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决定了社会资源是否富余, 决定了老百姓们是否还有多余的精力去从事其他工作,而科技, 是第一生产力啊!
马钧这样的机械方面人才,在这个原始农耕的社会体力劳动为主的时代是多么重要的瑰宝!
貂蝉由衷说完,孙策的表情非常微妙。
他也知道马钧厉害,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这句“此乃天下之瑰宝,吾将倾力培养爱护他”怎么那么耳熟?
“主公,这话您对华神医说过,对左慈道长也说过,”孙策不为所动, 甚至还有些好笑:“所以您究竟有多少个瑰宝?”
而且每一个,她都说是独一无二,可见他们的主公, 当真是三心二意,喜新厌旧, 见异思迁。
殊不知对于他们来说,她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瑰宝啊!
貂蝉不说话了,连瞪了孙策好几眼,求生欲作祟的孙策忙高声喊道:“我这就全力支持马钧研究这人力织布机!”
马钧于机械手工之上的造诣登峰造极, 有现成的图纸, 还愁做不出来吗?作为创新型人才, 他不仅做出了人力织布机, 甚至还举一反三, 将其中的机械结构的妙处运用到了其他事物之上,发明出了机械传送装置,熟练运用起了书中提到的杠杆原理,什么动力臂、阻力臂、动力与阻力之间的代表式,马钧是第一个将物理运用到实际之中的人。
对此,他感慨万千:“不想,竟已有人将此机巧奥理归纳而出,书以育后,吾愧不若,此生若得,亦将效前,将毕生所学录,以供后究,利之于民。”
其他工匠难以理解马钧的想法,更有人不解地询问:“这些可都是你未来的子孙们可以掌握的生计,你便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如此大肆将毕生所学分享出去,可不得教会了学生,饿死了师傅?”
马钧被问住了,他本不善于言辞,被这么一问,顿时涨红了脸,气的。
“固,固步自封安能取得更多进步?若,若人人都自私自礼,百姓何时才能够吃饱饭?我,我出身贫寒,没有人愿意嫁给我这个穷鬼,我自然也,没有子嗣,孑然一生,谈,谈何惠及子孙?子孙若真有,有本事,不靠我,也能出人头地。”
马钧结结巴巴说完,其余工匠已是不耐烦听他回答,待众人走远,留下气鼓鼓的马钧黑着脸,闷声低头做手上的事。
能够在这里干活的工匠,谁身上还没个职务了,自身的手艺自然是没话说,互相之间也有攀比,防备,而像马钧这样的后期之秀,为怕他与他们竞争,工匠们显然有孤立他的想法。
不善言辞的马钧早已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往往这个时候,他只闷头做自己的事情,而不在意其他,此番被问住,倒是真有些气恼了。
“你是在做弓箭的组件吗?”
头完。
贾诩叹道:“冀州现在是您在领兵,兖州
州的曹操,豫州的孙策,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大家都是人杰,互相之间岂不是也会攀比一番?主公也会看着大家的表现,没错,司隶与并州好打,但我们也不能表现得太差不是?曹操与孙策,他们都是大家族出身,身边有不少能人谋士啊!”
关羽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万一大家都表现出彩,就他表现平平,岂不是在主公面前丢了人?
一向要面子的关羽急了,念及自己身边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又没有州牧的职权可招募幕僚,只能对贾诩一拜,恳切说道:“还请军师教我该如何做!”
贾诩满意了,接着分析司隶的情形。
“当年我与主公路过洛阳的时候,曾经救助过那便的孩子,如今占据洛阳的义军首领甘宁,曾受主公大恩,我可以与他进行联系,若能与洛阳的义军里应外合,攻破如今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司隶将不费吹灰之力。”
三个月后,年关将至,当北风吹过田野,新雪覆上城楼,前线的捷报也接二连三的传到了貂蝉手中。
这一次,她与赵云都不曾出面,放任点名在外的武将自行撒欢,唯一对所有人严厉要求的便是约束好属下兵卒,爱护百姓,不得烧杀抢掠。
大军攻占下司隶以后,貂蝉亲自跑了一趟司隶,安排人员分配问题,时隔八年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场景依旧如昨日,历历在目,身边却已然有了当初一心想要找寻的郎君,漂浮不定的心也安定了。
她到底八年多不曾回到这里了,对于长安混乱的朝政不甚了解,要想撸清楚这里头错综复杂的关系,还需要有个引导人。
貂蝉找到了被困在司隶牢里的陈宫,将他从水深火热之中捞了出来。
“听说你被长安旧朝廷的人抓起来严刑逼供差点丢了性命?”貂蝉见陈宫脸色惨败,瘦弱如拂柳,不由一阵唏嘘:“怎么混那么惨?”
陈宫一言难尽,他暗暗磨磨牙,以眼神瞅她。
他为什么会混的这么惨,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还不是你抓了主公!
陈宫郁结在心,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貂蝉大惊失色:“怎会重伤至此?可华神医未曾随我来司隶啊!快来人将附近最好的大夫请来。”
陈宫冷言道:“不必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成王败寇,我不畏惧死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也绝不会任你折辱。”
“当然是请你为我捋一下长安的情况。”
“我是不会说的,你另请高明吧!”陈宫拒不合作,闭上眼睛不说话。
貂蝉眨眨眼,咧嘴笑:“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是重生之人的事情告诉吕布!”
陈宫:“……”
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这威胁,该死的管用!
“我们主公现在在何处?”陈宫憋不住了,深沉问道。
“吕布吗?他还是在兖州待着,人好好的呢,我没杀他,”就是把他脑子揍坏了,现在正在接受华佗与左慈的混合双打,不,是联合治疗。
陈宫狠狠拧起眉头,他沉吟片刻,直视貂蝉道:“要我说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应下我的要求。”
“你没底牌和我谈要求,”貂蝉直言不讳,丝毫不给人面子。
陈宫淡淡瞥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主公妻妾子困于旧臣,几沦为之争利牺牲品,我被困前将其置南巷隐之小院中安,至今已过三个月,亦不知其如何矣。”
貂蝉反应了片刻,算是大致听懂了陈宫的意思。
“原来是想要我派人保护她们,这好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貂蝉爽快地应下了,别看她反应慢,她现在也是能毫无障碍与文臣交流,再咬文嚼字一番的文化人了。
吕布的妻子严氏,女儿吕玲绮貂蝉是见过的,倒是他后院里那些侍妾,见貂蝉荣耀归来,全都吓得花容失色。
当初对貂蝉说过酸话的,嫉妒她与吕布关系的,背后出言诋毁的,全都做贼心虚,瑟瑟发抖,生怕貂蝉会报复她们。
严氏亦害怕貂蝉,作为当家主母,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她周旋。
长安旧臣说她的夫君战死沙场,而眼前的貂蝉正是她的杀夫仇人,严氏又恨又怕,只想死死护着一家子,若是护不住,那边退而求其次,即便舍弃一家子性命也要护住女儿逃出这里。
吕布之女吕玲绮已是长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有一双怯生生的如水眼眸,眉梢俏似吕布的英气,眉眼又继承了严氏的温婉柔和,便是声音,都是那么软糯。
“蝉姐姐可还记得我?”
貂蝉答道:“自然记得。”她也记得,这小丫头做她迷妹的时候,一直都是称呼她为刁夫人的。
貂蝉神色一凌,出手疾如闪电,一把抓住了刺向她腹部的刀子,徒手一用力,竟是分分钟将刀子捏个粉碎!这哪里是捏刀子?这是在轻描淡写地捏饼干啊!
吕玲绮愣住了,惊骇地盯着那刀柄看了半晌,四周鸦雀无声,严氏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背过气去。
其余夫人抖得更厉害了,纷纷跪在了地上,祈求貂蝉宽恕饶命。
“这一切都是玲绮自作主张,我们全然不知情啊!”
“为什么这么做?”貂蝉皱起了眉。
吕玲绮红了眼眶,怒而喝骂:“汝杀吾父,即我之杀父仇人,乃有面问我何为?今日我一人作事一人当,你确实厉害,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与我母亲与家人无关。”
严氏闻言,悲痛地痛哭起来:“玲绮冲动啊!”
其余侍妾随之抽泣起来,一时间求饶的,痛哭夫君的声音此起彼伏。
貂蝉抽了抽嘴角:“谁和你们说吕布死了?”
哭声瞬间截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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