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秦领土,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奔跑在山间小路,太阳的余晖逐渐淡去,太阳快落山了。少年手里紧紧抓着刚猎到的几只野兔,灵巧的在山间田野上跳跃,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今天运气不错,老头子今天能吃点好的啦,等着我哦。”
少年想到这里,不禁加快了归家的脚步,三步并作两步,一路飞跑到了村子口。
在村子口,少年不禁发现,往常喧闹的村子,村口嬉笑打闹的小孩,经常吵架的王大爷和王大娘,在今天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少年皱下眉,仔细的又向村子里多看了几眼,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少年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安。
正当少年犹豫之际,这时从村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村民,少年定睛一看,这不就是王大爷么?他奔着少年跑来,看着一脸错愕的少年,口中大喊:
“小疯子,快跑,别回来,小疯子,别。。。”
王大爷话音未落,只听见“嗖”的一声,打断了王大爷对少年的喊叫。
王大爷立刻停在原地,双眼露出一丝惊恐与诧异,缓缓的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自己的胸口之上,不知到什么时候,已经从背后贯穿出来一支箭来。
王大爷双腿一软,登时趴倒在地,双腿的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他到死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对着自己的冷箭,却只是在王大爷的背上留下了一柄紫色的箭羽,在风中孤零零的摆动。
这一幕,就发生在这个被王大爷唤做“小疯子”的少年面前,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一柄紫色的箭羽在落日的余晖下微微摇曳,少年甚至看见了箭羽旁边散发出来的丝丝白气。
少年吓坏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就这样逝去。少年看呆了,看着从王大爷身下渗出的一滩鲜血,一点一点的在向少年的方向扩散着。
少年不由得惨叫出来,可猛然间,少年回过神,想到了独自一人在家的老头子,心里紧紧的收缩了一下,便疯了一样的朝自己住的茅屋的方向狂奔。
往常的村子里,是大家做饭的时候,村子里往往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大家各忙各的,你来我往,借个葱,偷瓣蒜,好不热闹。谁家炖的肉,谁家烫的好酒,那些香味,每次都令少年垂涎三尺。
今天的村子,却是一片死寂。路上少年的的所见,甚至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而流淌在地的鲜血,那味道在空气之中弥散开来,令少年不足的一阵阵恶心。
少年一路看着村民的惨死,一路朝家里飞奔。他顾不上什么冷箭,什么性命,他只想看看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头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庆幸的是,冷箭没有再出现,仿佛整个村子在等待着少年的归来。一路狂奔到在家的门口,少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被眼前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彻底击溃了。
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头子面无血色的倒在血泊之中,那一滩鲜血,如同一把尖刀,在少年的心头上狠狠的剜了一下。
在老头子的身边,站着两个身着黑甲的士兵,高大魁梧,乌黑的头盔,遮住了他们的面容。
黑甲士兵的身后,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正蹲在老头子身边,仔细的端详着,仿佛在研究着什么。
这个领头模样的人,手里正握着一支沾满血,却带着紫色羽毛的箭。
那紫色羽毛,跟少年刚才所见的,一模一样。
“将军,发现个活的,怎么处理?”士兵看见了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向将军禀告道。
“嗯?”将军点点头,仿佛提前知道了一样,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开始在手中把玩着那支箭,缓缓开口道。
“回来了?”
惊恐的少年没敢回答,他怕回答了,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男子,听见少年没有回答,抬起头看了看少年。这时少年才发现,这个人四十左右岁,容貌冷峻,更让人害怕的是,他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了脸颊,更让少年感觉到脊背发凉。
“剩下的人呢?怎么样了?”
将军见少年不说话,转身向身边的两名士兵发问道。
“全死光了,就剩下这一个了。”
将军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少年,仿佛在挑选一件商品一般。将军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对着士兵道,
“那就是他了,绑了。”
“是,将军!”两名士兵得到命令,径直的朝着少年而来,在他们眼中看来,这个羸弱的少年,只是一头待宰的羔羊罢了。
在东秦的士兵面前,一名少年哪有反抗的余地?三下五除二的,少年被两名士兵绑了个结结实实。
看着少年被士兵拿下之后,将军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走了一步,却险些被躺在地上的老头子绊了一个趔趄,将军低头看了看这个死人,用脚踩在了他的头上,用力的在地上蹭了蹭,道,
“死就死吧,还挡着我的道,死都不会死,你说,你会不会死,你说,你说啊!”
看见这个场景,两名压着少年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笑声,令少年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少年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个将军像对待牲畜一般的践踏老头子最后的尊严。少年想起自己,他从记事开始,就是老头子将他抚养长大,老头子自己没有名字,就索性也不给他取名字,就唤他叫小疯子。
平日里跟老头嘻嘻哈哈的点点滴滴,自己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负之后老头替他出气的情景,过往的一切,此时此刻,飞速的在少年脑海里闪过。
而眼前这个将军的所作所为,士兵轻蔑的笑声。这一切突然的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突然间,他的心里像爆发了一团火,火焰在他的心里迸发出来,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对他道,
“不!”
此刻,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在逐渐的模糊,他的身体里也像有一团火一般,少年感觉到呼吸逐渐的困难,就像有一股力量压迫着自己,自己不吐不快一般。
他仿佛闻到了血的气息,体内的一团火也越来越凉,凉到他浑身发冷,凉到他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消失。
少年一扭身,身上的束缚顿时被自己身上的气劲震碎。两名士兵见得此状,迅速作出反应,拦在少年前面,要拔出手中的佩刀。却没料到,发了狂的少年比他们更快,刀还未出鞘,少年的手已经按在刀鞘之上。
按常理来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的力气根本不能从一个经历过正规训练的士兵手中抢下刀来。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士兵拔刀的手却被这少年一手牢牢控制住,眼看刀要被少年抢了去。另一名同伴见势不妙,拔出刀向少年砍去,一刀斩在少年右肩上。
“砰”的一声,士兵一惊,少年右肩毫发无损,而他的刀,却再也拔不起来。而士兵定睛一看,佩刀被一团黑气笼罩,动弹不得。
而那黑气,正向着自己握着刀的手涌来。士兵正想放手之际,少年仿佛才吃到痛楚一般,仰天啊的一声。黑气瞬间聚拢成一团,轰!
两名士兵同时眼前一黑,双手被震的血肉模糊,手上是使不出来力气了,就连双脚,也是听不起使唤,瘫倒在地上。双眼瞪大,恐惧的看着少年。
那名将军没有出手,只是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手却早已经放在了自己的佩刀之上,微微笑道,
“看样子没错了,确实是个难搞的小子。来吧,冲着我来!”
少年身上的粗布衣服早已震碎,赤着上身的他,仿佛没有听见将军说的话,举起了手中刀,顺势就砍下瘫倒在地的士兵。
不曾想,将军的反应也是极快,手起刀落,瞬间挡下少年的致命一刀。而这两个士兵,早就被少年现在这个样子,吓得昏死了过去。
进攻受阻,少年嗯的一声,诧异的朝拿刀之人的方向看去。
四目相对之时,将军看向少年的双眼,心里也是暗自惊讶不已。
少年的双眼竟然全部变黑,披头散发的站在将军的面前,双眼之内,也可见到黑气肆虐,而且还有暗暗向外蔓延开来的趋势。
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也不敢放松,手中的刀一横。瞬间,白光一闪而过,从手闪进刀身。将军哪敢松懈,一刀朝少年劈下。少年架起佩刀,迎着这一刀就接了下来。
“轰”
一白一黑,劲力对决。白光对黑气,空气也在嘶吼,将军没有隐藏,全力一击。因为,将军早己经感觉到,这似乎带着似曾相识的杀气。
只能尽全力去阻止,将军如是这般想到。
电闪雷鸣的一击,电光石火的一瞬。这一击,声势之大,就看扬起的沙尘,都遮住了余晖。
刚刚的一瞬,将军看见,那一双黑眼,从始至终的,在死死的盯着自己,杀气四溢。
将军也是九死一生之人,但那双黑眼,令自己也是心有余悸。
半晌,飞沙走石散去,余晖在沙尘之中缓缓的透了出来,照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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