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田灵儿拉着张小凡逃出守静堂,纤细玉手随意一引,红裙上,那紧缠着盈盈一握细腰的红绸玉带,便如活物一般自动飘到两人面前,这玉带正是琥珀朱绫,色如琥珀,几近透明,通体霞光莹莹,乃是苏茹年轻时修炼的仙家法宝,威力惊人。
田灵儿轻轻跳上,张小凡知她要带自己去黑节竹林做功课,也跟着跳了上去,然后双手熟练的紧紧抱着田灵儿的细腰,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摔下去。
事实上这两年田灵儿也没少做这样的事,两人一起做功课,每次都是田灵儿带着他飞过去,只是田灵儿贪玩任性,每次都驾驭着琥珀朱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把张小凡吓得不轻不说,还摔下来过几次。
当然田灵儿也只是恶作剧而已,在他摔地上之前就会把接住,唯有一次她不知手滑还是怎么,竟然没接住张小凡,然后就有了上文说的他受伤昏迷不醒,田不易偷偷在他喝的药里放了大黄丹的事,自那以后田灵儿便收敛不少,很少再以此戏弄他了。
伴随着耳边呼呼地风声和自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两人自黑节竹林落下,张小凡收回双手,指尖残温犹存,呼吸间清香隐约,那柔软的触感依然惊心动魄。不禁抬眼望去,只见田灵儿素手一引,琥珀朱绫如灵蛇一般自动缠绕在她的细腰上。
张小凡没话找话道:“师父规定要砍三年竹子,师姐已经做够了,怎么还天天过来?”
田灵儿媚眼幽幽地白了他一眼,小嘴微撅道:“修炼多无聊,他们又无趣的很,还是在这里坐着听你讲故事比较好玩。”
张小凡闻言顿时一脸苦涩,叹道:“师姐天资聪颖,即便平时不需要怎么刻苦努力都比我们厉害,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嘻嘻,”田灵儿听他称赞,自然喜笑颜开,小脸高昂,得意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那么刻苦修炼,早晚也会跟我一样厉害的。”
说到这,她美眸一亮,道:“对了,我还是先传你第二层第三层道法吧。”
“都传给我吗?”
“当然了,这样省事。”
张小凡顿时一阵无语,暗道说好的要好好传我道法呢?有你这样懒省事的吗?他不禁话语有些迟疑的反驳:“可是大师兄说本门修行贵在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如果贪功冒进,会有大祸。”
田灵儿伸出雪白的玉手在他额头狠狠点了一下,嗔道:“笨蛋,你可以先记下来啊,谁让你一下子修炼了?”
“哦哦,好吧。”说着便在旁边石头上坐下,认真记起田灵儿传授的法诀。
在田灵儿的一阵鄙夷嗔视下,张小凡终于花了两个时辰记下这两篇晦涩难懂的法诀。平时两人经常会一起对练剑法,凭借前期记忆,张小凡对剑法领悟很高,几乎几个月便已经超越了田灵儿,自此以后田灵儿便开始耍赖,每次比剑快要输的时候,就开始使用真气打败他,当然张小凡也不会计较。
只是今天耽误时间不少,张小凡也只能先去砍竹子了。他找出掩藏的柴刀,走到一颗粗壮的竹子前,握紧柴刀,深吸一口气,接着一刀砍了下去。
黑节竹坚如磐石,犹如钢铁一般,尽管张小凡已经力气不小,想要砍倒一棵也要半晌,而田灵儿就在旁边坐着,或无聊的看着他砍竹子,或者坐在那里修炼。
只是眼看他就要成功砍倒一棵竹子的时候,突然后脑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下,由于田灵儿之前也有过此种令人发指罪恶滔天的暴行,张小凡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没好气道:“师姐,别闹了,我都快累死了。”说着便继续砍起来。
田灵儿一脸呆萌,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不过她也懒得多说什么,撇了撇嘴,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修炼。
只是张小凡刚刚一转身,后脑又被砸了一下,这一次砸的巨痛,眨眼间就鼓起个包。张小凡回身低下头一看,见是一颗核桃大小的石子,旁边则是一枚松果,他无奈的叹口气,心道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没轻没重啊,用石头砸人?他决定不再理她,以他多年应付小孩的经验判断,只要自己不搭理她,田灵儿也就会倍感无聊,失去了继续跟他任性玩闹的兴趣。
只是这一回张小凡想错了,他卜一转身,立马又是一颗石子砸了过来。关键砸的还挺准,正好砸在刚刚鼓起的包上,把他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眼泪都差点喷出来。他心中大怒,柴刀随手一扔,就要去揍她屁股。
只是一转身,不禁一愣,接着心中狂喜,看着不远处正在竹子上对他龇牙咧嘴的灰猴子,心中暗道:好你个死猴子,找你那么多回都没有遇见,这次送上门来了。
这猴子正是后来一直跟在张小凡身边的奇兽三眼灵猴。张小凡虽然对他本能的有种亲切感,但是被砸之仇还是要报的,他放下柴刀,弯腰捡起一块石子,还特意瞄了一下,然后用力扔了过去。
只是这三眼灵猴天生灵慧,通人性,被他极为灵活的躲了过去。小家伙一下跳到另一颗竹子上,然后得意的回头对他一阵龇牙咧嘴,眼中满是人性化的鄙视之色。张小凡被它气的直咬牙,偏偏又不会御剑,打不着它,这时旁边有少女银铃般的娇笑传来,张小凡扭头一看,见田灵儿正在捧腹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张小凡脸一红,一脸委屈的无奈道:“师姐,再笑不理你了。”
田灵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摆手道:“不笑了不笑了,话说小凡啊,你说让父亲知道你被一只猴子欺负了,还不打死你呀。”
张小凡一翻白眼,怪声怪气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这可是通灵奇兽三眼灵猴,性格暴躁,天生灵慧,长到成年,会五行仙术,灵目一开,甚至可以目视千里。”
田灵儿双眼一亮,奇道:“三眼灵猴?那是不是长大了会很厉害?”
张小凡连连点头道:“当然了,成长到一定层度,会是通天峰上水麒麟灵尊一般的存在。”
田灵儿水灵灵的眸子顿放星光,喜道:“哇,太好了,我要把它捉住。”说着祭起琥珀朱绫跳了上去,张小凡连忙跟上,从田灵儿身后一把搂住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然后贴了上去,感受到身后紧贴而来的热度,田灵儿顿时一羞,心中如小鹿乱撞一样,跳的厉害,她神智一松,忘了用心神控制琥珀朱绫。
“啊!“
“哎呦“
失去控制的琥珀朱绫瞬间软了下去,只听噗通噗通两声,两人同时从琥珀朱绫上摔了下来,张小凡吃痛的揉了揉屁股,抱怨道:“师姐,你怎么了?”
田灵儿摔下时,慌忙中一屁股坐在了张小凡身上,有后者这个肉垫子,倒没摔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一边拉张小凡起来,一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小凡,我,我一时走神,就摔下来了。”
张小凡见她俏脸满面红晕,连耳根子都红了,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道:“没事没事,不疼。”
田灵儿有些心疼的道:“要不我送你回去抹点药休息下吧?”
张小凡心想这三眼灵猴自己找了好几次没找到,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可不能让它跑了,到时候指不定这死猴子跑哪去了呢。
张小凡和田灵儿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音,两人扭头一看,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只见那灰猴子正在弯着腰,一只爪子捧着肚子,另一只爪子不停地拍着脚下竹枝,然后指着两人做捧腹大笑状。
田灵儿哪能任被一只猴子如此取笑,她心中一怒,素手一引法诀,琥珀朱绫顿时莹光溢彩,向猴子扑去,半空中琥珀朱绫迎风而长,宛如一条红光灼灼的巨蟒,灰猴子明显吓了一跳,但它天生灵慧,身体灵活异常,只轻轻向旁边一跃,便躲了过去。
田灵儿更加生气,法诀引着琥珀朱绫不停地追逐,那猴子就这么在竹林间飘来荡去,不时的用尾巴卷住竹子,回过头来龇牙咧嘴一番。
张小凡见她又羞又恼,跟猴子置气起来,顿时有些好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道:“师姐勿恼,咱们一起抓住它,再好好修理它。”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定要它好看。”田灵儿撅着小嘴,绷着脸怒道。
说着纤手召回琥珀朱绫,娇躯一扭,跃了上去,张小凡连忙伸出手,田灵儿回手使劲一拉,将他拉了上来,然后法诀一引,琥珀朱绫顿时疾飞而去,化为一道红色流光。
张小凡踏在似软非软的琥珀朱绫上,双手从田灵儿身后紧紧搂着少女的,隐隐约约的幽香传来,田灵儿一身红衣,衬得肤白貌美,美艳绝伦,彷如仙子一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或许是这个世界灵气浓郁的原因,导致这里俊男美女随处可见,尤其是修仙者更甚。而田灵儿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年纪虽小,修为却不俗,容貌更有倾城之姿。
三眼灵猴见两人追来,速度极快,它吱吱两声,迅速向竹林深处跑去,田灵儿自然不肯放过,在后面紧追不舍,只是竹林茂盛,极为碍事,琥珀朱绫虽然速度快,但不得不时刻躲避着迎面而来的竹子,使得速度慢了不少。而这猴子已通人性,似乎知道这一点,也从不直线逃跑,在竹林绕来绕去,一会儿跳这边,一会儿飘那边,好不灵活。
田灵儿向来高傲,如今连猴子都捉不到,气得直咬牙,而且有心上人在旁边看着,更是恼怒不已。于是一红一灰两道影子就这么追了一个时辰,眼前也由青青竹林换成了不知名的树木,聪明的田灵儿已经渐渐熟悉了环境,速度快了不少,三眼灵猴没了地利之优,距离逐渐被拉进,再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它在深谷之中左串右跳,逃的飞快。
随着树木渐渐稀少,琥珀朱绫的速度也在加快,三眼灵猴更加焦急,只能拼命向前逃去,没过多久,两人一猴眼前一亮,来到一片空地,地上全是碎石和一具具不知名的动物白骨,中间水塘碧波荡漾,却阴气森森。三眼灵猴停下脚步,略一犹豫,见田灵儿两人已经向自己抓来,顿时尖叫一声,向前跑去。只是跑了两步突然慢了下来,跟老太太散步似得。
张小凡知道这里便是原著中摄魂棒所在的地方。“摄魂”是形为黑色一尺有余的短棒,古书《异宝十篇》中曾有记载:天有奇铁,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以炼之,千年方红,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厉之气,千年成摄魂之能。原著情节里张小凡与师姐田灵儿追捕三眼灵猴时误入幽谷,摄魂与嗜血珠两大凶物在此决斗,张小凡无意间以精血将之融合,成为只有他可用的法宝,后来取名为“噬魂”。
张小凡深知此处诡异恐怖,忙拉住田灵儿的手,不让她再追,这时那猴子已经无法站起,神色萎靡的躺在地上。田灵儿也看出此处不凡,见那猴子这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抬眼向张小凡投去询问的目光。
张小凡却不理她,伸手入怀中,摸到一颗珠子,竹子清凉温润,正是当年普智让他扔掉的嗜血珠。当年他之所以没扔,就是为了今天,深吸一口气,张小凡一把握紧嗜血珠,对田灵儿郑重道:“师姐,我去把猴子拉过来,一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过来。”
田灵儿连忙拉紧他的手,摇着头,神色慌张道:“不行的,小凡,这里太过诡异危险,我们还是回去禀报爹娘再说吧。”
张小凡笑着握住她雪白细腻的小手,冰凉柔软的触觉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他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神采奕奕道:“放心吧师姐,我保证没事的。”说着轻轻却不容置疑地拿开她的手,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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