偷偷看着天花板上的蝙蝠，声线颤抖着说：“这到底是什么？”
齐希再次吸了口烟，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妖。”
“世间灵物万千，人类只是其中之一，你眼前的这个，称之为妖，除却人之外的肉与灵的结合体。”齐希抬头看着凶神恶煞的蝙蝠妖，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好好装人去生活，估计谁也不会管你，可是你竟敢杀人夺命，吸食他们的灵蕴，已经犯了天地大律。”
蝙蝠妖怪桀桀一笑，声音像是摩擦在砂纸上，说道：“现在的世界，谁能管我！”
齐希舒服的呼了口气，烟雾缭绕，道：“其实我也管不到的，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完不成任务，烟钱都不够……”
“真是猖狂！”蝙蝠妖怪目露凶光，一脸阴险说：“自那件大事件后，世间从此无神，妖魔鬼怪兴于世间，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地府的那帮人，可他们依旧要根据生死簿来办事，而你算什么东西！”
齐希脸上的随意渐敛，双目逐渐眯起来，捏着烟蒂的手似乎有些颤抖，许可注意到他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妖魔鬼怪兴于世间？”齐希的脸上似乎挂着寒霜，语气也变得凌厉，缓缓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为祸人间！”
紧接着，齐希忽然说道：“更何况，你以为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的？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吗！”
蝙蝠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阴冷怪异，说道：“哈哈！以前他是我们妖界英雄，可是现在，几乎所有的妖魔都会尊敬的称呼他一声，你听说过那个尊称吗？”
齐希的额前，一缕缕细长柔软的刘海似乎被风吹动，飘在了气氛紧张近乎凝固的空气中，他沉默不语。
蝙蝠妖怪语气轻蔑，一字一顿道：“我们都称他一声，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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