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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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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婉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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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檐飞翘,檐下雕花,朱漆大门,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两名家仆站在门口两侧,这颇有气势的府邸就是颜家庭宅。

    小蛋子等人抬着良清扬在门口等候,家丁已经进去禀报了。颜家家仆能对如此对待他们,和颜家的家风是分不开的,当然也和济世堂的从医牌有很大关系。

    少顷,一个身着华丽青色长衫,面色威严,步履坚定的老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管家装束的人。

    他抓起了良清扬的手轻探后说道,“小家伙,我就是颜盛,你们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你们是否知道这个请求意味着什么?”

    小蛋子回头看了看二狗他们,摇了摇头。

    “你们对灵丹不了解,这个不怪你们,原本我不想出面,但是考虑到这件事的特殊性,我觉得有必要向你们说明,意味着我们颜家将五年的坊市经营收入拱手送出。”颜盛说完,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作为颜家的家主,他并不想因为一个乞丐而破坏与角家多年的平衡。

    小蛋子他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以为这就是一颗普通治病的药丸,有可能值钱,他想的不行他们就给颜家做工,但没想到会贵的这么离谱,他们就是干一辈子也还不起。他们不知道修灵是一件多么昂贵的事,否则就是天隔城四大世家的家底也仅仅是对家族的直系天才倾力培养,而多年来每个家族培养的修灵人数也是寥寥无几。

    “颜家主,实在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个丹药这么珍贵。良大哥救过我的命,所以……打扰了。”小蛋子悻悻的转过了身,准备离去。

    “慢着。”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在小蛋子等人的视线汇聚处,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正亭亭站立,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新月峨眉,瑶鼻微翘,粉腮微晕,不施粉黛的稚嫩俏脸宁静自然,并未因众人的注视而改变分毫。

    少女清水雅然的气质,配上羊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美得像一首诗。小小年纪,却已初具清新脱俗的丽质,若是日后长大,恐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是望尘莫及……

    “婉兮,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出去干什么。”颜盛不怒自威地说道。

    “父亲,我刚去坊市给母亲买了点绸缎,她说要给小四做件衣服,正好婉兮也想出去逛逛了嘛。”颜婉兮说着俏皮的吐了下舌。

    “这个小乞丐我好像见过。”说着走到良清扬身边,背对着颜盛,两个柔指微动,拨开他的双唇,指甲轻划指尖,一滴淡金色的血液从颜婉兮的指尖滑落到良清扬的嘴里。

    “婉兮,赶快回家,别让你母亲担心。”颜盛以为她只是好奇过去看了看这个可怜的乞丐而已,便催促她。

    “是,父亲。”颜婉兮朝着小蛋子他们眨了眨眼,向着大门走去。

    小蛋子他们被惊艳了,目光久久未能收回。

    颜盛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小蛋子他们觉得有些失礼。“颜家主,多有打扰,今天是我们莽撞了,还是非常感谢。”小蛋子对着颜盛慌忙行了个礼。

    “未能帮上忙,多见谅。”颜盛打了个哈哈。

    目视小蛋子他们走远后,颜盛对身后总管模样的人说,“颜箻,让坊市的人留意下那个受伤的乞丐,他的伤情有点特别。”

    “好的,家主。”颜箻说完向着坊市方向急忙行去。

    颜盛看着小蛋子他们离去的方向,沉思了片刻,即回身进了庭院大门。

    ……

    夜晚的天隔城是非常宁静的,除了街道上巡城队四处巡查维护秩序外,很少看见行人,乞丐晚上是不允许在城里的。城外的一处废弃古庙,是天隔城乞丐们集中的居住点,当然也有一些四处游走的乞丐,临时落脚。

    古庙内,一盏破损的油灯散发着一团微弱的光芒,二十余个乞丐三三两两分散在各个角落,席地而卧,身下铺着一张破席或着半条破布,小蛋子和良清扬在门口右侧,一天的疲惫,小蛋子已经发出均匀的鼾声。

    “咳咳……”良清扬睁开了眼睛。

    “良大哥,良大哥醒了。”小蛋子睁开眼,坐起来激动的朝其余的乞丐呼喊。

    古庙内的乞丐都被惊醒了,纷纷围了过来。虽然良清扬来的时间短,但是他平常很照顾大家,另外都是乞丐,共同的弱势身份让他们懂得彼此之间要互相照顾。

    “清扬,你感觉怎么样了?”一个头发和胡须都拧在一起的年老乞丐问道。

    “我没事了,秦叔。”良清扬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清扬,你也别太记在心里,在天隔城乃至整个骜苍帝国,都是以实力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我们做乞丐的是最下层的人,只能逆来顺受。修灵的人想杀我们比踩死蚂蚁还容易,而且官府根本不会管。”老乞丐动容的说道。

    “秦叔,如何才能修灵?”

    “清扬啊,如何修灵我不知道,像我们这样人也接触不了那些玄妙的东西。但是作为一个在天隔城生活了多年的乞丐,我知道每年各大修灵门派都会安排人来天隔城选人,位置在天隔城的天心广场,但是闲杂人等是不让进去的,更何况我们这些乞丐,所以有关修灵的事我们也不甚清楚。”老乞丐托了托良清扬的手说道。

    “良大哥,你的伤恢复的可真快。”二狗好奇地看着他说。

    “这个嘛,那角洪可能修灵没修到家吧。”良清扬心头一紧,开玩笑地说。

    其实乞丐对修灵的事都是道听途说的一点,并不了解,所以对良清扬的伤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

    “对了,良大哥,今天我们去颜家了……”小蛋子把下午的经过给良清扬说了一遍。

    “这么说那颜家三小姐给我吃东西了?”良清扬疑惑地问道。

    “我也是猜的,她背对着颜家主用两个指头撬开了你的嘴,放没放东西我没看见,但是她最后还朝我们眨眼睛。”小蛋子挠了挠头,“颜家的三小姐,那长的和仙女似的。”小蛋子说的眉飞色舞。

    不久古庙又恢复了平静,均匀的鼾声再次此起彼伏。良清扬的心里却怎么也不能平静,想要挺直胸膛做人,就要拥有足够的实力!

    ……

    “啪”一根树枝的断裂声传入了良清扬的耳朵,他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破碎的窗口向外看去,却没有看到人。

    “角总管,你说这次我们能吃下颜家吗?”

    “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角总管,您也太小心了,这荒郊野岭的,再说天隔城晚上不允许出行,又怎会有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事情牵扯非常大,必须谨慎从事。”

    “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看来这俩人是奉命出来办事的,路过这里在此处方便,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对付颜家。”良清扬顿时睡意全无。他缓缓的推开了古庙的门,轻步走出门外,一轮满月渐渐探出了云层,皎洁的月光挥洒而下。

    良清扬走出古庙院门,看着远处两个黑影迅疾地消失在了山岭尽头。

    天隔城的点点灯火逐渐消失,良清扬走到庙外的残破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来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如何回去还是没有任何眉目,我该怎么办?”良清扬轻托下巴,看着月光笼罩下的蜿蜒群山,不觉地念到,“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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