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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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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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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孩的嚎叫撕破了宁静的夜空。

    隐约参杂着男人的怒吼……

    次日早晨,靇展开蜷缩着的身体,缓慢地从床上爬起……刺骨的寒风从窗户中吹入,让本就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起来了就吃饭!”父亲如往常般大声喧哗着,丝毫不顾及周边的邻居。

    靇缓缓走向厨房,看着碗里的残羹剩饭,大口吞食起来……

    父亲是个长期酗酒的酒鬼,靇在刚有记忆的时候,便被送往福利院,被所谓的父亲“收养”。长期酗酒使得靇常常遭受虐待……上着社区的“福利学校”,父亲却拿着社区的“单亲救助费”……靇患有先天性哮喘和湿疹,住到父亲家后长期不接受治疗,留下的只有满身的脓血和脆弱的气管……每当致命的哮喘发作,父亲便把“儿子”送往福利医院治疗……

    “咣当……”

    瓷碗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瓣玻璃片,仿佛靇震碎的心……

    “你他妈在干什么?”

    父亲大步走来,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靇惊恐的双眼……

    单间中再次传来哭喊和嘶吼……

    靇再次醒来,俨然到了深夜求生欲望致使强行用双腿支撑起自己……

    厨房的玻璃片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脓血。

    靇一阵头晕目眩,却忽然被窗外的雷暴惊醒。在遭受了的无数屈辱之后,靇想要离开这肮脏的公寓……

    打开公寓的门,狂风和暴雨使得靇睁不开眼睛——但是靇心意已决。走出公寓,喧闹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却没人注意到这孤苦无依的小不点儿……靇慢慢走上天桥,在暴雨的冲刷下似乎只有天桥上的亭子能是瘦弱的男孩避雨。靇坐在亭下,湿透的t恤和寒风使他难以动弹。含着泪水,靇极力想要回忆出父母的模样,但7年的岁月俨然已经将这记忆抹去……靇累了,暴风骤雨的寒冷与从未救治的疾病让靇的身体达到了极限……路过行人的冷眼相对又把靇再次打入了孤寂的深渊……

    靇开始怨恨。

    他怨恨这残酷的时间,怨恨这不公的世道,更怨恨这令人作呕的人类。若社区多关心一点靇,派人去父亲家探望他,靇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什么让他依靠,也没有什么给予他希望。靇唯一拥有的,仅是这一身疾病罢了。即使他再怨恨这个世界,也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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