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揣摩着傅菁纬的心思,一不能回炎门,二不能奔西边回雎溪潜月宫,三不能北去。
故而常风从徐州东去,直奔了邳州地界,这里却是宋隽英的家居所在。
到了邳州,常风也暂时没去找这宋家的门庭,觉得这件事还是自己去了断吧。
邳州一处街口,常风却是看到了路隐宣的踪迹,这路隐宣还是带着八人,在此路过。
而此时,唐武通却是出现在了常风的视野中,而且和路隐宣先后进了同一家的院落。
那时,两人在一处密探,四下八个人放哨,常风一时躲到了屋后,窃听他们的谈话。
因为常风当时吸纳了龙吟珠的气息,故而耳力大增,可以及远。
只闻得屋里路隐宣说道:“唐将军,久违了,我等真是久闻大名的。‘
唐武通说道;“嗯,我也是旧闻陆先生大名,贵派也是鲁东大派,十分叫人羡慕啊。‘
路隐宣说道;‘今非昔比,自从海州龙涯门登上渤海,进入胶东地区,沿途南北倒运物资,我们永碣门就已经退出那一带,成为了闲派了。’
唐武通说道;‘有个机会,不知道陆先生可有兴趣啊?’
路隐宣说道;“何种机会,请唐将军明言。‘唐武通说道;”此时,齐王在鲁东缺个帮手,不知道阁下有无兴趣?’路隐宣说道;‘真是如此?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唐武通说道:‘不过,齐王和李神通不甚对路,也是我们需要慎重的,山东这里,李神通在此经营数载,自从隋末开始割据,他就跟随皇上,在此起兵响应,多次抵御各路对手,直至至今两次剿灭刘黑闼,都是功勋不俗。所以在此我们都要隐蔽行事,不可大意。’
路隐宣说道;“我懂了,此时我定然小心从事。‘
唐武通说道:‘嗯,如此甚好,鲁东永碣门的开销,可以告知我,我去告知齐王,当可如数批复。“
路隐宣十分欣喜,说道;‘哦,如此甚好,可是我们具体需要作甚呢?’
那时,两人开始窃窃私语,而且此时开始路边来了马车,骨碌碌响个不停,故而没听清他们所言何事。错过了具体的信息,但也知道他们勾连在一起,无甚好事可为。
接着,马车不再乱响时,屋子里的路隐宣却也是出来了,东去出了门去,带着人东向去了。
那唐武通却没出来,看来是在此休息了。
那时常风正踌躇,是在此跟踪唐武通,还是东去跟踪路隐宣,却是天降大雨,只好躲进了西侧胡同口一个客栈避雨,一时还是浇了个冷水泼头,一时到客栈大堂躲避,顺便烘干衣物。
一时他转头间,看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眉清目秀,白衣蓝衫,绢帕罩头,衣衫倒也整洁。
他在此独自对着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在此自斟自饮,一时却显得微微神色黯然。
常风一时走到了他身侧,一个桌边坐定,一时小二过来招呼,他点了一壶酒,去去寒。
小二把酒端来了,是一个中壶的酒,足足一斤有余。
这时这身侧的男子,淡淡说道:‘唉,人微言轻,人微言轻,不足一晒。’
常风看到他如此,也是落魄之人,但又不觉得他是个寻常人,不知他来历。
这个人嘟嘟囔囔的说道;“唉,从苏州来此,远道而来,却是如此下场,活该啊,你啊,曹渊奇。‘
常风听他说从苏州来,该是这南方人士,一时继续听他说话。
曹渊奇却是自斟自饮,连喝了三小杯,还是面不改色,却是酒入愁肠,顿显得微微失落。
常风一时凑过去,坐到了他对面,说道:‘小兄弟,何以如此烦闷啊?“
这曹渊奇看看他,说道;“兄台,你从哪里来,我们似乎不相识啊?‘
常风说道:‘我是常风,小兄弟是苏州人啊?‘
曹渊奇说道;‘哦,苏州出生的,可是我却在镇江一带过来的,来到这里,去投振骧门,希望可以容身,却是遭到一盆冷水,哼哼。“
常风一愣,说道:‘你为何去投振骧门啊?’曹渊奇说道:‘家父曾是老掌门燕方武的好友,故而叫我来投此地,可是最近振骧门事多,我几次拜会,都被拒绝,看来是人微言轻啊。“
常风说道;“既然你是老掌门人的故友子侄,如果递呈拜帖,他燕廷衮该是可以接见的啊。‘
曹渊奇说道;“我是递了拜帖,可是拜帖收了,也是无果而终,我也是吃了闭门羹。哎,人走茶凉,世态冷暖谁可知啊?”
常风说道;“天下好多地方,可以去,为何独独去投振骧门呢?‘
曹渊奇说道:‘兄台言语不俗,看来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可以推荐个好去处吗?我感激不尽了。‘
常风说道:‘哦,如今有点俗事缠身,待解决完了,自当可以代为推荐,如何?‘
曹渊奇暗自失落,心道若今日一别,可能猴年马月再见,则也许就是空头诺言了。
曹渊奇说道:‘兄台去往何处?‘常风说道;’信马由缰吧,我想先去一次海州,再做区处。‘
曹渊奇说道;“哦,我也好想去看看海州新来的龙涯门,可否同行,互相照应啊?‘
常风一想,也行,如此多个伴也好,也可顺路考察此人的品行,于是点头。
一时两人就着面前的牛肉,和花生米,将面前的酒都喝完,才付账离去。
那时,他们朝东去,出了邳州城,沿着官道东下。
一路两人谈天,常风了解到他是个武道人家出身的人,父亲早亡,由叔叔带大,可是人大了,也就要出去闯荡,故而其叔叔将其送出了镇江,一时到了北面,向燕廷衮投递拜帖,却是无果而终。
他当时东到了邳州,准备沿着运河南下,再去别处投奔,可是巧遇常风,进而东下去奔海州。
曹渊奇却是活泼豁达之人,而且能说会道的,沿途都是他去打点客栈和一些日常事务,都井井有条。
常风一路打听,都是没甚消息,一时曹渊奇探问其东来的目的,常风说道;“嗯,有点事情,看看再说。‘既然常风没有明言,曹渊奇就别再细问了。
那时他们已抵达东海郡,这里距离海州最近,和云台山都是咫尺距离。
前面一条大河拦路,隔河就与云台山相望,此河河水随雨季而水量增大,雨季结束便水流减小。
那时,常风他们看到一队人从旁边骑马掠过,朝北沿河岸奔去。
那时,常风看去,却是这海州龙涯门的人,一时两人跟了上去。
西北一带属于马陵山道,故而有点崎岖,但也不很陡峭,一时这路人直奔半山。
半山处一个山庄赫然在草木掩映中,而且这里十分隐蔽,从这可望云台,也可北窥鲁地的曹庄和郯城,是个好去处。这队骑马之人,都是催马过去,一时进去,落足在此。
常风他们看到四下也无多大的戒备,他们从一处矮墙上翻越过去,刺探这里的动静。
前面一个厅里,却是站着四个人,一个是范东宁,一个却是这方贻梦。一个男子不相识,一个却是背对着门口,似乎是个女子。但是从常风的角度看,却是很像傅菁纬。
此时这范东宁说道;“韩兄,你突然来此,难道是宣告喜讯了吗?‘
这人叫做韩云麒,是个海州龙涯门的高手,和范东宁持平,一时说道;“别闹,此时尚需斟酌。‘
那时,背对他们的人,一时侧身,却是傅菁纬无疑。
常风心头一颤,暗自激动。
傅菁纬说道;‘斟酌就不必了,去准备彩礼吧。我嫁。‘
那时,常风一呆,没想到她居然脑昏耳热下,就要另嫁他人,一时愕然。
那时范东宁比较聪明,说道;“我说傅姑娘,我们可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一旦他日常风找来,我们可是无谓惹来麻烦。况且你们闹也闹了,打也打得,你不是也曾打得他呕血当场吗?‘
傅菁纬说道;“此次不同,那时是我生气,而这次是他主动勾连妖女,我誓不相容。‘
范东宁笑道;“你说,他为何打你一掌啊,你说的清楚吗?‘
傅菁纬说道:‘我自然说得清楚,他为了维护妖女,和她长相厮守,不惜打我,真是叫我蒙羞。’
范东宁说道;‘你看,你是为了面子,而不是你们真的无路可走了,我说,你可以消消气了。对了,告诉一件事,我听掌门人说过,这人若是吸纳了龙吟珠之气,当时七日内,都是宛如烈火焚身,而且时而会出现幻觉,或许你恰好赶到了 那时幻觉萌生,故而遭到掌击,并无多大的误会啊。而且,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即将谈婚论嫁的,何必如此苦苦纠结呢?掌门人曾言,这东西我们碰不得,所以龙涯门都不碰龙吟珠,这是规矩。而你们既然得窥真元,当承受其中的困厄,这就是福祸相依。“
这番话,劝动了傅菁纬,当时愕然,一时呆住。
常风恰在此时,出现在了诸人面前,曹渊奇随后。
这时,傅菁纬宛如在梦中,一时一拳打了过去,砰地一声,击中常风肩头。常风根本没躲,也不出内力反抗,却也震得傅菁纬一时退却,气得只瞪眼睛,一时过来,抓起了他的左手,奋力咬去。
诸人爆笑间,傅菁纬似乎牙齿有点疼,一时哭了,说道:‘你怎么了,咬都咬不动啊。‘
常风抬起右手,果真看到了一个牙印,但是没出血,倒也震得她牙齿生疼。
那时常风过来抱住她,笑道;‘别生气了,怪我,使劲打我吧,我在这里呢。‘
一时傅菁纬涕泪横流的,在他身上一时撒娇,诸人纷纷起哄,她才起来,抹了把泪水。
常风哄了半天,一时她才笑了。常风和韩云麒,范东宁见面,施礼已毕,才给引荐曹渊奇。
曹渊奇一时自报奋勇,过来拜倒说道;‘我甘愿加入龙涯门,希望二位哥哥收容。‘
那时,两个人面面相觑,韩云麒说道;“哦,一来此事我等做不得主,须掌门人认可;二来我们收容弟子,需要考核一年,方可录用,你能接受吗?‘曹渊奇说道:‘有规矩就行,我都接受。”
那时,韩云麒他们才点头了,一时诸人坐下叙谈。
常风谈起了路上所遇路隐宣之事,范东宁一皱眉,说道:‘嗯,这路隐宣却是本门最难缠的人,他突然开始接洽齐王属下的唐武通,却是耐人寻味。或许常公子此时的报信,比较及时,不然恐生不测。我怀疑,当时劫持振骧门的人,也是路隐宣,他之目的,就是要家伙本门,叫振骧门和我们火并,然后他坐收渔利,可见十分阴毒。“
那时,常风说道;“他路隐宣纵然奸诈,可是高赢魁和师偃风都在振骧门,却也都不好骗,所以你们两派火并倒是不能,我唯恐唐武通在此掀起风浪,特来告知。”
范东宁说道;‘是啊,所以特此感谢常公子来援,也幸亏我们没动尊夫人,不然可是糟糕了。’
几个人在一起一笑置之,故而相谈甚欢。
韩云麒说道;“常公子,另有一事,希望得知,我们探得情报,萧县的檠云,来历不明,真是深不可测,我希望公子自重。‘傅菁纬笑着点点他肩头,说道;’说你啊,自重啊。”
常风说道;“多谢提点,我也是颇多疑虑,真是有点搞不懂啊。‘
韩云麒说道;‘言尽于此,其实公子也可慢慢考察。‘
常风点头,说道;“哦,这位曹渊奇小兄弟,暂且在此,我也安心了,拜托诸位善待,在下没齿难忘。‘韩云麒两人点头,常风才和诸人拜辞,带着傅菁纬出了山庄。
常风和傅菁纬去了东海客栈,夜落时分,他们都是四目相对,浓情蜜意间,一时款款相就。
常风扑到了傅菁纬身上,低低呼道:‘菁菁,给了我吧,这几日我都是火急火燎的,给我。’
一时傅菁纬又如干柴烈火般,抱着他激烈拥吻,肢体纠缠,床板响动,两人激烈如潮。
一风雨过去,傅菁纬都是呵呵直笑,说道:“你坏死啊,看来感情丰富的人,也有一般好啊。‘
常风摸着她半裸香肩,吻着她修长的锁骨,淡淡笑了,说道:‘好美啊,菁菁,想死我了。‘
傅菁纬笑道:‘你好好疼我,再去理会那个妖女,我就咬死你啊。‘
两人一时继续滚到在一起,梅开二度,尽欢而眠。
此日他们起身时,都是郎情妾意的,彼此你侬我侬的,感情弥深。
两次争吵,两次寻回,可见常风是深恋傅菁纬的,打都打不走,一时在一起如胶似漆的。
他们一时起身,折回了徐州,沿途游山玩水的,加倍的呵护对方,简直如鱼得水。
两人寻到了徐州客栈,可是那里却是看到小二,递来一张纸条,说是施腾宇他们留下的。
那时,常风看去,纸条上写;‘我们会雎溪潜月宫,如来徐州,可往会合。‘
一时,常风他们都是一时收了纸条,回奔西侧雎溪,路上无事。
常风他们抵达这潜月宫之时,已是夜幕稍稍落下之时,四处出现了一队弟子,为首的却是蓝月暝。
常风他们过来招呼,蓝月暝将他们请进了一处屋子,这里却是雎溪之东的一个据点。
那时常风他们也无怀疑,一时进入屋里,喝点茶水,在此稍作休整。
然而没过半盏茶时间,常风两人都觉内力全无,浑身乏力,一时愕然。
忽然外面笑呵呵走进来两女,却是妖月和媚星,常风他们一时惊呆,却也无可奈何。
常风他们顿时豁然,难道这里出了叛徒?
那时,媚星笑道;“嘿,常公子,你可真是痴情啊,不如你今天跟了我,还不气死这小辣椒吗?”
傅菁纬愤然道:‘媚星,你这个妖女,我真是对你无言以对,哼。’
媚星过来,淡淡说道;“哎,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也算做到头了,嘿,好,我送你们上西天啊。‘
一时,她伸手过来,就是抓向了常风的咽喉,常风无可动弹,心头惊呼完了。
然而,一个人呵呵笑着,飞到近前,倏忽落下,一掌拦住了媚星的一抓。
媚星被弹开,看到的却是梵奎,一时冷笑,和这边妖月同时杀了过来,夹攻梵奎。
这里正自混战,外边却是马蹄声大作,两女惊呆时,早看到一队骑兵悄然袭来,却是这李隽丽和李道彦从外面杀来。两女当时一掌划出,逼退了梵奎,向外撤走,梵奎追了出去。
那时,李道彦和李隽丽进来,看看四下情形,都是暗自奇怪。
那李道彦找来清水,给他们泼了点在脸上,接着他们慢慢缓解这毒素,却是一时感谢两人来援。
可是,常风他们奇怪的是,此时蓝月暝不见了,而且诸多西侧的潜月宫弟子都消失了,也不见施腾宇和鹿洵然,虞宗褀,高月晼四人,更是疑窦丛生。
那时,李道彦说道;“我们带来了一千人,足够四下搜索了,我们去看看。”
他们一时带队,分作两支,在雎溪搜索,却是不见那四个人,和上百的潜月宫弟子。
似乎这雎溪一带,一下子风流云散,弟子全都搬走了,他们都是一时愕然。
常风说道;“看来,这里被邪煞门偷袭了,不知不觉间,他们四个都被劫走了。而我们之前还喝过蓝月暝所送来的茶水,就此中毒,看来是有点蹊跷啊。”
李道彦说道;“我们接到陌生人的传信,说这里将有大变,故而从邳州就近调兵,赶来支援,还是少晚了一步。‘常风说道;”或许他们动作太快,加之有内奸做策应,故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偷袭了潜月宫。‘李道彦说道:’看来邪煞门在此是有重要线人,不然不可短时间内即袭破潜月宫。‘
常风说道;“梵奎前辈追出去了,不知现在如何啊?‘
那时常风他们沿途搜索,在这偌大的雎溪,也没找到施腾宇他们几个人下落。
几个人惴惴不安,直至次日天明,这里骑兵开始沿路向北搜索,却也是无果。
常风傅菁纬他们直觉此时败的委实糊涂,而且看来是被人所算,对头筹划良久。
李隽丽他们撤军回去了邳州,这里常风他们留下,继续侦查。
一时,四处安静下来,常风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偌大潜月宫难道可以瞬息之间,被人移走了不成?
他们化妆成了山里的猎户,在四处打探,还是无踪,可能他们都被转移走了。
他们回想一下,最后见到的却是蓝月暝和部分的弟子,而那时显然蓝月暝也是受了指使,在他们中毒后,媚星和妖月转瞬即至,看来她们是串通好的,沆瀣一气,真是始料不及。
常风他们沿着东南大路,朝前而去,前面却是在一处林中,陡然看到飞鸟惊乱,沙尘大作。
常风他们过去时,却已经是一阵沉寂,四下烟尘落寞,风息树静。
可是,他们到达这林中时,看到地下躺着两个人,相距一丈左右,一个是庞恭勋,一个是梵奎。
常风他们呼号着,冲到了梵奎近前,看到梵奎早已须发皆白,完全失去了昔日神采,满目凄凉,浑身抽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常风他们检查时,看到他心口中了三颗细针,全是毒针。
此时,梵奎似乎悠悠醒转,低低说道;‘好,你们都来了,别哭了,我,我活的一百多岁,比这庞恭勋,多活了一倍的年岁,呵呵,够本了。这个家伙,用毒针偷袭我,叫我受了毒伤。嘿,真是不值啊,不过我已经和他同归于尽了,他也是必死无疑了。我也算是完成了我自己的使命,我干掉了邪煞门的首脑。嘿,你们也要再接再厉,他们可能去了宿州,施腾宇他们都在宿州,被他们的人关押,一定要救出他们,我死不足惜,都是个老棺材瓤子了,不要哭,人生在世,岂有不死的道理。若不是我当年在嵩山学会了通元功,我早已是在三十年前了,今天我算是向老天借了三十年,叫我干掉了邪煞门首领,你们都要再接再厉,不要叫我死不瞑目啊——“
梵奎头一歪,早已气绝,常风他们泣不成声,没想到此时他竟然和魁首庞恭勋,同归于尽了。
那时,他们悲伤良久,才缓缓起身,去埋葬这个高骨风格的前辈。
他们埋葬了梵奎,又去拉着庞恭勋去埋了,毕竟人死为大,虽然痛恨他,也不能叫他暴尸荒野。
他们埋葬了两人,在梵奎坟前,磕了三个头,前去宿州营救施腾宇他们。
他们沿途直奔了宿州,进入宿州打探动静,才知道这里驻扎了齐王一万多人,看来是阵势太大了。
宿州是这里淮安附近的最大城池,齐王调集了一万人看守,看来是必定要和他们大干一场了。
常风他们侦探到了各处动静,才决定夜探这里最大的一处寺院,那是屯兵重地,就在东郊。
东郊外十里,漫漫水边,一个古寺早已被腾空,驻扎了各路军马,骑兵步兵,弓箭手齐备。
四处都是戒备森严,常风他们也是暗自心惊。
常风他们还是从古寺东北角,潜入了寺中,打探 动静。
这里一处高塔,宛如云端钢锥,矗立此间,足足十一层,十分宏伟。
塔底驻扎兵卒,塔顶灯火辉煌,不知何人在此看守。
常风他们来到塔底几丈开外,蹲在一棵树下,看着这戒备森严的军旅,贸然登塔也不可行。
他们只好退出了这古寺,一时到了外面无人处,低声计议。
因为塔内情况不明,贸然进去,也是十分凶险。
那时,他们踌躇间,却是看到外面一辆车缓缓靠近这里,却是个大篷车,看来像是装载饭食的,可能去送往这里的寺院,供给士卒。
常风他们看到这里也就一个赶车的,四个士卒护卫,一使眼色,悄悄向马车靠拢。
那时,常风他们俩一对眼色,陡然出手,四个护卫同时落马,那时车老板也被傅菁纬击杀。
常风他们迅速把这五具尸体都拖到了路边,用树枝盖住,然后一起上了马车。
他们都换了车把式和护卫的衣服,直奔寺院门口。
那时,有人打着火把过来探问;“什么人?‘常风说道;‘送饭的。’
那时有人晃了晃火把,看到是他们俩个人,一时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啊,不是四个人护送吗?‘常风他们说道;’他们都闹肚子,一会就到,都耽搁在路上了,真是误事,所以我们提前来了。‘
那时,护卫开始放行,马车进入院里,开始给各处送饭,这里的兵丁也都协助送饭,倒也痛快。
不过,他们也有机会循着高塔,向塔顶送饭。倒也可以看到塔里各层的动静。
他们运送饭食到了五层,一时就被护卫拦住了,说道:‘把饭都搁下,上峰有令,这里是禁地,你们都回去吧,走吧。‘常风他们无法,一时下来了。
他们一时下到了三层,看到唐武通在此三层和一些护卫嘱咐事情。
他们悄悄从旁溜下了塔去,直抵一层,才算是才出一口气。
他们堪堪到达了门口左近,却被人喊住了,他们一呆,见到竟然是路隐宣。
路隐宣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少人来此送饭?‘常风粗着嗓子说道:”他们都拉肚子了。‘
路隐宣冷笑道;‘嘿,三个都拉肚子,可是凑巧了,我不信,你定是混进来的奸细。“
路隐宣当时一招手,呼啸之下,四处聚集了几十人,围住他们俩。
那时,常风他们一时都对了眼色,陡然捂着肚子,躺到了地下,四处打滚,哀嚎着。
那时,路隐宣也不认识他们,看到他们哀嚎倒地,看来也是肚子疼。
路隐宣一时无法,说道:‘看来你们也是病的不轻,都滚吧。’
常风他们才满是灰尘的骨碌起来,还是捂着肚子,说道;‘我们肚子疼,啊,要吐啊,不行了。’
四处兵卒一时捂着鼻子,看着他们驾着马车,窜出了寺院。
他们奔出了三五里外,才回头看去,却是无有人跟来,才是放心了。
可是,转念一想,那五人一旦出现了问题,也都会暴露我们啊。
可是,此时事已至此,也无法再回去了,就算尽数杀了他们五个,也会暴露。
索性不管了,再想办法,营救他们了。五层即被阻拦,看来是戒备森严,不可小觑。
他们虽然是小有收获,可是细思之下,恰恰是得不偿失。此时必定暴露,而这次连送饭的机会都没了,恐怕一层都混不进去了。那时,他们看到唐武通,和路隐宣,可见如媚星妖月恐怕都在五层以上守御,这可是十分叫人无语的事情。
他们思量半天,也无办法,只好在就近的一处破窑安歇。因为他们驾马车狂奔,早已奔到了宿州之南的荒野,故而和城池相距甚远。
临休息前,还是傅菁纬比较聪明,将这里的马车一时驱赶下,马匹向西疾驰而去。
其实他们也没歇多一会,就已亮天,而四处开始出现了一些哨探,就此他们被迫向东转移。
他们向东过了一条大河,才在此洗脸,吃点野果,一时坐倒在沙滩上,商量事情。
傅菁纬说道;“他们太奸诈了,选择在宿州囚禁施腾宇他们,一来这里和雎溪较近,而且这里既不是段志玄能管的地界,也不是这淮安郡王可管的地界,真是叫人头疼。‘
常风说道:‘既然他们选择在此,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有齐王一万人在此驻守,恐怕我们很难再混进去了。‘傅菁纬说道;’唉,除非我们去找秦王了。‘
常风摇头,说道;“其实就算找来,也未必济事。一来缓不济急,二来就算找来,这里也有时间转移,也有理由搪塞,还有可能适得其反,反遭杀戮,真是左右为难啊。‘
傅菁纬叹气道:‘没想到,庞恭勋虽然死了,可是却遭到了如此这么个烦啊。’
常风说道:‘其实总好过庞恭勋活着,他们此时邪煞门几个人,定是开始离心离德,各自猜疑,所以离间他们的时机到了。可是,这时救人是主要的,其他都是白扯,如何是好呢?’
傅菁纬说道:“不说别的,就这一万士卒,如何面对?‘
常风说道:‘哎,此时四处战乱未平,在此宿州却是囤积多人,围困区区数人,可是有点大材小用啊。‘傅菁纬说道:’能不能设法将他们调走啊?‘
常风说道:‘调走啊,叫我想想啊。‘
常风忽道:‘可以这样,我们先去诈称是淮安败兵,然后向宿州总管报信,之后叫他去禀告齐王,是否可行?‘傅菁纬说道:’万一,这里宿州总管强留我们留下对峙,如何?‘
常风说道:‘那就是说贼势浩大,我们还要去淮南报讯,就可以脱身了。‘
一时,他们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一时化妆,直奔了宿州。
说来也巧了,这时就遇到了一处丛林,林中遗落两件服饰,或许是逃兵所留,或是何时有人遗落,故而他们看去,却也是合适,一时穿上了。
他们看到这服饰倒也是脏兮兮的,倒也恰到好处,一时直奔了宿州城里。
城门口有人拦住了他们,常风一时说道:‘淮安告急,淮安告急啊。‘
那时士卒不敢懈怠,直接带着他们到了宿州总管那里,进了厅堂。
宿州这里因为距离叛乱之地稍远,所以这里也无甚大将在此,却是从北面调来了一个文官,在此暂时调配此间粮草,向东侧前行运送,其实有文官足矣。
这文官王显也是闻报大惊,出来问了问 ,常风胡诌道:‘淮安郡王告急,这里淮安忽遭到徐绍宗所部袭扰,围城甚急,我们是突围而出,才感到这里报讯。“
那时,王显可是惊呆了,怪不得不见兵部回文,也不见有人来此报讯,看来是围城激烈,无人可以突出重围,所以只好一时去通报齐王了。
那时,王显却是想留他们在此休息,常风说道:‘不行了,淮安外围贼势浩大,我们必须到淮南再去搬兵,不可不如此啊。’
王显信以为是,一时叫他们离去,而且送了几两盘缠,他们欣然离去。
他们匆匆出了这总管府,都是忍俊不禁,一时跑到了这胡同里,将这服饰拔掉,露出了里面衣物。他们把这军服藏好,才大摇大摆的去了客栈,一时安歇,夜里再想办法救人。
这一招,果真是立竿见影,一时齐王也无法,不能任由淮安丢失,故而派遣八千人,东援淮安。
常风他们看到这里寺周围,仅存两千人,一时心头稍安。
是夜,他们再次潜入寺里,却是清凉多了。
他们一时直奔了塔底,四下张望,看到塔上五层还是灯火辉煌的,六层以上直至八层都如此。
但是九层至十一层,就无有灯火了,看来是无人在此驻守了。
常风他们寻到了一个无人之处,一时看了看这塔外侧的墙砖,倒是可以顺利爬上去。
这塔多数是锥形构造,越往上越细,故而是还好攀爬。
几个人爬到了五层,这里守卫开始四下巡逻,他们一时寻到了空隙,窜到了五层外围上方侧壁。
那时,他们一时到了六层侧壁,从一处窗口向内望去,却是看到一队人马在此,而且可见一处石室在侧,里面隐隐传来了人声,听不真切。
他们一时攀到了七层,这里人更少,也就几个人在此巡逻。
他们一时爬到了八层,从外看去,却是没人在此,一时两人悄然从窗口窜到了塔里地面。
那里寂静无声,两人却是稍显不安。
这里都是空空的石室,也无人看守,却是倍感阴森。
然而恰在此时,却传来了两女的娇笑声,从一侧的石屋出来,正是媚星和妖月。
妖月笑道;“嘿嘿,可是你们自投罗网的,我们可不是非要你们来啊,哈哈。‘
那时两女陡然攻上,云魔场和这妖月的披月玄劲同时袭来。
两人被迫还手,在此和两女激战,迅速引来了七层的护卫,上来助阵。
常风一时双掌急错,四处龙火炫动,四下护卫大骇,纷纷沿着楼梯向下逃窜。
两女却也是陡然魔功大作,激荡下,逼迫他们向后撤向了窗口,十分危险。
那时,媚星云魔场陡然发威,一股股蘑菇云气劲,杀向了窗口边的常风他们。
忽然,这里天昏地暗,常风一时无法,陡然使出了和千莲万花掌,向面前云魔场推去。
可是,此时却是一声轰鸣,宛如天崩地裂,常风和这媚星同时退却下,常风竟然带着傅菁纬从后窗飞下,急速下沉,一时惊呼出声。
这可是八层高的石塔,距离地面足足是有十余丈高,若是如此掉下去,可是完蛋了。
那时,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急速下坠,已经没时间思量了,那时常风陡然左手抓住了傅菁纬的手,一时右手陡然出掌,向地面遥遥击去一掌。
那时,他们早已落到了三丈以下的位置,那时常风单手掌击出,在地上赫然留下了一个大坑,豁然间两人被内力反弹,一时向前飞出,落到地下。
四周护卫开始呼喊着,杀了过去,他们一时呼啸声中,杀出血路,逃出了寺院。
他们算是逃出去了,可是救人无果,却也无法,一旦这诈调齐王之兵的计策泄露,可是再次会引来烦。他们正自踌躇,一时无路,只好回转客栈。
然则四处开始搜查客栈,他们也不敢呆了,只好到了一处胡同里暂避。
他们在一处城内破祠堂躲了一晚上,次日再去打探消息,却还是稍稍心安。
这里的不少士卒开始运送一些大木箱,向西运送,直奔亳州方向。
常风他们从车辙判断,这里该是运送了紧要物事,但是不太重,或许有点古怪。
他们折回了古寺,惊奇发现这里的人,都尽数撤走了,看来是转运人马向西奔了亳州。
他们为何奔去亳州,不得而知了。
那时,他们也只好转向了亳州,靠近亳州东城,再打探动静。
在此操办此事的还是这唐武通和路隐宣两人,妖月和媚星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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