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施腾宇四个人,坐船向西,沿着钱塘江西去。
这里沿着钱塘江,直至中游的富春江,再到上游的新安江,已渐渐抵达源头的徽州休宁。
徽州位于黄山南麓,是个交通要路,从此也可直达九华山南麓,直通西南的景德镇,以及更西边的祁门和安庆等处。四个人在休宁下船,直奔西去。
施腾宇看看四下的幽静山麓,说道:‘我也是头一次来到江南,竟然如此美不胜收,真是不枉此行 。“鹿洵然说道;”江南我也第一次来,这里太美了,如果无事的话,本该去黄山一观,哎,可惜了。“
傅菁纬笑道;“此时也可以一观啊,别整的这么压抑,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说话也不敢大声,我害怕别人以为我没心没肺,这时候还如此嚣张的。”
施腾宇笑道:‘本该得意须尽欢,唉,不如我们去黄山吧,暂做休息,之后再去查访不迟啊。“
几个人达成一致,一时北去,直奔黄山,却是来到脚下,顿觉十分气势恢宏,十分气势磅礴。
所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真是叫人神往的一处所在。
这里奇松遍地,奇形怪状的,有像老人坐卧模样的,有像孩子顽皮姿态的,还有像蟠龙飞舞的,还有像鱼虫匍匐的,这时各处雾霭沉沉,半山处就已经是雾气沉重,云海旖旎,叫人销魂。
这里的怪石也是各种模样,姿态万千,堪称经典,诸人都是赞不绝口。
温泉在此真是十分多见,四处雾气升腾的,真是个修生养息的好所在。
那时,傅菁纬和鹿洵然一时悄悄去了别处,找个温泉,沐浴一下,体会这里的绝佳景致。
常风他们只是在山林中,一块大石边,给她们放哨,顺便在此闲谈。
施腾宇说道:‘常兄弟,你我虽是见面不多,但是我久闻大名,在三晋,在洛阳,在山东,你都是赫赫有名,不是我吹捧你的。’
“哈哈,别这么说,我只是运气好,在此有点小名,在这个庞恭勋面前,我还不是人人鱼肉吗?”
“别说这种话,庞恭勋这种高手,举世都无几个人,看来也许只有这梵奎前辈,和文殊道院的谭婕敏前辈,可以与之抗衡,我们都是白饶,三人一起上,也未必能胜啊。‘
“是啊,庞恭勋却是突然销声匿迹了,真是不像他的一贯风格啊,难道因为这时镖局凶案,导致他分心了?”
“不像,他这种人心志比谁都坚韧,这种凶案别说是嫁祸给他,就是在他眼前真实出现,他都不会眨眼睛的,他何以会停手呢?”
“另外,他不杀虞宗褀,也是个奇闻,所有那些风宗残枝的弟子,他几乎都清除了,为何独留这虞宗褀呢?叫人不解。”
“不,其实他没去清除蜀州师偃风和元星轸,以及其他蜀州弟子。这也和他没动杭州潜月宫的弟子,也许相似。看来,他只是想清除中州一带的武林派系,没有针对蜀州和偏远的杭州地区。”
“难道因为虞宗褀已经脱离了嵩山,进入杭州,他就不再痛下杀手,也不像啊。”
“这种人的心态,是扭曲的,被仇恨洗刷的很彻底,仅有恢复邪煞门,而无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可是,他如此大动干戈,在明彻寺一事,便已轰动武林,他还能安宁的呆着吗,还能像以前那般蛰伏待机,肆意杀戮吗?”
“是啊,他闲不住了,当时因为楚俊良他们掀出了我的身世,可能庞恭勋就坐不住了,才出来偷袭我。你们也连带着被打伤了,我十分愧疚啊。唉,这家伙出手如此狠辣,留下的活口,我们知道的也即是这许昌的左廷锡。而这时他却是再次隐遁,却是叫人费解。按理说,他是不会轻易停手的。”
“嗯,庞恭勋和那个神秘姑娘也许有点关系,而他们也不能是孤军奋战,看来还有人马潜伏啊。‘
“这个神秘姑娘,骚扰过伍孟津他们,击杀了范韬和风四高,还骚扰过师偃风,可见她也不想杀死师偃风。而他们唯独对中州人物下手,看来他们对中州武林的仇视,比其他地方都强烈的多。”
“他们或许利用过风四高,之后杀之灭口。然范韬和伍孟津属于受其所累。”
“那是伍孟津的一己之言,多少可信度都未可知。而此时凶案再起,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看来是消停不了的。伍孟津,范韬,和风四高都属于江南派系,和萧铣,林士弘关系较近,他们去北边该是去延缓进攻江南,可是如今看来,恐怕都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他们的诡计都骗不过武将王君廓,何以欺骗唐王神武呢?”
“如今江南被攻陷早成定局,唯一的也就是时间问题。偏就在进攻宜昌的当口,出了洛阳凶案,镖局死了七个八分号的镖师,都在这老镖头洪元征的旗下,看来是针对洪元征的。”
“针对洪元征?难道是中州其他派系所为?那里的派系,比较大的,除了寺院,几乎多被清除了。”
“是啊,除了寺院,和这邪煞门残存弟子,莫家寨都南逃了,还有什么门派可以能整出如此大的动静呢?除非是中州以外的派系,才可如此啊。”
“中州以外?那就大了去了,有点头疼。”
“哈哈,是啊,这天下之大,可真是不好找,大海捞针啊。可是,终究有迹可循,当时我也去探查过许昌和新郑两处地方。我在火场里,看到几个烛台,烛台稍显异样,看来有人在烛台上抹了毒药,然后引火点燃蜡烛时,自然带了毒素,进而将人迷晕,之后杀死。而且这里几乎都被翻过,银两和贵重之物,毫无存留的痕迹。我找了两处的地方,都是如此,如果有银两和珠宝残留在此,是烧不坏的啊。“
“以此推断,这伙人直奔着钱财去的,恰好此时在邪煞门作祟的当口,才被人误会是邪煞门所为啊。”
“对,这些年,洪元征带领各处分号的镖局,在中州,河北,三晋和陕西,山东各处押镖送镖,倒也十分勤谨。加之老镖头无子,仅有一女,早已亡故,他一个孤老头子,攒的家底也不少,不曾想被人所算,一把火烧了几处镖局,真是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啊。”
“看来或许是河北,江南的大盗因图财杀了他们,毁尸灭迹。‘
“嗯,此事如果是真的如你所言,是一般江洋大盗所为,倒是好事,我怕——”
“你怕是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拿着银两去做更大的事情,比如举兵造反?”
“英雄所见略同,是啊,如果聚敛钱财是为了谋反,则是十分凶险,是谁呢?”
“或许是江南人物,或是河北刘黑闼等人,都是好此道的老手。”
“这事需要慎重,别看操之过急。或许此人就在江南,我们的肘腋之畔啊。”
“哈哈,江南真是不白来啊,这里风景秀丽,景色不错,我都不想走啊。”
“好啊,如果此凶案结束,我定和你在此痛饮一番,想来我也有一段日子没喝酒了。‘
“好啊,对了,你和鹿姑娘最近怎么样?”
“没事了,她也不是囿于牢笼的人,也不是对门户成见很深的人,无事了。”
“那就好,当时你们在明彻寺的一抱,却是惊天动地,身为爱侣,能够互相体谅,抛却门第仇怨,堪称经典。而你们那一抱,我甚至怀疑,那时庞恭勋出手时,都是略带羡慕嫉妒恨的。”
“哈哈,羡慕嫉妒恨?也许,恨居多,羡慕很少吧?”
“他这种人稍显冷血,或许如此吧。”
“江南之旅,希望可以找到这杀害老镖头的凶徒。”
“但愿如此吧。”
两人忽闻得脚步声起,两女都是头发略带水的就走来了。
常风当时心中大动,拉走了一侧的傅菁纬,到了幽暗处,看着她秀发滴水,娇容美妙,禁不住搂住了她,在一处树下,猛烈亲吻,直至两人都稍显窒息,才彼此松开,又缠绵一阵,才回来找他们。
那时,鹿洵然也是略显脸颊绯红,他们都彼此心照不宣,才继续上山游玩。
黄山最险天都峰,最美莲花峰,最高光明顶,他们都又玩了个遍,才算尽兴下山。
那时,他们的心里阴霾才算是稍稍散开,在此直奔南边的休宁县,在一处破祠堂里安歇。
夜半时,他们四个人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四个人起身,向外张望。
外面来了十几个骑马蒙面的黑衣人,在此逗留。
一个人说道;‘暂且收队了,回安庆。“这另一个人说道;’那也够了,想来也是收获颇丰啊。‘
前一个拍了拍背后的行囊,都是鼓鼓囊囊的,笑道;‘这次大哥就算是够本了,也可以大展宏图了。“后一个说道:‘这安庆和南面的赣州,迟早都是哥几个的,哈哈。’
前一个说道:‘是啊,这几日累了,又是中州,又是江南,这一路从中州直奔到了淮南淮北的,直至此地,多少日子了,马腿都要累折了。“
后一人说道;“走吧,回安庆找个窑子,好好的享受一番了,走了。”
一路人马呼啸而去,朝西疾奔,没了影子。
常风听他们提到了中州,和淮南淮北,看来这伙人是劫道的,来此就是劫夺金银。可是难道那中州几件凶案,都是他们所为?
当时施腾宇说道:‘看来他们真的是那伙歹人?看来他们是奔了安庆了,不如我们且去看看。“
这时,他们一时休息到了天明,才起身西去,沿着大路,直奔安庆。
那时,他们堪堪他们赶到了葛公集附近,距离安庆也就直差一道长江了。
这是池州地界,四处稍显荒凉,前面一处破庙,此时却是陡然下起了雨,他们直奔破庙。
他们进入破庙,才发现这里赫然倒着十几个尸体,都是面朝天,十分整齐,环形而卧。
他们一时惊异,四下看时,这里的所有人的行囊都没了,而且所有象征身份的物件一个没有了。
他们身上都是略带水渍,看来是被大雨淋过。他们记得昨夜是下过大雨,电闪雷鸣的。
这里地下还有点烟硝味道,残存的火把尚在。几个人恍然,看来有人是想放火烧尸,可是不曾想杀人者走后,却是遭遇大雨袭击,因此火势熄灭,才有了如此的杀人现场。
他们在外几乎没找到任何其他的马蹄印记,除了他们原来留下的马蹄印,就是些散乱的脚印了,难以判断那个脚印是凶手的,哪个是被杀者的。
而外面的马也都没了,看来被人骑着走了,这里现场处理的无比干净,叫人咋舌啊。
若不是这场突如其来 的大雨,恐怕连这些尸首都没了。
施腾宇过去,逐个掀去这十三个人的面纱,却是无一相识,看来倒像是江南人。
这些人倒得如此整齐,看来是被人在中间突然出招,一招击杀全部十三人,不然他们不会倒得如此规律,而丝毫没有反抗和挣扎的迹象,多半是雇主所为,他们才是毫无戒备的被杀于此。
那时,他们还是翻了翻几个人的衣物,没发现任何标志性的东西,甚至连个挂件和玉坠都没看到。
看来这是拨惯犯啊,杀人如麻,不留痕迹,连表明身份的东西都一个没有,足可见何等缜密。但是就是这种缜密,也给雇主带来了便宜,一般人也查不到雇主的真实身份了。
他们一时分别拖走了这些尸体,到了一处荒坡下,常风和施腾宇一起推下了一大堆黄土,掩埋尸体。
四个人都是微觉骇异,这个雇主真是心狠手辣,人家办完事,竟然杀了所有杀手,还不留痕迹,看来此雇主所图不小啊。
那时,他们起身,还未及达到长江东侧的蓝桥,就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南狂奔。
那时,他们看去,前一个人好像是许昌左廷锡,后一个却是那伍孟津。
两人宛如旋风过境,倏忽奔出了十几里,还在前行,一掠而过。
常风他们都暗自惊奇,伍孟津在十几里的范围内,都没追上这左廷锡,看来这小子是演戏啊,这轻功起码比伍孟津要高,而且看来在许昌镖局出事时,他却是漏网之鱼,四个人都是暗自惊诧。
伍孟津为何穷追不舍,此时却是个疑团,几个人匆匆跟了下去。
两人都奔出了五十多里,抵达彭泽地界,才在一处竹林边,先后停下。
那时,两人都是嘘嘘带喘。那时左廷锡停下了脚步,回身说道:‘且住,伍孟津你要作甚?’
伍孟津冷笑道:‘嘿嘿,左廷锡,你还真会演戏啊,在许昌你是不是杀人者的同谋,你为何可以独活?“左廷锡喘了口气,才道:’我怎么能是同谋啊?我是受害者好吗?’
伍孟津说道;‘你是受害者?那你不在中州,跑来这遥远的九江作甚?“
左廷锡说道:‘那里出了连环凶案,我还敢呆吗?你看信阳桐柏的滕智远都投靠了官军,我也不敢呆了,就此下江南了,有甚奇怪的呢?“
伍孟津说道:‘你是不敢呆了,不过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你另有内情。你本名祝廷锡,本是龙裕堂的传人,可是你家族当时联合了浙北冯立夏的家族,和童荫成的家族,联合进攻这龙裕堂,企图谋夺飞虎云龙掌秘典。不曾想,你们都损失惨重,事情败露,也都同时遭到了龙裕堂的追杀,所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你和童荫成都是先后改名换姓,做了流亡人了。你在许昌镖局潜伏多年,近日你见到童荫成败露,而各种凶案在镖局发生,你也是心惊肉跳,故而逃离,是也不是?’
左廷锡愕然,支支吾吾,显然是被说中了,常风几个人都是暗自诧异。
伍孟津说道;“祝廷锡,你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却是做此鬼祟之事,你对得起祖宗吗?”
祝廷锡摇头说道;‘我没办法,没办法啊。’伍孟津喝道:‘你没办法?你武功都不弱于我,为何畏畏缩缩的,在许昌装乌龟,装狗熊的,可不可耻?你啊,不及童荫成那股劲,你就是个怯懦的东西,还敢在此勾连邪徒,狼狈为奸,真是该杀。’
祝廷锡愕然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伍孟津说道:‘你们是不是暗通江南洪州的张善安,意图不轨?“
常风倒是听段志玄提过张善安,此人早年是劫匪出身,四处为贼,后来以吉州虔州之地降了李唐,现坐洪州总管,在吉州一带办公。
祝廷锡脸色大变,说道:‘我没有,没有。“
伍孟津说道:‘你们以为杀了人劫了财物,灭了杀手以后,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
祝廷锡说道:‘我不知情,不知其情。不必问我。“
伍孟津说道;‘祝廷锡,你如今也是邪煞门清理的典型,你跑不掉的,哈哈。“
祝廷锡说道:‘我和邪煞门无关,干我何事?“
伍孟津说道:‘你忘了,张善安是炎门风绰宗残枝的弟子,你和他勾连,可想而知你的结局如何悲惨啊。“祝廷锡一时摇头,说道:’你看。咦,那是谁?“
那时,伍孟津回头间,只看到这祝廷锡陡然单手击出一蓬的细针,直射他身前。
伍孟津回头间,就闻得了细针声响,登时斜刺里倒着纵出了三四步,躲开细针袭击。可是慌急间,恰好踩到了一个土坑边上,身子不稳,扑通跌倒,仰面摔得七荤八素的。
那时这里的祝廷锡早已窜入了竹林,溜之大吉。
伍孟津起身就要追,却被常风喊住了,他一时回头,看到四个人,一时脸红,叹口气。
常风说道:‘你如此急追不舍,却是因为他勾连张善安?“
伍孟津红脸说道;“哦,上次我走得急,不及通告,十分抱歉。”
常风摇头,说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提?这家伙真的勾结张善安?“
伍孟津才道:‘是啊,他勾连张善安,我甚至怀疑那许昌镖局的几个案子,他都是引路人,他给张善安一伙提供线索,然后凶手去下毒,之后趁着诸人晕倒,再杀人劫财,手法毒辣。“
常风叹道;‘是,烛台上都有毒物残留,多半是先抹上去的,然后点燃蜡烛,人在屋里即慢慢晕倒,任人宰割。“伍孟津说道:‘是啊,这种手法,即是盗贼的惯用伎俩,张善安早年为贼,什么打闷棍,套白狼,害人,石灰粉伤人,甚至下迷惑女子,都是张善安的手法,可见其下作至此。”
常风说道:‘哦,此时张善安看来真有不臣之心啊?“
伍孟津说道:‘是啊,当此时李靖陈兵宜昌府,数日间即可攻克,一旦兵下江陵,以萧铣的能为,断然是守不住的,所以此时张善安才突然冒出了独立为王的念头,真是有趣。“
常风说道;‘好吧,那我们也懂了,如此看来,许昌几处镖局的杀人劫财案,都是张善安主谋?“
伍孟津说道:“从适才的祝廷锡的表情看,多半如此。”
常风说道:‘唉,这张善安怎么成了炎门中人呢?“
傅菁纬说道:‘早年张善安在淮南淮北为恶,四处盗窃抢掠,是为百姓大患。那时,他游离在九江时,却是遭遇了一个高手,被人擒下。进而此人将其带到了炎门风绰一支人马中,修习武功,就此成了炎门中人啊。“
常风奇道:‘如此德行,为何还被人收入门墙,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傅菁纬说道;“在炎门的日子里,大家武功都比他张善安要高,论偷论抢,论心机,他都是小儿科,故而在炎门里,他还算是老实的呢,哈哈。”
常风笑道:‘也是啊,此时看来,张善安倒真的有点背景了?“
傅菁纬说道;‘背景谈不上,此时鲁迪梦在此主持大局,多半早已将此支脉清除了,所以他已经不算是我们一路的了。“常风说道;’可是张善安武功有多高?”
傅菁纬说道:“不好说,起码和我持平吧。“
常风一咋舌,说道:“哦,这么高呢。‘傅菁纬笑道:’你害怕了吗?这还不算他使诡计,玩阴谋的心机在内呢。”
常风说道:“他还有那些亲信呢?‘
伍孟津说道:‘哦,有个叫寇鸣的,还有个叫做耿鲜的,都是他的死党。“
傅菁纬说道;‘这都是他的铁杆护卫,三个人都差不多心机,宛如三人组,人称混江龙三江霸。“
常风笑了,说道:‘此时张善安要谋反,可是奇葩,哎,人心不足啊。‘
伍孟津那时和他们告辞,独自南下去了。常风他们也直奔南侧洪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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