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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问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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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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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有五大帝国,其中,有一个帝国领土的最大——天星国。它统领着五大皇族,还有便是一百零八王族,其余便是数以千计的高等人族中等侍族和低等奴族。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

    张氏皇族有一州封地,权利滔天。天星国荆州南郡郊外,张氏皇族家主张正凤骑着一匹白马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张氏二当家张正云,一个是张氏少主张超然,他两个人的马上,已经有两只兔子,两只山鸡,甚至还有一只大雁。突然,距他们十几米远一片草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张正云眼睛一亮,沉声道:“超然,弓!”张超然不敢怠慢,连忙把弓递了过去,只见二当家搭箭挽弓,动作甚是娴熟。

    “咻咻”两声,箭射出,却有两支,眼看箭就要射中,却被另一支弹开。张正云不解地看向张正凤,道:“大哥,怎么了?”家主皱眉道:“这声音……不像是动物的。”又扭头道:“超然,你去看看!”张超然闻言,抽出一把宝剑,走了过去,张超然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道:“父亲,这儿有个人!”两人纵马向前,二当家佩服道:“大哥,真的可以啊!”张正凤跳下马,狐疑道:“这儿怎么有个孩子?”摸了摸脖子,还有心跳,他没多想,一把抱起晕倒的孩子,道:“老二,我先回去找个大夫,你和超然打吧!”也不等张正云多言,化作残影离去。张超然羡慕道:“我有一天,也要这样嗖嗖的!”张正云拍了一下张超然的后脑勺,笑道:“别傻了,炼魂境,你现在离你父亲还远着呢!”

    张超然摸了摸脑袋,道:“也不远,马上我就完成炼魂了!”张正云道:“我们去猎狼怎么样啊?”张超然道:“叔叔,你去吧,我还是回去看看怎么样了!”张正云笑道:“你是不是害怕了,找借口呢?”张超然摇摇头,道:“本来我就不愿意来!走了!”张正云看着他远去,也摇摇头,道:“小子,你怎么就是不知道你父亲的良苦用心呢?”

    南郡州府,张正凤坐在一子上,对面坐着一个白发老者。张正凤开口问道:“医师,她怎么样啊?”老者说道:“张公,这个孩子只是惊吓过度。”张正凤松了口气,老者又道:“她醒来后,喝一服安神汤便好,但要静养,不宜再受到惊吓了!”张正凤点点头,抱拳道:“多谢医师!”说着,拿出了一袋银子。老者连连摆手,道:“张公,莫要折煞老夫了,你对我,对我全家都有恩,怎敢再要您的银子啊!”张正凤收起钱袋,道:“那…医师,你晚上留下吃饭吧!顺便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后遗症什么的!”医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只说道:“好!”然后去煎药了。

    过了一会儿,张超然在外面敲门,道:“父亲!”张正凤道:“进来吧!”张超然进门便说:“父亲,他怎么样了?”张正凤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嘴唇道:“嘘……她需要静养。”

    把张超然拉到了书房,张正凤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超然,你想不想有个妹妹?”张超然笑道:“父亲,母亲有了?那也不能那么确定是妹妹吧?那个大夫就是给母亲诊脉的……”张正凤感觉头都大了,忙道:“停,停,你这孩子,你才十三啊,天天想什么呢!我是说……今天那个……女孩。”张超然有些懵,道:“他,他,他不是一个男的吗?”张正凤认真道:“好了好了,别废话了,你觉得怎么样?”张超然想了想,道:“父亲,这就看你了,我怎么样都行!”张正凤叮嘱道:“好,那你可要好好对她!”张超然只是点点头,道:“一定!”

    “母亲知道吗?”

    “额……晚饭后我跟她说吧!”

    “那个女孩知道吗?”

    “额……她是你妹妹,你和她说吧!”

    张超然无语,这个认女儿完全是一时兴起啊!晚饭后,张正凤对张母道:“琴儿,我想……要个女儿。”张母一听,红了脸,不好意思道:“老大个人了,说话还没羞没臊的!”张正凤被他说得有些羞,道:“不是,我是说……”讲了一番事情的经过,张母点点,道:“夫唱妇随吧!”随后又问道:“怎么想起来要女儿了?”张正凤有些随意的眼睛变得深邃了起来道:“我希望在我们百年之后,超然在世上,还能有一个贴心的至亲之人。再说了,我们有一个女儿,不也挺好吗?”

    张超然送走医师后不久,女孩就醒了,张正凤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孩,女孩坐在床上看着张正凤,张超然看着沉默的两人,过了几分钟,向女孩说道:“那个……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女孩道:“好啊!”张超然听得有些醉了,虽然只有两个字,可不难听出女孩的声音,就像银铃一般清脆,又像蜜一样甜,张超然有些呆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女孩,发现女孩的脸没有了脏东西,是那么白皙,还有那大眼睛,是那么动人。

    身体不知怎的,顿了顿,道:“来,穿鞋吧!”身上还是那件衣服,头发也是脏兮兮的,可依旧不影响女孩的气质。两个大男人不懂得怎么照顾人,被赵婉琴在拦门外狠狠骂了一顿,还被关在了门口。张超然看着门缝,说道:“父亲,咱俩好像失宠了,母亲原来对我好像不是这样的!”张正凤撇撇嘴,道:“回去吧!明天再说吧!让你母亲好好照顾她吧!”两个女的就是好说话,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笑声,张正凤放心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真好啊!回去睡觉了!”

    张超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想着:我有妹妹了?

    在一座监牢中,一位帝王站在那个犯人面前,横眉怒目,说道:“张超然,你居然要造反!你现在乃是一州之候,难道你还不满足吗?”张超然此时被吊在十字型的粗木桩上,身穿囚衣,衣服上还有道道血痕,他看着那帝王,道:“南宫景星,他们设计杀我父亲和几位叔叔,你不管不问,是何意?”那帝王似是被说到了软处,想要转移话题,道:“我把我最喜爱的公主嫁给你,你……”张超然打断他道:“就南宫馨么?她是一个公主,只知道养尊处优……我配不上她,所以,我休了她!”帝王一听,拿起地上的水桶就冲张超然泼了上去。

    张超然感觉到了窒息,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妹妹”正捏着自己的鼻子。张超然有些生气,道:“你这是,这是干什么?”小女孩嫣然一笑,道:“母亲让我来叫哥哥起床吃饭。”张超然一听这个动人的声音和“哥哥”两个字,心想道:似乎也没什么生气的。可瞬间,想道:这样都不生气?我是不是中毒了?平时没人敢惹我这个张氏少主,我那几个朋友只是敢嘴上开开玩笑,就是因为我脾气不好,这个小妮子,居然捏自己鼻子,我为什么不生气啊?

    张超然愣了一会儿,闷出三个字:“你叫啥?”小女孩噗嗤一笑,道:“哪有哥哥不知道妹妹名字的!我叫中夏,张中夏。”张超然看着她那红扑扑又有些白皙的笑脸,想到了自己爱吃的桃子。张超然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道:“那个……小桃子,你先去吃吧!我换个衣服。”张中夏摇摇头,道:“不要,我要看着哥哥。”张超然惊讶地看向小桃子,却正好看到她那干净的像湖水的眼睛。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其实也就一秒,他道:“好吧。”

    张超然已经十三岁了,身高足有一米七,张中夏十一岁,身高却有一米六多,只比张超然低一个头。张超然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你可别长了,再长我可怎么弄啊!”小桃子问道:“什么?”张超然摆摆手:“没事没事。”在小妮子的催促中穿好了衣服,然后被拉着去了厅堂吃饭。看见父母和几位叔叔正在等着,张超然又快走了几步。张正风道:“超然啊,自你十岁开始,我就没看见你和我们大家吃过早饭了啊!”一个中年人不冷不热道:“那是,你们超然可是被老祖宗收做关门弟子,当然不和我们一起吃了!”张正云道:“义云,吃饭吧!”中年人道:“哼,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弟弟。”张超然道:“叔叔们婶婶们好,大哥大姐好!”他的大哥,名叫张建政,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大姐名叫张超雅,身穿红色常服,尽显随意。张正云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后,问道:“大哥,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吧?”张正风点点头,兴奋道:“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想告诉大家,我有女儿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赵母,她只是笑而不语,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正风道:“中夏,出来吧!”一位亭亭玉立,脸带笑意,身穿粉色裙子的优雅少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张建政一见这女孩儿,就立马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可是天星国丞相的弟子,整日钻研治国之道,可谓不近女色,没想到一见中夏就愣住了。张正风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建政,超雅,超然,你们可不能欺负妹妹啊!”超雅妩媚一下,道:“那是自然,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们疼爱还来不及呢!不过,谁要是欺负她,我们肯定揍他!”说着看向了张超然,只见他苦笑道:“大姐啊,我怎么敢!我娘昨天晚上骂得我和父亲……唉,我现在已经失宠了!”这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张超雅扛了一下张建政,道:“大哥,你呢?”张建政才反应过来,道:“当然……”

    张义云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道:“我不同意!大哥,她来路不明,况且,老祖知道吗?”小桃子一听,笑意全无,低下了头,眼看委屈的泪就要流下来了,张正风怒道:“谁让你同意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老祖那里我自会去说,用不着你操心!”站起身来,温柔地对小桃子说道:“中夏,我们走吧。”张超然道:“我不怎么饿,大哥大姐,叔叔婶婶,我先回去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早起的原因之一,每次早饭,都会使全家人不高兴……

    张超然追上了他父亲,道:“父亲,别生气了,我带小桃子去转转吧!”张正风看了看他,道:“好吧!顺便给她买点好吃的。”说着,拿出了一锭银子,张超然摆摆手,道:“这可是我妹妹,做哥哥的,怎么能小气呢?”张正风点点头。两人走出了州府,走在了大街上,张超然安慰道:“小桃子,没事吧?小叔他就是那样的人。”小妮子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原来是被一个糖人吸引住了,张超然问道:“喜欢吗?”小妮子点点头。

    “喜欢哪一个啊?”

    “都好喜欢。”

    张超然走过去,对小贩说:“你这糖人儿在中午之前能不能送到州府?”小贩恭敬地说:“少爷您要多少?”张超然放下一锭银子,道:“有多少要多少。”说着,拿下了一根,递给了小桃子。在街上,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小妮子都特别喜欢,张超然就一句话:“全部送到州府。”一个动作:掏银子。完全没有心疼的样子。

    在街上,遇到了一位王族子弟,身后跟着四位大汉,在街上横冲直撞,张超然不想多事,就让了开来。但那人一见张中夏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居然过来调戏,他道:“小妹妹,多大了啊?”小妮子不知是在戏弄她,还回答道:“十一岁。”那人还要来摸她的脸,张超然暗道:当真是倾国倾城啊!我如此,大哥如此,他亦如此。我可以,大哥可以,但他,不行!随即火气一下子上来,一拳打在了那小子脸上。

    那小子丝毫没注意旁边的张超然,所以在猝不及防下,加之张超然所用力道很大,一下就把那小子打倒在地。他身后的四位大汉愤怒地看向张超然,正要准备出手,却愣住了:这不是张氏皇族的二公子吗?看来少爷惹上麻烦了,他的脾气可是出了名不好啊!四位大汉想到了在南郡的一个传闻:一个王族子弟因为惹恼了二公子,张超然硬是追着他打了三个时辰,最后像死狗一样扔在了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那子弟在酒后说了句她关于姐姐的流言,最后那子弟身后的王族也没有说什么,可见张氏皇族的强大。现在居然轮到了自己的少爷,四位大汉犹豫地互相看着,又同时坚定地后退一步,表示他们不管了,就算他们管,光是张氏客卿的怒火,他们都承受不住。而且,张家的少爷出来,难保不会有人跟着,他们只能祈祷少爷不会被打得太惨。

    那人爬起来,看着四位大汉,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上啊!我李家白养你们这几个畜生啊!”其中一个人道:“杰鹏少爷,算了吧!我们惹不起他啊!”李杰鹏一听,骂道:“这里还有我李家惹不起的人?你们td就是四个软蛋,中看不中用!”四个人雷打不动,说什么也不上。张超然平静地说道:“你摸她的脸?我也摸摸你的怎么样啊!”说着,又是一拳打在了李杰鹏的脸上,没想到,这一拳被人接住了,看到来人,张超然没有再出手,甩了甩手,抱拳道:“原来是李大公子。”来人是李杰鹏的兄长李杰飞,比张超然大两岁,已经进入了结丹期,马上要进入金丹境了。李杰飞同样是抱拳回礼道:“然公子!”张超然身后的小桃子噗嗤一笑,引起了李杰飞的关注。

    李杰飞看了看张中夏问道:“这是……”张超然回答道:“小妹中夏。”李杰鹏插话道:“大哥,这小子他打我!”李杰飞又看了看自己弟弟那臃肿的脸,道:“然公子,能不能……”张超然斩钉截铁道:“不能。”李杰飞还没说什么,他那弟弟就兴奋地说:“大哥,我要那个女孩儿!”李杰飞一听,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道:“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麻烦吗?”李杰飞道:“然公子,我不想动手……”张超然让小桃子站在一边,自己后退几步步,道:“来吧!”

    先前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现在两人要真刀真枪地打,更是惹人注目。李杰飞始终保持一个谦逊的态度,道:“公子,既然这样,我可是不客气了!”说罢,就冲了过去。张超然暗自惊讶道:好快!瞬间,那腿像刀一样从腰间略过,随后又是一拳,转身后,又是一肘。张超然勉强躲过,惊呼道:“李家的刀锤九连?”李家能成为王族不是没有一定的底蕴,而最关键的,便是这刀锤九连,可以空手,可用武器,一轻一重,让人应接不暇。李杰飞确定道:“是,看你能接几下!”随后再次出手。张超然想起自己老祖所说,凡是连招,必有转换点,只要找到这个破绽,便可破之。张超然只能通过硬挡,使他停下来,然后自己再攻击,。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转换点,张超然才炼魂三重,修为差得太大,又一味的钻牛角尖,体力消耗了很多,局势对他很不利。小桃子在旁边担心道:“哥哥,加油啊!”

    张超然与他拉开了距离,旁边有个乞丐,他气定神闲地说道:“炼体者,弱点在其肋下!伤之即胜!”张超然看向那乞丐,却已经站起来离开了。李杰飞再次靠近,张超然顾不得叫住他,使出了张家的武技孤鸿闪!到了李杰飞的侧面,又是掌化三指,鹰击!抓在了李杰飞的肋部,瞬间就把李杰飞打倒在地。李杰飞似是特别疼,身子一直在颤抖,并且脸上神色看起来十分痛苦。张超然对四位大汉道:“你们把他抬回去吧!”他就准备这么算了,因为这次切磋,让他有些感悟,想要回去仔细品味。正要叫上小桃子离开时,却看见李杰鹏正拿着一把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李杰鹏疯狂地笑道:“哈哈哈,我不止要摸她,我还要亲她!”说着,嘴就慢慢碰上了她的脸,小桃子害怕地哭了起来,张超然道:“不要!”李杰鹏道:“不要?好啊,那你打了我,该怎么算!”张超然张开手对那四个大汗说道:“来啊,打我!”四个人犹犹豫豫,不敢过去,李杰鹏用小刀指着他们,命令道:“上啊!”张超然趁他不注意,冲上前去,李杰鹏见他冲过来,吓得倒退几步,却不慎被绊倒,锋利的刀子脱手而出,飞向了小桃子。张超然闪过去,挡在了她身前,闷哼一声,血染红了深蓝色的衣袖。小桃子哭着道:“哥哥,疼不疼啊?”张超然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没事啊,倒是你,哭成什么样了!好了好了,你等我一下。”说着,走向李杰鹏,拖着他走向了一个巷子,众人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从惨叫生就可以听出张超然火气不小……

    张超然和小桃子回到州府后,看见了满院子都是他们从外面买的吃的玩的,张正风见他们回来了,笑道:“玩嗨了吧!”小桃子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觉得委屈:“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张正风问道:“怎么了?”张超然笑道:“遇见了点小麻烦,今天……”与张正风说了说外面的事情,又道:“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来找您……”张正风气势一寒,道:“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敢再揍他们一顿!真的当我们是猫吗?”见张超然受了伤,道:“去找你小叔包扎一下吧,我不擅长这个。”张超然点点头,道:“小桃子,一起去吧!”小桃子摇摇头,道:“不去不去,他太凶了!”

    ……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李家家主李文清在州府与张正风交谈:“正风兄,今日你家公子与杰飞杰鹏在闹市上打架你可知道?”张正风道:“知道了,你来这是……”李文清道:“张超然他打得我两个儿子都站不起来了,你就没有一点歉意吗?”张正风闻言,一下子站起来道:“你还有脸来?你家老二先调戏的家姑娘,后来老大又出来打我儿子,还扎伤了他,我有没有歉意?你的脸皮可真厚啊!”李文清有些脸红了,但还是说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国主吗?”张正风道:“我奉陪到底,你滚吧!”李文清指着他道:“好……”张正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道:“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了!”然后,把李文清扔出了州府……

    李文清被扔出去后,张正风甩了甩袖子,刚要准备关上州府大门,天空中却响起了一道声音:“张家小子,你未免也太不好客了!刚进去就把人家赶了出来,就没人教你礼数吗?”李文清一听这个声音,爬起来朝天空中一拜,大喜道:“老祖!”州府方圆数十里,天色骤然暗淡,随后空中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紫衣老者。张正风望向天空,见那李家老祖凌空走来,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语道:“凌空而行,难道是……通灵境!”

    李家老祖虽老,却已达到通灵境,耳力目力要比寻常人强得多,自然听得见张正风说些什么,他缓缓地落在地上,微笑道:“小子,你知道的挺多呢!不过,在实力面前,知道的多,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张正风从大门处走出来,躬身抱拳道:“李家老祖来此,有何贵干?”此老者名为李澈,比张正风要大三辈。李澈面无表情,道:“听说你家公子赢了我家小辈,我来见一见这个公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张正风眉头微皱,道:“这个……他去疗伤了!”李文清笑道:“你别胡说了,他只是被一把小刀扎了一下而已!”

    李文清和李家老祖的到来,自然是有预谋的。他们已经问清楚了缘由,本来李文清要亲自来赔礼道歉的,毕竟是他们的过错,但一听李杰鹏说张超然破了他兄长的刀锤九连,马上就傻眼了。这可是他家族的传承武技,竟然被破了!张超然修为要比李杰飞差一些,自然不可能以力破之,张家也没有克制他家的武技,让人匪夷所思。李文清想道:万一他把我家的武技弱点传播出去,我李家可是要没落了!于是乎,这件事惊动了李家老祖,他亲自出关,让李文清来找那小子聊一聊,让他不要说出去。同时,自己在外面等着,万一不成功,就只好杀人灭口了……没想到,李文清一进去就咄咄逼人,自己儿子错了,还硬让人家儿子道歉,结果自己被扔了出来。

    李澈有些生气,瞪着他道:“你给我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李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家主!”随后又和颜悦色道:“张家小子,我就是想来看一看他!怎么会有此等奇才!”

    张正风似是知道了什么,态度强硬,道:“不行!”李澈摸了摸有些稀疏的胡子,道:“我就是想……”不等他说完,张正风就说道:“不行!”同样的话说了两遍。李澈两眼通红,双手在袖袍中紧紧地握着,似是马上就要爆发了。张正风躬身抱拳,道:“两位,现已正午,我就不留两位吃饭了!”说罢,便要转身回府。李澈已经忍无可忍,左手一把放在张正风的肩膀上,张正风瞬间感觉就像一座山压在了肩上,也不多想,一拳轰出,打开了李澈的左手。后退几步,怒道:“我敬你是长辈,处处忍让,若一再倚老卖老,我绝不再忍!”李澈道:“小子,我也已经忍你张家好久了!”张正风不知怎的,感觉血液就像沸腾了一样,他暗道:既然这样,那就彻底解放吧!

    鹰击,在这位家主手中,不再像张超然使得那样稚嫩,而是阴狠老辣。而刀锤九连,在李澈这位通灵修为的人手中,也不在像李杰飞那样生疏,而是娴熟与有力。孤鸿闪!避过了一击,然后又是一躲,是连续的躲闪,不再是张超然那样有停顿时间的停一下,躲一下。这样,就可以减少被打中的几率,如果张超然在这里,就会明白张正云说的差距在那里了。李澈突然退后,教训道:“李文清,这就是你和人家差距!”然后,又嗤笑道:“呵,不过,只会躲闪,可不行啊!”身形消失,再出现时,就已经在张正风后面了,只是一掌,就把他打得吐了血。张正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到虚弱,而是战意更甚。狂熊拳,张家绝技。这些武技以动物命名,因为它们都是张家历代修为高强者观察动物的一举一动,加之灵感创造出来的。威力比普通武技大的多,但也更加难以学习。狂熊有五式,每招的力量比前一招大一倍,到了第五招时,李澈居然后退了三步。他惊讶道:“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一个元灵后期,竟然把我打退了。张家,在战场之上,果然有立足之本!”

    突然,从李澈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是啊!”李澈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一个拳头由远及近,速度之快,自己躲无可躲,只能硬挨一拳,没想到这下,比张正风的力道强悍数十倍,自己被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缓了缓,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李澈有些惊愕:能不知不觉出现在我身后,修为高深莫测啊!来人是一个和李澈一样的老者,只不过他鹤发童颜,犹如得道高人,气质比李澈强得太多。他慢悠悠道:“有眼不识泰山?泰山那么大,你却不认识,我看你是瞎了!你一直欺负我重孙子,还问我是谁,你是要上天啊!”张正风不禁莞尔,暗道:不黑老祖总是那么可爱!张不黑,二百多年前的风云人物,与其兄弟张不白,称为黑白无常,曾游历于大半个震旦大陆。

    李澈有些心虚,道:“我就是切磋切磋。”张不黑道:“切磋切磋……你和小你三辈的人切磋,你还要脸吗?对了,你爷爷还在吗?”李澈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张不黑道:“你看,我家小辈打了你家小辈,这个小子来了。”说着,指了指晕了的李文清,然后又道:“张正风打了他,你来了,我怕我打了你,你爷爷从坟里蹦出来了。我实在是经不住吓啊!”李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敢生气,支吾道:“我,我先走了!”张不黑道:“别呀,刚才我看你挺想留下吃饭的,你就再留一会儿吧!”说着,一只手揪着李澈的紫色衣服领子,一只手往上打,他想要反抗,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犹如泥牛入海。

    整个南郡临安城,响彻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约莫一个时辰,张不黑才罢手,叹了一口气,道:“唉,人老了,才这么一会儿就累了。”李澈躺在街道上,都快哭出来了,心道:我这个挨打的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个打人的倒是累了。这些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估计又是一顿揍。张正风看了看太阳,正当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老祖,如今已是晌午,咱们回去吧!”张不黑点点头,对李文清道:“李小子,你们俩进来坐坐?”李文清没有挨打,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听张不黑和他说话,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我们们现在就回去!”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去扶李澈,顾不得四周人的目光,灰溜溜地走了。

    张正风问道:“老祖,您怎么会来此啊?”张不黑道:“这儿是我家,怎么,不能来啊?”张正风连忙点头道:“能能能,能来!”张不黑摸了摸白色的胡子道:“听说……你认了个女儿?”张正风暗道:肯定又是老三告的状。但还是道:“是,超然的妹妹。”张不黑笑道:“嗯,这下挺好,儿女双全了!”张正风松了一口气:看来老祖并没有怪我。随即老祖又慢悠悠地说道:“我这次来呢,是想看看她的潜力和把那小子带回去让他好好修炼几天,不能再耽搁了!”张正风道:“是,可是超然的……”张不黑认真道:“就以他现在的修为,我们还能压制得住,先把修为往上提一提再说吧!”然后话锋一转,道:“你是想让我在外面吃饭吗?”张正风愣了愣,道:“哦哦,老祖,快请进!”张不黑点点头,在进门的时候嘟囔道:“这小子打架的时候挺机灵,怎么现在这么愣了?”张正风一脑门子黑线。

    他道:“老祖您先坐,我去叫老二和老三。”张不黑摆摆手,道:“算了,我可不想看你们吵架,把超然和……叫过来就行!”不一会儿,兄妹俩就来了,张正风道:“这是中夏!”张不黑看见这小丫头甚是喜爱,笑得都合不拢嘴了,道:“中夏啊,过来,我看看!”小桃子甜甜地一笑,道:“是,爷爷!”张正风提醒道:“中夏,别乱叫,差着……”张不黑训斥道:“什么别乱叫!叫声爷爷不应该吗?”张正风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要是说:“我叫您爷爷都不够格吧!”怕是也会被揍一顿。张超然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父亲,小声道:“老祖和母亲都喜欢小桃子!咱俩算是没人疼没人爱了。”

    张不黑捏了捏小桃子的胳膊,点了点头,手中灵力又往她体内输送运转,发现一路畅通无阻,大喜道:“张正风,你捡到宝了!这丫头,我要了!”张正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祖大袖一挥,就把小桃子和张超然带走了。

    狂风刮得张超然两人睁不开眼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过,在几分钟后,总算是到了地方。

    在南郡和南阳的交界处,有一座百米高的大山,山下是襄阳河的支流夏江。在山顶处有两个茅草屋,张超然三人,就站在外面,张不黑扯着嗓子道:“老鬼,我们回来了!”左边屋内传出懒洋洋的声音:“回就回来吧!喊什么喊!”然后,走出一个邋邋塌塌的老头子,头发披散着,衣服虽然穿着,但却是敞着胸脯。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吆喝,你还带回来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你是想……”张不黑不敢等他说完,一步迈过,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并把他的嘴捂住了,恶狠狠道:“老东西,注意你的言辞,你已经把超然教坏了,你要是把这么纯洁的姑娘给教坏了我打死你!”邋遢老头打开他的手,道:“知道了,知道了,说得好像你能打过我似的。”看了看小桃子,发现她正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他道:“去超然房间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张不黑打趣道:“唉幺么,你不会是要收拾房间了吧!老弟!”邋遢老头道:“滚,用你管!”说罢,扭头钻进了屋子。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张超然见状,道:“看来不用我收拾了。”中夏问道:“哥哥,怎么了?”张超然道:“没事没事,我们进去吧!”说着,和张不黑进了右边的屋子。老祖对张超然道:“去,泡壶茶!”张超然拿着茶壶要起身去,中夏道:“我去吧,我去吧!”张超然倒是乐得清闲,把茶壶递了过去,道:“那边是厨房,有热水。”然后坐在了凳子上。张不黑慢悠悠地说道:“小子,有个人伺候是不是挺舒服啊!”张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原本就是他的活。但老祖又说道:“哎呀,那个开水的铁茶壶挺重啊,你说那个丫头万一拿不稳,烫一下,她会不会哭呢?”张超然一听,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连忙站起身来喊道:“小桃子,你别动,放着我来!”然后飞快地跑过去,泡茶了。张不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还挺怜香惜玉,有我的优点!”说着说着,自己还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茶便端上了来,老祖抿了一口,道:“几天不见,茶艺见长啊!”张超然笑道:“老祖,这可不是我泡的。”张不黑有些吃惊,道:“哦?难道是中夏?”小桃子也不说话,只是有些害羞地点点头。这时,邋遢老头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道:“走,去我那边吧!都收拾好了。”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喘。看来是累的。张不黑道:“来,先尝尝中夏泡得茶!”邋遢老头端起来灌了一口,也不嫌烫,笑道:“嗯,不错啊!你就和我学吧!”张不黑一听,道:“这怎么行!”老头道:“这么不行,当初说好的,你教武,我叫文。你有传承了,我的丹药和符篆还没有呢!”张不黑道:“你看看,你教文,超然已经成了这样了,你要再教别的,中夏就……那什么了!”邋遢老头道:“那什么?”张不黑甩了甩袖子,道:“就是不行!”邋遢老头还要说什么,小桃子弱弱地说了一句:“哥哥,我饿了。”邋遢老头并没有因为她插话而怪她,反而很高兴,他道:“好好,爷爷这就做饭!”慢慢地走过张不黑的身边,道:“嘿嘿,想要一个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胃,论功夫,我不行,但要说这个,你不行!”张不黑气得脸都红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说得对啊!

    没有让小桃子久等,满满一桌子菜就摆上了桌。张超然道:“能让老祖亲自做饭,恐怕也只有你了,小桃子!”老头又从不知道那里拎来两坛酒,似是知道张不黑要说什么,抢先说道:“没事没事,小酌怡情啊!”给张超然倒了一小碗,道:“小孩子不能多喝。”看了一眼小桃子,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杯子,老头道:“女孩子不能喝。”而到了张不黑,他道:“你……不喝算了!”张不黑抢过一坛,道:“不喝白不喝!”

    小桃子看向张超然,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张超然不忍心拒绝,悄悄地拿着她的杯子,在桌子下偷偷地倒了一点点,递给了小桃子。但这怎么会瞒得过两个通灵境的高手呢!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以洞察力闻名于世的炼丹师。张不黑严中有宽,张不白宽中有严,他们是两个看似极端却又不是的老人。老头正要阻止,张不黑小声道:“算了吧!”老头诧异地看向张不黑,平日里他可是对喝酒这件事十分严肃,但今天怎么这样了!张不黑传音道:“你个二愣子,难道看不出来这两个小不点那什么吗?棒打鸳鸯!”老头一听,看向了张超然和小桃子两人,发现张超然溺爱地看着中夏,而中夏为张超然夹菜…老头同样也是传音道:“这个……也没什么吧!”张不黑道:“你敢和我打赌吗?”老头不甘示弱,道:“怎么不敢!赢了,我戒酒。输了,你要去青楼睡一晚上!”张不黑道:“就知道你放不出什么好屁!”老头道:“你恶不恶心吃饭呢!怎么样,敢不敢?”张不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老头道:“加个期限吧,不然,我们可能耗不过这两个小兔崽子。”张不黑道:“嗯那就……五十年后,怎么样?”老头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五十年之约已成,却不知在十几年后,两兄弟已阴阳相隔,这个约定,也只是一句戏言而已。

    张不黑突然想起,张正风的伤好像还没治好,对邋遢老头道:“那个……给我几颗固本丹和治内伤的药呗!”老头灌了一大口酒,问道:“怎么了!”张不黑有些不好意思,道:“正风和那个李澈打架来着,中了他一掌,我忘了给他疗伤了。”小桃子一听,饭都顾不得吃了,急忙问道:“父亲他没事吧?”张超然倒是不急,道:“老祖在,父亲有什么事啊!”张不黑道:“那是,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啊!吃几颗你小爷爷的药就好了。”老头哼道:“最后还不是得靠我!”说着,不知又从那里弄出来几粒丹药。张不黑正要接过,老头道:“边儿去,你是又想偷吃吧!”张不黑义正言辞:“这里距离临安数百里,就你这修为去了那里,张正说不定早死了!”张超然听完,道:“父亲受的伤那么严重?”老头白了张不黑一眼,道:“别听那个老家伙瞎说,我这就把丹药送去。”说罢,取出了三道符,把几颗丹药包住,随手丢了出去。纸球脱手而出后,眨眼间便飞出了十数里。张超然知道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好了好了,吃饭吧!”小桃子先是问了问酒,发现有一股清香,然后拿舌头舔了一点酒,觉得麻飕飕的,随后一口气喝了下去,没想到却呛的咳嗽起来张超然似是早知会如此,把一碗水递给了她,道:“老祖酿的酒,虽然闻着香,但喝起来却是烈得很,我都不敢那么喝啊!”小妮子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嗓子有些沙哑,道:“哥哥,我可不喝了!辣的厉害!”两个老头笑得合不拢嘴,越看越慈祥……

    天星国帝宫中,当代国主南宫景星坐在龙椅上,声音雄浑:“还有三个月就要过年了,我的皇子公主们要举行一次“年猎”,时间为半个月。诸位觉得谁为他们保驾护航啊?”龙椅之下,左右两边坐着三人,左边第一个是丞相,他旁边是国师,右边是太师。丞相道:“国主,荆州张氏可以担此重任。张家以弓为武器,十分善射,其技法甚至还要高于太师。”南宫景星眼睛一亮,打趣道:“是吗?没想到在我天星国,还有人能在武艺上胜于我的太师啊!张氏的箭术我早已深有体会,他们家的箭术确实很厉害,在数次战役上都大放刚才!”随后看向满头白发,却修为高深的国师,问道:“雾羽国师,你觉得如何?”国师伸出干枯的手,算了算,才回答道:“国主,这次就不要用张正风他们了。”太师道:“哦?难道国师还知道其他人选?”南宫景星也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为何?”国师喝了一口酒,笑道:“太师,国主,清务着急。这次年猎,就由张家小辈来为皇子公主们保驾护航吧!一来,可以增进两家感情,二来,皇子公主们还可以交些朋友,这三来,怕是……”丞相道:“既然是增进感情,结交朋友,不如请上五大皇族一起,免得人家说厚此薄彼啊!”南宫景星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叫上皇族嫡系子弟,来我帝宫过年,狩猎。可国师,三来是什么?”国师道:“天机不可泄露啊!不过国主,这对您来说,可是好事啊!”

    ……

    下午,张不黑把睡得正香的张超然叫了起来,道:“起来修炼吧!是时候冲破炼魂境了。”张超然一想到那火焰炼魂时的痛苦,就有些不愿意了,学着小桃子撒娇道:“再睡会儿好不好啊!”张不黑一巴掌拍了过去,道:“好好说话!给你一分钟,快点起来!”张超然摸了摸大腿,暗道:怎么不管用啊!想起小桃子对张正风撒娇,父亲可是百依百顺啊!张不黑又进来了,道:“臭小子,还不快起来!”张超然立马起身,穿上鞋子,大声道:“好了好了,起来了。”张不黑道:“小点声,中夏正睡呢!”张超然一听,感觉有点生无可恋了。两人出现在一处林中,张不黑道:“坐下吧,趁着太阳还没下山,赶紧的。”张超然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修炼嘛,又死不了!可他却不知道,在他昏迷时,他都干了些什么。炼魂,炼的是三魂七魄,他还差三魂。张不黑直接控制着三魂,缓缓抽出体内,然后吸取了一些太阳的热量,加上自己的灵火,烘烤这张超然的三魂。炼魂的火焰越厉害,魂就越厉害,张不黑虽然已是化神境界,但却不敢吸收太阳真火,更不敢拿真火去炼张超然的魂,要不然,魂就直接散了。刚开始还好,张超然只是面露痛苦之色,可过了一会儿,张超然竟然慢慢站了起来,张不黑倒是不惊讶,他也站了起来,并且缓缓后退。瞬间,张超然冲向了他,并出手就是狠招,都是张不黑没见过的招式,看起来简单,可当张不黑去破解时,任他是化神境,单靠武学造诣,他竟然无从下手。也不能伤了他,只能控制三魂想远处飞去。

    张超然不到通灵境,不能飞行,只能在树林中跑,但速度却不慢,丝毫不像是炼魂境界,甚至都出现了残影。天上的张不黑惊讶道:“吆喝,可以啊!上次炼魄还没有这么快呢!虽然你修炼快,但这疯病却是一大缺点啊!”别人一次只能是两魂,而张超然却是三魂,天才从武者巅峰只能修炼到筑血,而他直接修炼到了筑体巅峰,修炼速度无人可比。虽然两兄弟游历了大半个大陆,可也没见过修炼这么快的。同时,自武者巅峰只后,他就时常从修炼中发疯,似是走火入魔,但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飞了半个下午,三魂才炼好,张不黑把魂送入张超然体内,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上道:“热死你祖宗了!”也是,在太阳下飞那么久,不累也得热死。

    张不黑休息了一会儿,抱起张超然,原路返回。刚回到茅草屋,就见邋遢老头顶着艳阳,正拿着一只一人高的毛笔在地上画,但是并没有蘸墨水。那毛笔杆足有人的手臂粗,所以他满头大汗,看起来十分费力。张不黑不擅长这类东西,所以也看不懂,他问道:“老家伙,你干什么呢?”邋遢老头兴奋道:“嘿嘿,等我画完你就知道了!”说罢,画得更加快了。张不黑也没有刨根问底,反正总会知道的。他先把张超然抱回了他自己的屋子,然后又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看着邋遢老头“乱画”,他问道:“哎,那个小妮子呢?”邋遢老头似是因为打扰到了他,白了张不黑一眼,没好气道:“在我屋里画画呢!”张不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他忙活。到最后,看他快完了,就拿了块毛巾和端来一杯水,递给了他,道:“这到底是什么啊?”接过了毛巾,道:“自己看!你应该还记得!”张不黑也不说话,走近了一看,确实有些熟悉,环绕着阵法走了几步,恍然大悟道:“这,这不是我们当初修炼的那个阵吗?”

    邋遢老头点点头,肯定了他说的话,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看来你也不是特别傻啊!”张不黑没有生气,只是面露回忆之色,道:“也正是因为它,才成就了今天的我们啊!”两兄弟少年时,误打误撞走进一个古迹,有一对化神境界的夫妻在那里坐化,他们所修炼的功法,不属于任何门派。在墓前,就是一个这样的阵法,它名为“无极连心阵”,可以使两个人的默契程度达到最高,同时一方有难,另一方就会知道,并且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被传送到有难方身边,此等阵法,堪称绝世。同时,两兄弟也接受了他们的传承:黑白法典,两把宝剑和各种各样的符篆,阵法。两人原本籍籍无名,但从古迹出来后,很快凭借这些变得强大起来,并且名动大陆,但是不久,就销声匿迹了……

    张不黑道:“你是想要……让他俩也修炼黑白法典?”邋遢老头点点头,道:“超然也该有一门功法了,你还有更好的?”张不黑摇摇头,道:“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有没有你不知道吗?”邋遢老头道:“在一起?我是个正常人,我有老婆的!”张不黑一听,很是气愤,有些生气道:“能不能别提她!”邋遢老头倒是很开朗,道:“我说我老婆,你气个什么劲?”张不黑没有再和他说那些,显然是不愿意,他迟疑道:“这个功法…我也不是没想过,但那反噬你当初也看见了,堂堂化神巅峰,就那么被反噬至死…”邋遢老头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当时我们可没有一点犹豫啊!再说了,他们是兄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唠唠叨叨的,这可不像你,黑无常。”张不黑释然,道:“哼,随你吧!”然后看着他,认真道:“你是不是想去找她?”邋遢老头神色一暗,但还是笑道:“都一把老骨头了,哪儿还有那么多精力啊!”张不黑道:“不管怎么样,你我是亲兄弟,死也要死在一起。唉,你也知道这个功法,不论少了谁,战斗力至少下降一半,就算你要走,也得带上我。”邋遢老头笑了笑,道:“说得这么伤感,煽什么情啊!事不宜迟,就在今晚吧!”张不黑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张义云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顾不得擦汗,道:“老祖,帝族来人,让,让五大皇族嫡系子弟三月后去帝宫过年狩猎。”张不黑皱着眉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你这个样子,就算是他们来讨伐,也不能慌张,能不能有点我张家的风骨!”张义云挺直了腰,匀了匀气,道:“是,老祖!”邋遢老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然后把水递给了张义云。他没有接,道:“谢谢老祖,现在北方有股不小的匪患,我们奉命去征讨,不能耽误了。”说罢,就要走,邋遢老头道:“哎,等等,我送你吧!”张义云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就扔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张义云脚下炸开,一团烟雾过后,他就消失了。

    邋遢老头坏坏地笑了笑,道:“我累了,今天晚上你做饭!”张不黑道:“我?你就不怕我给你下药?”老头胸有成竹,道:“你舍得中夏受苦吗?”张不黑不语,暗道:我懂张超然了……

    皓月当空,四人站在山顶,脚下的阵法发出白色的光芒,甚是绚丽夺目。邋遢老头一本正经道:“超然,中夏,你们坐在这两个位置,一会儿我催动阵法,你们要细细感受。”两人点点头,坐在了上面。邋遢老头双手拿着两纸符,放在了地上,符纸自燃,引动了月光,然后大阵慢慢开始运转。两人坐在地上,感觉胸口发痒,低头一看,竟然出现了一根细线。老头越看越兴奋,道:“快,控制它们相连。”一旁的张不黑也有些兴奋。两人闭眼凝视,想着两根线相连,不料,那细线疯狂生长,把他们迅速地裹在了一起,眨眼间成了一个“蛋”,老头一看,有些不知所措,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想要停止阵法,却发现已不受控制。阵法在月光的作用之下,愈发明亮,那“蛋”也成了一个超厚的“茧”,张不黑怕两人遇到危险,便出手攻击,一出手就是绝招大炎爆拳,此招一出,一往而无不利,却对它没什么作用。老头安慰他,也同时安慰自己,道:“别着急,应该没什么事。”

    “茧”突然白光大作,疯狂地吸收月光,老头吓了一跳,道:“这要是我亲自助力,怕是要被吸死啊!”两人丝毫没注意到外面的一切,只觉得自己与对方要融为一体了,慢慢的,好像对对方越来越熟悉,还有一股清泉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两位老人等到了三更,“茧”似乎在慢慢裂开,“喀喀喀喀”,像是蛋壳破了的声音,一阵风刮过,那“茧”就随风消散,只留下了两个紧紧拥抱的人,两个人相视一眼,准备叫他们起来,发现他们睡着了,想把他们分开,却像黏住了一样,没办法,怕伤了他们,张不黑就把两人抱了回去。老头还想再研究一会儿这个阵法,还没挨过去,天空中一个响雷,把阵法劈了个稀碎。

    张超然在前半个月,受到了非人般的待遇,但在剩下的时间中,在张不黑老祖的帮助下,进入了金丹前期,并且已经开始修炼“阳极”了。

    将近两个半月后,小桃子出关了,她修炼的速度比张超然要快得多,已经进入了炼魂境,还差三魄就能结丹了。张超然不禁惊叹道:“我以为我就够快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啊!”张不黑和张不白专门留下半个月的时间,是为了让他们再学习一项技能,分别是符篆和丹药。但两者只能学一样,否则贪多嚼不烂,不仅影响了修为的提升,也学不好本领。张不白笑道:“我的符篆,丹药皆是一绝,不是我吹嘘,哪怕是七大宗的长老,都与我相差甚远。”张不黑没有再反驳他,可见他是真正的强大。张不白又道:“我现在是修灵境巅峰,在大陆上不算什么,但我可以依靠符篆,丹药打败我兄长张不黑,这就是学习这些本领的愿意。但就是因为我学的太多,导致修为无所进步,只能苦心钻研本领。可是到了一定情况下,它也要依靠修为,所以,本领和修为,都不能耽误。”在说这些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原来的随意,而是充满了敬意。张不黑也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张不黑道:“中夏,超然,你们可以选择一种你们喜欢的本领学习,也可以选一样的,不过…你不白爷爷的传承可能要断了。”张超然道:“小桃子,你先选吧!”小妮子摇了摇粉嫩嫩的小脸,道:“哥哥,你先吧!”张不白道:“知道你们难选,给,你们抽签决定吧!”小桃子接过一张白纸,张超然同样也是,看了看背面,张超然的是一个复杂的阵图,小妮子的是丹药方子,张不白道:“这是天意啊!超然,你妹妹的功法不擅长战斗,再加上没有符篆的加持,就会相对弱一些,你要好好保护她啊!别像我一样……咳咳,好了,这是两本书,你们这半个月好好研习,不懂的就来问我。”交代完这些,就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屋子里。张不黑解释道:“你不白爷爷有东西要准备,时间紧迫,你们好好学吧!”说罢,他也钻进了屋子。

    兄妹俩相视一眼,张超然认真道:“小桃子,以后我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小妮子也很认真地点点头,道:“嗯,哥哥,以后我炼的丹药都给你!”张超然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啊只要你舍得。”小妮子单纯地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张超然不再说这些,道:“我们也好好看书吧!”张不黑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真的非去不可吗?”张不白正坐在椅子上很细心地擦一把蓝白相间的剑,他头也不抬,道:“七年了,也该去找她了。”张不黑似是知道如此,平静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老头摇摇头,道:“你不行,你什么都不会你去什么?”把宝剑入了鞘,又拿出一个白色戒指,一个袋子,戒指光芒一闪,出现了许多瓶瓶罐罐和厚厚的一叠纸,纸上都是一个个阵法和符咒,他把这些东西分成两份装进了袋子和戒指,说来也怪,那袋子装了那么多东西,却看不出来,依然是瘪瘪的样子。然后又把蓝色的剑收进了戒指。他道:“袋子里的东西是给超然的,这把“冰河”和戒指就给中夏吧!”张不黑皱眉道:“你,你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了那两个孩子,你怎么办?”老头释然一笑,道:“好的符篆师可以凭空画符布阵,这些都是些中级符和丹药而已。”

    张不黑道:“你就什么也不留?”老头依然笑着说:“我留下了白无常服和鬼锋。”张不黑无奈道:“那些给中夏也穿不上,用不了,你才留下的吧!”老头不可否认地点点头。然后又翻箱倒柜地找,过了一会儿,翻出了三本书,是关于符篆和丹药的,他道:“这些你也给他们吧!”张不黑道:“什么时候走?”老头道:“不是还有半个月吗?”张不黑道:“好,你等我半个月!”说着,走出了屋子,老头问道:“你去哪儿?”片刻后,传来了张不黑的声音:炼器!”

    老头一听,笑容收敛,拿出了一张纸和毛笔,在什么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脱下了脏兮兮的常服,换上了一袭白衣,看起来有几分仙人的气质。手中又出现了一把漆黑的剑,要是在黑夜,根本看不见这样一把剑。他把那枚戒指和袋子放在了纸上,然后身形一闪,出现在一个山顶上,在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张不黑汗流浃背地拉风箱和挥舞锤子。他小声道:“再见了,大哥。”并对着那个方向,拜了一拜。

    张超然和小桃子有十天没有见到两位老祖,但是也没有奇怪,因为从他们的神色语言就可以看出,似乎是有要事去办。张不黑满脸的灰尘,就连那一身黑衣也变成了灰色,还有许多破损,看起来十分狼狈萎靡。但眼睛却非常有神,他很高兴地跑进张不白所在的屋子,道:“不白,我给你锻造了一身内甲,正要你再加上那些咒法,防御力足以媲美当年真武殿统山的天御传承铠!”见四下无人,转了一圈,只有桌子上的纸和袋子,戒指三样东西,他气得牙根痒痒,愤怒道:“你这个混蛋!知道骗我了,要是让我看见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纸看起来,张超然拉着小桃子偷偷在门外看着,张不黑感觉到了,不过没有回头,只是抬头说道:“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做人要坦坦荡荡,磊磊落落!”然后继续看起来,那拿着纸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读完,在苍老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慢慢的,泪脸颊流下,滴在纸上。张超然小声说道:“老祖,您……”

    张不黑瘫坐在地上,眉目低垂,像个失落的孩子,他道:“超然,中夏,你们想听就坐下,听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张超然和小桃子坐下,小妮子道:“我们当然愿意了。”老祖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也不废话,说道:“当年我们只是个无名小卒,但有所奇遇,在那之后,我们迅速成长,并且名震大陆,然后和几位高人成立了一个组织。我不能告诉你们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组织,名叫“地府”,它的势力已经遍布这个大陆,比七大宗的任何一个,都要强大。我们,就是“地府”的领导者和缔造者之一。但是我们那时才四十几岁,强大的修者可以活近千年,我们还是很年轻的。那时心高气傲,我们不仅有修为,你们不白老祖的符篆,丹药,我的锻造,都是一绝。然后我们又向凌驾于七大宗之上的组织挑战,没想到,虐缘就开始了。我们都太厉害,那个组织太好面子了,让我们输掉,但是……我们拒绝了。为了报复我们,在他们的算计下,我爱上了一个女孩,不白也爱上了一个女子,但她们的背景都十分深厚,我们虽然修为高深,但只有我们两个人啊!“地府”也因为刚刚成立,底蕴不足,我们也没有强求,所以没有走到一起。我比较幸运,她为了救我而死,但是你们不白老祖,却因为她,几乎付出了所有。但她却始终心如磐石,没有丝毫犹豫,嫁给了一个世家子弟。我们找她理论,却差点被几个化神境废了修为。我们逃回“地府”,销声匿迹,从此不再出世。你们不白老祖,还念念不忘,然后,就这样了。我只是心疼他啊!我的傻弟弟。”

    说完这些,张不黑老了许多,但也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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