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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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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首北阙。动,夷宗。“我简单说下情况,楼兰先后三次掳掠了,我们派遣到西域收购庚金的商旅,第二波派去与楼兰谈判的使节,让楼兰王在脸上烙下奴隶的标志,并且让我们的人,给我们带一份国书回来,说:想谈判,先打打赢我再谈。否则,天有多远滚多远。宗主决定对其动武。”

    “楼兰是西芜人的铁杆马仔,依仗西芜人为其站台撑腰,杀我使节,掠我商旅,我们要是干掉了楼兰王,万里迢迢,主客易主,加上楼兰王本身实力不弱,即使派出老秦营的翎羽锐士或者大风营的大风士前去刺杀,要想完成这个任务都是极其困难。”黑衣卫霸上营营主道。

    “楼兰王对我们来说,实在太远了,即使派出精锐的翎羽锐士或者大风士,他们都横穿整个天元宗的地盘,天元宗不会同意这种毁宗灭派级别的战力秘密通过他们地盘,要想通过必须向他们报备,一旦报备我们的目的也暴露无遗。刺杀的突然性也就消失了。”“这还不算,五千里无人瀚沙海,尘暴,无水,昼暑、夜霜会很好的消磨任何踏足其上修士的精力,一身本事,十不留一。”“我认为该。。。”

    羽林营营主种辛望着黑衣卫各营头略显稚嫩的脸庞,心中伤感道:“宗周与蛮戎长达十年的惨烈鏖战,流干了宗周两代人鲜血。若非碎叶,疏勒,登仙台三战,黑衣卫精华近乎折损殆尽,否则那轮到我这年过六旬糟老头子担任羽林营主。”抬眼一看,只见胡子花白,满脸老人斑的细柳营营主刘夷在会议厅中翻箱倒柜,丝毫没有去沙盘研究关于对付楼兰对策的意思。

    刘夷自语道:“我记得丘疯子藏了包雨前龙井新茶在这里,娘的怎么就找不到了?”羽林营营主种辛走到刘夷跟前问道:“老流氓,做为黑衣卫出了名爱出风头的糟老头,不去沙盘指点一下江山?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刘夷伸手将种辛推到一旁,不耐烦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糟老头有糟老头的老辣。我看他们那,也就朝气值得称道称道,能撑起独当一面的实力,经验,经历还差得远呢!”打开一个抽屉,找到一袋发霉的茶叶,放在鼻子一闻,骂道:“这长毛的茶叶就是丘疯子用来招待老子的茶水!这狗日的,居然把三年前的老伍长女儿百日宴,招待老青皮的茶叶,打包回来招待我们,老子一把年纪了,没喝死我,也算我命硬了。”抬头对种辛道:“种扁毛,没事的话赶紧找找丘疯子藏在这里雨前龙井新茶。”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道:“那可是一灵石一片叶子的清明雨前龙井。”左手愤愤不平丢掉手中发霉茶叶,道:“可不是这操蛋的一铜板一麻袋都没人要的白毛茶。”

    种辛见刘夷一心扑在章丘的茶叶上,问道:“你真的不关心楼兰的事?”刘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不满道:“你当老子傻,还是我脑子进了水,宗主带着丘疯子去找老伍长,还需要我们商量个屁对策啊!种扁毛赶紧去给我找茶去,等会丘疯子回来了,我们又得喝老伍长的白毛茶了。”种辛用手肘顶了顶刘夷,道:“老流氓,论藏东西的本事,丘疯子可比青皮伍长差远了,我看你把这个会议厅掀了三遍了,唯独没找过一个地方?”

    刘夷眼睛一眯,冷笑道:“好你个丘疯子,跟我玩灯下黑啊!我说我这几天开完会,屁股总有点香气。”走到自己的木椅处,伸手在坐凳下面摸了摸,一丝淡淡的灵气沁入五指,转头对种辛会心一笑。

    黑衣中郎将章丘来到会议室,坐在自己位置上问道:“陆通,飞狐营今日轮值的是那个伍?”

    陆通道:“北邙伍。”章丘手一扬,抛出一份卷轴,道:“算他们运气,该他们扬名立万,带上这个宗周赠与楼兰王的礼物,将楼兰王与楼兰国师的人头带回来。”

    陆通一惊,他心知自己的北邙伍无论如何都不楼兰王或楼兰国师的对手。出于黑衣卫对命令服从的天职,还是接过章丘手中卷轴。卷轴刚入手,立时惊骇的瞪大双眼:“这是?”章丘扬手道:“告诉夏恩,我不接受除了这个结果之外的任何结果。”陆通拱手道:“诺!”

    “楼兰是西芜人的铁杆马仔,西芜人为其站台撑腰,我们要是干掉了楼兰王,即使派出老秦营的翎羽锐士或者大风营的大风士前去刺杀,要想完成这个任务都是极其困难,飞狐营的一个伍前去执行这个任务,成功的机会几乎为零!”棘门营营主李文通问道。

    章丘不以为意道:“一个楼兰王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鞭长莫及的状态,黑衣卫要想收拾他必须极尽战术穿插之能事,才能应验;但对那位来说,平推就好。”

    “你是说陵墓园的那位出手了?”刘夷插问道。

    章丘点点头。刘夷接着问道:“中朗将大人,将我等召集过来,可还有其他事情?”章丘摇了摇头

    刘夷哦了一声,对种辛招手道:“老种 走走了,难得聚一聚。我们喝酒去!”说完两人勾肩搭背的向议事厅大门走去。

    临走出大门时,回头对章丘道:“章疯子,我们这些个营主,怎么说也是宗周的精英分子,我们喝一次不长了毛的茶,没事吧?”

    章丘叹了口气:“老流氓,你们都是宗周的精英,按理说我请你们喝武夷山上老茶树的大红袍都是应该。”双手一摊,无奈道:“奈何我黑衣卫经费短缺,看着各位兄弟喝白毛茶,从我感情上来讲,我也是于心不忍,但大家要忍耐,要节俭,要节。。。”

    章丘空话连篇毫无诚意的解释,众营主暗自撇嘴,刘夷道:“章疯子,吹,你接着吹,老子在你手下当差,喝的都是白毛茶,连陈茶都没捞上,你还给我提有价无市武夷山大红袍。”种辛接道:“都说官做得越大,越能说官话,今天算是见识了。”

    章丘讪讪一笑,拿起桌上茶杯,道:“今天的茶不错,色泽翠绿,香气四溢,茶。。。”话没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夷手上的那包散发出氤氲灵光的茶叶。

    刘夷笑道:“当然不错了,雨前龙井泡出茶叶能差嘛?”转身便走出大门。种辛接道:“虽然泡了三次,雨前龙井确实要比白毛茶强上。”伸出双手放在胸前,双手上下相距一尺,他想了想又拉开三寸,道:“这么多个档次。”说完笑呵呵跟上刘夷的脚步。

    章丘一愣,刚对要手下说我们要节俭,手下掏走了他藏的奢侈品,手中的茶还是泡过三次,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抬头一看,其他营头齐刷刷的望着自己,恼怒道:“怎么,这是屁股下面长根,还是你们想劫富济贫,也想讹老子一包茶叶?”

    各营头苦笑一声,棘门营主李文涛起身道:“中朗将的茶,不太好喝!这是黑衣卫人所共知的事。既然中郎将都下逐客令了,我们还是去蹭老流氓的酒比较好,毕竟老流氓手里茶叶是货真价实的雨前龙井。”其他营头听李文涛哪壶不开提哪壶,齐声哄笑,说完众营头起身告辞,李文涛边走边道:“这叫什么事啊!我们一帮子人在这商议了半天,章疯子那家伙,一句那位出手了,就下了逐客令,连我们商议什么方案都不问了,难受啊!”崔健好奇道:“涛哥,那位出手了,章疯子还需要知道我们的方案嘛!?”李文涛不假思索道:“额,这个嘛!你几斤几两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点数。”伸了一个中指以示尊重。

    众人正要走出大门,章丘叫道:“李王八,老流氓,今天在哪喝酒?”李文涛道:“章疯子你这是?”“这不是完犊子了嘛!老流氓把我的雨前龙井给抄,那是我用了我们一年的招待经费买的茶叶,舔着脸去喝嘛?难受!不去喝嘛?心凉啊!思来想去,还难受轻松点。”章丘惆怅道。

    宗周甘棠学院梧桐神树下,两男一女一女童,两男其中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坚毅,站立如松,太阳穴高鼓显然一身灵力雄浑无匹。另一个不仅枯瘦如柴,身上的皮紧紧包裹全身上下的骨头,整个人如同竹节一般,眼睛黯然无神,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此时只能栖身轮椅之上。

    大汉与轮椅上的男子,从气血上来区分,两者之间乃是云泥之别,一个血气如渊如海,一个气血如丝如絮。但从气势来来看,两者之间并无二致。同样的是面目全非,伤痕累累,肌肤裸露之处,遍布蚯蚓般伤疤,如手上,脸上。眼中不时浮现锐利如刀的目光,夹杂着一丝丝对生命极其淡漠眼神,细辨之下,包括他们自己的。让人不寒而栗。

    轮椅男子面向甘棠学院郁郁参天的梧桐神树,眼珠子向躲在站立男子腿后的小女孩扫去,吓得小女孩把头缩回站立男子腿后。

    轮椅男子道:“猪头曲,这就是你你女儿啊!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这粉雕玉琢的模样,长大了,不得了啊!”手在轮椅一撑,接着道:“猪头曲,说真的,你从小长得就磕碜,不能见人,我们甲一班男生我,章顾、阳擎、苏郎、武丁、赵旷的颜值那个不是丰盛俊郎、也是面如冠玉,也就你这个奇葩,完美的诠释丑的含义。长大后,你的脸不是刀劈就是火燎的整容,脸上更没有没一点可以入目的地方,真的难为姬文为你生出来这么漂亮的女儿。”

    韩曲大腿后面,怯生生的伸出半个小脑袋瓜子。瞟了一眼韩曲,小女孩点头道:“吕叔叔,我也是这么觉得。”

    吕重仰天大笑:“哈哈,猪头曲,你的小情人半点情分都不给,难怪你会给她取个思燕的名字,乌溜溜直转的眼睛,古灵精怪的性格,像极了你心中的那个。”

    韩曲淡然一笑,吕重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接着道:“看你的样子,你又要出远门了!”

    韩曲苦笑道:“这也是没法的事,妻子,情人,儿子,私生子,小棉袄,未出世的孩子,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若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有一个叫韩忆曲的儿子,我不赴这次鸿门宴,我怕是要称孤道寡了。”

    “我在想,你这样好好的活着,到底是一种幸运呢!还是一种痛苦,说你痛苦嘛!你活着,说你幸运嘛!你又经历太多的失去。此刻又要为家人争取一条活路,以身饲虎。”吕重道。

    韩曲轻叹道:“帅驴仔,你很清楚,有时候,人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和能力。”眼眸浮现道道寒光:“他们是虎没错,但究竟是虎吃猪,还是猪吞虎这可就难说了。”

    吕重轻轻一笑。举起右手:“猪头曲,今天太阳落山,我就36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假如有来生,就让我这头驴来生再见你这头猪。”

    韩曲右手与吕重的右手啪的击在一起,眼角挂有泪珠:“假如有来生,就让我们在成为生死相依的的兄弟。”伸手抹掉泪珠道:“吕重,这句话我他妈的跟章顾,阳擎,武丁,赵旷说过。我他妈的无比厌恶这句话。”摇头道:“可是,吕重,我他妈的无能为力了。”说完脸上流出两行清泪。

    吕重轻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为了我,韩文三的爸爸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为了你,为了婉虞,我不敢死,也不想死,可是我只是个人。”

    韩曲惨然一笑:“吕重,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这样的场面我见多了,不想再看了。也不敢在看了。”望着双手,凄凉一笑道:“而且我这双又要开弓的手,也无法送你最后一程了。”

    吕重点点点:“理解!”韩曲在他肩膀轻拍两下,低头对女儿道:“思燕,我们走。”说完带着女儿韩思燕,头也不回的向院门口走去。

    吕重望着韩曲寥落孤寂的背影,转头对身后的美妇人道:“婉虞,猪头曲为了我,他一双儿女降生的时候,都不曾守候在姬文身边。为我寻遍世间的奇珍异宝,续命宝物,只求我能多活一天。此刻他为了家人的安危,我最终连说祝福的话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起身,叫道:“喂,猪头,你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只接受山河无恙。”

    韩曲循声看去,只见早已弱不禁风的吕重,笔直站立在眼前,吕重这一站,恍如二十年前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愣了一下。随即唰的一声。一道青光爆闪而出。三尺青锋挽一朵剑花,恍若一匹青花布。最后青峰剑竖立在眼前,森冷的剑身倒映着他狰狞的面庞,剑锋一转,开锋剑刃对外。顺势一股灵气顷刻间覆盖剑身。韩曲身上自有气机喷发而出。瞪大眼睛,眼珠似乎要夺框而出,面目异常狰狞异常嘶吼道:“诺。”

    吕重深深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了。”说完,咚的一声,瘫坐回轮椅上。

    韩曲不满的哼了声。咒骂道:“都他妈没一天活头的人,逞什么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轮椅,多吸一口气,多看一眼这世界不好吗?”

    吕重看着韩曲背影,听着他骂骂咧咧的话语,轻轻一笑:“你这头猪,还是舍不得我这头驴!”韩曲无语,他直到韩曲的身影消失,转头对妇人轻声道:“婉虞,我不想走,我想留。”

    韩曲默念道:“我知道你不想走,你想留。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我留不下你。”

    韩思燕回头看了眼吕重的方向,说道:“爸爸,今天,你好怪!““爸爸,今天不怪,平常才怪。”韩曲接道。

    镐京,玄武街,一处小吃摊。几个男子围一个桌子上,口沫横飞吹嘘。

    “你们知道嘛,前时间要我宗周打服他的那个楼兰王,让飞狐营的一个伍给斩了,还捎带那狗屁西芜人国师。”

    “飞狐营的伍长都这么厉害啊!那营主得多厉害啊!”“你们懂个屁,楼兰王天门九脉的实力那是一个天门七脉修士能斩的吗?我听说飞狐营那个伍长之所能殿斩楼兰王,那是因为他手里有一个东西,准确来说。。。”

    “准备来说什么什么啊,”“是啊,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没酒没菜怎么说啊!”“老板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一只猪蹄。”

    “话说那楼兰王身高八尺,棒大臂圆,天生异象,修行天赋还过得去,蹉跎岁月五十年,也摸到天门九脉的了,算是个人物,但你猜怎么着,就这样的人,一看到韩老伍长送给他的字,为字上杀意所摄,满堂衮衮诸公没一个能动一根手指,就这么一刀,楼兰王眼睁睁的看着飞狐营的人把他枭首了。”“一副字能有这么厉害?”“可不厉害吗?我听说,当初登仙之战,要不这韩老伍长这些人与登仙会的人死磕到底,我们这些早就成了一搓黄土了。”“登仙之战那个叫惨烈,出征的三百多号人,全是各族各宗最杰出的人杰,最后登仙台决战之时,只剩四十七个人,活着走下登仙台只剩下韩老伍长,吕重,古力,阿蛮四人。其中韩老伍长可是打满宗周与蛮戎十年战争的老兵,真正死人堆爬出来的人。你说韩老伍长的实力那是温室花朵能比?”

    “我听说当年参加登仙之战的人,都是自愿参加的,而且没一个人打算活着回来,真是这样吗?”

    “这是真的,当年如果不死磕登仙会的人,我们这些人,早死氤氲灵气之下,蛮戎的古力,南夷的阿蛮本深受氤氲灵气的戕害,登仙台决战后,一年后先后死在氤氲反应之下!吕重这些年也深受其害,形如废人,但愿韩老伍长不倒在氤氲灵气这道坎上。”

    两个修士学徒模样的少年兴奋的讨论道:“小马,听说没有,楼兰王和楼兰的国师让飞狐营的北邙伍给斩了。”

    马有为摆摆手:“切,油条,这件事我早就听说,而且今天学院还会组织我们参加北阙献首礼。”崇拜道:“要是我也能这么厉害,那个不服我宗周,我就打谁,看谁不服?”“拉到吧你,这可扬威万里的本事。”何去尤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有为,不屑道:“就你这熊样,能从上林苑顺利结业都是难事,还想与天下群雄争胜?”

    马有为听他一言,想到自己射、御、术数科挂科的事实,颓废道:“油条,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宗周传奇伍长,只在纸上写上献首北阙四字,杀意与天齐,让楼兰王庭的‘众贤’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夏恩伍长一剑枭掉楼兰王和国师的脑袋。”看了眼玄武街四马车的街道,向往道:“数倍玄武街的擎天巨剑从天而降,一举摧毁王城的防御阵法,剑气过后,巨响如鼓的潮头白浪顷刻淹没整个王城,那个怒潮排山之势究竟是何等壮观。”“是啊!自这一剑之后,新任楼兰王一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将参与劫掠杀害我商旅的楼兰贵族尽数夷族,打包送到镐京,这才有了这次北阙献首礼。”何去尤感慨道。

    马有为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整个镐京安静了下来,眼前浮现一个模糊的人影对另一个人行执剑礼的画面,心下大骇,见何去尤、玄武街的百姓皆是震惊的模样,骇然道:“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行执剑礼!”何去尤机械的点了点头。

    镐京瞬间安静下来,一辆一人高一人宽的轮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对推轮椅的十岁少年道:“曲儿,感受到了没有?这人可比你师公狠多了。这就是我找来教你的人,你可得好好学。”少年冷哼一声:“从气势来看,他确实比师公你狠多了,不过师公,都说高手都有几分脾性,你这么的为老不尊,他会收我为徒?”

    老者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曲儿,你放心吧!关于你学艺这件事上,他不但得用心教你,还得用好吃好喝来感谢你师公!”少年艰难的推着轮椅,狐疑道:“师公就您这德行,谁会感谢你?”老者横了一眼少年,老神坐在轮椅上,只是轮椅的轮子已然不转,发出刺耳的嘎嘎声。路过马有为、何去尤身边,见两个人学子打扮,太阳即将升起,他俩还在街上闲逛,拦在两人面前,道:“两位小哥,金乌将升,你们作为修士,还不找个地方行吐纳之法,怕是不大妥当吧!”

    两人见老者膝盖以下空空荡荡,均有些奇怪,相互对视一眼,马有为抱拳道:“这位老前辈,请问你是?”

    老者摆摆手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抒写传奇,还仰望传奇!”

    何去尤听了老者话里有话,上前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上林苑下苑,学院烂师资烂,学员也烂,我们处在一个烂环境中,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知道,我不在学院埋头苦学,我的人生将一无所获。”马有为接道。

    “明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你还选择调皮蛋。因为同学都不在好好学习的时候,我努力学习,跟他们融不到一起去。我就没有朋友。”老者笑道。

    老者接着道:“蛮戎有个人叫楼烦射声的家伙,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但他还是最入老家伙法眼的家伙。一个奴隶出身的家伙,为了本『太初感应篇』八岁的时候,就敢用命去赌,正是这本『太初感应篇』,天下之人莫不正视他的名言:这天下乃是我的天下。用一本基础至极的『太初感应篇』,至始至终压制着诸如『藏元』『道元』此类名典。一个出身卑微如草的人,依靠自己的努力,问鼎非贵种不能任的蛮戎四庭柱,你们师出名门的传奇伍长视为一世死敌,必除之而后快。”老者转身离去,道:“路还是原来的路,怎么走取决于你自己。我始终认为仰望这东西对年轻人来说,是世间最没有的东西。因为年轻人未曾放弃,他就未曾失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间注定要有谋朝篡位的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人消失在街道一头,说话声犹在近前。

    何去尤惊骇不能自己,两股战战:“这,这可是三百丈长的玄武街,一句话的功夫就走到街道尽头,这样的身法未免太可怕了吧!”

    马有为想到老者膝盖以下空空荡荡,道:“这老先生一身青衣?小腿被截,莫非是。。。”“青皮老祖——叔山无趾。”何去尤惊道。

    马有为不敢相信道:“油条,鼎鼎有名的青皮老祖认为我们可以谋朝篡位?这怎么可能?”“有朝一日谋朝篡位不正是你我的梦想嘛!”何去尤道。

    马有为一愣,心中的迷茫消失,拨的云开见日出之感,犹然而生。豪气道:“谋朝篡位楼烦射声摸得,我马有为同样摸得。”

    韩曲辞别吕重,心绪不宁,随意问道:“妞妞,我问你一件事,看你聪不聪明?”“爸爸,你说,妞妞肯定是聪明的!”“妞妞你有三串冰糖葫芦,爸爸拿走一串,妈妈拿走一串,哥哥也拿走一串,你还剩几串?”

    韩思燕一脸正经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欣喜道:“这有什么难的,妞妞有三串冰糖葫芦,爸爸拿走一串,妈妈拿走一串,哥哥也拿走一串。。。”说完收起最后一根手指,她望着握成拳的右手,脸上一呆,全无刚才的喜色,甩了甩头,确认自己没看错,又重新伸出三根手指,再掰一次手指。来来回回几次,最后只剩下一个拳头给她,脸色一垮,不高兴的哼一声,生起闷气了。

    韩曲听她半天没有动静,问道:“妞妞,算出来了吗?”韩曲一问,韩思燕义愤填膺道:“爸爸,你看看妞妞的拳头,这是人干的事吗?这是人干的事嘛?”韩曲看她激动的表情,冷汗直流暗道:“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此时两人路过演武场,场上两个十六岁少年在你一拳我一掌的比武教技。韩曲听着场边女生齐声‘非凡非凡,必定非凡。’‘卓越卓越,超仙越神。’的加油助威声,男生多抱有羡慕嫉妒不服气的神情,会心一笑,道:“二十多年过去,这些女生还是那么色,男的稍微有点帅气,呼声高涨,每次我揍顾长蛇,阳三尺,帅驴仔的时候,迎接我全是果皮纸屑,太歧视猪了!”停下脚步,指着场上两人,在韩思燕耳边轻语几句。

    他说完时两个少女路过,韩曲一个箭步挡在少女面前,满脸堆笑道:“两位小妹妹,放心叔叔不是好人,来和叔叔喝一杯具有改变世界茶怎么样,很补的哦!”

    少女们被韩曲吓一跳,不知如何作答,韩思燕碎了他一句:“又想给妞妞找后妈。”少女满脸通红手足无措。韩思燕晃晃悠悠的走到场边,老气横秋的点评场上两人的比斗:“烈山走,模拟的是变幻莫测的山火,讲究的蓄势,爆烈,无常,风起之时,焰卷三山之外。

    两个人烈山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无常有余,却既不蓄势,也不爆裂,看似宣威赫赫,实则做不出烈山走风起焰卷三山真正的威势。真正的烈山走,纷纷扰扰,混混沌沌,于无声处伏惊雷,鸷鸟毁折,势险节短于无色处见繁华。烈山走暴起之时,局中之人,上有泰山压顶之威压,下有暗潮波涛之束缚。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硬捱这一记烈山走。”

    一女生将韩曲色眯眯拦人的举动看在眼里,本就不爽,这时韩思燕不过三岁小孩的样子,确是大言不惭点评梁非凡、卓越位列青云榜,学院实力前十师兄的技艺,更是不满,打趣道:“

    小萝莉,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去打啊?”

    梁非凡、卓越两人实力惊人,加油助威之中,依然听到她挤兑韩思燕的话,同时停下手中动作,回头对那女生齐声道:“你闭嘴,她下场了,你来和她打啊?”

    女生猛吃一惊:“我怎么可能打一个三岁的小萝莉?”梁非凡掩面劝导:“这位师妹,你要相信师兄,你是打不过她,整个甘棠学院里的学子,没一个人能打得过她。”女生犹自不信:“我看她不过三岁大,就是她打娘胎开始修炼,也不过三年十个月,甘棠学院怎么可能没一个人打得过她?”

    卓越道:“师妹,你要是不知道什么是甘棠学院的五毛特效,你把她惹毛,你就知道了。”女生道:“卓师兄,你就不要唬我了,哪有那么邪乎 。”手往韩思燕一指,道:“你看这小萝莉” 除了有点可爱,没什么不同啊!!”蹲在韩思燕的身边,用手捏了捏韩思燕的脸蛋:“小萝莉,你那么可爱,一定是男孩纸吧!”

    梁非凡、卓越后退两步,齐声道:“尼玛啊!(师妹生猛。)”女生调戏韩思燕的刚落,众人道:“我靠,(日)。”连滚带爬跑到一边,女生方圆三丈不敢站人。女生环视一圈,呆住了。

    只听韩思燕都囊道:“男孩纸,思燕是男孩纸?”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躺在地上。

    卓越惊叫道:“卧槽,不是吧!这就倒地了?”连连摆手道:“思燕小祖宗,说好了,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你要找茬,你就找她!”全无先前高手风范。

    梁非凡指着少女,急忙辩解道:“对对思燕小祖宗,他说的没错,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茬你就找她。”

    少女凌乱的看着把她卖了的两人,有些委屈道:“师兄,我可是在维护你啊!。。。”

    卓越正要解释。只听韩思燕委屈巴巴的叫道:“

    爸爸,你的小情人被人打了”说完嚎啕大哭起来。卓越心道:“凉凉!”

    韩思燕这一倒,围观者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之间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默契的将头转向韩曲,见韩曲似乎被眼前的学妹吸引住,齐呼侥幸:“能把韩青皮迷的神魂颠倒的师妹,这才是真的院花!”一人高呼道:“还愣什么,跑啊!”

    本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校场,只剩下几个新入学院学员,不明觉厉的站到原地。看着远处躲在校场四周的师兄师姐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明所以:“卧槽,一个自己倒在地上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就是”

    梁非凡扒拉在墙角处,感慨道:“握了颗草了,现在的师弟师妹都这么猛的吗?敢对思燕大魔王指指点点,猛得不像话啊!”卓越道:“我为他们的无知默哀!”

    “咦韩青皮没有动怒,机会啊!三脚猫机会”

    “思燕大魔头一出手,我们就倒。”

    “必须倒得漂亮,谁倒的砸了,谁孙子。”梁非凡道。

    “嘿嘿嘿,必须的,倒地之后,抱着大魔王的大腿,老青皮不传个一招半式,我们就不起来了,到时候,这学院之中,谁能治我们。”卓越道。两人想到他们以后大杀四方无人可挡的身姿,不由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韩思燕躺在地上哭喊了好一会,一没听到惨叫声,二没韩曲的温言劝慰,小脸一垮,抬头发现韩曲只顾和几个姐姐聊的火热,一言不发咕噜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圆脸气得鼓鼓,跑到韩曲,踢了他一脚,怒道:“你是怎么照顾你的贴心小棉袄的?我都躺在地上哭了三回了,你都不看一眼?”熟练的再次躺在地上,眼泪横飞,可怜巴巴的呜咽道:“爸爸,你的小情人让人打了。呜呜呜。。”韩曲对着韩思燕挥挥手:“唉,妞妞,别闹啊!你把衣服搞得那么脏,爸爸没办法更你妈妈交代,爸,现在正忙着呢!你想打谁就打谁去。我罩你!”回头对女生接着道:“刚刚说那了,想起来,说到你们答应和我一起喝一杯具有重大使命的酒。。。嘿,妞妞,你住手,”手往梁非凡一指:“我要你打的校场上,那瓷娃娃,专打脸那种,不是唉唉,小姑娘,别走啊!我们有重大使命的酒还没喝呢!唉~”

    少女走远,他郁闷的望着韩思燕道:“妞妞我发现个问题,凭你老爸面如冠玉的颜值,犀利睿智的眼神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迷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是自从带了你之后,我小姑娘缘就成零。你说该怎么办?”韩思燕气呼呼的道:“找谢壶爷爷!”韩曲奇道:“找他干么?”“治眼睛!”“治眼睛?”“对,就是治眼睛!”“我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方圆十里,纤毛必现,全天下没一个眼神比我好的,我要治什么眼睛?”“哼,要治眼睛不是你,是我,是我,我上辈子不知道眼睛瞎成什么样了,才找你这么样的人做我的情人!现在能不治眼睛嘛!万一又瞎了怎么办?”“妞妞,我觉得你还是去欺负人比较好一点,眼睛瞎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深奥了。”

    韩思燕把脸一撇,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韩思燕快步来到梁非凡面前,摆足架势,大喝一声,一拳挥出,自有一股拳风透体而出,带走一片飘落的树叶。梁非凡、卓越似被无形大锤击中一样,闷哼一声,倒飞出去,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两人刚落地,四周响起吞咽口水之声。

    “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一点灵气波动都没有?人能飞那么远?”“半步拳风扫地我两大青云榜高手,活久见啊!”“三岁萝莉拳打宗周新生高手,我辈之耻啊。”

    韩思燕一拳挥出,没有看到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的景象,那不知道她的推手断了链子。回首懊恼道:“爸爸,你气死我了?你。。。”话没说完,却见韩曲神情恍惚站在那里,心下一惊:“爸爸,这是怎么了,从没有见过他这样!”

    韩曲自语道:“假装和你一起调戏学妹,终究还是假装。”对韩思燕招了招手。

    韩思燕跑到韩曲跟前,韩曲把她抱起,放在肩头,细语道:“思燕,先前你害怕的那个叔叔,他原本也可以这样,带着自己的闺女,骑大马,逛逛街,欺负欺负别家毛小孩,可为让别的父亲能这样,他和很多人一样,死掉了。。。”

    韩曲自顾自的言语,韩思燕虽小,并不懂韩曲话语中的含义,父女连心,她感受到韩曲心中沉痛与悲伤,心道:“都是吕叔叔那个木头人害的,我得想个办法逗逗爸爸开心。”想起一事,问道:“爸爸,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但他不想被骂,他该怎么办?”韩曲随意道:“简单,他只要为要骂他的人找出一个更该骂的人就好了。”韩思燕安安静静的坐在韩曲肩膀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常言道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父女俩回到家门口,韩曲一将她放下,她推开家门,欢天喜地的往屋里跑,刚过院门,见一个挺着大肚妇人坐在院中,一只狮子犬趴在妇人脚边。一件千镒狐裘挂在妇人旁边。这时妇人恶狠狠的盯着她。

    韩曲进门一看,狮子犬身上眉毛,眼线,腮红全都有,身上披着一件纱衣,俨然一副名媛打扮。千镒狐裘本是质地纯白,没有一丝杂色,此刻确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白的红的,黑的,粉的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韩曲暗道:“得,又把她妈的胭脂水粉给祸祸了。”韩思燕感受到母亲眼神里的寒意,缩了缩脖子,叫道:“妈,你管好你的丈夫,刚刚他又在勾搭两个小姐姐了,为了给我找后妈,连他亲闺女都不管了,气死我了。”

    韩曲脚刚跨过门槛,听韩思燕这么一说立时僵在半空中,暗道:“亲生的!没毛病!”抬眼一看,果见一道饱含杀意目光在自己身上剐了一遍。尴尬笑道:“文文,本色发挥,本色发挥。老青皮不会就来了,我先拆门。先拆门。”掏出一根纸包烟,给自己点上,并未关上大门,径直走到堂屋门口去。

    姬文把脸一摆,道:“你爸从小就是这德性,已经没救了,但是你得好好解释解释。”手往狐裘一引:“这是怎么回事!”

    韩思燕一听姬文轻易放过韩曲,提醒道:“妈,爸爸可是要给我找后妈哎,你也不管管。”姬文不屑道:“你就要把矛头往你老爸身上引了,他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怂货,只会口头占便宜。倒是你。”

    韩思燕见姬文揪着她不放,一本正经道:“妈妈,你听我解释,”手往松狮犬一指,道:“是狗子干的,我没拉住!”

    姬文满脸阴沉望了眼狐裘上肉乎乎的小手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韩曲,道:“看你教的好女儿,甩锅栽赃软柿子全套了。”

    韩曲一脸尴尬:“哈哈,这个文文,我看狗子是背黑锅的料,尤其还是口不能言。”姬文挖了他一眼,虚揪韩思燕的耳朵,指着松狮犬道:“妞妞,你让狗子化妆给妈妈看,妈妈就相信你的话,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思燕委屈巴巴的松狮犬看去,松狮犬亦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她,眼见瞒不住,眼睛一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爸爸,你的小棉袄倒地了,你不来救她 她起不来。”

    韩曲扶额道:“惨了,这是实力坑爹!”姬文脸黑成锅底,阴恻恻的问道:“妞妞,你爸爸是跟你说,倒在地上,没个三五串糖葫芦,你起不来。”

    韩思燕歪头一想,天真道:“爸爸说,没个十串八串起不来。”

    姬文手向院角一伸,对韩曲道:“你,那蹲着去。”

    韩曲往院角一看,解释道:“文文,做人要讲道理的,你教训的是妞妞,跟我韩曲有什么关系!”

    姬文冷眼望着韩曲解释的模样,深吸几口气,平复躁动的心情。转身向院角走去,心平气和道:“猪头曲啊猪头曲,要不是我大着肚子,我真的把你那丑脸打得好看点。”

    韩曲见姬文一言不合就去蹲墙角,身子一晃,蹲在墙角处,一脸陪笑:“这位置是我的,我的。”姬文不置可否哼了一声:“我姬文怎么也是出生名门望族,世家门第,学的是外正其容,内正其心,你看妞妞让你养的,活脱脱的一个小青皮无赖。”

    “妞妞,还小,天真烂漫才是她应有的样子。家风才是我们该有的样子。”韩曲道。

    韩思燕见韩曲蹲在墙角,姬文没有说她,骨碌碌爬起,正要溜走,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脖子一紧,脚下一空,被姬文拎在空中。

    姬文将她提到韩曲身旁,道:“你个小祸害,给我好好蹲在这里。”

    韩思燕眼见无法逃脱惩罚,瞪了眼韩曲,不乐意道:“卖女儿,卖得比谁都快,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让我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爹。”

    姬文看着韩思燕气恼韩曲气呼呼的脸,展颜一笑,笑得十分开心,将韩思燕放在韩曲身边,笑道:“我的曲哥哥啊!你看到女儿脸上写着嫌弃后悔,开心不?”

    韩思燕蹲在韩曲身边,把头一转,背对韩曲,气苦苦道:“哼,爸爸是个骗子,爸爸告诉妞妞,给妈妈找个更该骂的人,妈妈就是不会骂妞妞了,结果妞妞还是被妈妈罚蹲墙角!”

    韩曲一脸苦笑,姬文笑容可掬,韩曲转向韩思燕,手放在她头上道:“妞妞。。。”不等韩曲说完,韩思燕身子一转,道:“妞妞不想理你。”

    姬文笑容益盛:“你教出的青皮生气了,破财免灾吧你!!”

    韩曲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串糖葫芦!”韩思燕伸出右手,道:“不,五串!”想了想,又伸出

    左手,补充道:“再加五串。”

    “一串加一个。”“九串四个!”“一串加两个。”。。。

    姬文看着父女俩人娴熟的讨价还价,会心一笑,摇头步入庭院中。刚走到庭院正中,听到韩曲一本正经的小声嘀咕声:“妞妞啊,爸爸跟你说,你哥哥不在家,你作什么妖嘛!你哥哥在家,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你哥会替你求情的,这下好了吧!爷俩都蹲墙角了,连个背黑锅的人都找不到!”

    姬文满头黑线,叫道:“韩曲,韩文三是捡来的?”韩曲道:“亲生的啊!”“妞妞一闯祸,你就想到让文三去背锅!”“哦,谁让文三是哥哥,哥哥照看妹妹没什么不对啊!“那也不是这么个照看法!”

    “呦大型家暴现场啊。”冷不丁院门处响起一个声音。“家丑不可外扬。非礼勿视,非言勿听。”

    韩思燕转头向院门看去,只见门口伸出一个胡子花白的头,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言勿听,但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蹲在墙角的韩曲。

    这时原本敞开的厚木院门无风自动,合拢开来,眼见老者要被厚实的门板夹住,吓得她闭上眼睛,脱口而出:“爸爸,快去帮那个爷爷。那个爷爷被我们家的门夹住了。”

    等了会,没有听到惨叫声,得意道:“爸爸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这时听到韩曲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老青皮,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能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上出现。可喜可贺,要是你能放过我的门的话,那我就双喜临门!”

    “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只追求出场的方式有气势一点。”叔山无趾伸左手,两根手指若离若触,道:“破门而入的方式,能让我的气势上涨这么多!”

    韩曲眼看叔山无趾青皮无赖的德性依旧,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是这样出场的,我就应该把我的深渊四象刻在门板上,看一看头铁碎门板的好戏。”

    “可惜世间没有早知道这样的事。”叔山无趾摇头晃脑得意道。

    韩思燕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漂浮的院中 ,膝盖以下空空荡荡,他身后一木板在空中无声无息的化为灰飞,而院门上出现一个与老者身形严丝合缝的轮廓。破门,入院没有一丝动静,韩思燕不由吃惊的看着老者。

    姬文对叔山无趾盈盈一拜:“宗周姬文拜见无趾叔父。”

    叔山无趾随意的摆摆手,道:“文文,老青皮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别给我来这些虚,赶紧把你家珍藏五年的白毛茶给我端出来,不喝两杯小青皮过了期的陈茶,我都不知道我去过小青皮的家做过客。”

    韩曲哈哈一笑,得意道:“文文,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备好白毛茶就好了。”姬文白了他一眼。

    梆梆梆院门响起敲门声。

    “天元韩忆曲求见。”一少年道。

    姬文听到来者口音与儿子年纪相仿,来自天元宗,自称韩忆曲,眉头微微一皱。莲步轻移,打开院门一看,一辆硕大轮椅后站着一十岁少年,瞧模样与韩曲有八分相似,回头瞪了眼韩曲,手往院子一伸,不冷不热道:“请进。”

    韩曲扫了一眼少年,当即移不开目光,注视良久,道:“老青皮,临走前,你还真的给了一个大惊喜。”手往屋里一引,道:“喏,老青皮,大门我已经拆,你这回总该不会在毁我的门了吧!”说完走到韩思燕身边,爱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道:“妞妞运气好,没人背锅,却来了救星。”牵着她的向屋里走去。

    叔山无趾盯着步入屋中的韩曲,又瞧了瞧放在院子里的门板,脸色一时红一阵白,叫道:“小青皮,你知道我非破门不入的脾性,你就釜底抽薪先拆掉大门。”院中门板自行组装,装回屋门处,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

    韩曲呵呵一笑:“破门而入,你会后悔的!”

    “笑话,我老青皮破你两块门板,会后悔?”叔山无趾不置可否道。

    身子一晃,人出现屋里,如院门一般大门出现一个人形大洞。与院门不同之处,房门的木板并没有如院门一般化作灰飞,而是破碎的木块散落一地。

    叔山无趾稍有意外,眼皮一抬:“呦,原来是牺牲阵法次要构件,大大减少阵法主要构件受到的冲击力,确保阵法主体不崩溃,阵法构思倒是新颖别致。”首上坐定:“小青皮,擎天一剑镇天山,江河倒悬覆王城。好不威风啊!”

    韩曲笑而不语,眼中有些戏谑之意,像期待某些事的发生。

    姬文布好清明雨前龙井茶,放在叔山无趾边上,他端起茶杯,细闻茶香,赞道:“雨前龙井就是雨前龙井,这香味啧啧,”一口饮尽,茶杯往韩曲一递,道:“用这么好的茶招待老青皮,老青皮能喝到你破产。给老青皮满上。”

    韩曲眼中笑意更甚,揭开自己的茶杯:“老青皮,你在好好闻闻。”叔山无趾见他茶杯仅是开水,并无茶叶,大吃一惊,心道:“小青皮不吃亏这方面与我如出一辙。如此好茶他居然让一个人喝?”鼻翼连动,一股独特的茶香萦绕心间。

    叔山无趾猛的扑向地上的碎木板,手在木板焦急的翻弄着,叫道:“败家的武夷山大红包,沾上灵气就会变味,这要是沾上老青皮的斑斑沉染镜的神通,别说喝茶治百病,去暗疴,固道心了,老青皮连茶叶都没得嚼。”

    翻到一块门栓木板,手在木板背面一抹,手上多出一包绸布包裹的茶叶,茶叶的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叔山无趾由衷赞道:“母树大红袍,提神醒脑还延寿。”忽见木板乃是门板正中,那正是他每次破门必破之处。韩曲把茶叶放在哪里,分明就是等到他破门而入时,毁掉这母树大红袍茶叶,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手指韩曲道:“某些人用心极其险恶!但终究还人算不如天算。”将茶叶往姬文一递得意道:“文侄女,给老青皮泡一壶母树大红袍。”

    韩曲不咸不淡道:“老青皮喝母树大红袍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和其他茶混喝”手向他旁边的茶杯一指:“你要喝上母树大红袍怕是要等上一天才成。”

    叔山无趾此刻剁手的心都有了,绝世美味就在眼前,他要等上一天也就罢了,关键韩曲这混蛋在喝茶时一定吧唧吧唧的发出声音,来挑逗他肚子里的馋虫,幽怨的看了韩曲一眼,默默转过头,伸出双手在喉咙一点,将先的喝下的悉数吐出。大气道:“文侄女,泡好茶。”

    姬文嘴角含笑,她对这对冤家已经毫无办法了。对他们能坑对方,绝不会给对方长脸的机会见怪不怪了。接过茶叶,重新布茶。

    叔山无趾品评母树大红袍,问道:“韩曲,都有谁打你的主意?”韩曲一身甲胄,闭目养神道:“光署名的,赤翼双虎石休,石方,血沙沙万里,童叟童寰,魔尸邓宸,补天道人班离,鬼打神杨博,邪祭师忽孟,傀儡戏阿利善,江左的有王、谢、兰,袁四大家族的长老,山东的是五姓七望崔、卢,李、郑、王。门阀世族的名宿。据说瑶池圣姬祝妍姿,毒尊高严,邪刀詹森,阎王贴阎维文,天姥三灵申慎,铁公潜,田不言。巫祖乌墨,少则半月,多则数月无人见过他们在人前现身。多半会在鸿门宴中,不请自来。”

    叔山无趾道:“小青皮,你口中的人,不是黑白两道巨擘,便是一方霸主,全都是当今修士界天花板的存在,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即便是宗周也恐难承受。”

    韩曲道:“鸿蒙紫气,举霞飞升,餐风饮露,天地同寿。这么多人打他主意,并不奇怪。”眼睛看向韩忆曲,问道:“老青皮,南霜还好吧!”

    叔山无趾道:“除了想你这渣渣,什么都好。”手往韩忆曲一指,道:“曲儿,还不拜见你的便宜父亲!”

    韩忆曲心有准备,认祖归宗这样的大事,事到临头他有些迟疑不定,求助的向叔山无趾看去,叔山无趾却在老神的品茶。想了一会跪拜道:“不孝子,韩忆曲拜见父亲大人。”

    韩曲手指一弹,一红一黑两颗灵珠没入韩忆曲身体,韩曲见他如没事一般,哈哈大笑,笑声饱含凄凉之声:“哈哈哈,寒暑兼时,冰碳同器,虚无之体。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了。”“为了这虚无之体,我抛弃挚爱南霜,强娶姬文,结果我孜孜以求的虚无之体,出现在我和南霜的孩子身上”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我、南霜,黄三、姬文情感的悲剧是我一手铸就。哈哈哈!”

    姬文听他这么一说,神情黯然道:“你要去找你的燕南霜你就去吧!我和孩子们守在这里。”

    韩曲并不答她的话,向叔山无趾问道:“老青皮,你说过人不用太完美,太过完美本身就是一个错,神州大地有抢婚的规矩,你看我把南霜抢来怎么样?”

    叔山无趾道:“十几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有些错叫错误,可以弥补,有些错叫错过,无法弥补,你犯的错是错过。”手向韩曲裤腿一指,道:“时至今日,你还能一走了之嘛?还能轻松加愉悦的回头嘛?”

    韩曲这时才发现护腿板一紧,低头一看,只见韩思燕紧紧抱住他小腿。

    韩思燕见韩曲看来,把头埋在护腿板冰冷的金属之上,哭道:“爸爸,你不要妞妞了嘛?只要爸爸要妞妞,妞妞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的。”举起右手保证道:“妞妞从今天起,一定按照妈妈说的做,做一个贤淑良慧的女孩子,不会在地上打滚刷无赖,不引爸爸生气。”

    韩曲看着三岁的女儿为了留下他,又是祈求又是保证,又是妥协,燕南霜是他一生所爱,眼前这一幕,他根本迈不出寻找燕南霜的那一步。苦涩一笑,躬身将韩思燕抱在怀里,良久,道:“妞妞啊妞妞,我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可是我不拿弓的话,我守护不了你们。”

    屋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

    “妈,爸,妞妞,我回来了。妞妞有没有想哥哥啊?咦?妈,家里进贼了吗?大门怎么破了。”韩文三叫道。

    韩文三跑到屋里,见到叔山无趾端坐在首座上,正要见礼。韩曲抢先说道:“韩文三,韩忆曲,你们两个先到英烈祠跪着,我有东西要传给你们。”

    韩曲眼睛目不专精的看着门口,一会,一个独臂甲士出现门口,道:“伍长,吕郎中,伤重不治,阖然长辞。”手一递,道:“这是吕郎中差人送给您的信。”

    韩曲打开信封一看。

    猪头曲:

    丈夫许国,无需相送,我走了,不要跟来,带我们那帮蠢货的遗愿,努力的活下去。老子埋了之后,你来看我,一定要吟唱大风车,那是老子这辈子为数不多赢你几次,得胜之后的赞歌,想想那天我们初次见面,夕阳下,我,章顾,阳擎三个人把你打趴下,我们的女神姬文、李素秋、王慧敏领着节拍,摇着头,拍着手,我们围着你,一边唱着大风车,一边听着你喊着有种单挑啊的呼喊,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畅快。

    兄弟对不住了,我只能撑到今天了,我很是遗憾,让你独自一人满世孤独。从此世间再无与你默契的眼神。

    我吕重今生无悔遇到你们这帮蠢货,加入你们这帮蠢货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最后,韩曲,好好活下去。

    韩曲望着手里的信,脑海蓦然浮现阵亡的一幕。

    “顾长蛇,你他妈的混蛋,能耐了啊,你啊!你这是要我给你收尸啊!你他妈的找到界面对撞中心,还找到登仙会登仙台所在地,你他妈的还给我进行天言通,不知道这时候要静默,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啊!才是你首要做的事情?”

    “行了行了,猪头曲,这些年,你刀头舔血的时候,那次没有我!老子的战场经验不比你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已经折在这里了,我还管他妈的战场纪律,这他妈的有意义嘛?”

    “顾长蛇,我他妈的不管你折不折,你他妈的给我钉在那里不许死,给我两个时辰,不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我。。”

    “不需要了”我和我的兄弟们为了找到这里,早就把石皮甲衣脱了,活不了多久。你不需要为我们冒险了,你们好好商量今后的对策就行了”

    “顾长蛇,你脑袋是他妈的注了水,还膀胱入住了?你他妈的知道脱了石皮甲衣,你们活不了多久,你们还脱?”

    “你们听到没有,猪头在说我们,膀胱入住了我们的脑袋”“我们还真是脑袋入住膀胱了,而且还往里面注了水,骚可不闻,满脑子只知道一件事,穿着石皮甲衣,我们侥幸出去,我们还可以抢救抢救,穿上石皮甲,我们感知范围不足一里,猪头,一里的感知范围能干什么?看雾,还是迷路?猪头,我们没有时间了,我和我的人皮肤已经溃烂,生机已绝,要不了一天,我们就是一坨烂肉,我们不在两界碰撞之前,追回那些被登仙会抢走先天至宝,氤氲灵气的德性你清楚,人魔两界相撞产生的氤氲灵气有多少?在这海量的氤氲灵气之下,人世间若无先天至宝镇压气运,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会和我们一样。。。你听着,我不想听你废话,他们正全力围攻我们的结界,我们最多还能坚持一盏茶的功夫,结界一旦被突破,他们一定会秘术拷打窥探记忆,最后像垃圾一样烧掉。左右一死,我们不想遭这份活罪,我听说你师傅曾给你星河天降这样的毁宗灭派的大招,出发寻找登仙台之前,我偷拿了你星河天降定位坐标图,目标已经定位,来给,给爷洗洗地!送我们一程,正好可以捎带两个登仙会的得道高人。”

    “星河天降洗地?顾长蛇,你们连渣都不会剩!”

    “报告水壶,草蛇请求远程脉术星河天降即时支援,空间坐标已标定,支援类型全地域覆盖。请立即执行。”

    “你这是让我连尸收不了”“我在说一遍,我没时间听你的废话,请立刻执行。”

    “请确定你的要求。”

    “草蛇确认执行申请”

    “水壶确定队员草蛇请求,半刻钟后,星河天降投放,脉术星河天降攻击范围十里。你有半刻钟时间转移到安全地带。”

    “呵呵,猪头少来这套!白乌那家伙先走了,我急趾高气昂的对他说老子没辜负你的信任,顺利找到登仙会登仙得道的道场,你、我安心的,好好的清算这些年,我们之间的血账。”“猪头,来迟点,阳间我喜欢以多打少,阴间我更喜欢以少打多。”

    韩曲收回记忆道:“万里星河扫妖氛,今日反作送故人。”转头对姬文问道:“

    姬文,当年你、顾长蛇,驴崽仔,阳三尺,王仙豆,李秋风一起把我打倒后,唱的儿歌大风车,是怎么唱来着?我记不起来了。”伸手揉揉眼角的泪水,道:“驴崽仔这家伙,明知道我这破锣嗓子喊打喊杀还行,我唱歌对听众就是一种折磨,人都死了,还真会给人出难题。”

    姬文听到吕重死亡的消息,本想宽慰他几句,但看他的模样,檀口轻吟道:“大风车吱扭吱扭转,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

    韩曲亦步亦趋跟随姬文的吟唱大风车。他走到英烈祠,点燃三柱香,毕恭毕敬的跪拜在灵牌前,磕了三个头,上完香。

    “师傅,山河无恙,你安心的在下面躺着。前些日子你徒弟我出手镇压了跳梁的西芜,老青皮眼巴巴给你徒弟送来擎天一剑镇天山,江河倒悬覆王城的评语,你徒弟干得不赖吧!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吕重去见你了,这家伙是个路痴,麻烦你和章顾他们去接他,别让他走丢了。还有虚无之体已经找到了,是我与南霜的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深渊四象的传承会断绝。”

    韩曲手在灵台一探,拿出一张画册,画册上的人物或严肃,或故作轻松,或面无表情,姿态不近相同,唯一共性便是年轻,多数人都已画上红色圆圈,只剩两人未画。

    韩曲拿起笔在吕重的头像上停留一会,最终还是划上圆圈,收起画册放在灵台上。

    叔山无趾望着灵台上供奉的一块块灵牌道:“黄三,顾民,楼烦射声,白乌,狐各,章顾,武丁,赵旷。吕重,阎应年,季万同。。。登仙之战,各族各宗登仙台赴死的四十七人,今日吕重一走,如今只剩韩曲一人。”

    “擎天一剑定天山,江河倒悬覆王城,

    常言莫话封侯事,沙场喋血人不归。

    边疆若无喋血人,河山万里焉无恙,

    鸡鸣沃野炊烟起,勿忘荒野有忠骨。”叔山无趾跪下道:“荒野鄙人叔山无趾叩见诸位英烈,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礼毕。”跪拜不去。

    “黑衣卫韩曲在此恭送黑衣卫吕重魂归幽冥,遥想当年吕兄豪言无成功之把握,成仁之心确有,时局沦落,唯我等为其死,方有解救之法,紫气东来四十七人,活至今日者,唯你我二人。一世人两兄弟,有今生无来世,你我今日别过,今日吕兄驾鹤西去,此生已无后会之期,此刻世无吕重,世有我韩曲,我韩曲在世一日,定护河山一日无恙。

    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黑衣十万骨。黑衣韩曲祭上。”

    韩曲行完礼,从灵台下取出一个箱子,转头对韩文三道:“文三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碰这个箱子嘛?我现在就告诉你,它是我的影集,黑衣卫有个规矩叫做,生缺合影,每次出征前合影,任务完成后,再次合影,将空缺的位置空出,看看都少了那一个,那一箱,都是我在黑衣卫时留下的合影,影集上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存在,都有自己的故事。影集第一页是北邙伍全员空缺照,我至今我都还记得北邙城主陈思成在校场上声嘶力竭呼喊北邙伍集合留影,校场上空无一人的场景。这一箱影集出现很多人,但影集的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身意,我的队友,敌人,知己,都已经空缺。我本该早点告诉你他们故事,但我一直不愿想起他们是怎么一个一个没的。”把箱子递给姬文道:“文文,我们的故事,劳烦你好好的跟孩子们说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动身赴约了。”

    韩曲转身离开祠堂,路过跪在地上的韩文三韩忆曲身边,道:“我的战利品和藏品都放在家里的地窖里,你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书房留有适合你们的功法。”手往屋外一指道:“这天下终究会是你们的天下。但你们想君临天下,得靠自己的双手以及汗水。”

    韩曲走到门口,一个小小的人影挡在韩曲面前,倔强道:“我不要故事,我也不要功夫,我也不君临天下,我只要爸爸不要走。”

    韩曲低头笑道:“妞妞啊!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好好听妈妈的话,不要作妖,哥哥在家的时候,可劲作妖,黑锅让哥哥背。爸爸,一定会在弟弟或妹妹出生前回来的。”

    韩思燕只觉眼前一花,韩曲消失不见,回首时,韩曲已经在屋外。韩曲先前的诸多异常表现,她心中有个预感,韩曲这一去,可能在也不回来,她要竭力留下韩曲,正要迈步追去。却被姬文抱起。

    姬文看着韩曲的背影,道:“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吧!”“就叫思文吧!”

    韩思燕眼见韩曲越走越远,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爸爸,你别走,你别走,妞妞还小,妞妞要爸爸。”

    姬文牢牢抱紧韩思燕,看着韩曲离去的方向,问道:“叔山叔父,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文侄女,放心吧!小青皮能够经历那么多惨烈之极的战事,活到现在,靠的可不运气。”叔山无趾道。

    。。。。。。

    “韩夫人,三日前,齐地发生碎曲之灾,经过初步调查,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碎曲之灾的主因是人为因素,多处发现激斗的痕迹,现场留有大量星华箭镞射击留下的迹象,附近地区找到韩曲伍长明光铠的碎片,这是韩曲伍长使用长剑,最初找到时,它插在杨博心口,韩曲伍长至今下落不明。”

    韩思燕独坐在院门口,闻着屋里传了的食物的香味,神情落寞的看着三岁妹妹在门口玩泥巴。姬文叫道:“妞妞,带我们的寿星回来吃饭。”“

    韩思燕哦了一声,街道上并没有脚步声,亦没有人影:“哼,爸爸,是个骗子。说好了生妹妹之前回来,今天是妹妹三岁的生日了,还不回来。骗子,大骗子,爸爸就是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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