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期间,王涛也乐得清静自在,除过每日早晚,要给父母亲烧纸上香,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做,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功。不知是因为,这里特别安静,还是父母亲就在跟前,监督着他,王涛总感觉,在这儿练功要比院子里好的多。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都慢慢的理解了,有种融会贯通的感觉。
每天,都有仆人前来给他送吃食,到也不会饿着。起初只是简单的搭建了一个草棚,甄逸担心,若是刮风下雨就麻烦了,遂让人过来将草棚重新修整了一番。现在,哪里像是一个草棚,简直就是一座茅庐,至少,遮风挡雨肯定是没有一点儿问题。
一年的守灵之期转眼即到,王涛早早的起身,将父母的坟冢仔细的修葺了一遍,确保不留一根杂草。之后,取来祭品,独自祭拜了一番。向父母诉说着,自己将要按父亲的遗愿离开祁县,前往雒阳,不能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以后会常来看望他们。
王涛拜祭完毕,起身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将自己好好的打理了一番。遣散了一部分仆人和侍女,让留下来的人好生看家,每月都要去坟冢拜祭,不能间断。之后,收拾好所需的物品,去找甄逸了。
“涛儿,这本就是兄长的遗愿,我自当遵从。但是,家主召我速回,明日一早,我便要去中山国。要不你先在家中小住几日,待我归来,立刻前往雒阳,可否?”说话之人面容俊秀,儒雅有礼仪,身着紫袍,气度非凡,正是甄逸。
王涛想了想,回答道:“逸叔,可否带我同去?”甄逸好奇道:“不知涛儿去中山所为何事?我等并非去游山玩水,说不定当日便要归来”。
王涛摇摇头,说道:“听闻从此去中山国,必先经过常山郡,那真定县有一人名曰“童渊”,一手枪法使的是出神入化,人称枪神。我欲拜他为师,研习枪术”。
甄逸大笑道:“哈哈哈,涛儿,你有所不知,童渊此人确实枪法如神,也正好就在真定教徒。但此人性情怪异、为人孤傲,从不轻易收徒,若不是他真正看入眼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教。每天慕名而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这几十年过去了,他也就收过两三个弟子,难啊”。
王涛心想道:“是呀,童渊的弟子听过的也就张任、张绣和赵云,夏侯兰也是沾了赵云的光,当了个陪练。虽然,都是一时豪杰,闻名天下。但是,这数量的确不多,或许是童渊真的很注重教学质量。哎,管他呢,怎么说自己也是来自后世的,左慈交给自己的功夫,都练的差不多了。而且,我连吕布都敢硬刚,学个枪法应该没问题吧”。
王涛坚定地向着甄逸行了一礼,说道:“逸叔,不必担心我,我自认为天赋异禀,拜师应该不成问题,只需带我前去便可”。
甄逸微微笑道:“那雒阳还去否?这可是兄长的遗愿”。王涛点点头,说道:“雒阳,还是要去的。若我拜得师父,不免滞留学艺,学成之后,自去雒阳便可;若拜师不成,还要劳烦逸叔送我”。
甄逸捋了捋胡须,点头道:“好吧,涛儿,今日便在此间住下,明日辰时,我等便出发”。王涛拜别甄逸,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客房,早早的歇息了。
冀州常山郡官道,一行二十多人护卫着三驾马车,由西向东,缓缓而行。每名护卫都手持刀剑,身形魁梧,有几人还配有弓矢,围绕在马车周围。马车上都插着几面小旗,上面写着一个“甄”字,彰显着主人家的与众不同。
整个队伍只有为首三人骑着马,中间身着紫袍的便是甄逸,虽然,常年在外奔波,但是,和身旁的健硕护卫不能比较,已然是面露疲倦,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其中,年龄较大的骑马护卫,半转身子,呼喊道:“快点儿,赶在天黑之前到达真定县,之后再休息”。
甄逸心里一阵郁闷,这些个护卫,难道看不见主人已经累了?就不知道休息一会儿,真是白养了,哎,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王涛还不会骑马,只能坐在马车里,由于这次甄逸并没有带家眷同行,所以,为首的马车留给王涛一人独享,倒也自在,另外两辆马车则装着满满的财货,是甄逸给家族中带的礼物。
五里外的一块土坡上稀疏的长着些树木和蒿草,时不时的有人影晃动。一匹快马沿着官道跑来,带起一片尘埃,直直的冲到土坡下面,“报,四头领,来了,甄家的,三辆马车,二十几个护卫,带刀剑,有弓矢”。一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一虬髯汉子行礼道。
虬髯汉子吐掉嘴里的一根蒿草,骂道:“他娘的,甄家胆子不小,不走巨鹿,来我的地盘,正好劫了回去,发一笔横财”。身侧喽啰劝道:“不可呀,四头领,甄家每年的供奉可不少,大头领可是定下“凡甄家不劫的规矩”,不说甄家好惹不好惹,就是让大头领知道了,咱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虬髯汉子一巴掌将说话的喽啰扇倒在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胡二麻子把我撵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不想让我好,一天到晚没个像样的买卖,兄弟们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我就劫他甄家了,大不了全杀了,谁知道是我干的,胡二麻子躲在巨鹿总寨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兄弟甩在一边,他要是再敢对我吆五喝六的,我就反了他娘的”。
甄家一行人刚刚来到土坡跟前,一支信号箭冲上天空,瞬间炸响,一阵箭雨袭来,在几名护卫被射伤后,就迅速躲避,依靠马车防御箭矢。甄逸也在护卫的保护下,迅速的钻入了马车。
之后,百来十人从土坡上冲了下来,围住了车马,并且,和甄家的护卫战到了一起。王涛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双方打杀的势均力敌,若不是人少,早将对方砍个人仰马翻,很明显甄家的护卫要精良的多。但是,对方领头的一个虬髯汉子,力大无穷,大杀四方,很快就将好几人砍倒在地。毕竟,甄家护卫人数就少,又有这样一个猛人,很快,护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死了一半,伤了一半。
只用了一会儿功夫,甄家的护卫几乎都倒下了,只剩下几人,也被贼人用刀架着脖子,不敢再动一下。
“涛儿,莫怕,这占山为王,拦路打劫,无非求财而已。舍了那些钱财,贼人们也就退了,无害于性命”。甄逸拍拍王涛的肩膀,微笑着说到。
王涛倒是不害怕,自己可是能接吕布一招之人,这些个毛贼算个什么。摸了摸震天弓,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的箭法还没有练到家,还是不要丢人的好。左手扶着剑柄,实在不行,就拔剑砍杀一阵。
甄逸撩开车帘,问道:“你等是哪一路的人马?不知道,我们是无极甄家的人?巨鹿的胡寨主可是与我家关系深厚啊,他们有告诉过你们,凡甄家不劫的规矩么?”
那虬髯汉子一笑,向马车走来,一只脚才在车辕上,淡淡的说道:“我管你是哪家的,只要想从这里过去,就得留下命来。弟兄们,先杀了再说”。一群贼人就要向马车冲来,甄逸大喊道:“慢着,各位好汉也只为求财而已,此两车钱财就送与诸位了,只要放我等离去,必不追究;若是非要为难我等,那我甄家也必定要讨个说法”。
王涛趁着贼人没有注意,将剑拔了出来,靠着车厢边,掩藏着。王涛暗赞甄逸,一阵佩服,短短几句话,恩威并重,就让贼人犹豫了。刀口舔血,本就是为了求财,为了多杀几个人,而得罪一个家族,怎么算都划不来。虽然,只是商贾之家,那也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甄逸一句话直击重点,既不失面子,又能保住小命,何乐而不为呢?当然,前提是只求财,没有害命的想法。
虬髯汉子哪里肯买账,阴森一笑,说道:“大爷我钱也要,人也要杀。给我上,把他们砍成肉泥”。一众贼人相互看看,谁都不愿上前,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才行。看来甄逸那番话还是很有效果的。
“哼!没种的,你们不敢,我来”。虬髯汉子说着就抡起狼牙棒就向甄逸砸来。王涛挥剑一挡,只听见“咔嚓”一声,王涛的剑竟然断了。不过,趁着这个空隙,甄逸和王涛从马车另一侧跳了下去,想要逃跑。
虬髯汉子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脚踩在马车上,就跳了过去,直追二人。没几步,甄逸和王涛就被追上了,一脚踹到在地,抡起狼牙棒就要砸向二人。王涛心道,“完了,遇上个不但图财,还要害命的。难道,就这样把小命交代在这了”。甄逸也是没想到,行走江湖半生,啥风浪没见过,遇到个不按规矩来的,很是无奈,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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