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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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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纵横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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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三进院落,来到一个较大的庭院,一座高大宏伟的客堂出现在眼前,屋顶上安放上和麒麟类似象征祥瑞的异兽。进入客堂,正中最里摆放着神龛,墙壁上挂着一副御剑飞行的人物画像。

    大堂正北方向坐着一个身穿白袍老者,须发斑白,脸色红润,正低头品着一杯香茗。

    “咳,在下良清扬,有要事向萧家主禀明。”良清扬朝着老者双手握拳主动报上家门。

    “坐吧。”乞丐见得不少,如此气度不凡的乞丐还是头一次见,老者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请用茶。”萧义亭端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良清扬右侧的客桌上,站在了一旁。

    “茶?哦,好的……”良清扬在大唐喝茶并不是直接用沸水浸泡,而是在茶叶中混入核桃、薄荷、花椒、盐等食材,再在茶罐中放入油,带油热后煨炒冲水沸腾后饮用。在大唐这个时期并不流行喝茶,因此对这种喝茶法也是初见,上午在济世堂时林靑丹饮茶他也不曾关注。

    “老夫萧家家主萧炳天,有话请讲。”萧炳天正色说道。

    “萧家主,如果角家欲对颜家不利。您作何打算?”良清扬单刀直入。

    “此话何意?”萧炳天目光闪烁,盯着良清扬。

    “据可靠消息角家准备对颜家下手。”良清扬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散布开来,紧接着口齿之间传递出淡淡的清香,喝茶时他也用眼角观察着萧炳天的神色变化。

    “家主,难道颜家发现灵脉……”萧义亭忍不住插嘴道,但是被萧炳天抬手阻止了。

    “本以为是颜家坊市做的太火让其他家族眼红,看来还另有隐情。”良清扬暗自想到。

    “我萧家与角家嫌隙已久,莫不是你想借此挑唆我两家相斗?”萧炳天脸色微变,灵气缓慢附体。

    “萧家主,我此番前来并无此意。我想说的是,如果此次颜家被灭,以角、李、萧三足鼎立的局面,未来哪家最危险?想来萧家主也知道,多年来最有野心想称雄称霸的就是角家,而颜家恰恰多年来与各家均保持均衡,谁的威胁最大?角家既然敢对颜家动手,肯定也想到了他的对头,他怎又会置之萧家不管,萧家主可有对策?”良清扬对四大家族面临的形势侃侃而谈。

    萧炳天的脸色阴晴变换不定,作为角家的对头,他又怎会对角家的动向一无所知,而良清扬说的每句话都如利箭直中他的痛处。

    “咔!”萧炳天手中的茶杯布满了细小的裂纹,却没有裂开,“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你可以走了。”作为一家之主,即使他知道良清扬说的在理,他也不能表现出听一个小叫花子的良策。

    良清扬起身,双手握拳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脸上微微笑了笑,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

    ……

    黄昏时分,天隔城的乞丐们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古庙内,都自然的围在了良清扬的周围。

    “清扬,今天角家共进出十四拨人,除了自家人外,有李家管家李铎岩,还有官府装束的人,另外还有一批人,统一的青色衣衫,胸口有飞鸟标志,李家特别的重视,角家家主角重鸣亲自迎送。”秦叔当先说了角家情况。

    小蛋子等几个乞丐也说了其他几家的情况,除了李家有角家的人进出外,其他没什么特别情况。

    “看来大致情况和我料想的差不多,不过这个灵脉又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角家几时动手?”良清扬越想越觉得危险临近,遂问道,“晚上可有办法进城?”

    “良大哥,虽然天隔城晚上不让进出,但我们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小蛋子略显得意地说。

    良清扬和小蛋子出了古庙,向着天隔城方向走去,以他的目力在夜间行走也同白昼相差无几。走到距离城门百步远的水沟旁,两人掀开了石板,跳了进去。

    “咚咚咚……”,良清扬和小蛋子赶到颜家的时候已近亥时,大街上空无一人,门环撞击大门的声音则异常响亮。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朱漆大门拉开了一道缝,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探出头来,“都什么时辰了,还来乞讨。”家仆准备关门。

    “我们有要事求见颜家主。”良清扬伸手拦住家仆,急忙说道。

    “要见我们家主的人排着队呢,明天再来吧。”家仆急于打发走他们。

    “让他们进来吧。”家仆的身后走过来一人说道。

    “是。”家仆打开门,让良清扬和小蛋子进了大门。

    “颜管家,是你。”小蛋子笑着打招呼,“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我恰巧巡查到离此不远,正好听到了敲门声,这么晚也觉得奇怪特意过来看看。”颜箻颇为客气的说道。

    “家主应该还没有休息,我带二位过去吧。”颜箻当然知道良清扬的情况,故而并未询问。

    经过前院几进房屋,踏入一段曲折的长廊,长廊右侧是一片带荷的池塘,正值盛夏,荷花满塘,清香扑鼻,蛙鸣声不绝于耳。左侧是一片平地,青石铺地,像是练武场所在。长廊尽头,能看见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式庭院,一座石质拱桥垮于长廊与庭院之间,月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银丝般的光芒,荷花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这样的景色也就良清扬能全身心体会,小蛋子也就看见长廊和月光下隐隐约约散发的荷香。

    跨过石桥进入庭院,颜盛正坐在一座八角凉亭内,凉亭四周碧树环绕,夏花缤纷。

    在颜箻的指引下,良清扬和小蛋子进入了凉亭,凉亭顶部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明珠,散发出细腻清凉的光华,扰人的暑气知趣地四散而去,蛙鸣声也被隔绝,良清扬的心情回复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静之中。

    厅内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和三双杯筷,好像是提前就知道有人要来而准备的。

    “颜家主知道我们要来?”小蛋子看着桌上的菜肴惊诧地问道。

    “这个凉亭也是精妙的紧啊。”良清扬看着笑而不语的颜盛说道。

    “请坐。”颜家主微笑着招呼,看见两人入座后,颜箻开始给三人斟酒。

    “此凉亭为建造大师公输子云游到此时所建,八角对应八卦灵术,正中悬玉莹石,具有冬聚暖、夏纳凉和隔音防虫功效,称得上是精妙无比。”颜盛自豪地介绍。

    “公输子?八卦灵术?”良清扬顿时一阵激动。

    “这都是听先祖所述留传下来的,据说八卦灵术早都失传多年了。”颜盛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二位先用点宵夜,再叙不迟。”颜盛说完端起了酒杯。

    “好啊好啊。”小蛋子早已经看着满桌的菜肴口水都快喝饱了,抓起一根外焦里嫩的飞禽腿肉大快朵颐。

    良清扬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嘴里弥漫到了腹部,紧接着一种舒泰的感觉散布到四肢百骸,端的是通体舒畅,妙不可言。

    “良兄弟第一次喝灵酒吧。”颜盛看着良清扬脸上表情的变化,微笑着说。

    “这灵酒乃是采集山中仙灵果所酿,修灵之人饮之可略增灵力,常人饮之亦可强身健体。”颜箻说完接着给他们斟上了酒。

    “颜家主叫在下清扬即可,万不能与颜家主称兄道弟。”良清扬说道。

    “良兄弟既然能和林靑丹称兄道弟,为何又不能和老夫称兄道弟呢。哈哈……”颜盛开心地笑着说。

    “看来这几天的行踪也瞒不了颜家主。”良清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也是看到良兄弟的伤情特殊,安排人留意了一下,并不是有意探查良兄弟,还望勿怪。”颜盛豪迈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示歉意。

    “颜家主既然已知晓,看来是清扬多虑了。”良清扬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咦。”良清扬向着东侧百丈外的一栋阁楼瞅了瞅。

    “他能感觉到我?”阁楼二楼窗户旁,一个穿粉色衣裙,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红着脸跺了跺脚,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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