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振骧门对潜月宫的潜在威胁,常风四个人一起直奔了东面徐州,打探动静。
他们直抵萧县,在此投宿,这个是古来重镇,项羽曾在此会合楚军,突袭刘邦,以至于以三万人击败了刘汉联军五十六万人,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
萧县之地,秋色渐浓,到处黄叶纷飞,四下开始凉爽下来,四人在此安歇。
忽闻闻得楼下大堂有人窃窃私语,说道:‘嘿,听说没有,最近萧县可是出了大人物,威名盖过了燕方武,可是了不起啊。“另一个笑道:’盖过燕方武算什么,那时毕月暄不也是挫败了燕廷威,叫他们振骧门无可反驳,连个屁也没有吗?‘前一个说道;’这次不同,上次是燕方武压制燕廷威,才没出乱子。而此次却是闻得萧县出了奇女子,可算是十分灵异,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象,无一不通,还据说精通奇门遁甲,杂学旁收,不可小觑。’
另一个粗嗓子的人说道;“哎,真是的,据说连燕方武的长子燕廷衮,也对此女万分痴迷的。”
燕廷衮是长子,燕廷威是次子,故而备受燕方武的骄纵,显得嚣张而不成器。
那时前一个身着青衣的人说道:‘嘿,这可是奇闻了,你说燕廷衮可算是经历风雨,见过彩虹的人,可是也对此女痴迷,这女子该是何等的旷世奇才啊。“
后一个略微白皙的汉子,说道:‘这事是从振骧门传来的,该是属实的。这种奇女子,遭到人的猛追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燕廷衮也不算差,可不是郎才女貌的吗?“
那个粗嗓子说道;‘嘿,据说这位燕大公子,可是屡次遭拒,最近连东西人家都不收了,可谓是冬天吃冰坨,凉透了啊。‘
穿青衣的人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燕廷衮无缘此女,也是无话可说。“
白皙汉子说道:‘此女不应凡间有,可能是从天上来啊。“
粗嗓子说道;“据说这女子最近快被踢破了门槛,追逐之人击破了草庐啊。‘
青衣人说道;“这种奇闻,在萧县这小地方,可是不多见,百年难遇啊。”
白皙汉子说道;“嘿,这种事,也是叫人惊诧,叫人沉迷,红颜祸水啊。‘
粗嗓子说道:‘人家也不显山不露水的,何来的红颜祸水啊,净扯淡。’
青衣人说道:‘红颜祸水与否我却不知,但是最近萧县却是热闹起来,呵呵,恰好处在这淮北和徐州之间,此两地来往的人都明显多了。据说都带动了砀山,邳州,和雎宁吗,哈哈,奇怪不?“
白皙汉子说道:“这都是好奇心作祟,十分寻常了。‘
粗嗓子说道;“看来,燕廷衮也未必死心啊,对了,你们知道这衮是何意吗?“
青衣人笑道;“那不就是滚蛋的滚,少了三点水,就是不在水里滚了,而改在旱地上滚了呗。”
四周不少看客一时笑了,嘻嘻哈哈的。
那粗嗓子啐道:‘我的天,你得多孤陋寡闻啊,这衮啊,可不是在旱地上滚啊,而是这朝服,懂吗 ,京城大老爷穿的衣服,就是这种朝服,叫做衮。你还旱地里滚呢,那是驴打滚啊。’
周围之人再次哄笑,常风他们都不禁莞尔。
可是,他们却是对燕廷衮追求此女的事情,微微感兴趣,既然到了萧县,就要去抽空看看。
此日,他们去打听这奇女子的下落,倒有人知道她在萧县东北的郊外,靠近徐州的一侧。
他们也好顺路,故而直奔了这奇女子下处,却是个草庐,在一处竹林边上,环境清幽。
可是,并不是如同外界传闻,这里被人踢破了门槛,而是这里冷冷清清的。
一时,他们走过去,看到了一个仆从在那里打扫地面,整理一些草席,浇花挪盆。
那时,常风他们过来探问,这个人却是指了指自己的舌头,示意自己是个哑巴。
诸人一时只好直接去草庐门口去扣门了,那里是个轻柔的声音,说道:‘进吧。’
常风四个人进入草庐,这里却是遮拦着一个纱帘,帘子后边人影绰绰的。
常风说道;“我等四人路过此地,闻得姑娘雅致,特来拜会啊。‘
这帘后的姑娘却是淡淡说道;“外人闲传,不足为虑,我实在是个村野姑娘,不足为外人道。”
那时,常风四周看了看,这里竟然有个九九方格,刻在了一面墙上,显得十分突兀。
常风也觉得奇怪,这也不像是棋盘,就算大食象棋也是显得有些宽了,若是围棋,也不够十九道之数,十分奇怪,于是问道:‘这位姑娘,不知这墙面九九方格,是为何意?‘
这姑娘说道;‘这是九阶幻方,左到右,上到下,斜着加都可是同一个数,是为幻方。‘
那时鹿洵然也只是见过这三阶五阶的幻方,至于这九阶幻方,则是微显不懂。
常风说道;‘这是姑娘未解之题,还是解开的谜题。“
那时,这姑娘说道;“就算解过的吧,略有心得。”
常风当时看到了一个石笔,在这图格下方,一时过去,数了数格子,登时在这里刷刷的写起了数字,直至全部填满,周围三人都是十分惊诧。
常风说道;“自下方居中一格填一,右斜上依次延续,遇到无格处,向左顺序斜向上递补,满九则下落一格,以此类推,可以完成此等九阶幻方。‘
这时鹿洵然豁然开朗,其实三阶五阶皆如此理。
傅菁纬施腾宇可是满脸的茫然,不知所云。
这帘后的姑娘一时说道:‘若是奇数阶幻方,当可递推,我也略懂。可是这偶数阶幻方,却是难懂。“
常风一时搪塞道;“偶数阶幻方,变数较多,所以不能确定,可以说方法不仅一种了。‘
这时这姑娘似乎轻轻叹口气,说道:‘你何以得知,这九阶幻方的奥秘?“
常风说道:‘我啊,我,我其实是从古书上看的。“
这姑娘也是一时默然,其实常风是胡诌的,故而她也是一时茫然。
常风在此看去,这里却是个抛物线形的石桥,该是这赵州桥的图形,只是没多少桥面实景,只是桥梁构架,宛如造桥的图纸,叫人不解。
那时这姑娘问道;‘这拱形桥何以能够如此抗震,抗水,抗重压呢?“
这种赵州桥的设计理论,石桥史的必修课,故而常风顺手拈来,侃侃而谈;‘首先,这两侧桥墩架于冲积多年砂石地面,不会很快下沉,这是符合建桥的标准路面。接着,石桥地基约七尺余,堪称低底座桥梁,本身可以抗压。巧妙拱度做了调整,便于走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侧各有两个小拱,亦可以节省石料,亦可以缓冲洪水袭击,减少对桥面的无谓伤害。大拱由28道拱圈拼成,就像这么多同样形状的弓合龙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弧形的桥洞。每道拱圈都能独立支撑上面的重量,一道坏了,其他各道不致受到影响。各道窄券的石块间加有铁钉、相互连成整体,每道拱圈都能独立支撑上方重量,避免一道拱圈受损影响其它拱圈;赵州桥采用敞肩拱设计,增强泄洪能力;可节省石料26立,减轻自身重量700吨,从而减少桥身对桥台和桥基的垂直压力和水平推力和主拱圈的变形,提高桥梁的承载力和稳定性。其余细节,皆属专业范畴,不必赘述。“
就算这些,都是足以叫周围诸人惊诧,光听说他可以水泥灌注掩体,组成工事御敌,没想到,他对桥梁还如此精熟,这时不但傅菁纬他们惊诧,里面的姑娘也是默然好久,一声不吭。
大家沉寂一会,这姑娘才开口道;‘这种线体结构,是不是比圆形,双曲线形都稳固 多了?‘
常风说道:‘圆形仅做景观器物则可,做承重则必然不济;而双曲线形,可做其他建筑,但是不可做桥。“
这姑娘忽然问道:‘椭圆形为何不可?’
常风说道:‘椭圆形属于天然轨道形的东西,做成桥梁和建筑则比较罕见,反不如箭塔形的多了。而且这椭圆形做成建筑,也需要其他辅助技术支撑,仅靠石料和铁木是无法完成的。“
这时傅菁纬他们都以惊呆,这姑娘也是问道;“椭圆形如何可以画出?“
当时常风描述道;“可以将两钉水平钉于桌面或墙面,然后以一根长过钉子间距的绳子,绑在钉子上,然后以另一个钉子套在绳子上,自由划动一圈,即可完成。”
这姑娘一时掀开了帘子,从后走出,诸人看去,却是个白衣姑娘,看来脸色微白,看来经久不见光,一时和诸人见礼,下拜说道;“高人在此,我真是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这时诸人还礼,她才在一处桌边坐好,诸人围坐,一时她才道;“我叫檠云,是在此孤守的人,终日里以算术天文为乐,故而专通此道,而今日闻得公子高才,我可是望尘莫及了。”
常风可不敢倨傲,说道;“我也是粗通,粗通此道。“
这姑娘说道;“诸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此稍住,我可一尽地主之谊啊。”
常风他们还未开口,外面陡然传来了马蹄声,接着是哑仆在外咿咿呀呀的。
这姑娘一时起身,出了屋子,来到院里,常风他们跟了出去。
但看到一个华服男子,带着七八人来到了门外,却是又是一车的礼物,锦缎玉器和金银,珍珠玛瑙 都十分齐全。常风他们都可猜知,该是燕公子燕廷衮到了。
果真外面那公子拱手说道;“小可燕廷衮到此,特来拜会檠云姑娘。“
这时,这边檠云却是不耐烦,一时给哑仆使个眼色,哑仆出去了,到了马车边。
那时,周围仆人都不解,这哑仆为何突然来此,以为是搬东西来了,一时没注意。
这个哑仆却是陡然到了马车边,一下子按到了马屁股上,马陡然吃痛,一时窜出,呼啸而去。
那个赶车的车老板,都被马匹蹿出时,颠下了马车,骨碌出去多远。
那时,燕廷衮诸人也是呆了,一时几个仆从纷纷骑马去追马车,燕廷衮也是愕然,再次被拒,而且看着哑仆伸手,也比自己 高多了,一时回身叹口气,回身带着车老板,骑马追赶马车去了。
常风几个人都暗自诧异,心道如此一个哑仆,却是深藏不露,看来武功不低啊。
当时燕廷衮走后,哑仆独自去忙了,檠云再次引着他们进屋坐下喝茶。
傅菁纬他们都对这个姑娘有点敬畏,如此隐居之下,哑仆都如此厉害,可见她也不简单。
檠云说道;“燕廷衮每年要来多少次,我也数不清了,总之不胜其烦啊。‘
常风说道;“那姑娘为何不搬走呢?”檠云说道;“搬走?不,我习惯了。”
常风说道:‘姑娘所专研的东西,太过朝前,也是目前有时候无法解决的。‘
檠云很是诧异,看了看他说道;“你从何来,为何可以知道如此朝前的东西?‘
常风笑道;“你就当我是神仙梦中传授的吧。‘
那时檠云一笑,说道:‘神仙梦中授人天书,叫人未卜先知,先声夺人,都属讹传,我不信啊。“
常风说道:‘我可以给你看点东西。“
这时诸人都是愕然间,常风去找了个木棍,就此削了个圆锥形的箭塔般拱顶模样。
他把这个圆锥置于桌面,拿起了那把削木头的利刃,说道:“我若想得到圆切口,该当如何?‘
这时,这檠云说道:‘横切即可。“常风说道;’如果得到拱形桥面般的抛物线形,如何切割?”
这姑娘看了看,接着蹲下仔细看了看圆锥,坚定说道:“垂直竖切。”
常风点头说道;“聪明。你们想得到椭圆呢?‘
这姑娘默然,摇摇头,说道:‘如此即可。“他在这圆锥侧面斜切一刀,直至左边侧面,切口立现椭圆形。这姑娘笑道;”咦,真是啊,我懂了,如果得到双曲线形,当如此切割。“
她拿过了那把利刀,一时按住了圆锥一个侧面,向底面斜切,就是切口为双曲线形。
常风笑道;‘孺子可教啊。“檠云摆弄了很久,赞叹有加,而且眼露羡慕之色。
那时,傅菁纬说道:‘我们还要赶去徐州啊,不巧的很啊。‘
檠云说道;‘哦,诸位,如此我就不强留了,如果公子有空,可在此逗留,教教我这些奇怪的理论。“常风看出了傅菁纬不高兴,一时只好拜辞了檠云,和诸人离开了草庐。
一路上,傅菁纬一路直行,常风去沿路劝解,施腾宇他们只好在后跟着,看着他们斗气。
傅菁纬在前嗔道;‘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姑娘,这姑娘有什么好,稀奇古怪的。’
常风笑道;‘菁菁,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技痒,教教她吗,那些都够她学一年的了。’
傅菁纬啐道:“你不是喜欢她,为何技痒?你为何不教我啊?‘
常风笑道:‘那我现在教你啊。‘傅菁纬一个笑脸,说道:’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啊,算了吧。‘
常风说道:‘你看你,多么大度的好姑娘,怎么变得如此小气了呢?‘
傅菁纬当时过来,提住了他的耳朵,说道:‘你说谁小气呢?‘
常风说道;‘我小气,我道歉啊。“
傅菁纬才松手,这时常风揉揉耳朵,说道:‘真掐啊?“
傅菁纬笑道;“以后那地界不准去,再去我就回炎门找鲁迪梦了。‘
常风一时攀住了她的肩头,笑道:“别啊,你若去,我就寂寞死了,会犯错误的。‘
傅菁纬啐道:‘你敢,我就——“常风说道:‘别别,我服了,多谢大小姐垂怜,我错了。’
傅菁纬方才笑了,和他肩并肩的前走,施腾宇他们在后偷笑,沿途前去奔往徐州。
徐州这振骧门分舵外,着实人马来往频繁,看来他们在此做大了,却是不同凡响。
这里振骧门却是北迁至此,而且燕方武闻得长子燕廷衮痴恋檠云,也来问责了。
燕廷威随行,带着不少弟子,入驻徐州分舵。
当夜,常风他们潜入了这振骧门的地界,却是看到一队人马匆匆而入,十分雄壮。
常风他们看去,这里却是一队官军,来此送礼拜访的。
常风他们看时,却是熟人师偃风来了,看来是代表齐王拜会燕方武的。
一处大厅里,燕方武端坐,师偃风叫人搬来了贺礼。
师偃风笑道;“敝人代表齐王殿下,特来拜会燕前辈,你身体可好?‘
这时燕方武笑道:“多谢齐王殿下关心,我这把老骨头还好,只是俗务缠身,不及拜会齐王殿下,反劳烦尊驾来此拜会,我真是受宠若惊的。‘
师偃风说道;‘振骧门这一年来,壮大门面,从扬州直达此地,却是四处威服,叫人称道,可喜可贺啊。“燕方武说道;”自从王世充降唐后,这里太平多了,故而我得以北上扩张,全赖骁勇啊。“
那时,师偃风说道:‘今日得闻南面造反,不知燕前辈如何看待此事啊?‘
燕方武叹道;‘辅公祏色厉内荏,左游仙名不副实,且面善心狠,故而他们定不可持久啊。“
师偃风说道:‘那么,如今之世,前辈以为,太子和秦王谁更为得民心?’
燕方武说道;‘太子为正统继承人,且威服军中多人,当可为得民心多矣。“
师偃风说道;“可是河东一带,自山西,山东,中州,苏北皖北之地,乃至于襄阳九江,多数百姓却只是知道秦王,而不知有太子矣。‘
燕方武笑道:“百姓鼠目寸光,焉知天下大事,此时百姓图近利而无远谋,不足虑也。”
师偃风说道:“也就是说,前辈是赞同太子咯?”燕方武说道;“自然了,我闻得太子久在边陲抵御突厥南下,也曾在西河击败了敌军,威服酋首,同时在这长安攻坚战,第一个登城的也是太子部属啊。近日太子收服了幽州至安阳等地,属下大将也十分骁勇,叫突厥胆寒,四方敬畏,我可是如雷贯耳了。”
燕方武是湖,此时看到师偃风来探口信,自然如此恭维太子的功勋;倘若秦王差人前来,则为另一番说辞了。
那时,师偃风还真信了,一时躬身起来,那边燕廷威去安排下处,叫他安歇在徐州一处宅邸,却是燕家别院,在徐州城离这分舵不远的位置。
师偃风跟着燕廷威去了,这边燕方武却是眉头紧锁,一时看到燕廷衮进来,登时变色说道:‘逆子,你还有脸回来?我振骧门的脸,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燕廷衮不敢执拗,诺了一声,笔直站立。
燕方武说道:‘你啊,你啊,一个女人啊,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就此痴迷,不可自拔,越陷越深,你还是燕家的子孙吗?你说。’燕廷衮不敢吭声,听着爹训斥他。
燕方武一时怒气不消,说道:‘你去了多少次了,有没有一百次了?你不屈不挠啊,坚强啊?“
燕方武嘟囔道;“才六十多次而已。”那时燕方武几乎把手里的茶杯摔了,一时操起来,又轻轻放下。说道;“你还知道太子差人的事吗?恐怕只记得那个姑娘了吧?‘
燕廷衮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回来晚了。’
燕方武说道:“回来晚了,等于没回来,谁等你啊,人家是太子和齐王的专使啊。‘
燕廷衮说道:‘爹,孩儿知道错了。‘
燕方武说道:‘明日跟我去邳州,那里宋家千金不错的,我已经和宋员外谈妥了,可以成亲,也断了你这痴念,就这么定了。“
燕廷衮虽然不情愿,可是我没办法,只好点头。
这时燕方武才算是稍显和颜悦色,一时拉着儿子的手,说道:‘孩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总像廷威那么不晓事,他小你还小吗?’
燕廷衮一时点头,说道;‘爹,我懂了,我明天和你去邳州,去见宋小姐。’
那时,这里两父子谈了一会,才各自去休息了。
常风他们从此出来,一时到了街边,看到那边师偃风的住处也不远,一时奔去。
那里师偃风在此是独门独院,除了自己带的几十个齐王府随从,还有外围振骧门弟子看护,可谓十分严谨了。
那里,师偃风在此坐着,心头盘算,也不知道燕方武有几分的诚意。
这时,他想到,燕方武纵然没多少诚意,此时也不会站到秦王一侧。
因为段志玄和毕月暄相熟,出双入对的,这里人尽皆知,燕方武该不会和燕廷威的仇敌毕月暄联手吧,这也会激起燕廷威的不满,燕方武该不会如此抉择的。
而此时就算燕方武不能成为太子在江湖上的强援,起码不能叫他站到了秦王的一边。
这就是他出使徐州振骧门的最终目的。
师偃风自从跟了齐王,到处奔波,也几乎忘却了自己风宗弟子的身份,死心塌地的抱了齐王大腿。
此时靳铎敏西去无踪,乾英霸死了,元星轸没了影,自己只好在此苦守齐王,以待他日飞黄腾达了,也可光宗耀祖,总强于在江湖上乱飘。而他得罪过毕月暄,常风和梵奎,虞宗褀等人,也不敢和常风他们为伍,故而投效齐王是被迫的选择。
此时天下逐渐明朗了,不是太子得天下,即是秦王坐江山,故而他选择了齐王。
至于辅公祏之乱,师偃风都看得明白,他必定是难以斗过唐王之威武大军的。
师偃风正在此胡思乱想,忽闻得窗棂响动,一个人窜进了屋子,却是媚星。
从那时他从米仓山归来商洛,媚星就如阴魂不散,跟着他来去,甩都甩不掉。
媚星进屋笑道:‘喂,师偃风,干嘛呢,想我了啊?’
师偃风无语,一时说道;“姐姐,你可是十分如影随形啊,真是一阵风一阵雨的。‘
媚星说道;“我是你的影子啊,想不想我?‘师偃风说道;”想你如何,你也不能晚上留下不走了?‘媚星笑道:’想得美啊,我还不走了,你不折腾死我啊?‘
师偃风说道:‘哎哟,大小姐,你不折腾死我就行了。“
媚星娇笑,一时靠了过来,说道:‘你真的不找女人嘛?我不信。’
师偃风说道:‘我不是不想,你总是跟着我,我也不敢啊。’
媚星说道;“你还真这么怕我啊,我可不敢当啊。‘
师偃风说道;‘你从南面来?‘媚星说道:“哎哟,你可长本事了,可以知道我从南面来。“
师偃风说道:‘听说辅公祏作乱,你该是去凑热闹的吧?‘
媚星说道:‘我不是啊,我是路过的,来找你啊?‘
师偃风说道:‘你这路过,可是圈子太大了,从上游长江路过苏杭,再路过运河北上,这不是兜了上千里吗,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媚星嗔道:‘小心眼的男人,真是的,我不过是说笑的,我到那里办事啊。‘
师偃风说道:‘能让我抱抱吗?‘媚星嗔道:’你真想啊?‘
师偃风点头,说道:‘你总是如此的主动,多少次我都想抱抱你了。‘
媚星果真是凑过来,叫他抱抱,接着师偃风一个疏神,就被她窜出来了。
师偃风一时低头,捂着肚子,一阵哎哟。这时媚星过来,却被他拦腰抱住,横手抱起,就往塌边走去。媚星却是不躲闪,就在被他放到了塌上,两人四目相对。
可是,师偃风却是慢慢的眼皮发沉,一时搂着她香肩,就此倒下,似乎昏厥了。
傅菁纬都可以闻得些许魔音蛊惑之气,此时此女弄昏了师偃风,一时出去了。
媚星直奔了东侧一处窄巷,在那里穿过,直投北去。
媚星落足之处,却是个宅院,这里灯火通明的。
一个人在此屋里坐定,却是个清俊之人。
这时,媚星纵进了屋子,这清俊之人拥住了媚星,一时激吻,媚星并不躲闪,反而淡淡回应,比之搪塞应付师偃风可是积极多了。若师偃风看到,定是醋意大发的。
这时两人激吻一阵,才彼此松开,男子说道;“星,想死我了,你怎才来啊?‘
媚星说道:“我从南面来的,走的水路,好远啊。”这男子过来按住了她的肩头,将他按在了椅子上,给她捏肩。媚星也是坦然受之,说道:“若天下早定,我也可以和你同宿双栖,在此你侬我侬的,岂不是好?‘男子说道:’唉,明天这里燕方武,就要和我爹去邳州会面了,谈及燕廷衮和我妹妹的婚事啊。”
这时,媚星淡淡说道:‘你妹妹啊,哼,可能燕廷衮也驾驭不了啊。’
此人却是邳州宋员外的长子宋隽英,他妹妹叫做宋薇。
宋隽英叹道:‘妹妹顽劣,四处游荡惯了,而且见惯了英雄豪杰,此时看到燕廷衮,多半是看不中的。可是我爹不会给她机会的,或许事宜早定,不容她反驳。’
媚星笑道;“你低估了你小妹子,她竟然可以出来,也可以逃走,也可以拒婚,甚至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你知道吗?”宋隽英说道;“哦,我信,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可逆转大局。‘
媚星说道;“这样吧,我和你打赌,如果你妹子顺利嫁给燕家,我输你黄金五百两,不,五千两,你敢不敢赌?‘宋隽英笑道;”我和你赌,怎么都是我输,我不赌了。你说的是,我当告知我爹啊。“
媚星摩挲着他的右手,说道:‘你也是的,对你妹妹也不够关注 。‘
宋隽英说道:“我妹妹仗着两条腿,会武功,可以游走江湖,我怎看住她啊?‘
媚星说道:“就看着明天好戏开锣吧。‘宋隽英摸着她的青丝,笑道:’能不能盼我点好啊?‘
媚星笑了,说道;“我盼你早点当舅舅啊,哈哈。‘两人笑作一团。
常风他们都不敢信,媚星还有如此的一面,还和这宋隽英如此相熟,比之她和师偃风时的敷衍搪塞,截然不同,甚至也和她与妖月相处,简直是判若两人。
常风他们也脱离此间,只等次日看着燕宋两家如何结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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