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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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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

    寒天风怒号,数九雪纷纷;

    城下千旗舞,林间万马奔;

    空中箭夺命,眼前刀断魂;

    昨为父母子,今成野尸横;

    清晨驱虎汉,夕暮进鬼门;

    君子泪汩汩,妇女嚎声声;

    宁作太平犬,不当乱世人;

    可恨王侯在,无故起战尘;

    只为掌中玺,千里筑新坟。

    正月初二,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雪,地上已存了近一尺厚的积雪,到了夜里,雪仍没有停的趋势,王忠信召集众将,商议是否该取消初三的总攻。

    天一甲力排众议,主张仍旧初三总攻,他激昂陈词道:“积雪厚也有好处。一来,攻城的兵士从云梯上掉下来,可保性命无虞;二来,我方行走不便,而守城的楚军在城头上却更加不便;三来,待雪后结冰,将更不利于战事;四来,在士兵鞋上绑上草垫,并不妨碍攀登云梯!”

    于是,正月初三,风急雪狂,五路王师兵马总攻开始,杀向龟缩在南州城里的楚王残余军队。

    这一战,直杀得日月无光;这一战,直杀得天昏地暗;这一战,直杀得血流成河;这一战,直杀得尸堆成山。

    到了掌灯时分,楚王见大势已去,只好带了十几名贴身侍卫,在王子尊、王子严、黑魔、关外三魔等人的簇拥之下,从西门杀出一条血路,趁着夜色狼狈逃窜而去。

    一口气逃出去二三十里地,见后面并无追兵,才稍稍慢了下来,又见到一座山神庙,一行人赶紧进到庙里,生起一堆火来,取取暖,定定神。

    火光中,楚王扫了一眼众人,不禁悲从中来,想想自己,起兵时拥有三十万虎狼之师,这才一年不到,竟然落得如此惨败的局面,这是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王子尊看了一眼楚王,道:“父王,此地也不宜久留,稍事休息就得走,追兵可能不刻就会赶到!”

    再说南州城内,战事终于平息下来,开始打扫战场,不一刻,即有兵丁报上来,楚王从西门逃走了。

    龙飞天决定立刻追击,王忠信让他带上自己的一百骑亲兵卫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以防不测。

    龙飞天、李天宝、菊有心、天一甲带着这一百骑,顺着雪地上留下的马蹄印迹,直追下去。

    追到那座山神庙里,天一甲就着火把光察看了一番,又用手拨了拨那堆灰烬,道:“楚王在这里停留过,而且走得并不太久!”

    龙飞天道:“何以见得?”

    天一甲道:“正所谓蛛丝马迹,这一路雪地上的马迹就告诉了我们,楚王逃遁的方向;再看这座山神庙,荒废已久,而如今很多蛛丝都破了,散落于地,证明有很多人刚刚来过;再看这些个破蒲团,摞在一起,只有一个人坐过,别人都是立着,这说明以某人为尊,那正合楚王一众身份;再看这灰烬,尚有余温,这又说明,他们走得并不太久!”

    李天宝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兄,我还真服了你了,仿佛是自己就在楚王跟前看着似的!”

    龙飞天也笑了,然后下令道:“我们可不能停,继续追击!”

    西风劲吹,雪终于越下越小,渐渐停了,又奔出七八十里地后,清晨时分,也终于追上了楚王逃窜的马队。

    追倒是追上了,可龙飞天等人却傻眼了,原来自己这么拼命追击的,只是两个楚军士兵牵着的二十几匹空着鞍的战马,而要追的人却已了无踪迹。抓住这两个士兵一讯问,这才知道,楚王一众早已中途步行逃遁,并一路扫去脚印,哪里还能再去追踪。

    不得已,龙飞天只得下令停止追击,原路返回。

    进了南州城,一见到元帅王忠信,王忠信便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在担心呢!讯问了楚王的侍卫才知道,他的身边不光有黑魔、关外三魔,还有他的三王子尊,个个都是世外高手,杀人不眨眼,我还怕你们追上去会吃亏呢!”

    龙飞天道:“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王忠信笑道:“来日方长,没有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已不足为虑,我们全国通缉,他跑不了的。”

    接下来半月,扫清了楚王所有的残余势力,查封了楚王府,将王府所有人都押解进京,又全国通缉楚王,为时一年的楚王之乱才终于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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