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夏雨别春莺翅低,翠影成排在清池。滴滴雨露洒潇湘,谁家弟子魂若失?
登峰无极遇云涛,盘桓半山风旖旎。鬓边缠绵可忘却,梦断蓝桥两不知。“
当时次日,宋隽英还是和妹妹宋薇,连同宋哲许回奔邳州了。
这时,常风他们也相继告辞,从沂州向西回奔徐州。
李隽丽虽然有些许不舍,但也无法,只好就此互道珍重,各自分离。
常风他们四个人已经踏入兰陵地界,此时心中还有几个疑问:“这救走了媚星的人是谁?看身法,又不像是庞恭勋。这所谓乾刺模等人追逐觊觎的宝珠,屡次遭遇假的,可是真的在哪呢?”
他们在兰陵街头,一时沿街寻找客栈,这里倒是很繁华的。因为两次击败了刘黑闼后,这里祥和许多,加之这里是文化之乡,也是旧日历史悠久之处,随处可见淡淡的古色古香。
而李隽丽他们兄妹移兵鲁南的沂州,即是有很多顾虑,一来是针对崛起的海州龙涯门,二是针对这四处作乱,横扫苏境的辅公祏叛军,协助平乱,故而南移所辖军旅。
几个人在一处老店,叫做吉来客栈,坐下吃喝,一时看看窗外的景致。
这时,进来了一个稍矮的汉子,面目微显黝黑,一双眼睛却是锐利如鹰,一团精气神,身后带着七八人,进入客栈,团坐一起,在此点了一坛子酒,在此吃喝。
那时,周围一个汉子低低说道;“老大,如何是好,我们怎么办?‘
那个稍矮的汉子一摆手,说道;“吃东西,不管了,再说。‘短短几个字,周围的人都闷头吃喝,一坛子酒很快喝完了,也不再要,看来这些人都有事,而且都知道老大的习惯,故而不喝了。
这些喝完后,酒足饭饱,这稍矮的汉子,一时付了账,转身带人出去,倒也来去如风。
那时,常风也不知道此人的来历,向傅菁纬他们询问。
当时,鹿洵然以手在桌面划了三个字,永碣门。
常风几个人吃完后,从客栈出去,直奔西街,准备出城。
沿途,傅菁纬才道;‘这永碣门是鲁东的一个派别,可谓是年份不短了。而这一带,对东面海州龙涯门,抵制最凶的该属永碣门了。可以说,是龙涯门最顽固的对头。“
常风说道:‘这永碣门何以如此抵制海州龙涯门?“
傅菁纬说道;‘早年龙涯门从高丽搬来渤海,向北转运南方的丝绸玉器和茶叶,同时向南倒卖辽西辽东的鹿茸人参和貂皮。故而难免和这鲁东永碣门出现争持,皆因地盘之争,由来已久。“
常风说道:“如此情形观之,海州还真是会和永碣门斗个不休了?”
鹿洵然说道;‘此时,两帮交恶,也不是一日两日,但也是这一带最为尖锐的帮派矛盾。加之这永碣门路隐宣,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话语不多,而不择手段,所以是海州龙涯门的劲敌。“
常风说道;“且自逍遥没谁管,管他春夏与秋冬了。”
三人笑了,傅菁纬说道;“你这是要做隐士,还是要醉卧沙滩啊。”
常风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徐州再说啊。“
四人一路西去,沿街而去。
兰陵西郊,一处庄院,赫然在目,却是大门紧锁,四下无人。
这庄院似乎是废弃的,也不见炊烟,不见人踪,几个人暗自诧异。
一时,这里庄院后边却是扬起了淡淡的沙尘,鸟影盘旋,看来似有异动。
常风他们迅速靠向了庄后,却是看到一队疏香门的女弟子,为首的赫然是方贻梦。
而此时和方贻梦在此缠斗的却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眼前宛如疾风般攒动,到处扬起沙尘,其实可以看出,此人比方贻梦武功高多了,可以说是戏弄她成分较大,弄得她一时无状,满身灰尘。
方贻梦兀自追逐这眼前的汉子,四下女弟子围住场中,其实也根本无法拦住此人。
这时,这汉子陡然说道;‘嘿,想要就给你了,拿去吧。’
那时,方贻梦诧异间,但看到此人 掏出一个水晶球,陡然朝着她头顶抛来。
呼的一声,水晶球已到头顶,常风几个人诧异间,陡闻得咔咔声响,水晶球却是当空炸裂,四下抛射碎片,方贻梦大骇,四下闪躲,其余女弟子都是不例外。
那时,诸女退却时,这男子突然一窜,宛如离弦之箭,到了方贻梦身周,在她俏脸上摸了一把,又在鼻尖嗅了嗅,扬长而去,同时喊道;“好香的人。‘绝尘而去,一时无踪。
那方贻梦被人如此占了便宜,岂能干休,喊一声追,朝西奔去。
这队人马匆匆而去,常风他们也不认识此人,但也知道方贻梦这么追,也未必有什么结果。
施腾宇说道;“这人轻功,在我的认知里,恐怕没几个人可以做到。但是除了我们几个人。‘
鹿洵然噗嗤一声,笑道;‘你太恭维我,我可做不到,可以如此潇洒,还戏弄别人而行若无事。“
傅菁纬也道;‘这个人轻功却是高超,而且身法上似乎有高丽的影子,也有点辽西的青云步,看来是不寻常,辽西?高丽?莫非是海州龙涯门的人啊?‘
常风点头,说道;“他适才抛出那个假的水晶球,所谓什么宝珠,不也被疏香门追个不停吗,那简颍飞都死在了山穴,她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啊?‘
鹿洵然说道;“海州龙涯门,从始至终,都没管各路人马去夺宝珠,看来他们是知道,那云台山附近都没有真的,可以猜知,此人也是这龙涯门的,专门来戏弄疏香门弟子的,以儆效尤。”
施腾宇说道:‘这海州龙涯门,经常在高丽和渤海东岸,海州东北海域活动,最远可达杭州湾,但是他们的高手却是罕见出现在沂州一带,只知道他们帮主叫做殷正霖,其余皆不知道来历。就是那天救下了妖月的男子,也是不知其真正的身份啊。“
傅菁纬说道;‘嗯,这些神秘的家伙,突现在沂州,看来是有点意思。‘
施腾宇说道;‘所谓海州龙涯门西扩,也只是振骧门一己揣度,并不真凭实据。而他们不管其他人去夺宝珠,看来是事先知悉宝珠底细的,故而如此有恃无恐。‘
鹿洵然说道;“此时妖月因夺宝珠而中毒,乾刺模因龙火而内力散乱,这东西却是邪异啊。‘
几个人计议间,一路西去,出了兰陵地界。
那时,他们抵达了邳州以北的棠棣铺地区,这里是个小镇,倒也清幽雅致。
此地多山,是整个邳州位置最高的所在,山岭倒不高,但也错落有致。
那时,常风体内还是升起了异样的气团干扰,唯有施腾宇帮他压制住,一时也只是暂时缓解。
常风觉得最近这气团干预,愈演愈烈,似乎有点异样。而越过了红黄绿的境界,却是凶险倍增。
黑白橙的境界,却是举步维艰,单单克服这黑火魔劲,就是十分难以想象的艰辛。
当晚他们在这个不大的小镇客栈歇宿,四下寂静下来,他们纷纷睡着了。
当时一阵细细的魔音波纹,却引得常风心潮澎湃,一时似乎内息又开始攒动那股邪气。
常风一时缓缓起来,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循着这魔音波纹,直朝前去。
那里是个荒山,而且是十分僻静,四下都是乱石岗,坟堆错立,十分惊人。
常风到此,心头更是攒动邪火,愈演愈烈,登时稍稍撕扯衣物,有点燥热。
那时,一阵箫声却从不远处传来,却是稍稍压制了他的杂念,心头邪火也稍稍遏制。
可是,这箫声却也引得他慢慢朝西而去,直入山林,奔向林中深处。
那时,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婀娜多姿, 淡淡白纱,宛如仙子。
他急匆匆的奔过去,急不可待,就要扑到了在女子身上。
可是,他还是有些许的理智,控制自己的冲动,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缓解少许。
但是,看了看这女子,半张脸露在外面,却也和傅菁纬有几分神似,故而一时又起了冲动,过来搂抱昏迷的女子,心头燥热加剧,无法遏制,就要去拉这女子的衣带了。
可是,陡然再次清醒少许,收回了手,一时颓然坐倒,呼呼直喘。
但是魔音波纹的驱使,还是叫他心头邪火猛蹿,宛如燎原之火,纷纷鼓动他冒出了侵犯此女的邪念。
他一时又去起身摸索此女的衣带,简直无法遏制时,忽然四周传来一声断喝,似乎有人喝断了魔音蛊惑,却是施腾宇来了。常风冒了一身冷汗,一时恢复神智,脸色通红。
施腾宇过来,说道;‘嘿,我看你出来,就知道不妥,怎么样,此人是谁?“
常风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的箫声,救过我们几次,我险些,就——唉。”
那时,施腾宇内力过去,这姑娘却是缓缓醒了,一时惊道:“你们,你们是?“
忽然,她一时站起,看了看常风,说道;‘哦,两位啊,可是糊涂了,怎么我在这里啊?“
施腾宇说道:‘可能你适才施展箫声阻隔魔音时,被人偷袭,昏厥在此了。“
她一时后怕,这妖人可能是鼓动常风来此,接着又将自己打晕,如果施腾宇再晚些来,常风就可能因为魔性大发,侵犯到自己了,一时脸红,说道:‘如此,我就告辞了,后会有期。‘飞身遁走。
施腾宇他们都不及询问性命,此女早已遁去,当时可见她略显惊慌。
常风当时也是稍显愧疚,又被施腾宇压住了邪火,暂时无事,两人才回转客栈。
那时,他们堪堪到了这客栈门口,又闻得东侧打斗声激烈,一时奔去。
那里却是媚星,独斗鹿洵然和傅菁纬,兀自不惧,这一腔的愤懑,都化作了邪功猛扑两女。
傅菁纬和鹿洵然正自缠斗此女,却是常风他们立时赶来,加入战圈。
媚星一时呼啸声中,单手攒动,一时宛如一片银河星芒闪烁,恰如飞火流星,四下白雾茫茫。诸人退却间,这媚星却是傲然遁走,几个人无法追击,只好收兵。
常风几个人回归客栈,暗自后怕,这看来是两路人,同时来袭扰常风,引走了施腾宇,再次前来袭扰傅菁纬两女,可谓是声东击西,十分狠辣。
同时从今日情形可知,似乎媚星感情受挫,导致魔功增进不少,或许受到邪念的冲击所致。
几个人暗自警惕,至休息到天明,才缓缓起身,投南而去。
那时,他们回归到了徐州东的鹿庄,这是从邳州到徐州的要路,虽然镇子不大,却是很繁华。
鹿庄之畔,却是个不大的竹林,竹林中却是沙尘大作,腾起多高,诸人惊骇。
待得进了这竹林,却看到竹枝遍地,一地狼藉,叶子到处飞舞,却是媚星和乾刺模在此遭遇了。
乾刺模可是此时眼睛发赤,双手这龙纹象功爆发,四处龙纹波峰激荡,波谷缠结,交错来去。龙象交鸣声此起彼伏,叫人耳膜震荡,十分难受,常风几个人迫近此地。
媚星此时深受上次感情挫折的洗礼,魔星大增,渐至达到云魔场最高层的境界,十分可怕,浑身都是云团缭绕,十分恐怖,周身邪气凝结,宛如九天玄女,头发皆竖,气息盘结,加之受到了这面前龙纹象功的压迫,迅速将其云魔场提升到了新的境界,四下爆发出了惊人的红黄相间的蘑菇云。
但看着白光,黑气,和黄闪,红烟同时四下喷射,凌空抛下,宛如,四下喷出。
那情形常风看呆了,宛如看到核武器的爆炸现场,同时身子里的邪火也备受鼓荡,一时内息攒动。
那时,施腾宇三人都是向后急撤,撤到了一丈开外,乾刺模和常风却是饱受此次云魔场的袭击。
那时施腾宇就要拉开常风,只是常风宛如着魔,一时伫立不动,施腾宇也是无法。
傅菁纬惊呼出声时,乾刺模陡然都被震飞了,飞出了三四丈开外,滚入旁边的河中,漂流而去。
常风也飞到了三四丈开外,一时撞断了七八颗竹子,跌落地面,气息全无。
那时的媚星却也是激发云魔场后,内力消耗太大,故而一时不再逗留,倏忽宛如红云般飘走。
那时,傅菁纬过去看常风时,却也是气息全无,登时急的都哭了,喊道:‘为何你不躲啊,你傻了啊,你为何没躲,你啊,真是气人。“
常风也是没动静,无论施腾宇如何运功,都不见起色。
鹿洵然安慰道:‘他练过通元功,上次都醒来了,此时也该无事的。‘
施腾宇当时背着常风直接去了一处客栈安歇,可是过了一天一宿,常风还是没醒。
傅菁纬急的一时滴泪,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鹿洵然慢慢踱步,施腾宇也是无法可想。
那时,常风宛如心陷九天,当时被那股云魔场击飞,漂游天际,四下无云,只见天光璀璨,一望无际的天宇,无垠无痕,四下明朗,无风无浪,逍遥无限。
常风飘飘忽忽的,陡然下沉,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那里自己玩着电脑,穿着短裤,一时吃着雪糕,一手点着鼠标,还在和石之轩在电脑里鏖战,陡然门口传来了叩门声,一个长相甜美的大四师姐喊道;‘常风,辅导员叫你去一趟,说要你去领表格,准备去单位报到了,快去。“
常风一时喊道:‘我去,我去,我马上去,多谢师姐了。“
那时,他陡然喊了一声:“师姐别走,我还有事没说呢”,就此醒来。
那时,傅菁纬他们都惊呆了,看了看他,冒了一头汗,似乎洗过澡了相似。
这时,傅菁纬乐了,在他额头亲吻三下,忽然变脸说道:‘你什么大师姐,你喊了好几声,你还有事瞒我?‘鹿洵然笑道;’唉,这是梦话,你也当真啊。‘傅菁纬看到他醒来,一时破涕为笑,扶着他起来。
常风说道;“我刚才都喊什么了,喊什么了?‘
鹿洵然说道;“就说,大师姐,别走,我还有事啊,别不理我啊。‘
常风一拍脑袋,说道;‘我糊涂了,糊涂了,什么大师姐啊,那是我的,我的一个老乡,总这么瞎闹,都叫师姐。其实她姓师啊,老师的师啊,所以叫她师姐啊。“
傅菁纬提着他耳朵说道:‘你怎么总记得她啊,是不是和她,和她?’
常风说道:“没有了,她很丑的,丑的无法形容,所以怎么会呢?“
傅菁纬才松开手,常风看了看自己身上,却也无碍,一时体内玄火似乎也消除不少,暗自窃喜。
傅菁纬看到他无事,这也就不追问什么师姐李姐什么的了,两人和好如初。
而对于媚星武功大进,魔性大震,却是叫他们稍显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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