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之前,黄枫镇石百川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年纪轻轻就开窍成功,成为黄枫镇第一天才。
可惜当时石家陷入困境,石百川为了家族,放弃了修炼,专心炼丹,硬生生把石家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他也从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现在许多人都忘了石家还有一位硕果仅存的元老级人物石百川。
但别人能忘,石家核心人物不会忘,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如果没有石百川,石家在黄枫镇的地位绝对会下降一个层次。
“老祖。”
“老祖。”家主石凌、大长老、三长老、七长老、大护法齐齐跪拜。
石百川冷哼一声,提高了声调:“你们要杀石峰?”
三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急色,赶忙解释道:“老祖,你千万不要被石峰迷惑,他伤了王家继承人,还杀了家族护卫,罪不可赦。”
“老祖,王家来人威胁,如果不杀石峰,他们就会向朝阳学院告密,我们就得不到朝阳学院丹药分销之权了。”七长老添油加醋。
“老祖,石峰还和韩家大姐有私情,如果韩家来找麻烦,我们如何应对?愚侄以为,尽早杀了石峰为上策。”大长老已经站到了三长老一队。
“啊~”石百川愣了愣,看向石峰,“你个兔崽子,年纪,怎么做出这么多大事?”
“啊~”大长老等人呆住了,不明白石百川是什么意思。
石峰眨了眨眼睛,同样不解。
“哈哈哈。”石百川笑了好大一阵,训斥大长老等人:“王家威胁我们,我们就妥协?哼,我石家什么时候变成软蛋了?”
“至于丹药分销之权,嘿嘿,有石峰这个宝贝在,还要什么丹药分销,我们大可以自己炼制。”
“能勾搭上韩家大姐,是石峰的本事,韩家家主敢来,我就敢把他骂回去。”
“还有家族护卫?被石峰杀死,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这……”
大长老、三长老等人傻眼了,本以为石百川听到他们的叙述,会瞬间认清石峰的恶劣本质,没想到石百川竟然被石峰荼毒如此之深,竟然说炼丹靠石峰?
“我们没听错吧。”三长老、七长老相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震惊。
“还有,石峰什么时候和老祖接触的?”大长老想到更深层的问题。
“一定是通过石凌,没想到石凌表面上看着老老实实,竟然让石峰解除老祖,只要得到老祖支持,石峰就是铁定的家族继承人,谁也无法改变。”
“看来我也要改变策略了,不能和老祖做对。”大长老自以为认清了形势,暗自点头,决定和三长老等人划清界限。
“石百川,你不要自误,毁了石家。”王管事急的满头是汗,厉声叫道。
“靠,我的名字也是你喊的?”
石百川身子一晃,犹如鬼魅,来到王管事面前,一脚就把王管事踢飞了。
“你~”王管事只觉胸口发闷,喷出一口污血才好受些。
“活该。”此时,就连三长老、七长老也赞同石百川的做法。
石百川已经一百多岁,可以做王管事的祖爷爷,更是石家老祖,地位尊贵,岂是王管事能喊的。
“你们等着,你们会后悔的。”王管事见此,知道再待下去,只能受辱,放下一句狠话,踉跄逃走。
“哼,跳梁丑。”石百川冷哼一声,而后绽放了笑脸,对石峰道:“我的祖宗,现在可以走了吧。”
“啊!”众人惊掉了一地眼珠。
不仅为石百川前后态度的变化,更在于他竟然称呼石峰为‘祖宗’。
老祖啊,你才是石峰的祖宗好不好,众人无语了。
但更令人无语的是,石峰满脸嫌弃的模样,边走边说:“炼丹这么容易的事情,真搞不懂你练了几十年,为什么水平还这么差。”
“嘿嘿,我不是资质平凡吗。”石百川赔笑道。
“靠,今天我一定出现幻听了。”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石峰竟然说炼丹很容易?如果炼丹容易,就不会十多万武者才出一个炼丹师了。他还说老祖炼丹水平差,如果老祖炼丹水平差的话,石家早就完蛋了。
十多年前,为了拿到朝阳学院的丹药分销权,他们出价很高,销售之后只有微薄利润。如果不是老祖炼丹支持,石家绝对会过的十分窘迫。
当然,石峰这样说,也是他不了解炼丹这个行业,毕竟‘前身’见识浅薄,一天到晚,只想着情情爱爱。
石百川、石峰离开之后,议事大厅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三长老、七长老,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家散了吧。”石凌暗自高兴,挥了挥手。
三长老、七长老离开后,聚在一起。
“三哥,怎么办?老祖插手,石强侄子很难成为继承人了。”
“不用担心,老祖只是一时迷糊,等朝阳学院真的收回丹药分销之权时,老祖炼制炼药供不上,不用我们动手,他就会主动杀了石峰,和王家和解。”三长老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希望如此。”七长老点头。
石家后院,偏僻的炼丹房。
火炉中火势熊熊,丹炉密封,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石峰,快给我闻闻,是该大火还是火。”石百川满脸焦急之色。
石峰双手一摊,“不用闻了,丹药毁了。”
“啊,怎么会?”石百川不相信。
石峰一把掀起炉盖,噗~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你离开的时间太长了,火势过猛。”
“哎呀,都是那群兔崽子的事。”
石百川气的直跺脚,“祖宗,我再炼一炉,你如果给我闻好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说完,不等石峰答应,就清扫丹炉,准备草药燃石,开始炼制精元丹。
石峰点头,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神魂时刻关注石百川的动作。
他不懂炼丹,但能看清丹炉内的变化,知道如何控制火候,就解决了炼丹一大难题。
要知道炼丹过程中,火候的控制至关重要,甚至能占到七成。
剩下的是草药的辨识、搭配等问题,这些问题石峰都能克服,他现在欠缺的就是火候。
只要炼成功几次,记住规律,以后就能逐步提高炼丹成功率。
大多数炼丹师都是这样一步步成为大师的。
“火大了,火。”
“太了,再大一些,再大……”
“又太大了,你想把丹药烤糊吗?次奥,你真是个笨蛋。”
石峰刚开始还有耐心,到后来直接训斥。
“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祖爷爷,你给我客气点。”石百川老脸挂不住。
“好啊,我不说话了。”石峰闭眼不再理会石百川。
“这、这……”石百川傻眼了,弄到现在,石峰把他之前的节奏全都打乱了,他不知道接下来是火还是大火。
一炉丹药的成本就有两千两银子啊,刚才已经毁了一炉,实在不忍心再毁一炉。
“哎呀,我刚才给你闹着玩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吼。”石百川尴尬说道。
石峰突然睁开眼,大吼道:“灭火。”
啊!
石百川被吓了一个颤抖,差点把心脏吓出来,手忙脚乱的端起旁边的凉水,泼在了炉火上。
“兔崽子,炼丹成了,一切都好说,如果炼不成,看我不把你宰了。”
石百川在心里发誓,同时伸手,就要掀开炉盖。
“老祖,你干什么呀?”石峰一脸疑惑问道。
“灭火了,不就是丹成了吗?我开炉啊。”石百川更加疑惑。
“我让你开炉了吗?”石峰一副‘你怎么敢擅作主张’的模样,让石百川愣在当场。
“这……”石百川无语了。
你是没让我开炉,但也没让我不开炉啊。
更何况,我是请你来闻丹气的,不是让你来消遣我的。
“现在虽然成丹了,但你刚才灭火动作迟缓,火候和我预想的还有偏差,使的炉内有多余的丹气,再闷一会,不求让丹气融入丹药中,只要把杂质排挤出一些即可。”石峰说的头头是道。
石百川不知道石峰说的是对还是错,呆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心中憋着气呢,就想看看丹炉中的丹药到底成没成。
片刻后,石峰淡淡道:“可以开了。”
石百川点点头,斜眼看着石峰,手已经掀开了炉盖,“啊,好浓的香气啊。”
石百川急忙朝丹炉中看去,之间丹炉中滴溜溜躺着三颗明亮的丹药,一股股香气不知是从炉壁上还是从丹药上冒出来,溢满了炼丹室。
“看到没有,这些丹气,都是你浪费掉的,如果完全凝实到丹药中,丹药的品质定会更上一层楼。”石峰略有埋怨。
但石百川没有理会石峰的埋怨,他心翼翼的拿起一颗精元丹,震惊的他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这是中品精元丹啊,中品精元丹啊。”
如果炼制普通的淬体丸,以他几十年的水平,炼制中品淬体丸并不稀奇,就算炼成上品淬体丸,十天半月也有一两次。
但精元丹可是高了一个层次的丹药,而且他刚刚炼制,按他的想法,能在一个月内炼成下品精元丹,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竟然炼成了中品精元丹,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切。”石峰翻了一个白眼,“区区中品精元丹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你还有草药吗?”
“有,你干什么?”石百川捂好手中的中品精元丹,警惕看着石峰。
“我也试试炼丹。”石峰一脸无所谓道。
“什么?”石百川高叫起来,“你以前都没接触过炼丹,怎么可以上来就炼制,必须熟悉灵草特性,搭配比例,炉温控制,放药手法……”
“不行,不能让你毁坏药材。”最后,石百川摇头否决。
“可我刚刚炼制了一炉中品精元丹。”石峰反驳。
“那是我炼制的好不好,你只负责控制火候。”石百川没有提,火候占炼丹的百分之七十。
“哼,你刚才怎么炼制的我都记清楚了,我尝试一下。”
“不行。”石百川仍然不答应。
“我记得你答应给我一颗精元丹,这样吧,我不要精元丹了,给我三份灵草,我炼制精元丹。”石峰坚持。
“一份。”石百川见石峰态度坚决,松口道。
“两份。”石峰退了一步。
“好,两份就两份。”石百川也妥协了。
不过,他虽然答应了石峰,仍不放心,在一旁看着石峰怎么操作。
清理丹炉,调制灵水,搭配灵草,都没有问题,不由暗暗惊奇。
“这子刚才只看了一遍,竟然全都记清了,没有丝毫差错,真是炼丹天才。”石百川心中佩服。
不过,他很快就不淡定了。
因为他看到石峰把一株寒阳草去了五分之一,没有按照配方上的量调配。
“你怎么乱改配方,快把那一点寒阳草加进去。”石百川急道。
“是我炼丹,还是你炼丹?你只管看即可。”石峰淡淡道。
“哼,但我不能看着你浪费灵药,要知道一炉精元丹的成本就是两千两银子。”石百川十分生气。
“你知道刚才为什么只炼制出中品精元丹吗?”石峰问道。
“为什么?”石百川满脸疑惑。
“因为这株寒阳草寒气太重,影响了药性的融合,掐去五分之一,才是完美比例。”石峰举着寒阳草。
石百川不信,放在手心里细细感应,果然比正常的寒阳草多一丝寒气,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
不过他就算发现,也不知具体的量,弄不清到底驱除多少的量。
“你怎么发现的,还有为什么驱除五分之一,而不是十分之一?”石百川呆呆的问道。
“我可能有炼丹的天赋吧。”石峰随口解释,他当然不会告诉石百川,他拥有神魂结晶,刚才炼丹时,他的神魂‘发现’丹炉中寒阳草散发的寒气多了五分之一,影响了其他灵草的药性,虽然微不足道,但杜绝了成为上品丹药的可能性。
随后是行云流水般的投药,盖顶,起火,开始炼丹。
“啊~”见石峰开始炼丹,石百川才反应过来,围着石峰绕了一圈,喃喃自语:“难道真是炼丹天赋不成?”
石峰虽然是第一次操作,但是一点失误都没有,控火十分自然。
此时,石百川老实的像个孩,盯着炉火一动不动,不时在一个皮质本子上记录着时间、温度、火候。
大约半时后,石峰熄灭了炉火,淡淡道:“好了,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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