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心事重重地上楼,来到房门口,猛然发现房门是开着的,他心头一紧,急冲冲朝屋里喊道:“依依!依依!”依依从里屋探出脑袋,“哥,我在这呢。”,秦淮回身锁上房门,几乎是冲到依依身旁,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没事吧?”。“哥,我没事,你怎么了?”,“傻丫头,以后哥哥不在的时候,不准开门,听到没有!”秦淮抓着依依的肩膀,大声说道,依依瞪着眼睛看着秦淮,秦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是说,现在外面很乱,兵荒马乱的,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秦淮见依依没事,放缓了语气。“依依知道了,我怕哥哥回来开不了门,就先打开了。”依依点点头回答道。
此时的秦淮心里,已经把依依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秦淮从开始的怜悯已经慢慢变成了一种责任,在现代,秦淮是个只知道天文、网游的技术宅,从来没有体会过照顾人的感觉,而在大明朝,除了要完成使命,他心里多了一份责任,那就是保护好眼前这个妹妹。他不敢去想如果他回到现代依依该怎么办,只希望在和依依在一起的时间里,能让她感受到家人的关爱。
“哥,哥,”依依见秦淮发呆,轻轻唤了他两声,秦淮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握着依依双肩,他还从没如此近距离看过依依,眼前的女孩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凝脂般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明眸皓齿和如玲珑般的鼻子完美地排列在秀雅绝俗的脸庞上,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要是搁现代,那也绝对是个小美女,看着看着秦淮竟然也脸红了起来。依依倒是没有发现秦淮的异样,伸出小手摸了摸秦淮的额头,“哥,你发烧啦?”秦淮连忙放开依依,“没,没,快去擦擦头发,今天累坏了吧?哥在外屋守着,你就放心睡吧”。依依感激地点点头,转身进了里屋。
秦淮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两天不同寻常的经历,不知道,之后的路还有会有什么困难在等他,不知道,唐宋这会顺不顺利,当然,还有欧阳蓝,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特别女孩,不知道,她有没有顺利到达指定的时空,会不会遇到危险,想着想着,秦淮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秦淮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看见依依正站在窗前往外看得入神,桌上已经摆好了包子和粥。秦淮小心翼翼地下床,悄悄站到依依身后,楼下的街上早已热闹了起来,依依双手托着下巴,撑在窗台上,食指在脸上百无聊赖地敲着。秦淮恶作剧般的叫了一声,依依吓了一跳,回头捶了秦淮一下嗔怒道:“哥!”秦淮顺势捏了依依的小脸一下,“过来吃饭吧。”
两人坐到桌子前,依依嘟着小嘴生气道:“哥,你也太能睡了啊,我都等了你快一个时辰,饿死了都。”秦淮嘴里塞着包子,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过辰时了,他平时可起得比这都晚。
“那是你们古代人作息太规律”,秦淮边吃边说道。
“古代人?”依依皱着眉头,他这个说话很奇怪的哥哥时不时说出几句她听不懂的话。
“哦,没什么,就是在我的家乡,作息时间和你们不太一样。快吃吧,一会哥带你出去逛逛。”刚才看依依看外面那么入神,干脆今天带她在城里逛一下,她现在需要很多开心的事情去消化掉内心的悲伤,反正找人的事暂时也没头绪。
两人吃完早饭,收拾下楼,秦淮在柜台前,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递给昨天那个山羊胡子,吩咐他准备好午餐等他们回来。转身之时,不知什么东西从怀里掉了出来,秦淮一看,是曹鹰那块东厂百户的腰牌,他连忙捡起来揣到怀里。秦淮并没有在意,可这一切被柜台后面的山羊胡子看在了眼里。
这滦州城并不大,方方正正纵横四条街,秦淮带着依依一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逛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作为一个还没有女朋友的宅男来说,逛街这件事对秦淮来说实在很陌生,不过出于对明代城池的好奇,他倒没觉得多累,依依更是如此,虽说从未出过村子,可逛街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天生的技能,两个人意犹未尽的回到“有来有去”。
但是,等待他们的,不是可口的饭菜,而是整整两小队身穿锦衣的官差,两人刚进客栈,就被团团围住,山羊胡子谄媚的跟在一个年轻的军官身边,秦淮一看这架势明白了肯定是这家伙告的官。他看了看四周,攥紧了手心处电流的开关,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对方人太多了,真动起手来,刀剑无眼,难免会伤到依依。他不能让依依再受到伤害。他紧紧地把依依抱在怀里,任由上前的官差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上的钱袋和曹鹰的腰牌被搜去交到了领头的手上。
领头的官差看了看腰牌,把钱袋扔给了山羊胡子,命令一声:“带走!”几名手下过来押着秦淮和依依,众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客栈,山羊胡子在身后喊道:“战大人慢走!”
一行人把兄妹二人带到了城西一处院落前,院落门口两侧两尊威武的石狮子,门楼上写着“滦州镇抚司”五个大字。镇抚司?锦衣卫?秦淮一路上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逃跑机会,他不会武功,全靠两手闪电,所以他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出手,他一路搂着惊恐的依依,押解他们的官差倒是并没有很粗鲁,也没有分开二人,只是把两人围在中央,一路押送。秦淮的大脑飞速运转,我杀了东厂的百户,现在被锦衣卫抓了,没有记错的话,大明朝东厂和锦衣卫关系似乎并不融洽,秦淮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现在他有些后悔拿了曹鹰的腰牌,本以为以后能派上用场,谁知道反倒暴露了二人的行踪。
两队锦衣卫分列在门外站下,只留两名继续押解秦淮和依依进了院子。
“把他们带到中堂,我要亲自审问!”带头的军官厉声说道。
“是,战大人!”
来到中堂,年轻的军官摒退旁人,只剩下他和秦淮兄妹,他打量了一下秦淮。
“你杀了曹鹰?”
秦淮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承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曹鹰平日里飞扬跋扈,死有余辜,若真是你杀的,倒让我敬佩!”
秦淮一听,这是有转机啊,连忙说道:“那曹鹰欺压百姓,滥杀无辜,我只是路见不平。”
“好一个路见不平,不过你可知道杀害东厂百户是何罪名?拿你归案也是我锦衣卫职责所在!”
我尼玛!秦淮心里暗暗骂道,这家伙套路有点深啊,古人都这智商吗?不等他回话,那军官大喝一声:“来人!将此二人送入大牢,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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