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轮红日挂在乌那县的高空,照耀着大地。
扎西打开房门,积雪上的反光,刺激着他的神经。银白色的头发很乱,但很飘逸,在冬风的吹拂下,更加精神抖数。
扎西打了呵欠说:露西你在家,照顾父亲,我出去一下。
周围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哗啦哗啦的流向靖西河。
扎西你去哪呀,你父亲-金牛好点没,半仙笑着道。只见半仙,一身破旧的青灰色大衣,头顶银西街刚流行的破小棉帽,满脸蒙垢,嘴叼着一只雪茄,手持半瓶白酒,斜着身子,嘴巴上的胡须还沾有点点白酒,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恶心呕吐。
我正要去看看你父亲,半仙嘴里吐着酒气,慢吞吞的说道。
他昨晚担忧了整晚上,刚才躺下,谢谢你那天救我,请你放心,我会报答你的,扎西凝情道。
都是小事,邻居吗本来就要互助,要不来点白酒,暖暖身子,半仙满嘴酒气,歪着嘴巴道。
其实扎西最恨的就是赌鬼和酒鬼。母亲就是因为父亲嗜钱如命,爱赌博,得罪债主,而死于战火之中。 扎西看着晋江河流,源源的河流上游是通往银西街,下游则是个未知数,整个河流贯穿德国的一半山川。扎西是一个连乌那县都没有踏出去的六岁小男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扎西静静望着靖江的上游,银西街,我还会再回去的。
此时周围的积水,欢快的挤向河流,打破了河面的宁静,周围的水慢慢向四周蔓延。
你去吧,我去买点吃的,扎西道。
半仙斜着身子,靠在一颗树上,仔细的打量着扎西:小小年纪就有这种眼神,像一把刺刀插进你的心脏,如此犀利,若我没有估错,将来大事可成也。扎西一个人快速的行走在通往集市的小路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扎西在身后留下一望无际的脚印和皑皑无边的积雪。半仙看着扎西远去的背影,点着头,又喝了一点白酒道:有酒今朝醉,明日何其了。就走向扎西的家了。
扎西走在路上一边思索者,一边拿起兜里的十马克,特殊商品,久久不得要领。
很快,扎西来到集市。集市上人不多,和银西街都不是一个等级。整个集市就两条走廊,沿街小边是一些小贩和个体工商户,走廊中间则是一些学校,银行,邮局。扎西走在街上,车辆和行人不是很多,甚为寥落。邮政和银行,门庭冷落鞍马稀,只有小贩和希疏个体工商户几个人在那谈价格。
扎西来到一个酒坊,酒坊上的旗子随风飘扬,旗上写着大大三个字:半碗倒。扎西赞起大拇指大声道:好名字!店主给我来十斤白酒,顺便问一下,你这名字不像我们这边的习俗吧?店主一身简俗,大约五十来岁,平头,清瘦,但精神抖数。
好眼力,这是东方的文化。这也是我一个远道朋友说的,我这个朋友常年在外边经商,一次偶然机会,后来改用的。实话告诉你,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听到赞。不错呀,确实是个好名字,可惜呀,风烛残年。
扎西自然不明白东方是哪里,但对那里的文化充满了诱惑。有机会我一定去闯一闯这神秘的东方,对这店主说道。
扎西拿出五马克给了店主,就走了。在拿到酒之后,扎西醍醐灌顶,想起了父亲说的:货币是一种特殊的商品。既然是一种商品,就应该具备商品的基本属性-价值:是所有商品都具备的。价格只不过是商品在市场上表现形式。扎西拿起五马克看了很 久,都不明白其价值在哪里,这明显就是一张纸吗?
扎西来到小贩,各种各样的蔬菜:菠菜,白菜,萝卜,鱼 ,香菜,可惜兜里没有多少钱。扎西买了一条鱼和一颗白菜,把五马克给了小贩。在交易的时候,扎西发现这张废纸可以交换食物,可以体现它的价值,这或许就是父亲常说的:商品的制造是创造它的价值,商品的交易是实现它的价值吧。
此时烈阳已变成夕阳了 ,乌那县一片血红,靖江河两岸的树林中,最近多了一些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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