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云早已在自家门口等候,手中提着果篮,果篮地下有少许纸钱,上面水果堆积,边上缠着一席白布。秦云过来接过,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向村口走去。出了村子又向河道下游走去,最终在距离村子约三公里处停下,这里长者一棵几百年的古树。一来这的村里人不多,夫妻二人祭祀村人也看不到。二来,这里距村子差不多刚好是一千头猛虎的距离。夫妻二人半响叹息后,秦山取下白布,缠上古树,淑云抽出纸钱,落地焚烧。二人脸色深重,皆是一言不发。河道边上多风,纸钱烧的快,秦山看着纸灰被吹起,吹散,终是开口:“虎儿,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那个世界是不是活的也提心吊胆,是不是也弱肉强食,按你的资质,在那边现在也是个高手了吧。”一阵风吹来,白布迎风摆动。秦山眼角湿润,却又带动嘴角,喃喃的又说道:“你来看我们了是吗,我们带了你最喜欢的素食,你那时候不喜欢吃肉,现在多吃点。那时候,那时候,如果那时候我不带你去城里采购,,,,你是不是已经成家立业,是不是已经突破先天,是不是带着轩儿在林中猎杀?是不是已经成为能护卫村中平安的族人!!”“山哥,别说了,别说了。”此刻的淑云早已经泪流满面。“肯定是我犯的杀戮太多,才遭此报应!可是遭报应你让我死好不好,连累我儿子干什么?不对,一定是我犯的杀戮太少了,我还没有杀他满门!”秦山越说越激动,今日秦虎祭日,又遇上秦轩成功炼体,悲喜交加,精神崩溃。“虎儿,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就算我报不了,你弟弟秦轩也一定替你主持公道!杀他全家!”猛地一脚踢翻果篮,果物随河水流走,沉浸。等秦轩回家已经天黑,看父亲不在,问起秦山,轩母说过两天便准备出发,秦山吃了些滋补之物,又贪杯好酒,此刻已经睡去。女子本是天生演员,秦轩成年几日,未经人事,也没有察觉异常。次日清晨,手臂上的伤依旧传来,这毕竟是野狼垂死挣扎,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能一日便好。换上金创药,便开始一日的训练。秦山也是早早的起来,将昨日的烦杂一甩殆尽。“二炼眼耳鼻舌齿,今日便要开始了,练好了反应才能在林中多一份活着的几率。”秦轩开口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放马过来吧!”秦山哈哈大笑,“好小子,这么狂,看来今日我不能给你妈面子了。”父子二人各持长棍,在村中对战,听得啪啪,砰砰声一阵乱响,秦山收手,站立,淡笑。反观秦轩,手臂青一块紫一块,此刻皱眉咬牙,舔了舔嘴唇,味道微咸。伸手摸了摸脑袋,微微隆起。“不行不行,你这水平去了也是我们护着。”秦山淡笑。“父亲别急着下定论,这才刚热身。”秦轩抄起木棍,劲直的往前冲去,父子二人的对战便再度开始。刀枪棍棒斧,剑戟锤匕鞭。秦木在师堂言传身教,授予精髓,秦村子弟,必须具备综合战力。“砰砰,啪啪、、”又是一阵杂乱声,父子二人分开。实战,训练的范围最广,肢体,速度,力量,协调,反应,抗打等等,当然这其中包括炼眼和炼耳。这种反应不是一两天能有所提升,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或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才能有所突破。“今日就到这里,接下来是炼鼻。”二人收起长棍,回家。家中轩母淑云早已准备好了一个酒坛,看着爷俩回家开口说道:“要不让轩儿先吃点东西。”秦山开口:“不行,过会他才能吃。”轩母摇头轻叹,“那行吧,你们待着,我去摘点茶叶。”待轩母走出半响,秦山打开之前准备的酒坛,这酒坛密封的极好,似陈年老酒开封般。“过会你待在屋里一炷香的时间,不能出来。”秦轩点头,心中暗道:用酒香刺激鼻子,以达到炼鼻效果吗?疑问颇多,秦山将家中门窗类通风口统统关上后,打开酒坛,自己一个侧身,出了家门,顺手又合上家门。家门是一块厚实的木板,整个屋子是土石混合砌成,门窗尽皆关上后,屋内便基本上没有什么通风的地方。所谓“酒坛”被打开,秦轩最开始闻到的是一阵清醇的酒香,这香味让人着迷,沉醉,仿若置身事外,飘飘欲仙。不多时,香味急剧变化,一股恶臭袭来。秦轩瞪大眼睛,几欲做呕。这气味夹杂着恶心,反胃,臭人心弦!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秦轩心中对天发誓,这辈子从来没遇上此等臭味。在一会,“酒坛”又发生变化,这一次是酸!这种酸味,如陈年老坛中泡了数十年的酸菜开封,几乎能让人昏迷。这还不止,屋内之前的臭味和少许香味并未散去,三种味道混合,已让秦轩双眼通红。酸爽口味过后,接下来,是辣、、、、屋外,轩母采摘少许茶叶,有些心疼的开口:“还有多久?”秦山看着屋内,神色并未见异常,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快了,五味已经到了第四味。”“最后一味的药剂份量重不重,会不会给轩儿造成什么伤害?”“不会,药师配这种五味坛多少年了,经验老道,不会失手的。”秦山话音刚落,却见一人急匆匆走来,是药师。“药师走的这么匆忙,这是要到哪里去。”隔着老远,秦山打招呼。药师脸色阴晴不定,老远看见秦山家门紧闭,又嗅到屋内溢散的气息,心中暗叫不好,腿上的劲道又快了几分,直奔秦山家,又听到秦山老远招呼,也不停顿,开口道:“队长,那个五味坛用不得!”秦山夫妇二人脸色微变,刚欲跑去开门,门已被药师打开,浓浓的气味溢出,香,臭,酸,辣这四种气味结合在一起,是一种类似蝶香。药师身影在屋内动了动,一把拉着秦轩,反手又将那五味坛盖上后二人跑出门外。秦轩到了屋外,仿佛鱼入大海,鹰翔天空,深吸了二三十口气,苦笑道:“感谢药师伯伯救命之恩。”此时,秦轩眼睛湿润,口干舌燥,又连打十余个喷嚏,看见母亲手中茶叶,顾不得泡茶,直接一把抓起往嘴里送。轩母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杯水,秦轩咽下,又深吸一口大气,深感修行不易。药师呆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莫非自己失手了,不对啊,这气味的浓度明显不一样,绝不是失手了。”想了片刻后,没什么头绪。不多时,屋内气息渐渐散去,药师走进稍稍打开五味坛闻了闻,连连摇头,又把了秦轩的脉,心中疑问更甚。“药师,这五味坛有什么问题吗?”最终是轩母看着药师异常,忍不住开口。听到轩母声音,药师脸色露出一丝惭愧与尴尬,“这五味坛没有加药引。”轩母一听,瞪了秦山一眼,将剩余茶叶放入一杯中,沏上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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