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啥也不认识你乱动什么呀……”
方洛无奈的帮刘爻清理脸上的涂料，用带着灵力的手帕擦拭特制的油彩。
（有带灵力的毛巾当然会有灵力的油菜，没什么问题吧？）
刘爻委屈巴巴的嘟起嘴：“人家也是想给伯父一个好印象呀！哎呦，轻点嘛……”
方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印象？你一个男宠有什么好印象可言？”
“男……男男……男宠！”刘爻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我以为你是爱上我，没想到你只是想找一个男宠……”
心里觉得委屈，失落的低下头。
“哎你别动……”方洛叹了口气：“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疯人院跑出来的病人，没想到你还有一手舒筋活络的本事……”
“那是，人不可貌相，刘爻爻不可斗量。我本事可大了！”
“那以后你就留在府上吧，这阁楼就我自己住……”
“哼！不要企图用你的盛世美颜诱惑我留在你这笼子里！我可是要做大事的！”
刘爻趾高气扬的挺起肚子，咕噜噜。
方洛哈哈大笑，停了一下又说到：“我管你吃住，每个月还给你一千两银票，也不用你伺候什么，只需要你帮我舒筋活络如何？府里人只当你是我的……”
“男人！”
“面首！”
刘爻大惊失色，这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我这样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面首有人信吗？”
“切，我以前就往回领各种各样的男人，他们早就不在乎了。”
“啧啧啧，那你还挺好客的嗷。”
“那么多废话，你干不干！”
“干啊！不过我可不要做什么面首！”
“呦呵，虽然我不是什么良家，但想做我男人，你得有真本事。”
“嘿，我刘爻毕生致力于拯救失足少女，哄骗……哼，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刘爻信心满满的说完，披着浴袍就往楼下跑，正面漏风，惊觉走光的他又在腰上裹了一圈浴巾。
方洛坐在床上看着刘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一楼，方青云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几乎贴到他脸上的陌生面孔。
“哎呦呵！”
方青云还没反映过劲儿来，刘爻惊叫一声，弹坐在茶几上，桌上的杯具撒了一地。
“你这老头，睁眼咋不打个招呼呢？吓我一跳！”
“……我睁眼前没有说一声我要睁眼了还真是抱歉啊！”
方青云按耐住心口又涌上来的火气，咬牙切齿的看着刘爻。
“瞧您说的，那多麻烦啊。再说您昏迷者突然说句话不是更吓人么。”
“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啊！不要醒就好了。”
“你……”方青云指着刘爻的鼻子，就觉得胸口火烧火燎的，平时跟人吵架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啊。
转念又想起女儿的话，这个刘爻是她从疯人院捡回来的。
心中暗道，女儿啊女儿，你以前还只是行为不检，现在这是又升级了啊，百无禁忌！不是说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吗？
也是，以前没领回来过疯子。
方青云越想越气，浑身直哆嗦，颤颤巍巍的指着刘爻，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刘爻心觉得这老头气性还挺大，有点随方洛的意思。
得了，也别第一次见面就把人老头气出啥毛病来，毕竟也没怨没仇的。
念至此，刘爻规规矩矩的坐好，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大爷您好，我是刘爻，龙都人，现在没爹没妈没儿没女没家没业，但我跟洛洛是真心的，纯洁的，绝没有什么贪y勾搭的成分，您就答应我们吧！”
坦白说，刘爻这次的表现还算可以，如果不是坐在茶几上，那股子真诚劲儿还是有可能令人信服的。
方青云没有搭理他，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到一半的时候，被一双手按了下去。
“您躺好，躺好，甭起来，跟我这儿您还客气啥呀。”
这是客气的事儿吗？
方青云气急浑身一较劲，轻转灵力就要坐起……到一半的时候，又被刘爻轻描淡写的按了下去。
“嗯？”
方青云躺在沙发上愣住了，一手抓住刘爻没来得及抽走的手腕。
气海不显，经脉萎靡，血流不畅，这分明是一个连普通人体质都不如的虚弱之人。
可是他行动呼吸之间确有淡淡的灵气波动，而且刚刚自己都用了三成力道愣是没坐起来。
难道说这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高人吗？真是恐怖如斯！
一时间心绪飞转的方青云脸色低沉下来。
“你是什么境界？”
“威廉姆斯综合征初期，还有点轻微的臆想症……怎么了？”
“……？”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方青云这才反应过来，刘爻说的大概是他的病状名称吧。
威廉姆斯是个啥意思？
莫名觉得自己知识有些匮乏，方青云轻咳两声：“那个……我是说你的修行境界。”
刘爻神色一正，左臂向前平伸，意气风发声音浑厚：“吾为天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
两人又沉默了几分钟，刘爻见方青云不接梗也不吐槽，无聊至极，顿时身形一夸，驼背探肩耷拉脑袋，瞪着死鱼眼说道：“我知道你没文化，你就把这个什么修行境界说出个三样五样的，我就承你这个科普的情了。”
方青云听完话觉得这种句式有些熟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不过这话的意思倒是听懂了，略一沉吟科普到：“最基础的煅体分位初、中、高三阶，初时体能高于常人，中期皮肉强化可抵御寻常兵刃，高阶时自身便可以产生微量的灵力。”
“我连个引体向上都做不到五个，俯卧撑最多也就二十几个，仰卧起坐四五十就能累吐了……这是不是煅体大圆满的表现？”
“……这大概是个病秧子的表现吧。”
“哇，您算得真准，我确实是个病秧子，您在给算算我姻缘呗？能娶几个老婆啊？”
“……”
这是怎么又扯到算命的上边去了？
方青云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接着说到：“而有些人的气感很强，可能煅体初期，中期，甚至有很多天生就能察觉到灵气的人，这些人可以直接跳过煅体阶段，直接修行驭气功法，分别是气海，聚神，化虚，凝丹，合道五大境界，其中凝丹又称为金丹，合道者可称为散仙……”
“呃啊……说点有用的，这些以后遇到了还会有人解说的，你这样说一大堆根本记不住，很影响读者感官啊！”
刘爻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起来，不耐烦的打断了无聊的啰嗦。
又一次被无情打断的方青云气恼的说道：“我观你举手投足见皆有灵气随动而行，猜你是个修行之人，但你体内气海不显，元神封闭，也无虚灵金丹之气所以……”
“所以我是合道大仙！”
刘爻眼睛一亮，原来自己这么厉害吗？
方青云翻个白眼：“所以我现在怀疑你只是天生气感比较强罢了！”
“切……气感是啥？”
“就是对灵气的敏感程度啊，能够察觉到灵气的存在，才能引气入体开始修行之路啊！”
“灵气是啥……我能感受到你现在很生气，这算么？”
“这算……个p啊！灵气啊！就是漂浮在天地之间若有若无的精灵之气啊，双目凝神望向一处便能看到丝丝缕缕的光线在空气中漂浮。”
方青云开始有些抓狂了。
“呵呵，方洛，我觉得你得送你家老爷子去皮大夫那看看，她是我主治大夫，一手十万伏特电疗简直出神入化，一定能治好你爹的癔症。”
“你才有病呢！”
方洛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下来。
“啧……别不信啊，你听听你爹描述的，他还有点轻微幻视和狂躁症呢。这是很多精神病常有的状态，我知道猛然听见这种噩耗你肯定就接受不了，但是精神病并非绝症，只要配合治疗，还是有活着的希望的，现在院里正好也空出来几个位置，你爹可以住我那个单间，独立卫浴外加电疗座椅，价格优惠，还能享受龙皇慈爱基金会每月三百两银子的爱心资助……”
“我不是神经病！”
方青云怒吼一声，怒气爆发，瞬间屋里的桌椅板凳都被震支离破碎。
刘爻口吐鲜血倒飞出去，还好方洛反应及时，用灵力将他接住，拉到自己身边，不然这一摔下去，这本书就此换个主角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青云本就脾气不好，换做平时早就爆发了，若不是心中对女儿隐隐的愧疚之情，断然是隐忍不到现在的。
这一番爆发之后，憋郁在心头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莫名舒畅的喘着粗气，眼神不善的看着被方洛护在身后的刘爻。
“你看，我就说他有狂躁症吧，常年憋郁的怨气堵在心口，若是换了修为差一些的恐怕就是吐血而亡了。”
“你就别气他了，这下我真的要换家具了！”
方洛无奈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已经支离破碎的沙发，埋怨的看了刘爻一眼。
“找他要找他要！他弄坏的他得赔！”
刘爻像是得着理了一样蹦着高儿，手指着方青云索赔。
方青云没有搭理刘爻，转而对方洛苦口婆心的说到：“洛儿，那么多年轻俊才你不选，你偏偏选定这么一个疯院里跑出来的家伙，是因为与爹赌气吗？爹可以任由你做任何事情，但你万万不可就此堕落啊！”
“爹，我意已决，你不要说了。”
方洛冷漠的看着关心自己的父亲，语气冰冷决绝。
刘爻疑惑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方青云见女儿意志坚定，无奈的叹口气，瞪了刘爻一眼转身离去，边走边说：“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带着这个疯子回你宗门去吧，记住你在你娘灵前答应我的话。”
说罢嘭的一声关上了阁楼的门，刘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方洛平淡的神色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刘爻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其实精神病跟神经病不一样，神经病指的是经脉，神经系统出了问题。精神病通常是指脑子有了毛病，这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
方洛翻了个白眼回到楼上，砰的一声将刘爻关在门外。
“喂，其实这只是口语习惯而已我可以理解，只是想科普一下！”
无人应答。
“喂喂，这种不会不听不学的态度还怎么进步啊！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卡在虚丹境界跟自己女儿一个水平……”
门外偷听的方青云跟吃了苍蝇一下掸掸手走开了。
“开门吧开门吧！偷听狂臭老头已经走了！”
方青云黑着脸质疑为什么修行者的听觉如此灵敏，彻底离开阁楼的范围。
刘爻赶紧拧门，咔塔咔塔咔塔……
“哇……你不要这么绝情吧！还把门反锁上！”
咕噜噜……
“我好饿啊，开门啊……”
在闺房门口骚扰了半个钟头之后，已经饿的咕噜噜了很久的刘爻，用奇怪的口音嘟囔着“我要~吃~烤山药~”倒在沙发的残骸上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气若游丝的刘爻缓缓挣开眼睛，模糊的视野扫向周围，黑色人影在正周围忙来忙去。
吊诡的黑丝从屋顶垂下来，刺入三个人影的后颈，黑芒包裹着几人的轮廓，逐渐凝实成黑色剪影。
第一个剪影身材矮小，剪影大约眼睛的位置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第二个剪影中等身材，手臂扭曲延伸的很长。
第三个剪影身材壮硕，剪影大概嘴巴的位置被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随着刘爻的注意力集中，模糊的景象逐渐凝实，明媚的阳光洒在屋内，吊诡的画面消散。
“醒了？”
方洛坐在崭新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干、湿、荤、素、糕、点，六个盘子一字排开。
已经饿得快要发疯的刘爻一个翻身掉到地上，费劲的抓住一个盘子也不管是啥就往嘴里灌。
吃了几口后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才回过神来问到：“里啧嘶噶嘛尼？”
“上供啊，半夜下来看你躺在着浑身冰凉连气都没了，不这不赶紧收拾一下现场，一会儿准备把你也拖出去埋了，我好换新房子。”
刘爻打量了一下周围忙碌的人，看着茶几上的东西说道：“上供都是单盘儿，哪儿有摆双数的，多不吉利。”
“我寻思着刚找到一个好人家，还没过夜就翘辫子了，干脆我也跟着去得了。”
“呸呸呸，说什么傻话呢，你指定死我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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