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名为素清的声音似乎并不想白狐女那样讨厌人类，而且白狐女很明显受到他的节制。
“既然阁下已经活的如此久远，可否知道那条所谓的路，究竟在何方？”牧辰问道。
虽然同为一个年代的生物，但是不同的是对方是实实在在的活着，不像牧辰自己是被封印过来的，所以知道的东西后者要多的多。
牧辰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长期的封印导致自己现在记忆不全，也许他自身就知道应该上哪里去寻找那条路，与其等待记忆的缓慢复苏，还不如直接开口问这位现成的老古董。
“这是你们练气士的事情，你不该问我这个妖。”
被素清这么一说，牧辰竟也不好说什么。
确实，练气士存世的那个年代对妖从来都是喊打喊杀的，即便牧辰自己也斩过不少小妖。
一直到练气士集体消失在华夏大地上，妖物们才得以获得喘息的机会。
只是好景不长，再后来出现了一个名为道教的一群人，也是如同练气士一般打杀妖物，无论善恶。
这群人其实就是练气士留在华夏的残枝末节，是一些没有资格登堂入室而被遗弃的弟子。
这群人为了抱团取暖，便组建了以道为名的教派，后期更是发扬壮大，仗着会练气士的一点皮毛，又走上了打压妖物的道路。
一些大妖自然是不怕，但是一些修为较弱的小妖却倒了霉，这群自称道士的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好歹练气士没对待妖物都是留善去恶，可这群道士却是一心想彻底要灭绝妖物，他们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非素清看出来牧辰是练气士而不是后来那种不伦不类的道士，说不定已经对他们下杀手了。
当然，后来的这些事牧辰并不知晓，他也并没有真的寄希望与能从一个几千年的老妖身上问出什么东西来，但至少他开口了就还有一定的机会。
“不对，从你身上我闻到了上古的气息，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向威严的素清难得语气中带着惊讶。
“没错，我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被封印至今练气士为数不多的几颗种子之一。”
牧辰并没有打算隐瞒，在这种老怪物面前也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隐瞒的住的。
“妙哉妙哉，难怪我妖类会一直被你们练气士压制一头，这种手段简直是妙啊！”素清似乎发现了什么耗玩的东西一样。
场上唯一不了解情况的大概就只有张静芝了，就连白狐女都已经一脸吃惊的盯着牧辰。
张静芝作为一个现代人，牧辰与素清说的话虽然每个词都能听的懂，但是连在一起却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外面那些京观是不是你干的？”作为警察，外面那些或新鲜的或只剩下骨头的头颅才是张静芝最关心的问题。
“没错，那些都是我做的，一些不知死活的道士而已，杀了也就杀了。”素清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
“你。。。”听到如此轻贱人命的话，张静芝有些气结，下意识的又想举枪。
“噌”一阵金铁相交之声
张静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手里的手枪就已经被斩为两节，切口光滑平整。
“那些臭道士该死，不然你以为你脚下这片墓地是从何而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对素清不敬，不然我不介意京观再多个人头”白狐女芸儿恶狠狠道，举起的利爪上泛着寒光。
张静芝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一激动忘了双方战力对比的严重不平衡性。
“芸儿，不得对客人无理。”
“哼！！！”
白狐女芸儿不甘心的再次退到一边。
“西周年间，随着练气士的出走，妖界各个族群都得到了很好的发展，我白狐妖族同样也不例外，”素清如同在回忆往事又如同一位长辈在对着晚辈讲之间年轻时的故事。
“但是再之后兴起了道教，那应该算是你们练气士的延续，他们大肆屠杀各种妖类，于是在妖与道之间便展开了长达两千多年的战争，最后我妖族不敌退入祖地，也就是你们现在站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万妖与道士进行了最为惨烈的厮杀，而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整个妖族拼的只剩我跟芸儿，而道士们的代价就是外面那些数之不尽的京观。”
素清在说这段历史的时候十分的轻描淡写，但是牧辰能够感受到这两千多年来的惨烈，不然妖族祖地也不可能被打崩到沉入地下，成为一个地下世界。
牧辰十分感慨，没想到练气士的出走竟然还引发出了这样一场腥风血雨。
而张静芝已经完全脱离几人聊的话题了，听不懂还插不上嘴，此刻又恢复成好奇宝宝的样子，打个手电在四周围“探索”着。
一时间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唉。。。也罢，”好半省黑暗中才传来素清的一声叹息，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只见黑暗之处飘出来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在黑暗中泛着翠绿色的幽光，缓缓的落在牧辰手中。
这是一块玉佩，玉质非常的好，被雕刻成为两条鱼的样式。
“双鱼玉佩？”牧辰不明白素清为什么给他这样一件东西。
这个样式的玉佩即使在他那个年代也是非常的常见，几乎可以说是已经烂大街的东西。
“这是真正的双鱼佩！”
听到素清这话，牧辰豁然抬头，掩饰不住的不可思议。
传说双鱼玉佩能够贯通阴阳，逆转生死，但早已遗失在无尽的历史长河里了，没想到竟然落到了妖族手中。
“这本就是你练气士之物，两千多年来，道教一直追着我们妖族不放不是没有道理的”
牧辰自然明了，为了这样一件神物，道士与妖族之间即使所伤再大那都是值得的。
“不止如此”素清继续道“你所要寻找的那天路，正是以这双鱼佩为匙。”
“什么！！”
“没错，你手中之物便是开启那条路的钥匙，是我妖族先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些道士知道它的真正用途，所以才不惜代价的从我妖族手中抢夺。”
至此，素清才说出了几千年来妖族与道士们大战的真正原因。
“那你为何现在又将它交于我手？”牧辰问道。
“首先，这本就是你们练气士之物，也算是我物归原主了，其次，是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乃是一个将死之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芸儿，你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是心性还算不错，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芸儿离开这片葬地。”
“不，我不走。”白狐女芸儿听到要赶自己走，一下子从妖艳的模样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牧辰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要求，本来有一堆推诿的话想说，但是考虑到双鱼玉佩的事，最后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芸儿不必难过，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与其这样另类的活着，还不如最后再送你一场造化。”
“不，我不要什么造化，你我相依为命五百多年，为何这时要赶我走。”
“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契机，如果你想攀上更高峰，甚至超越我，那就需要彻底走出去，在这里你有太多的牵挂，而且我也累了，在你离开后我将与祖地永远的长眠。”
素清说完任由白狐女芸儿如何哭闹也不再开口，只听见黑暗中有东西破裂的声音，然后一道红光冲出，撞进了白狐女芸儿的胸口。
牧辰在一旁看的真切，那是一颗内丹，估计应该是素清的内丹。
“还真是舍得啊，三千年的修为就这样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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