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塚
比如杨梦苼在众人眼里是个还不错的乡绅,没人想到他居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反派头子,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他修了一个很简单的坟墓,其实里面装的并不是他的尸骨。
要不就这个杨梦苼其实是一个背景单纯的人,我想多了。
但我发现,我到达的,居然是一片坟地。
而且,小小的堆积的坟包,刻着的都是杨梦苼三个大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意识到,我陷入了一片没有尽头,没有参照物,
很绝望的境地。
这种感觉很孤苦,没有即定的目标,这片山野又变得这么诡异,感觉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成为困住你的玩意儿。
比如这片这片坟包,我忍不住喃喃骂道,到底什么鬼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压抑住心中的烦躁,只想把这片坟掀了!
但要是这样,估计下一秒,那些小鬼会跳起来吃了我,不过比起来毫无休止的路障,感觉鬼才是最可爱的,反正只要不是太可怕的鬼,统统都得在我面前磕头求饶,我烦躁地挠了一会头发,最终克制住了。
万一,下面有杨梦苼的真坟呢?
有些人不是常玩这个么。无数的疑塚,藏着一个真坟,比如曹操,这样人在放松警惕和垂头丧气的时候,机关最容易取人性命。
坟地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又是一片荒野?
圆和尚快来。我心里焦躁地喊,有了你,我就不用一个人再承受这种崩溃了!
但是现在我得自己咬牙克服困难,我慢慢地抬起头来,浓雾越来越深,在慌乱的心理下,深入浓雾简直让人抓狂,我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先看看这坟墓到底是什么。
这些坟墓都是一摸一样的,肉眼看不出任何区别,而且都是按照一定顺序摆布的,我决定不走了,看这
阵势,如果不太熟悉阵法变化,很容易鬼打墙。
我躺在原地,干脆睡一觉。
圆和尚不是说了么,让我等着他,那么在原地等也是等,这方面他经验一定比我老练,等他来了,我就知道怎么出去了。
在我等得要睡着的时候,一张胖手突然推醒了我,“醒醒,醒醒。”
“小杨。”那个声音嘀嘀咕咕,“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尽管还是有些睡意,但我强迫醒来,周围的雾裹着,有点冷,也许是因为走路太多身体疲累,我稍微一眯眼睛,居然差点又睡着了,我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皮肤,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只见圆
和党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还真是他。
我吓得猛地一个激灵,几乎要睡意全无:“你这么快都来了?”
“你还说呢。”他愁眉苦脸地道,“小杨,你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路走来全是鬼打墙,我都迷路了。”
我看了看,他的手指尖都有了一个洞,估计他是一路放血过来的,他定了定神说:“你这里和平常不同,这座山,都是鬼打墙。”
“有点意思。”他眼里闪烁出了兴奋的光,就像一个智力极高的人遇到了极难的数学题那样。
我不想理会他在想什么,向他招手,“来,看看这个。”
比起那些,面前这些杨梦苼的坟墓才是最值得研究的不是吗?
看了一会,他笑了。
“这三十七座坟,全部都是空的,没有一座是真的。”
我抬头看他。
“那咱们怎么办,挖一座看看?”
全部都是空的?我觉得奇怪,意思就是说底下什么都没埋?
那放在这里是为了迷惑人的视线么?
“你知道杨梦苼是谁么。”我满怀疑惑,“他是中原大名鼎鼎白莲教的头子,话说白莲教和你们藏传佛教有什么关系没?”
对于这个问题,他压根不予回答。
他直接往前走,看样子不理我。
咬咬牙,我感到这些疑塚不一般,我不想就这么放弃这里。
他走远了,我一看也不管了,干脆我自己挖一挖看看,我真的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打开了,的确是空的,而且还挖了具体的墓穴,如果要掩人耳目,没必要做得这么精细吧,因为这个时候别人一挖开,什么都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
这些空的墓穴,一定另有玄机。
墓穴只有一个很小的空间,这只是表面,我用着工兵铲将面前的墙壁一推,泥土慢慢散落,四周开始抖动,我有点恐惧,以为墓室要塌了,结果,里面别有洞天。
一个甬道。
走了进去,才发现四通八达,就像蜘蛛网,我发现,这里有一条路,通往整个疑塚。
这里不会有人走过吧?
我警惕起来,我对这里地形不熟悉,要是被人偷袭
,死的一定会是我,在这里走了一圈,我莫名其妙,这里建来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呢?整个疑塚里面都没放过任何东西。
地上有着很长的气生根,非常粗大,摸上去很干,外皮十分粗糙,长着青苔,大概很有年头了,可是这里并没有大型树木生长的痕迹,气生根密布各个甬道,有的紧紧依附墙壁,潮湿着,仿佛在呼吸,我摸着四周的水泥砖面,不知所措,这些气生根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据说以前有人通过把自己藏入山脉之中来保存自己的尸体,现在我感觉有点像。
我跑出了墓穴外,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圆和尚大吼:“过来!”
圆和尚气踹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训斥:“
小杨,你做什么?怎么这么没组织没纪律?一个人往下面跑去了?”
我懒得和他废话:“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钻入了墓穴,看见气生根,立刻出现凝重的表情。
重点是,这些气生根是怎么活下来的,还长了这么多年?
“我们脚下可能是一颗大树,而这个杨梦苼的尸体,就在大树里。”
对于他这个玄妙的说法,我半信半疑。
问题就是,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也无法到达那颗大树。
“杨梦苼身为邪教头子,一定是个妖孽!”我头疼地摸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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