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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罢大唐乐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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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齐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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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几个吃过了饭,再次在后窗望见,街角还是站着风四高,在此徘徊。

    他们那时悄然看到,那伍孟津从远处缓缓走来,向他招招手,朝着东面长街奔去。

    那时,几个人从客栈悄然出去,循着长街去跟踪风四高和伍孟津。

    两人径直进了一处大宅,这里却是站着一个人,背手踱步,稍显潇洒。

    这人闻得脚步声起,才收起了背着的手,坐到了一个椅子上,等着两人进来坐下。

    这时,这个人问道:‘情况如何?“这时,风四高说道:‘还在向东增兵,看来夷陵一线,也是如此。听闻大将李靖早已调去夔州,镇守峡州,看来觊觎宜昌和江陵,早已是十分明显。”

    这个人忧虑说道:‘如此看来,李靖攻打江陵,则是为时不远。嗯,这边动静如何?“

    风四高说道:‘那几个大喇嘛,都还在汉江徘徊,看来是别有所图。不过,此时长安唐王,倒未对我出走逃遁,做出任何反应。“这个人叹道:’不是没反应,或许李元吉对此做出了隐瞒,导致上面根本不知情,所以才会如此 。”风四高说道:‘可是,桑显和那时都已看出,我那替身都已暴露,而且在那时,他还曾和段志玄发生了争执,几乎动手。我当时就在暗处看的真切,元吉动怒,就要鞭打段志玄,可是却被人莫名袭扰,搅了齐王,导致齐王遁去。而这时,桑显和难道没有将此情禀报齐王?“

    这个人想了想,说道:‘桑显和没去禀告,可能性不大,这是个稳健的人,遇事当不会如此瞒报。可是问题可能出在元吉身上。他或许有所图,或许为了其他原因,而瞒报此事,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风四高说道:‘这种事查出来,却又瞒报,所为何事?“

    这个人说道:‘呵呵,其实我早已给太子的府里送去厚礼,打点一切,希望可以平安无事吧?“

    风四高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阁下深谋远虑,做的滴水不漏啊。“

    这个人说道:‘不扯闲篇了,对了,你们此时从西边来,没觉得大喇嘛几个人有点奇怪吗?“

    风四高说道:‘他们几个?哎,都是来此游历,听闻吐蕃王族拉格朗奇也来了,还为了进东门拜见天子之事,和齐王略有争议,却被尉迟恭放进了东门,他们不会是保护拉格朗奇而来的吧?“

    这个人说道;‘不,他们来了许久,红教黄教白教三个大喇嘛齐集,可是前所未有的奇闻。而这个吐蕃王族拉格朗奇早到了长安七八天,而他们却还在汉水徘徊,这不奇怪吗?“

    风四高看了看伍孟津,说道:‘大喇嘛难道另有所图?“

    这个人叹道:‘三教都来了,唯独缺了花教喇嘛,难道他们在等花教喇嘛,或是另有要事?‘

    风四高说道:‘在此时,大喇嘛东下,如果等花教喇嘛,可能会有大动作啊。“

    这个人说道:‘嘿,大喇嘛他们能有多大的动作?青藏吐蕃,能够拿下松州,都已是奇迹了。“

    风四高说道:‘难道他们也为了九转旋灯之气而来?“

    这个人说道:‘九转旋灯,早已是过去了,内息不都被段志玄和常风吸光了吗?他们还谋夺此物作甚?“风四高说道:’这就奇怪了。虽然我们解除了这童荫成的隐患,叫其显形,也暗中协助戒元大师,揭开了鹿洵然的身世,可是却是谜团未有消解,反而越发迷乱了。”

    这个人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你就想过早拆解,越是手忙脚乱,唯有水到渠成,才会瓜熟蒂落,水落石出啊。“风四高说道:’嗯,常风他们夺去了九转旋灯的气息,可能大喇嘛在等花教,再一起出手,对付两个小子。”这人说道;‘不管了。我们先办我们的事情。待得他们拿下了江陵,则下一步势必威胁九江,则万事休矣。“这时,风四高说道;’对啊,事情紧迫,不可不察。”

    这个人说道:‘要尽快和太子与齐王接洽,希望可以缓解李靖的攻势。“

    风四高说道:‘此时,李靖已经调去夔州,恐怕为时已晚。“

    这人说道:‘既然可以将李靖调去,也可将其调回,你们可以在外面散布,李靖可能在夔州至峡州,拥兵自重,尾大不掉,则可以在朝中掀起风浪,以求各处御史弹劾李靖,则可以事谐。“

    风四高笑道:‘高啊,这招高明,可以照办。“

    这个人说道;‘还有,对于李世民也要尽快行动,必须尽快解决,不然则是十分麻烦。“

    风四高一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是谁在米仓山,为段志玄他们四个传信,将其都带到了山穴里,竟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是我们的对头人啊。“

    这个人说道;“我怀疑是辉腾慕或文殊道院的鹿洵然,他们最有动机,也最有时间去做此事。‘

    风四高说道;‘可是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九转旋灯的具体位置的呢?“

    这个人笑道:‘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呢?妖道叶宗琦是如何得知的呢?师偃风呢?“

    风四高糊涂了,一时没想通,一边的伍孟津说道;“可能有人事先泄露了消息,才导致各路人马,纷纷齐集米仓山,而导致此事发生。”

    风四高说道:‘自己得知消息,却不争夺,而向外泄露,这不是傻子吗?“

    这个人说道:‘你错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打开那道石门,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安全夺下九转旋灯。此人也许是泄露了消息,只想在此浑水摸鱼,夺下了九转旋灯。可是事出突然,人马增多,各处纷乱,常风他们竟然全都到了狭窄石台附近,这个人想夺下九转旋灯,也是枉然了。“

    风四高略有所悟,说道:‘看来这九转旋灯也是该着被常风几个人,夺去了真气。“

    这个人说道:‘此人多半是有点企图的,可是事到临头,却也无可挽回,也只好望灯兴叹了。“

    风四高说道:‘那个跟踪师偃风的女子,却是武功邪异。不但戏弄的师偃风不知所措,接连拜服。而且敢去偷了红教喇嘛乌突横的袈裟,导致乌突横灰头土脸,袈裟都裂了,颜面扫地。“

    这个人叹道;“这女子却是个问题,她不会突然来到此间,袭扰师偃风,而看来是有点其他企图。她敢去招惹红教喇嘛,只能说明她底气足,有根基,武功也不赖。但是她为何此时出现在了汉水,就是个问号了。会不会是她暗中引到常风他们进了山穴,又接着自己在暗处静观其变呢?‘

    风四高说道:‘这种事,除非她知道九转旋灯之凶险,才会不去动它,可是也是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人说道:‘还是那句话,这个人无论是何种动机,都是间接成全了常风几个人啊。“

    伍孟津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引路的人,是给大喇嘛,师偃风,或是妖道叶宗琦传讯,可是此人却是意外消失在了山里,或是迷路了,或是淹死在了江中,造成了此种误会啊?‘

    这个人和风四高一点头,风四高说道:“对啊,可能我们都想复杂了。”

    这个人说道:‘对对,这就解释了为何引路人不去动山穴里的东西,而叫常风他们先到了此间,看来这个人是 出了问题了。“

    风四高说道:‘那附近仅有些树皮被刮的痕迹,可是都是非常寻常的暗记。也可能是有人在此别有用途留下了记号,而机缘巧合下,却被他们寻了过去,进而打开了石门。“

    伍孟津说道:‘猎人经常在此打猎,也有采药人在此路过,留下暗记,也都为了防止迷路,故而这些暗记,也都和引路人的暗记混在一处,造成了这么多的误会,真是叫人难辨了。“

    这个人笑道:‘思路渐渐清晰了,是有人去给大喇嘛或师偃风,叶宗琦传讯,可是却是半路出了状况。而这时恰好周围出现了猎户和采药者留下了的暗记,和这些新的记号叠加,竟然把常风他们引去了山穴,如此机缘巧合,才有了如此大误会,哈哈,真是奇闻啊。“

    三人一时叹气,在此也是缓缓摇头,顿觉世事未必都可遂人愿,也有时不得不信运气之说。

    常风他们在外闻得此事,也是暗道侥幸,回想起了那时情形,也该是如此巧合,如此造成误会。

    里边伍孟津说道:‘范兄,我们何时行动?“

    这个人叫做范韬,是江南九江人,也是林士弘的故交,来此也是打探消息,顺便延缓南下脚步。

    范韬说道:‘嗯,我们马上行动,和太子联络,和元吉通信,务必延缓李靖攻击宜昌的脚步。“

    那时,伍孟津说道:‘侯君集为人狡诈,且和李靖不睦,可以当此时联络侯君集,办此大事。‘

    范韬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两位为此大费周章,真是辛苦了。待得事成,我定然厚报两位,我们一起畅饮开怀。“

    伍孟津说道:‘别如此说,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不可如此客套。“

    几个人就在此歇宿,常风段志玄都觉内息开始攒动异常,一时打个手势,四个人回奔客栈。

    段志玄常风对坐塌上,运功对推,内力渐渐压住乱窜的气势,恢复如初。

    常风他们闻得几个人要来离间李靖和唐王,一时次日回转向了长安,沿途疾行。

    不一日在此抵达商洛,这里还是如以往的那种繁华,西去东往的车辆来回奔驰忙碌。

    不同的是,元吉不在此间了,看来回转了长安,而那时各路人马都不在此间,看来调去了别处驻守。

    他们到了秦王别院暂时安歇,准备次日赶去长安,回报情况。

    当晚,这里周围传来线报,称王君廓和这侯君集突然来了此间,不知何故。

    那时段志玄对两人则稍显狐疑,这两个人齐来此地,难道是有甚要事?

    当时他们打探一下,得知他们所居驿馆的位置,夜里才去刺探动静。

    侯君集和王君廓都属于少年时放荡不羁的人,王君廓好战而勇武,狡黠多智;侯君集则稍显阴沉,不喜多言。

    那时,几个人悄然抵达两人所居驿馆,里面闪着烛火,人影绰绰。

    但闻得侯君集说道:‘哎,秦王给了段志玄好大的权力,可以在洛阳至商洛行走,而此时段志玄都跑到了汉江边上,这是何道理啊?‘

    王君廓说道:‘不,此话不可说,段志玄倒也对秦王十分忠心,在洛阳曾杀的王世充丢盔弃甲,望风披靡啊,这份战功也是有目共睹的。“侯君集说道:‘王君廓你何曾不是战功累累,功勋卓著,在破袭洛阳偃师,击破刘黑闼之一部,都是勇冠三军,为何没有如此的权力?’

    王君廓说道:‘不必动气,都为了秦王办事,为李唐打江山,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段志玄到了汉江,却也不是游山玩水,想来是有所行动,被迫如此的。“

    侯君集叹道:‘段志玄几乎和齐王动武,要不是齐王被搅乱了,暂时撇下了他,可能当时无法收场啊。“王君廓说道:‘无事了,齐王能怎么样呢,我们不归他调遣,只属于秦王府。他只不过说几句气话,仅此而已。’侯君集说道:‘嘿,看来我们来此,也是有点用途,起码可以看看这里的动静。’

    王君廓说道:‘盯着段志玄则是多余的,我们现在要盯着齐王,和太子,以求完全。“

    侯君集当时却也极为赞同,虽然对段志玄颇有微词,但是对秦王的忠心倒也是十分可嘉的。

    侯君集说道:‘对了,那几个南朝使者,是不是快来了啊?’

    那时话音未落,就闻得一个人前来通报:‘二位将军,南朝使者伍孟津和范韬求见。“

    一时,他们迎了出去,范韬四个人陆续进屋,坐下寒暄几句,才谈正事。

    范韬笑道:‘旧闻二位将军勇武过人,十分战功赫赫,我等都是十分佩服的。在此略带薄礼,请笑纳。‘王君廓和侯君集都是笑着接了,一时落座。

    范韬当时说道:‘二位将军可能好久都不下江南了吧?‘

    王君廓说道:“不瞒二位使者,我可是北方人,连扬州都没去过,何时去过江南锦绣之地啊?‘

    侯君集说道:‘最近军务繁忙,也无暇南去,二位可是饱受江南风水洗礼,着实带有江南风韵啊。’

    两人哈哈笑了,范韬说道:‘此时,夔州有个歌谣,也传到了江南,你们两位想不想听?’

    侯君集两人略微点头,范韬才道:‘西江镜照人,东山风回音。路畔夜深沉,不知谁家门?豁然见行者,却是李家军。道来无甚好,因其受皇恩。“

    侯君集两人一时愕然;“这前面提到了镜字,后面提到了李家军,又说此人受皇恩,不是说李靖吗?而又说道来无甚好,想来是十分隐晦,也是饱含忌讳,难道李靖有了不臣之心?‘

    范韬说道:‘其实这是从长江之侧的巫山传来的小调,可能意思上有点扭曲,也许以讹传讹,也未可知,只不过是戏言,两位将军仅作消遣,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侯君集就要开腔,王君廓拉了他袖子一下,抢先说道:‘哦,这种小调比之北方的小调难懂多了,哎,都是些无聊乡民所创,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范韬笑道:‘是啊,不可尽信,当此时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倒也稀松平常。我想就算夔州出了问题,也可以转瞬摆平,根本无需顾虑啊。’

    侯君集还要开口,那时王君廓剧烈的咳了几声,直捂肚子,说道:‘候兄,你可是给我吃了什么啊,这么闹腾啊,不过现在好多了,好多了。“

    侯君集看到他如此搅乱话头,多半是不想叫自己表露态度,一时不吭声了。

    范韬说道:‘王将军何以如此不舒服,需要叫医家吗?‘

    王君廓说道:‘不不,我没什么事,就是偶然不畅,偶尔,没事了。“

    范韬说道:‘当此时刻,我们只是担心江南再出一个刘武周啊。’

    王君廓笑道:‘其实我们不怕刘武周,只怕梁师都啊。’

    范韬心道:‘这个王君廓可比侯君集难对付多了,竟然明里暗里说我们是梁师都。梁师都在陕北,依附突厥,多次劝说突厥起兵南下夺取长安,可是久久未果。此时,他说不怕刘武周,独怕梁师都,是在点我是梁师都这种暗施偷袭的人,也暗讽我们善于挑拨离间啊,真是说话带刺,不可小觑。“

    范韬假作不知,笑道:‘梁师都是什么人,宵小之辈,恐怕五个梁师都也斗不过王将军三拳两脚啊?“王君廓说道:‘哎,我可是不行啊,我一时错信了李密那个小人,又不能容于其他诸侯,却被秦王赏识,重用为前锋,讨伐王世充,可谓是如鱼得水啊,今时今日,岂能被外人所欺,偏听不利于唐王之言呢?“

    范韬知道,今日难以离间他们和李靖了,如果侯君集自己在此,当可有点收获,而王君廓在此,当无功而返,也只好就此收手,和他们闲谈几句,就此散去,出了驿馆。

    这时,侯君集不解说道:‘你为何不许我直说其事?“

    王君廓说道:‘他们两个摆明了说李靖有拥兵自重的企图,这样摆明是离间计,我们听他们说什么,难道我们非要听他离间挑拨,在此煽动是非吗?’

    侯君集叹道:‘你为何非要阻拦?他们不是也是好意吗?“

    王君廓说道:‘我提到了梁师都,把他们暗讽成梁师都,其实即是告诫他们,不要挑拨是非。“

    侯君集才略懂,说道:‘你这机关在这里啊,真是有点难懂。嘿,我还是误会你了。不过我还是对李靖不太放心啊。“王君廓说道:’无事,李靖不能反,此时节节胜利,想反叛的都是傻子。”

    侯君集点头,一时说道:‘看来你来了就对了,不然我还真被他们诓了啊。’

    两个相视一笑。

    段志玄在外暗处心道:‘看来,这是朝中多有准备,才差来了他们俩,相互配合,以免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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