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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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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 祠堂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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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尺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感觉一阵头大,至今他还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他猜想这多半与那具女尸有关,可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还有自己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而现在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

    各种问题纷至沓来,只把他搞得头昏脑涨。

    他想了半天,不得其解,索性不想,倒在床上呼呼便睡。

    这一觉倒是睡得十分舒畅,在梦中,他见到无数个绝世美女对他投怀送抱,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可惜好景不长,当他接到第一千四百五十个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下子把他的美梦打破了。

    吴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打扰他清梦,在家里就算是他老子吵醒了他,那也是照骂不误,顶多骂完之后挨一顿揍。而如今他正做着一场春光无限好的美梦,却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给忽然吵醒了,这叫他如何不气?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便破口大骂道:“敲敲敲,敲个球啊!”

    “啊!”门外那人陡然听到这不伦不类的骂人言语,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失声叫了出来。

    吴尺听这声音颇为清脆悦耳,不由得心头一喜:“该不会,那梦是真的?真有漂亮的小妞送上门来了?”

    他天性好色,再加上此时的经历让他搞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一想到有美女投怀送抱,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叫道:“来了来了!”连忙爬下床便跑去开门。

    房门开处,只见一道绿色身影袅袅婷婷的站在门口,一张清纯漂亮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愕的神色,见了吴尺,顿时怯生生的道:“少爷,该服药了。”

    吴尺见这小姑娘十四五岁,手里正端着一碗汤药,不由得失望之极,心想原来只是送药的。

    他朝那少女盯了一会儿,见那她长相甜美,一副娇怯怯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不禁有些意乱情迷,说道:“小妹妹,你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那少女见吴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双眼迷离,不禁脸色一红,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吴尺听得她温柔的话语,当下再也忍耐不住,一伸手,抱住了她,低头便往她的唇上吻去。

    “少爷……”那少女大惊,连忙伸手去推吴尺,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碎开,药汁溅了满地。

    “啪”的一声,吴尺脸上挨了一掌。但打他的却不是那少女,而是刚才进房来看他的那个“爹”。

    此时那中年男子满脸怒色,一把抓住吴尺的领口将他拖入了房中,随后在他膝弯处狠狠地踢了一脚,喝道:“跪下!”

    吴尺一声痛吟,早已被他一脚踢得跪在了地上,哪里还需要他叫?

    吴尺想解释点什么,却发现无所措辞。

    毕竟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那中年男子怒道:“混账!”重重一掌打在吴尺脸上,将他的一张脸打得高高肿起。

    吴尺也怒了,心想你打一次我就忍了你t的还打第二次,当老子是泥捏的吗?当下也不管这人是什么身份,大声叫道:“他妈的,你有种再打我一下试试!”

    “反了!”刘正怀怒极,一脚踹在吴尺腰眼,将他踢得滚出丈余,撞在一张方桌的桌角上才停了下来。

    吴尺痛得哼哼唧唧,呲牙咧嘴的从桌底下爬起。

    刘正怀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他。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叫:“怎么了?”话音方落,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她一眼看见手扶着桌子脸色痛苦的吴尺,连忙跑过去问道:“尺儿,你怎么了?”

    吴尺伸手指着刘正怀,冷冷说道:“他打我!”

    那女子大吃一惊,说道:“尺儿,你说什么?那可是你爹啊!你怎么这样说话……”呆了片刻,转头看向刘正怀,道:“正怀,这……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正怀哼了一声,道:“你自己问他!”

    那女子问道:“尺儿,你做了什么事惹爹这么生气?”

    吴尺忽然感到颇不好意思,说道:“呃……这个……”

    刘正怀喝道:“行了,你不肯说我来替你说了。这孽障适才竟要玷污小青,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制止,小青清白之身便要被你这畜生毁了!”

    那女子脸色一白,问道:“尺儿,这是真的吗?你……你怎么能做这无耻之事?”

    吴尺有些无语,说道:“这也不算得什么无耻吧?再说了,我只是亲了她一下,又不是强奸了她,你们有必要说得那么严重吗?”

    刘正怀脸色青紫,简直要气炸了,只见他声色俱厉地喝道:“你还敢狡辩!这败坏我刘家门风的东西,我今天就废了你!”几步上前,运足了力一掌便往吴尺头顶拍去。

    “正怀不要!”那女子见状大惊,连忙将吴尺抱在怀里,紧紧的将他护住。

    刘正怀毕竟下不了手,手掌落到吴尺头顶上三寸之处便收了回来,哼了一声,冷冷道:“黎沐娇,你生的好儿子!”

    那女子泪如雨下,哽咽道:“正怀,对不起,都是我太娇纵他了。”

    刘正怀摇了摇头,随后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带他去祖祠吧!”说完这句,转身走了出去,身形极为萧索,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那女子怔怔的看着丈夫的身影,泪水不绝的流下,一滴一滴的,都落在了吴尺的脸上。

    吴尺感觉甚是不舒服,说道:“那个,你先放开我好吗?”

    黎沐娇放开儿子,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声音依旧哽咽:“尺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叫娘?”

    吴尺:“……”

    黎沐娇轻声道:“你随娘去祖祠吧。”

    原来刘家向来有个规矩,但凡犯了大错的家族子弟,都必须到家族祠堂跪拜,在祖宗的灵位面前忏悔自己的过错,其实说白了就是面壁思过。

    吴尺自然不懂这些,只是一路跟随着黎沐娇。

    他走了一段路,经过一条长廊时,边上站着有几个少年少女,有的衣着华丽,有的穿得朴素,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吴尺发现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看,脸上神色都古怪之极,其中似乎有嘲笑、有怜悯、有鄙夷、又有憎恨、还有嫌弃,各色面容,无一或同。

    吴尺被人这般看着,颇不自在,心想难道我调戏小美女的事情曝光了?这些家伙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他见他们一直看个不停,当下忍不住骂道:“难道是老子脸上有花么?你们几个王八蛋这样看我!”

    黎沐娇斥道:“尺儿,不得胡言!”

    “你……”一个少年怒道,似乎便想上前动手,但碍于黎沐娇的身份,最终还是放下了提起的拳头。

    又走了一会儿,吴尺停到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骂道:“神气什么?不过就是个废物而已,要不是仗着他老子是家主早就被人打死了,还给他活到现在。”

    “就是,如果哪天他老子不是家主了我看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吴尺随黎沐娇走远,后面的话渐渐听不见了。

    刘家的祖祠是在后山,一路之上,吴尺但见回廊百转,碧瓦朱檐,极尽华美,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刘家占地本大,屋宇众多,两人穿廊过户,走了许久才出了大门,之后径往后山而去。

    来到山顶,遥见一座木屋坐落在一片翠竹之间,那里烛光隐隐,正烧着蜡烛香火。

    黎沐娇带着吴尺来到木屋门口,对他说道:“尺儿,你进去吧!记得要好生忏悔,我回去跟你爹求求情,过两天他就会放你回去的……”说到这里,脸上神色爱怜横溢,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吴尺的脸庞,突然间潸然泪下,哽咽着说道:“你自小便背负着废人之名,一定承受了很多的流言蜚语,但你一直默默忍受着,娘一直在担心终有一日你会忍受不了,将这许多年来的积怨都爆发出来,只是我想不到这来得这么快。娘知道你心里不平衡,想要发泄心中的怨愤,娘不怪你……”

    说着,伏在他肩上大哭起来。

    这回吴尺没有叫她走开,而是默默地等她哭完。

    黎沐娇哭了好一会,抬起头来,拭干眼泪,柔声说道:“尺儿,进去吧!娘这便要回去了。你的伤还没大好,安心在这里休养便是。原本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爹不该罚你的,只是你犯错实在太严重了,你不可怪你爹。”

    “好了,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娘明天来看你。”细细嘱咐一番,又替他理了理衣衫,然后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后,黎沐娇才缓缓转身而去。

    吴尺心中莫名有些感动,心想这个妈倒是对自己不错。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被阵阵而来的山风吹得有些冷,他缩了缩手臂,缓步往祠堂里面走去。

    这祠堂因是在竹林之内的缘故,颇显阴暗。吴尺在那废弃工厂里被吓得够惨,对这种地方可是有了阴影,想想要在这里呆个好几天,不由得有些害怕。他静静打量这祠堂的环境,只见正中央放着一张大供桌,供桌最前面放着一个大香炉,上面燃着两根大红蜡烛,以及十来柱香,而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一堆令牌,吴尺一眼看去,约莫有三十多快,它们分级而立,层层往上,共有四层。

    此时那香炉中烛火在随风微微晃动,香燃烧生出的烟在众灵牌间袅袅升腾,环绕一周,缓缓消散了。这幅场景,看来倒颇为宁静,让得吴尺不禁放松了一些。他在一个蒲团上坐下,默默地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困意上涌,竟倒在地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觉似乎有人正用脚踏着自己的胸口,压得胸口一阵疼痛,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这种感觉清晰而真实,让他瞬间被惊醒过来。他连忙从地上爬起,双眼四顾,但见祠堂里空荡荡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

    “难道是做梦?”他喃喃道。但那种感觉真实异常,而且胸口现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绝不像是梦。

    他的目光忽然向供桌上的令牌看去,现在香炉中的四根蜡烛已经都烧到了尾端,残光微弱,在风中左摇右摆,映照着供桌上的灵牌也是忽明忽暗,竟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吴尺不禁有些发慌,心想莫非这地方有鬼?

    这时门外一阵风吹来,只吹得他背脊发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转头看去,但外面空荡荡的,又能看见什么?

    此时天色已晚,外面竹林一片昏暗,竹子随风不断晃动,发着“嘎嘎”的声音。

    吴尺的一颗心砰砰、砰砰的跳动,无比恐惧压抑,只想立刻逃离这里。他连忙站起身来,然而在抬头的那一刻,他猛然见到祠堂角落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

    “啊!”吴尺一声尖叫,转身便欲夺门而出,不料混乱之下没看路,竟然一头撞到了门上,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他扶着门把缓缓站起,转头那那角落看去,却又不见了那白衣女人。

    吴尺使力揉了揉眼睛,见那角落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禁犯疑,心想难道是我眼花了?

    这时香炉中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屋里登时黑了下来,吴尺只觉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禁毛骨悚然,连忙往门外跑去。

    屋外月光淡淡,竹影摇晃,吴尺慌不择路,往竹林深处跑去。

    一路上,吴尺只觉密密麻麻的竹子之间似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吓得他没命价奔跑,片刻不敢停留。

    吴尺跑了许久,实在累得不行,只得停下休息。他伸手扶着一株粗竹,嘴里呼呼喘气,他连忙回头看向后面,见到没有东西跟来,随即松了口气。

    他跑了许久,额头上已满是汗水,他于是伸手去抹,然而一瞥眼间,却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只见自己刚才手扶的地方,陡然多出了一个血红的手印,而自己的手掌也是一片鲜红,仿佛放在血盆里泡过一般。

    “这……”

    吴尺脑袋翁的一声,瞬间呆住了。

    “啊!有鬼!”片刻之后,他陡然发出一声尖叫,拼了命的往前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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