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山越走越险,景越行越美。
正值春光烂漫之时,满山的杜鹃花红艳艳的,仿佛一簇簇的火焰。还有一些紫的、蓝的、白的野花夹杂其中,好一幅万紫千红的春锦图。
龙飞天走到谷口,只见一旁山石上刻着一行篆书:“君子谷”。
“终于到了。”龙飞天舒了一口气,立于谷口。谷中微风拂面而来,脸上的一层汗顿时消去,感觉清爽了许多。
穿过谷口,龙飞天继续往前走。
谷中景色更是美,怪石嶙峋,小溪潺潺,奇花异草遍地都是。
龙飞天感到一丝惊讶,偌大一个君子谷,竟然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听不到任何声音。
“晚辈龙飞天,前来拜访四仙前辈!”龙飞天对着谷中朗声道。
谷中回响着龙飞天的声音,然而过后除了惊起几只飞鸟,仍是悄无声息。
龙飞天觉得奇怪,不由放开脚步向谷中迈去。
谷中全被参天大树覆盖着,因谷中温高,树叶已然很密。龙飞天依着林中不太明显的一条山径向前走着。
直走出七八十步,眼前突然出现两块大石碑,左边一块写着:“进谷容易出谷难”;右边一块则写着:“若无恒心早回头”。
龙飞天眉头一皱,不明就里。
“既来之,则安之!”龙飞天心道。然后昂首又向前走去。
走了一百步外,又有两块石碑,分别写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奴”。
龙飞天更觉诧异,见碑上这话的口气,好似要来和他们比武,若是输了就要委身为奴。这反而更激发了龙飞天的豪气:“我倒要看看这四仙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又走了一百步远,眼前出现了一座房子。房子很大,是纯木头所造,近前一瞧,门顶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剑奴阁”。
见门大开着,龙飞天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大厅,龙飞天环视一周,只见有许多人坐在角落里,有的已白发苍苍,有的是中年汉子,都在念念有词,手中还在比划着,各具形态,只是所穿的衣服,却都是清一色的奴仆打扮。
大厅中间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约略三十岁左右年纪,正在闭目养神,对龙飞天的出现好像没有觉察似的。
“在下龙飞天,特来拜访四仙前辈。”龙飞天扬声道。
顿时,四周奴仆打扮的人都停下手来,怔怔地看着龙飞天。
这时,中间的书生仿佛也醒了,眯着眼看着龙飞天。
“你,也是来这儿比试剑法的?”书生的声音仿佛是在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也算是吧!”龙飞天脸挂微笑。
“那你可知道这里的规矩?”书生问。
“好像是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奴。”龙飞天仍然笑着道。
“好,那拔剑吧。”书生懒洋洋道。
“在下是来请教四仙前辈的。”龙飞天皱眉道,“你,恐怕不是四仙前辈之一吧?”
“哈——”书生嘴角一撇道,“小子,你也配跟我师父他们交手。”
“你是何人?”龙飞天有些忿然道。
“梅花剑仙弟子梅有格!”书生道,“想见我师父,先过我这关。”
“你不是我的对手!”龙飞天傲然道。
一句话,周围的人顿时睁大眼睛相互瞧瞧,又都怔怔地看着梅有格。
梅有格从交椅上站起身来道:“噢?!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你有多大能耐。”指了指周围的人,嘴角一扬,“看到他们了吗?他们中有的人,在这里呆的时间比你年龄都要大,可直到现在还在做奴仆,连我都没有一个能赢得了的,更别提我师父他们老人家了。”
龙飞天从背后取下飞天剑来,道:“看来,非得打败你,才能见到四仙前辈了。”
梅有格一愣,看着龙飞天手中的剑。剑鞘出奇的宽,并不太长,闪着黄色的光,似金似铜;鞘口镶着云状花纹,白闪闪的,应是银子打造的;鞘身则镂着一条飞龙,张牙舞爪,盘旋在鞘身上。
梅有格嗤嗤一笑道:“剑鞘倒是挺漂亮的,但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了。”
龙飞天也傲然一笑道:“不妨试试。”
“好!”梅有格猛一转身,从旁抽出一柄古剑,闪着寒光,一跃向前,古剑挽了个梅花,分心便刺。
龙飞天也快疾地抽出飞天剑来,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发出一声脆响,震荡耳膜。
“小子,小心了。”梅有格冷笑一声。
龙飞天嘴角一撇:“你也要小心了。”
两人各展身形,战在一起。
梅花剑虚招很多,临战经验不足的龙飞天,往往一招还未递实,又被迫回防,有些手忙脚乱。
二十几招过后,龙飞天便渐渐瞧出端倪来,信心大增,卖了个破绽,趁梅有格后跃,猛地加快速度,只见一柄剑舞成云状,向梅有格压过去。
龙飞天苦在内力不如梅有格,即便如此也渐渐占了上风。
梅有格好像不太习惯这种疾如风逝的快招,有些慌乱。
周围的奴仆模样的人都已站了起来,不时发出“咦”声。
六七十招过后,梅有格一个躲闪不及,被龙飞天剑锋削过头巾,几缕头发散落下来。
梅有格“哇”一声怪叫,犹如疯了一般扑了上来。
龙飞天毕竟年轻,见此模样,不由后退一步。
正在这时,门口又来了三个人,瞧见梅有格的这般模样,都感到十分奇怪。
“梅师兄,怎么了?”头间一人问道。
梅有格站定身形,怒视着龙飞天,恨声道:“快过来帮我收拾这小子。”
三人赶紧飞身跃了过来,站在梅有格身后。
龙飞天定睛一瞧,两男一女,两个男的二十几岁模样,女的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便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三人相互看了看,年纪稍大的答道:“我是兰有义,他叫竹有节,她叫菊有心。”
龙飞天一抱拳道:“想必都是四仙前辈的高足喽,我叫龙飞天。”
“知道,刚才在谷口乱叫的就是你了。”兰有义道。
龙飞天颔首道:“我想拜见四仙前辈。”
“我们的师父已经多年不见客了,更何况一个后生晚辈呢。”竹有节道。
“不知道你是师承何派?”菊有心道。
“要想知道呢,就得拿出真功夫来才行。”龙飞天故意激他们。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能打败梅有格,功夫当然不差。四个人互使了个眼色,突然分开形成包围圈,困住龙飞天。
龙飞天傲然一笑道:“四打一,这样更过瘾。”说完,一招“飞云出岫”刺向梅有格,不待招实,又一招“凤飞九霄”攻向兰有义。
顿时,四人各自展开手中宝剑,向龙飞天攻来。
四把剑各有特色,一起舞起来,煞是好看。一个是剑绕梅花,一个是剑有王气,一个是舞若雾罩,一个是颤如星雨。
龙飞天“飞天剑”疾如电闪,指东打西,刺南劈北,有攻有守,丝毫不乱。
直把周围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惊神颤。
四人久攻不下,只听得梅有格一声高呼:“君子剑!”
另三人一听,顿时一齐变招,四人四剑突如一人所施,相互配合。
这样一来,形势顿变,一个不及,龙飞天突然闻到一股兰花香味,眼前一花,瘫软在地。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娇呵:“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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